紅塵初妝,山河無疆!天似哭泣,道盡了人間滄桑!這一路,楚墨行走西門關街道兩側,留下的隻有跑不動的百姓,跟那頹廢的士兵,奄奄一息,毫無鬥誌可言。順手將一名老者從地上扶起,看著其眼淚橫流的模樣,楚墨不忍詢問道:“老人家,你為何不跑?”“跑?生在這裏,根便在這裏,能跑哪去?”老者佝僂著身子,搖頭苦歎,磕磕巴巴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楚墨聽了,心裏不是滋味!甚至,遠處還有年輕女子,正團結起來,給守城軍士做後勤,他們眼中,雖然恐懼,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執念!“西梁鐵騎無人能擋,凡是出去的戰士,沒有活著回來的。這些女子,皆是丈夫死於戰場,自願留下來的!”“城內守軍不到幾千,可用戰力更是少得可憐,現在的我們,隻不過是虛張聲勢,西梁鐵騎如果趁此機會在進攻一波,西門關,必破!”鐵血跟在楚墨身後,那剛毅的眸子中帶著幾分柔情,這是他的地盤,可,依然保護不了這些百姓。“報!”恰在此時,城外,一名楚軍渾身是血,臨到大門口之時便從馬上摔下來,可其根本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直奔城內!楚墨回頭看去,這名楚軍,顯然是個哨兵,並且受了重傷!當他跑到鐵血麵前時,已經奄奄一息,跪地艱難開口道:“西梁有增援,領兵者,乃是百戰不死的孟都……!”說罷,這名哨兵虛弱倒地,昏迷過去,旁邊,有兩名楚軍急忙將其抬下去醫治,不過當鐵血聽到孟都之時,麵色大變!不光是他,就連駐紮的楚軍也是聞風喪膽,身子止不住顫抖,甚至還小聲議論,西門關,要被破了!見此,楚墨皺眉,眯著眼朝著鐵血詢問道:“這孟都是何人?為何你們聽此人之後如此害怕?”鐵血臉色難看,沉聲道:“這孟都,乃是西梁有名的猛士,號稱百戰不死,一生百場戰鬥,一場未輸!此人手段很辣,屠屍百萬,絲毫不眨眼!凡是他所到的地方,必然是寸草不生!”“在西梁掌權令狐家族中,這孟都,雖是外姓,卻被令狐家主當作嫡係看待,地位超然!”“孟都凶名赫赫,也被成為邊境死神。所以,將士在聽到他名字之後,心有恐懼也算正常!”聞言,楚墨並未放在心中,而是指著街道兩側,對著鐵血嚴肅道:“若將軍信我,便讓人將這兩條街清空,記住,這兩條街,務必保證空巷!”鐵血那剛毅臉上露出不解,但依舊點頭,雖說他是西門關守將,但在職位上,楚墨乃是西征大將軍,比之他,更高一級,所以,楚墨的話,在他看來,若非有很大的問題,一律照辦!另一邊,楚墨將整個西門關得守衛皆是換成了自己人,準備好一切,這才放心下來,倘若那西梁敢來,楚墨自信,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黃昏,日薄西山,晚霞滿天,映紅了整片大地,在這遼闊地西門關,顯得極為美麗!可,遠處的地平線上,密密麻麻的鐵騎鋪天蓋地襲來,站在城樓上的哨兵以為自己看錯了,忙揉著眼睛,待到確認之後,一屁股坐到地上!“不……不好了,西梁……鐵騎來了!”哨兵似乎沒見過如此可怕的陣勢,當下被嚇得磕巴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一路狂奔,直到軍帳跟前時,這才緩著口氣,指著城外,磕巴道:“西梁……來了!”此言一出,鐵血立馬從椅子上坐起,選在這時候襲擊,定然是想滅了西門關!鐵血當即不敢猶豫,身披盔甲便匆匆前往城牆之上鎮守,楚墨自是跟上!待其來到城牆之上時,城外,一名身穿奇裝異服,體格壯大的男子揮舞著手中大刀,狂妄大笑:“螻蟻們,還不出城投降?難道不認識你爺爺我麽!”“哈哈,他們哪會知道孟都將軍的名號,若是聽過孟都將軍戰績,恐怕會嚇得屁滾尿流吧!”“楚人,隻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可這城牆太厚,孟將軍,我們西梁,可不善攻城!”“……”身後,幾名副將紛紛在旁議論紛紛。“今日我所帶的,皆是我們西梁最強大的騎兵。攻破此城,不在話下!”孟都皮膚黝黑,人高馬大,在這群西梁兵中,顯得格格不入。話畢,隻見孟都大手一揮,便看到在其身後,西梁士兵紛紛將血淋淋的人頭拋向西門關的城牆上!“這份禮,送你們,哈哈!顫抖吧,低劣的楚人,你們隻配為奴!”城牆上,鐵血雙拳緊握,眼框布滿血絲,當看到那數百個血淋淋人頭之時,鐵血突然跪下,雙目流血,仰天長嘯!然而楚墨如何不知,這些人頭,皆是被俘虜的楚軍,當下,一股無名怒火從他心底油然升起,這種怒火,侵蝕著他的大腦!“你們快看,那卑微的楚人,他們害怕了!哈哈,別急,待我們西梁破城之後,會好好待你們的,男的為奴,女的為娼,讓我們將士也快樂快樂!”“孟將軍威武!”“孟將軍,請讓我們開始攻城吧!你看那楚國美女,多麽精靈,我已經饑渴難耐了!”底下,西梁大軍紛紛嘲諷叫囂,那肆意的笑容,令人發指!楚墨冷眼看著這一切,全身上下所流露十足殺意,一旁的降雪被這穢言穢語所激怒,手中長劍淩空猛劈,怒道:“太子殿下,我要殺了他們!”“區區蠻夷,你們也配?”“真欺我大楚無人麽!”“你們!當誅!”聲音如洪,不卑不亢,城內士兵跟百姓皆聽的一清二楚!沙土飛揚,西梁大軍張狂譏笑,似乎根本沒將出沒放在眼裏,在他們眼中,楚墨隻不過是一具屍體!孟都更是不屑,嘴角上揚,目光透著一股凶狠跟蔑視!“如此細皮嫩肉,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信不信,殺你,本將軍一拳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