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連忙飛身而下,苦笑道:“啟稟殿下,咱們府中已經沒有銀錢了。老奴實在沒有辦法,隻好趁著還能給得起一點遣散費之前,將府裏的人都給遣散了,現在這府中,就隻剩下老奴和降雪來伺候殿下了。”“什麽?沒錢了?李公公你是在跟孤開玩笑嗎?孤堂堂太子爺,竟然連幾個太監宮女的俸祿都給不起了?”楚墨先是一呆,接著滿臉驚詫,眼睛都要登出來了,這要是說出去,誰敢信?隻怕都要把楚國的臉丟盡了。李謹訕訕一笑:“殿下,您以前花銷太大,府裏本就沒有多少餘錢,前幾日你為了金玉堂,又花了一大批銀錢。咱們府中現在真的已經揭不開鍋了,殿下若是不信,老奴這就去將賬本拿來給殿下一一對照。”這話一出,楚墨頓時就焉了。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之前不是還想著把東宮所有人給遣散嗎?現在好了,一勞永逸!不管這裏麵有多少別人的眼線,統統一句太子爺沒錢了,便能全部打發走,多好的事?怎麽一開始就沒想到這招呢?一秒記住http://楚墨眯眼笑了起來:“李謹做得不錯。”“哎呀!”降雪對著空氣聞了一下,猛然大叫道:“粥糊了,粥糊了,殿下都怪你,沒事把我叫出來幹嘛?你不知道別人下廚的時候,貿然打擾別人,是一件很沒禮貌的事嗎?”降雪急得直跺腳,還不忘白了楚墨一眼。“這也能怪我?”楚墨搖頭一笑。沒過多久,降雪就赤手端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粥,從廚房裏火急火燎跑了出來。邊跑邊喊道:“燙死了,燙死了!”隨後跑到院子裏,將一鍋熱氣騰騰的粥,放在楚墨麵前的石桌上,雙手叉腰,得意道:“殿下,試試我的手藝吧,包你滿意!”楚墨有些狐疑。沒有回答,隻是伸手摸了一下陶鍋的其中一隻耳。燙得他急忙抽回了手,再看手指那裏,已經燙出了一個小水泡。“把手給孤看看!”楚墨眉頭一皺,對身旁的降雪喊了一聲。“幹什麽?”降雪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把手伸了過去。楚墨拿起來一看,頓時愣了半晌。本以為,降雪這傻丫頭徒手端著這麽燙的鍋,肯定燙得滿手水泡。隻是這一看,卻發現降雪的手掌,隻是微微有些發紅。“疼嗎?”楚墨輕輕詢問。“怎麽會?”降雪馬上將手抽了回來,然後忽然往旁邊的石凳上拍了一掌,氣勢十足:“殿下,你當本姑娘的赤練掌是白練的?”看著她得意的樣子,一旁的李謹,卻是滿臉黑線。瞪了她一眼,罵道:“府裏現在已經這麽拮據了,你還隨意破壞府裏的財物?這個凳子的損失,要從你的俸祿裏扣!”“啊?”降雪一下子就蔫了……丫頭的手,雖然沒被燙傷,但她的粥,卻不出意外的糊了。於是,在給兩人盛粥的時候,李謹隻說了一句還不餓,要為府裏節約一點糧食,就趁機溜到了房頂上。看得降雪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把視線轉移到楚墨身上。“殿下,本姑娘這麽用心煮的粥,你可要都吃完哦。”降雪甜甜一笑,盛了一大碗,殷勤地放在楚墨麵前。可看著這丫頭臉上的笑容,楚墨心裏一突,猛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孤盡力……”說著,端起小碗,輕輕嚐了一口,臉色,一瞬間比川劇變臉還精彩!他突然有些懷念之前的中藥……“怎麽樣,好喝嗎?”降雪趴在桌子旁邊,雙眸閃亮地看著他,眼裏,有期待,還有一絲著急。楚墨臉色精彩紛呈,好一會,才做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還行!”“真的嗎?”降雪一聽,欣喜的蹦了起來。“嘻嘻,我就說嘛!本姑娘的廚藝,肯定沒問題!我宣布,從今以後,太子府的膳食,都有本姑娘負責!”啥?楚墨直接懵了,恨不得以頭搶地。早知如此,他就實話實說了……用了早膳,休息了一會,楚墨再次開始修煉。好一會,李堇才抱著賬本進來,恭敬的放在楚墨麵前。“殿下,這是府裏一年的開支,請殿下查閱!”楚墨嗯了一聲,隨手翻看起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太子府,每月都可以到楚皇那領五千兩銀子。再加上當今皇後,私底下,也會偷偷派人給太子府送些銀兩。光是這一年,太子府明麵上的進賬,就有十萬兩之巨。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隻登記了名字,卻沒有登記數目的朝廷官員的孝敬,這一年下來,少說也有三十萬兩。而楚墨今年才十七歲,就算每年各種花銷加在一起算十萬兩,那一年下來,他至少還有二十萬兩進入太子府的賬房。這十七年下來,那可就是三百四十萬兩!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而且,這些都還隻是楚墨的保守估計,實際入賬的銀兩,可能比這還要更多。畢竟,一些官員孝敬的陶瓷玉器,青銅字畫,都還沒有算進去。所以太子府這些年的入賬,絕對不止三百多萬兩。然而,楚墨看了最新的幾筆開銷,加起來,也就不過一萬五千兩而已。其中一筆六千兩的開銷,是給那些不合格的太子衛率的遣散費,另外一筆,則是李謹給太子府宮女太監的遣散費,也就兩千兩罷了。金玉堂的開銷,更是隻有七千兩。但即便如此,此刻太子府的賬麵上,府中所剩的銀錢,居然隻有二百五十兩了!去尼瑪的二百五,侮辱誰呢?!“那短命的玩意,也太敗家了吧?”楚墨砰的合上賬本,雙手攥得緊緊的,心裏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前太子的魂兒招回來,狠狠的給這個敗家玩意兒兩個大耳光子。這些年差不多五百萬兩的進賬,竟然被這貨硬生生給揮霍得一幹二淨,就給自己留了一萬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