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降雪,心裏突然湧起了一絲暖意。她雖然生性大大咧咧,但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家。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孩不想被人保護呢?而此時,楚勝和楚鈺已經到了楚墨的麵前。眼裏閃過一絲玩味,還是對他行禮道:“拜見太子殿下!”兩人做足了表麵禮數,可眼裏,完全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原來是大哥和四弟啊,你我之間何須多禮?起來吧。”楚墨站在原地,冷笑著抬了抬手。“多謝太子殿下!”楚勝和楚鈺,驚訝地對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太子果然變了……楚勝細細打量了楚墨一眼,拱手道:“聽聞太子殿下前陣子落馬病危,我與四弟都想著前去探望一下,不曾想還沒等到機會,太子殿下就已經痊愈了。如此看來,太子殿下果真是有福澤庇佑之人,逢凶也能化吉啊!”“是啊,殿下這都能逢凶化吉,也算是我大楚的福氣啊!”楚鈺出聲附和,笑容和煦。倘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三人是關係極好的兄弟。“虛偽!”旁邊,降雪讀著小嘴,喃喃了一聲,卻隻有自己能聽見。楚墨拉了拉她的衣袖,看向兩人道:“多謝大哥和四弟掛念,孤一切安好,隻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本就沒什麽大事,都是那些不懂事的奴才小題大做罷了。”然而下一刻,楚墨忽然話鋒一轉,挑眉道:“孤也聽聞,前幾日大哥和四弟的府中不太安寧啊!聽說是府中馬棚裏的馬受驚了?怎會鬧得如此沸沸揚揚,失了皇家臉麵?大哥四弟,孤忽然想知道,你們府上那驚馬香,又是從哪兒來的?”楚墨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掃了兩人一眼,也不管他們兄弟怎麽想,負手帶著降雪徑直離開。再看楚勝和楚鈺,先是一呆,接著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看著楚墨離開的方向,眼前陰晴不定。那日皇家圍場狩獵,楚墨為何摔下馬,這件事早就傳遍朝野,楚墨此舉,擺明了是要給他們一個警告。“皇兄,他還敢說咱們丟了皇家臉麵?他怎麽不照照鏡子,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多年來一直在丟皇家的臉麵?”眼看著楚墨離開,楚鈺才湊到楚勝旁邊,小聲的抗議,滿臉憤憤不平。“四弟別急,校閱不是馬上就要開始了嗎?他很快就要出醜了,說不定到時候,就算是父皇都沒辦法再保住他的東宮之位。”楚勝惡狠狠的咬著牙,目光,冰冷一片!一旁的楚鈺先是一愣,眯了眯眼,趕緊換上了笑臉,連忙拱手道:“那臣弟就先恭喜皇兄......哦不,應該是恭喜未來的太子殿下了!”“等著吧,用不了多長時間了!”楚勝自信一笑,輕撫衣袖,朝著校閱場的內場走去。楚鈺不敢耽擱,緊跟其後。“殿下,沒想到你這招這麽管用,你看他們兩人,都被嚇得不敢說話了。”降雪開心不已。自從麵對大皇子和六皇子以來,她還是頭一次這麽痛快。昨夜楚勝和楚鈺的馬受驚一事,便是她親手所為。當初還有些擔心,可現在,心裏隻有一種感覺!爽!“記著,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楚墨頭也沒回,眼裏精光乍現。“等著吧,這才隻是一個開始!”沒過多久,校閱場的銅鑼咚咚咚敲了起來,這是校閱準備開始,讓皇子們進入校閱內場入座,準備開始校閱的提醒鑼聲。其餘皇子陸陸續續入座,楚墨也走了進來。他特意觀察了一下,這裏跟古代電視劇裏的科舉考場差不多,中間空蕩無物,四周則是被隔成了一個個單間,每個皇子坐一個單間,按照單間上麵的名字對號入座。楚墨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乃是在最前排的第一個,左右兩邊便是楚勝和楚鈺。整個單間裏麵,隻有一張太師椅,以及一張方桌,桌上備有統一的筆墨紙硯,而在內場中央,則是有好幾個巡視考官,不停的來回踱步。楚墨四處觀望了一下,沒想到在主考官的席位上,還讓他發現了兩個熟悉的麵孔——趙庸和柳舒同。楚墨看向兩人的時候,趙庸的視線也正好投了過來,一看到楚墨,眼睛一睜,急忙便將視線轉移到了其他地方。楚墨冷笑一下,沒有再看他們。很快,考試開始的鑼聲終於敲響,站在各處的考官們紛紛將考題分發了下來,這一場校閱也就正式開始了。楚墨前世就是從小考到大的,大大小小的考試經曆了不下幾百場,自然不怕這區區的一場校閱。隻是他準備開始答題的時候,旁邊卻傳來了楚鈺和楚勝細細碎碎的對話,惹得楚墨心中一陣不悅。“皇兄,臣弟已經準備好,明日早朝時,一睹皇兄的風采了。”楚鈺隔著屏障,對旁邊的楚勝奉承道。楚勝也得意一笑:“四弟過譽了,在場這麽多京都的文人仕子,其中不乏文采出眾之人,我的詩文,恐怕未必會入得了父皇的法眼。”“皇兄過謙了,論文采才學,整個京都誰能跟皇兄你比啊?”兩人聊得正歡,楚墨偷偷將趙庸和柳舒同叫了過來,兩人隻能硬著頭皮走過來:“兩位大人,如今校閱已經開始,卻還有人在高談闊論,這是怎麽回事啊?”“太子恕罪,微臣這就去提醒一下。”趙庸連忙應了一聲,立刻扯著嗓子喊道:“考場之內,禁止喧嘩!”楚勝冷笑一聲,說道:“四弟,有人不高興了,咱們還是快快答題吧!”“是是是。”楚鈺也笑道。楚墨在心裏對他們翻了個白眼,開始正式翻開試卷。那張試題拿起來一看,發現今日校閱,共分為兩題,第一題是讓他們以‘誌’作一首詩,或是寫一首詞,這個對於楚墨來說,倒不是什麽難事。他當時隻是隨便背了一遍《憫農》,立刻就名震京都,這唐詩宋詞裏麵,也有不少書寫誌向的古詩詞,到時候他再借來一用,必定會再次一鳴驚人,讓滿朝文武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嗯,就這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