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涼氣之聲接連響起,酒肆內食客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燕國民眾沒有聽說過陳霄,隻知道呂家人,對於他們來說,呂家修士就相當於超然於世的神仙。無論是從燕國皇室還是修行宗門,在麵對呂家人之時,都有一種天然的畏懼感。


    但就在此時,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有人竟悍然將呂家人殺死,而且還是三個。


    但最讓他們感到震驚的是,此人殺死三名呂家人,竟然隻用了一根筷子。


    人群中修為不弱者也有,更能看出陳霄這一擊的強大。


    一名歸元期兩名煉神,沒有借助星輝,沒有喚出星辰,隻是用了一根筷子,一擊便全部殺死,這樣的修為,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極限。


    這是真正的頂階高手,看來就是來找呂家碴子的。


    而且這人如此年輕,到底是何人?


    有消息靈通者,已經聽說呂家在與大唐使團的比拚中吃了虧,那呂家不可一世的年輕高手荒霸被殺,殺人者據說比他還年輕,不僅是大唐年輕一輩中第一高手,而且還是墨門止戈堂長老,堪稱是年輕有為。


    “難道他就是陳霄?”有人在悄聲議論,望向陳霄的目光中充滿幟熱。


    任何人都崇拜強者,陳霄的強勢和強大,給了他們深深的震撼。


    不多時,又有數人進入了酒肆。


    這數人都是呂家子弟,進入酒肆之後,他們並沒急著動手,而是各自展開,每人祭出一杆令旗,布置了一個陣法。


    這陣法轟然升騰而起,將整個酒肆完全包裹在了其中,除非是打破陣法,否則沒有人能出去。


    酒肆中殘存的食客有些擔憂,見呂家人封場,頓時後悔剛才沒有離開。一會兒打起來若是殃及池魚,那才是真的倒黴了。


    陣法布置完畢之後,呂家當先那名老者陰鶩的看著陳霄,寒聲道:“敢光明正大的招惹呂家人,閣下還是第一個,你要麽跪下自戕領罪,要麽我將你到到魂飛魄散,你字跡選!”


    言罷負手而立,滿臉孤傲。


    陳霄停下筷子,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望向窗外的月色,歎道:“月明星稀,正是殺人的好日子!呂家的覆滅,就從今日開始吧!”


    說罷陳霄站起身,伸手朝著這老者抓去。


    陳霄這一抓,一道無形的氣息化作一隻有形大手,從天而落壓向老者。


    那老者微微有些變色,但還是冷哼一聲,刹那間身上氣息溝通星辰,乃是歸元期星君修為。


    老者一揮手,手中出現一隻紅色的鐵爪,這鐵爪上紅光閃閃,星輝流轉,竟是一件神器。


    鐵爪沐浴著星輝,化作一隻淩厲的巨爪,迎著陳霄的手掌而去。


    陳霄搖搖頭,大手落下,轟然巨響聲中,鐵爪瞬間被打手一把抓碎,接著餘勢不減,轟隆將呂家老者按在了下方。


    噗的一聲悶響,這名老者當場被抓成了肉泥,就連那鐵爪神器,也被陳霄一把抓碎。


    其餘數人目眥欲裂,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幕,陳霄大手一翻又是一把,當即將這數人抓在手掌之中,反手捏爆。


    數聲巨響,接連身隕,陳霄就像是魔神,轉瞬之間連殺數人,猶如屠雞殺狗。


    酒肆中所有食客皆被震撼,看著陳霄天神般高大的身影,沒有一個人敢動彈,俱是驚恐的眼神。


    陳霄看看這些人,淡淡一笑。反手朝著天空便是一拳。


    就像是一頭蠻龍出世,一股巨大無比的勁力淩空爆發,衝擊在陣法上,隻是一擊便將大陣擊碎。


    轟!


    陣法破碎的衝擊力朝著四麵八方奔湧而去,撞塌了數座房屋,更是卷碎了石板道路,沙石亂飛,狂風呼嘯。


    整個燕都之中,回響起聲聲爆響。


    以陳霄為中心,一股無形的力道阻隔了碎石風沙,除了屋頂之外,整個酒肆中仍然保持完好。


    食客們戰戰兢兢的望著陳霄,沒有一個人敢動,有幾個膽子小的,當即嚇尿了褲子。


    陳霄輕輕一笑,道:“都還愣著幹什麽?難道你們不想走嗎?”


    遠處傳來一陣破空呼嘯之音,顯然是有高手正飛速趕來。


    食客們驚恐的望著陳霄,每個人都想跑,但卻沒有人敢第一個動。


    陳霄搖了搖頭,道:“你們不走,那我可走了。”


    話音落下,身影已經不在酒肆之中。


    此時整個燕都城都已經被驚動,禁軍們正飛速趕來,有人大聲呼喝道:“什麽人敢在國都中動武!放肆!”


    陳霄淩空而起,飛上半空,朝著下方喝道:“大唐墨門陳霄在此殺人,無關人等速退!”


    伴著這一聲喊,原本已經衝天而起的禁軍將領二話不說轉身就落了下去,而人群之中,卻接連有數人衝天而起,朝著陳霄飛來。


    陳霄淩空而立,靜靜看著這些人飛來,將他圍在中央。


    刹那間,天空中星輝亂閃,一個個星宿呼嘯而出,龐大的威勢驚天動地。


    燕國皇宮之中,燕帝和一應大臣靜靜的看著天空中的星宿,沉默不語。


    “陛下!”年紀最大的丞相麵無表情,躬身道:“呂家人如此名目張膽在我燕都動手,是為大不敬,陛下何不派出重軍鎮壓之。”


    聽到陳霄的話,大臣中有數人勃然變色,一人反對道:“丞相此言差矣,呂家與我燕國素來交好,若非呂家幫攜,我燕國早已淪為大唐的疆土。如今陳霄公然在城池上宣稱殺人,乃是挑釁在先,陛下應派兵鎮壓之,將之交給呂家,怎可背棄呂家而幫陳霄?”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另一人道:“如今局勢不明,但大唐被刺客世家所叛,又被呂家敵對,更是幾乎與天下為敵,縱然國力雄渾,卻也難擋頹敗之勢。陛下應當早做打算,以免時機喪失啊!!”


    燕帝乜了那人一眼,道:“哦?時機喪失,不知是何時機?”


    “陛下!”那名大臣跪伏於地,朗聲道:“刺客世家要胡楓原,呂家與大唐敵對,南北齊合力攻唐,我等正好趁此機會脫離大唐掌控。陛下英明神武,群臣忠心耿耿,大燕國抓住此良機,未嚐不可一飛衝天,成為天下霸主啊!”


    “天下霸主?”燕帝唇角微翹,露出嘲諷之色:“這燕國大好國土,天下人誰不想染指?原本隻是夾在大唐與呂家之間求存,現在卻又來了一個刺客世家,誰知道後麵還有誰虎視眈眈的盯著?就算有人決出這霸主之位,也是斷然輪不到我燕國的。”


    群臣默然,無人說話。


    丞相又道:“陛下,縱是如此,燕國也得早做打算,不知陛下是怎麽想的?”


    此言一出,眾臣盡皆變色,駭然望向丞相。


    他的話太大膽了。


    早做打算是做的什麽打算,話雖然沒說清楚,但言外之意卻很清晰,無非是在呂家和大唐之間選擇一個歸附。


    雖然有些事大家都清楚,但真的要說出來,卻是另一回事。


    呂家與大唐之間一戰迫在眉睫,無論最終誰獲勝,架在中間的燕國,必定會淪落為他國領土。


    唯一的保全之計,便是在這一仗打起之前,先尋一方效忠。此效忠再不是之前蛇鼠兩端,而是徹底的、堅定的效忠。若其勝則還有苟延殘喘之機,若其敗了,那燕國就要一起跟著陪葬。


    無論如何,燕國都將不複原本一國地位,而是成為他人屬臣。


    但這種話,燕帝可以說,這些做臣子的,卻是說不得。


    而如今丞相卻公然說出這種話,無異於在燕帝心頭紮上一根刺。


    難道他不怕死嗎?


    眾人都知道丞相是親唐派,他如今開口替大唐說話,誰知道背後有沒有大唐的授意?國家還沒亡就這麽做,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但親唐派都說話了,親呂派也不能閑著。當即有人跳出來道:“陛下,依臣之間,陛下現在不應做任何選擇,隻待事情落地之後再做決斷才夠穩妥。”


    大唐看起來占劣勢,雖然他們在南齊取得一些戰果,但隻要刺客世家的談判成功,他們就再無所畏,所以現下階段等待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陛下!不可!依老臣之見,一定要在結果分出之前作出選擇,才是最有利我們燕國的策略。”丞相進言道。


    有人冷笑,道:“那依丞相所言,我們應該選擇誰才好?”


    “當然是大唐,如今大唐正是需要盟友之時。若我們相助,一旦大唐功成,燕國必能得到最大的利益!”丞相道。


    “可笑!”親呂派當即反駁道:“大唐如今內外交困,怎麽可能功成?若真的要選擇,也應該是呂家!呂家如今何等強勢,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丞相閉著眼睛,雙手攏在袖子裏,淡淡道:“強敵在畔,怎會是好選擇,無異於引狼入室。”


    “那大唐呢?豈非猛虎?”


    “既然是猛虎,難道還能招惹?更應該選擇大唐。”


    “丞相真是可笑,大唐為國,有疆域之需,呂家卻沒有!”


    “夠了!”燕帝猛然一聲喝,眾臣一個哆嗦,紛紛閉嘴。


    燕帝瞥了一眼丞相,淡淡道:“丞相,你是主張朕選擇大唐麽?”


    丞相躬身道:“正是!陛下,臣一心為陛下著想……”


    “不必說了!”燕帝猛然一揮手,冷聲道:“還有誰是和丞相一種想法的,站出來。”


    群臣靜靜的,沒有人敢出頭。許久之後,才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燕帝麵無表情,道:“如此說來,剩下的人都是希望朕選擇呂家的嗎?”


    眾臣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兩難起來,因為揣測不到燕帝的心思。猶豫許久,又有數人走出,站到了丞相身邊。


    許久後,所有的朝臣都選擇好,除了寥寥數人保持中立之外,其餘人盡皆分成兩撥。


    “好!”燕帝沉聲說一句,旋即沉默。


    眾臣都不明白燕帝的意思,盡皆匍伏於地,無人敢說話。


    許久後,燕帝歎息一聲,道:“丞相,動手嗎?”


    眾人一愣,沒明白燕帝的意思,丞相施施然站起身來,走到燕帝身邊,躬身道:“臣已為陛下找出二心之人,正是陛下動手之機。”


    “可他們畢竟都是跟朕許久的老臣……”燕帝道。


    丞相陡然睜開眼,昏花的老眼此刻竟是無比明亮:“陛下,身為臣子不忠於國主,三心二意與敵國私通,他們俱已犯了叛國之罪,陛下宅心仁厚,但卻也不可婦人之仁!他們……都該死!”


    此時眾人怎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除了中立的幾人,其餘人等俱皆跪伏於地,大聲討饒,哭喊饒命恕罪。


    燕帝擺擺手,一隊隊禁軍不知從何處而來,將兩撥大臣盡皆抓起,押了下去。


    中立的大臣跪在地上,嚇得大氣也不敢喘。燕帝和藹的看著他們,道:“諸卿才是真正效忠於朕之人,朕心甚慰!朕不會做那亡國之君,你們的忠心,他日必將得到回報!”


    燕帝擺了擺手,這些大臣伏地行禮,起身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隻剩下丞相一個人。


    燕帝再歎一聲,道:“丞相辛苦了,若非有你在,朕真不知道該怎麽做。”


    丞相道:“臣一生所願,便是燕國擺脫大唐和呂家控製,如今形勢激烈,正是燕國的最好機會。隻要呂家與大唐兩敗俱傷,燕國便可趁機徹底自立!臣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燕帝點頭道:“尉遲淵已經被我穩住,眼下不會對我們有所懷疑。他們的大陣已經布置到了最緊要階段,今晚就會是最後一步。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我燕國曆代祖帝不惜成為活死人,便是為了今日這一刻!畢其功於一役!雖然我們沒有呂家和大唐的積累,但曆代帝王以魔族禁法將自己禁錮成為活死人,累積至今,終於有了不亞於雙方的底蘊!能否實現先帝們的夙願,就看朕和你等的了!”


    丞相雙目精光爆閃,沉聲道:“陛下聖明,大燕將來傳世千秋,陛下威名必將流傳千古!”


    ……


    燕國是呂家的直接勢力範圍,兼且沒有呂家宗門那邊諸多限製,平日間大量的呂家子弟便更願意在燕國活動。兼之數百載的經營,說燕都算是呂家的第二宗門,也一點不為過。


    是以當陳霄喊出那句話之後,轉眼間,便有數不清的高手飛天而起,亮出星宿將陳霄圍在中央。


    麵對這些氣勢洶洶的呂家人,陳霄絲毫沒有懼色,昂然站立,猶如天神。


    燕國都城中已是一片混亂,無數的凡人和修士們親眼目睹這即將發生的一戰,心懷激蕩。


    “你好狂妄!犯我呂家者,無論是誰都得死!”一名呂家年輕人人怒喝,他周身燃燒著烈焰,星輝如同實質,沐浴他周身。


    這是一名星主,在呂家年輕人極有潛力,在他身邊,幾名長老級的強者護持,修為比他還高,防止他出現意外。


    這麽多人對決陳霄一人,無論怎麽看都不會出意外。呂家年輕高手紛紛慕名而來,就是為了一戰立威,在家族中獲得更高的地位。


    “快快束手就擒,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免你受折磨之苦!”另一名年輕人唯恐別人搶先,朝著陳霄大喝。


    “痛快?有我呂天河在,我一定要折磨你三天三夜再死!”另一名實力更強的年輕人大笑,極盡狂妄。


    呂天河在燕國極有威名,被譽為上代呂家人中最有天賦者之一,他既然便是誌在必得,許多人就不敢再與他爭。


    “呂天河,這裏這麽多人在,恐怕他眨眨眼就會被轟成渣,哪有時間給你折磨三天!我看你還是不必吹牛了,趕緊滾回去吧!”這是呂家另一位年輕天驕,名叫呂林明,乃是呂林山的哥哥,嫡係中的嫡係,而且實力極強。


    呂天河斜乜了呂林明一眼,淡淡道:“要不要我們打個賭,你看看我能否將他生擒?呂林明,你算什麽東西,敢和我這麽說話!”


    “行了,都是呂家子弟,不要在這裏爭吵!”一名輩分極大的長老發話道。


    兩人不再言語,隻是冷笑。


    那名長老望著陳霄,眼眸中毫無情緒,仿佛在看著一隻螻蟻,道:“陳霄,你也許自認為在大唐不弱,卻沒有見過世麵,不知道這天下英才都是什麽樣子。你看看周圍這些人,全是呂家的驕傲,每一個人都比你強!”


    這長老俯視下方,繼續道:“世人愚昧,不知我呂家有多麽可怕,若是我呂家真的震怒起來,這天下早就是我們的。”


    “就在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世人看看得罪呂家的人是什麽下場!”長老大手一揮,指著陳霄寒聲道:“殺了他!”


    燕都城中觀戰之人,此時也在激烈的議論著這即將發生的一戰。


    有了解內情者,在對周圍人講解著:“那揚言要呂家人授死者是大唐墨門止戈堂長老,年紀輕輕便已是高手,此人有諸多不凡戰績!曾經斬殺過呂家天驕,更是在懸空山和放逐之域打出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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