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城的馭鬼衙力量並不算強,而且又沒有神靈庇佑。


    再加上,最近遷移過來的人員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因此,等待了一整天,也沒輪到張巧娥家。


    前麵還堆積著許多事務。


    不過,親眼見證了城隍飾品的功效,張巧娥倒也稍微放下了心。


    畢竟,這麽多天過來,好像都沒發生過什麽事情,隻是她自己被嚇得不輕。


    再加上有了城隍爺護佑,多等幾天,那便多等幾天好了。


    兩個老人在濮陽城到處閑逛,互相訴說著這些年自己的生活遭遇,各有感慨。


    不多時,天色便已經暗了下來。


    張家。


    張巧娥與張全德吃過了飯後,便一邊坐在院子裏乘涼,一邊閑聊天。


    直到此刻,張巧娥才大抵上明白了外界的諸多變化。


    不過,這些與她其實也沒有太大關係了。


    老人家現在年紀太大,說不定哪天也就撒手人寰,唯一掛念不下的,便是那個兒子了。


    同一時間。


    濮陽城,某處青樓。


    絲竹管弦之聲震的耳膜生疼。


    劉慶順趴在牆角處,大聲嘔吐。


    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了進來,搭著他的肩膀:“公子,再來啊。”


    “不來了不來了……”


    劉慶順不斷搖頭:“我扛不住了……你告訴李老板一聲,就說我實在不行了,先回去了.....晚,明天晚上在聚……”


    說完,他一把推開女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青樓。


    隻不過,那女人倚靠在門邊,看著他的背影,眼眸中露出幾分冷笑與嘲諷。


    她搖了搖頭,轉身便走入了一個包廂。


    包廂裏,坐著個臉上有一塊傷疤的中年男人。


    男人留著板寸,左臉上的傷疤,看起來就好像是某種東西的爪痕。


    伴隨著說話,爪痕一牽一動,尤為滲人。


    “李老板。”


    女人走到旁邊,靠在他身上,將一枚小小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您要的東西,給您帶過來了,根本就不需要多謹慎嘛,那男人醉的跟死豬一樣,隨手扯下來他都沒有發現。”


    被稱作李老板的男人,完全無視了旁邊女人若有若無的暗示,目光全數盯在了那枚飾品上。


    昏暗的燈光下,飾品似乎綻放出微弱的金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彌漫在包房之中。


    男人抬起右手,似乎想要將之抓在掌心。


    但伴隨著金光閃爍,與一陣滋滋的聲響,黑色的煙霧冒起。


    男人痛苦的悶哼一聲,猛然縮回了手掌。


    在他的手上,一道焦黑的傷痕烙印,仿佛剛剛被燒紅的烙鐵燙過一般!


    “果然是弧瑉城的城隍飾品!”


    男人目光中閃爍著莫名的光彩:“看來傳言不假啊,弧瑉城有一尊真正的城隍大神,在那兒坐鎮!”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劉慶順這小子,居然能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到了這件飾品。”


    伴隨著厲鬼事件的加劇,以前還能偶爾在黑市上看到的飾品,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


    一切飾品,都被馭鬼衙死死掌控在手裏。


    哪怕是那些獲贈飾品的普通良善人家,都有馭鬼衙的人在看著。


    其他人壓根就沒有任何渠道,能拿到這種東西。


    莫非劉慶順家,還有馭鬼衙的高層?


    但自己與他認識這麽多年,卻查不到任何消息啊。


    這小子父親早亡,被母親拉扯長大,據說還有個老舅,但都十幾年沒有聯係過了。


    “那個,李老板?”


    女人看著中年男人陷入沉思,忍不住輕聲開口提醒了一句。


    “哦。”


    被稱作李老板的男人回過神來,從包裏拿出一塊銀錠,隨手扔在了桌子上:“拿去。”


    “哎喲,謝謝李老板!”


    看見鈔票,女人兩眼放光,將銀錠抓在了手裏,就一路小跑著出了包廂。


    看著女人的背影,中年男人嘴角扯起,露出一抹冷笑,就像是在看一頭待宰的肥豬。


    “停車!”


    劉慶順踉蹌的走到路邊,伸手攔下了一輛馬車。


    隻不過,就在他打算上車的時候,那車夫看了一眼他身後,陡然間瞪大眼睛。


    “啊!有鬼啊!”


    車夫驚恐的大叫了一聲,一揚鞭子,馬車直接飛躥了出去。


    連帶著劉慶順,也被扯的跌倒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個圈。


    “靠!什麽玩意兒!”


    他怒罵一聲。


    但這會兒已經接近淩晨,厲鬼事件公開之後,大晚上的,路上的行人與馬車已經少了太多。


    無奈之下,劉慶順也隻能遵循著一個模糊的方向,自己步行朝著家中走去。


    冷風吹拂,他的醉意也醒了一點。


    他總感覺,自己背上似乎壓著一個人,每次抬腿,都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負擔。


    走了還不到兩裏路,劉慶順就已經累的氣喘籲籲。


    “都他媽的見到鬼了?”


    看著空曠的街道,他不由得憤憤罵了一句。


    一路走來,他碰到了三輛馬車。


    但每次,那車夫看了他一眼之後,都顯出了驚恐無比的眼神,然後直接離去。


    劉慶順實在是走不動了,也隻能扶著一顆大樹,劇烈的喘息著。


    突然,他感覺鼻尖癢癢的,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撓動。


    他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然後抬手揉了揉鼻子。


    手掌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跟絲線一樣。


    借著月光,劉慶順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是黑色的頭發。


    濃密的黑發,從他脖頸後麵延伸過來,掛在了自己的臉頰兩側。


    自己什麽時候,有了如此茂盛的頭發?


    酒精的作用還未曾消失,劉慶順的腦子有些渾渾疆噩的,一時間居然還有點想笑。


    怪不得那些馬夫都不接待他呢。


    這麽長的頭發,大晚上的,指不定就把他當成了女鬼。


    耳邊好像有人在輕輕吹氣,涼涼的,帶著一股鐵鏽味,還有淡淡的腥臭味道。


    劉慶順突然怒了。


    這大晚上的,誰這麽惡趣味,嚇人玩?


    他猛然轉頭,就準備嗬斥。


    然而,刹那間,嗬示的話語卡在了嗓子中!


    月光下,一張血肉模糊的恐怖臉龐,與自己麵對麵!


    兩張臉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三厘米,劉慶順甚至可以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那股淡淡的腐臭味。


    最重要的是。


    這張臉的主人,此刻,就趴在自己的背上,兩隻手緊緊環繞著自己的脖頸,如同戀人。


    可是,看向自己的血紅色眼睛中,卻看不到絲毫甜蜜,隻有不加掩飾的怨毒與惡意!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月光下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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