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珩轉身時,卻見一並走著的燁麟,不知何時到了她身後站著,連忙答了聲:“啊?怎麽了?”


    燁麟走上前來,關切的問道:“我說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卿珩望著很認真的瞧著自己的燁麟,很想直接告訴他:隻要瞧見你,我便不會舒服。


    但卿珩終究是個善良的女神仙,她望著燁麟表現出來的關切的眼神,最後還是昧著良心笑著答了一句:“沒有,我怎麽會不舒服呢,隻是剛剛想起了些事情,走神,走神而已。


    燁麟鬆了一口氣,說道:“你沒事,那我便放心了。”


    卿珩想著怎樣讓他知難而退,望著他半晌之後,終於說道:“燁麟,其實,你不必對我這麽好,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欠了你的人情,我更是沒辦法還的。”


    燁麟看著卿珩,笑了起來:“卿珩,你這說什麽是傻話?我與你可是有正兒八經的婚約的,這婚約是你婆婆與我父君一同定好了的,再過個幾百年,我們是要成婚的,你是我燁麟的未婚妻,我對你好,也是應該的啊!”


    卿珩望著他,卻不知道該怎樣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燁麟,其實,這樁婚事,在沒有情根的她眼裏,隻不過是一個笑話。


    她之前想要推拒這樁婚事的原因,隻是因為赤水神君讓卿珩覺得,她的這樁婚事,是不得已的,強迫的東西,她自然不會勉力接受。


    而現在,更多的原因卻是,她沒有辦法用真心去對待任何一個對她好的男神仙,也不打算在有生之年與任何人成婚,這門婚事,算起來,也隻是一個誤會,沒辦法解釋的清楚。


    關於她情根的事情,是她一直以來都想守住的秘密,也是她此生唯一一個秘密。


    卿珩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先前我們為什麽會定下婚約?”


    燁麟微有遲疑,望著卿珩的眸子,低聲問道:“為何?”


    卿珩悵然道:“當初,隻不過是因為一株赤棗樹,你父君才帶人到我這頵羝山求親的,我婆婆答應這樁婚事,隻是因為我將你家養在赤水南岸的赤棗樹種在了這後山,我們理虧在先,所以婆婆沒法子拒絕。可這樁婚事,在我眼中,其實就是個誤會,我無意嫁給你,即便你對我再好,我也……”


    燁麟眼神中有些慌亂,連忙說道:“這些,我都知道的,可不管怎樣,我與你的婚事,整個神界已然知道了,你如今就是我未過門的媳婦,這一點是不能變的。”


    卿珩說道:“等婆婆回來之後,我自然會求她,將這門婚事退了去,你父君上回帶來的聘禮,我也會叫人原封不動的送回赤水,就當我卿珩欠你赤水一個人情,以後,我會找個時間,將這人情還給你們赤水的。”


    燁麟聽卿珩如此說,有些急了,上前拉著卿珩的袖子,說道:“卿珩,我知道,你還有些心結未解開,但我,是真的將你當做我未來的妻子,我來這頵羝山上,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想多看你幾眼而已。你若是覺得,我不該來這裏,我可以立刻離開,但關於退婚的言語,你往後不要再說了。”


    卿珩看著眼前的燁麟,一時語塞,他為何對這門婚事這樣堅決,要找什麽理由反駁?


    燁麟見卿珩神情似乎有些動搖,連忙岔開話題,說道:“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這頵羝的後山,景致看著很好,今日左右無事,不如,你帶我去後山轉一轉?”


    既然適才說了那麽多,他都沒聽進去,也不必再浪費口舌了。


    卿珩無力的點頭。


    她這個人這麽多的毛病,還老愛惹禍,正常的神仙,跟她待的時間長了,定會受不了她的性子,既然燁麟這樣的固執,油鹽不進,不如退婚的事情,等過一段時間再說不遲。


    卿珩打定主意,這門婚事要不得,心想隻要將自己的缺點,多多的在燁麟麵前暴露一些,時間一長,他知道了她所有的缺點,便不愁他對她不避而遠之。


    卿珩收起方才的神情,定了定神後,微微笑道:“既然世子想在後山看看,我便帶你去轉轉吧。”


    燁麟點頭道:“如此甚好。”


    卿珩不語,帶著燁麟在後山上瞎轉悠了一番,一路上打不起精神,漫無目的胡亂走著。


    卻不自覺的來到了鍾閣附近。


    燁麟望著卿珩問道:“這後山景致倒是美,可這一路上,怎麽沒瞧見什麽人呢?”


    卿珩望了幾眼四周,緩緩答道:“後山上是婆婆修煉的青蓮嶼所在之處,婆婆在那裏加了些禁製,很是厲害,我幼時去那裏玩耍,也差點被那禁製傷到。這山上的神仙們,若是沒什麽事情,都不常來後山的。”


    燁麟笑道:“那你是將我當做自己人了?”


    卿珩一笑,並未搭話。


    燁麟指著山腰上林立的紅竹,有些驚訝的問道:“這是,紅竹麽?”


    卿珩笑答道:“是,這後山,扶桑樹是最多的,剩下的都是些竹子與各色花草,這些紅竹,是許多年前,小師叔親自種下的。”


    燁麟瞧了一眼卿珩,問道:“你喜歡竹子?”


    卿珩點頭道:“是”。


    燁麟笑道:“據我所知,這神界的女神仙,大多都應是喜歡什麽鳳仙水仙,牡丹芙蕖什麽的,怕是隻有你,喜歡不起眼的竹子了,果真是與眾不同。”


    卿珩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別人喜歡的,我向來不喜歡,而我,也一向喜歡別人不喜歡的東西。”


    燁麟像是聽出卿珩的話外之音,抿嘴笑了一笑,沒有接話。


    兩人又沉默著走了幾步,燁麟卻見後山上竟還有做蔚為壯觀的樓閣,抬眼指著不遠處的樓閣,問道:“這又是什麽地方?”


    卿珩抬頭瞥一眼,停下了腳步答道:“這便是鍾閣。”


    燁麟眼中突然現了一些不一樣的神采,饒有興致的問道:“鍾閣?是扶桑大帝當年所建的放置混沌鍾的所在麽?”


    卿珩緊盯著燁麟笑道:“世子也知道鍾閣?”


    燁麟笑了一笑,將眼神從鍾閣挪開,看著她解釋道:“隻是從前聽別人提起過,說混沌鍾在頵羝山的鍾閣中放著,混沌鍾可是神界至寶,威力無比,可惜我這個後生小輩,卻是無緣得見。”


    卿珩答道:“這的確是我父王當年失蹤前所建,但是,婆婆不讓我們進去鍾閣,說是鍾閣外的禁製會誤傷到我們。婆婆的話,我們自然不敢不聽,這地方是頵羝山上的禁地,由小師叔常年看守的,旁人都不能輕易的進去。”


    燁麟有些失望的說道:“原來如此,我倒很像看一眼混沌鍾究竟是怎麽樣的。”


    卿珩望著燁麟,說道:“你這樣想,怕是要失望了,這鍾閣也並沒有神界眾人傳說的那般神秘,裏麵除了放了些法器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要緊的東西。你也知道,混沌鍾自兩千年之前,便一直由我大哥保管,我這些年裏也沒怎麽進去過鍾閣,所以不太清楚混沌鍾到底在不在裏麵。”


    燁麟望著鍾閣,聽卿珩說完後,隻“哦”了一聲,沒有再說別的。


    卿珩停頓了一瞬,望著燁麟的臉,見他神色有異,試探道:“我瞧著你這幾句話裏,每句都不離混沌鍾,怎麽,你好想對混沌鍾與鍾閣很感興趣?”


    燁麟說道:“我隻是好奇而已,就想瞧上一眼。”


    卿珩謙虛道:“令尊貴為水君裏品階最高的神君,珍藏的好東西,世子也應該見過不少吧,我這破鍾閣裏的器物,怎麽好拿出來一說呢?”


    燁麟笑道:“你怎的這樣謙虛,我赤水的那些入不了眼的東西,怎麽及的上扶桑大帝的珍藏呢?”


    卿珩笑了一笑,抬眼望了兩眼鍾閣,轉身對著燁麟說道:“世子也太客氣了,這後山的天一貫陰晴不定的,我看你傷口還沒好,還是先回去吧,免得再吹了冷風將自個凍著。”


    燁麟笑著應了。


    卿珩將燁麟送回了偏殿的客房,同陸英說了幾句話後,退了出來。


    她一路上想了許多的事情。


    今日打算去凡界的行程,算是讓這個燁麟給耽擱了,卿珩想到方才,他們談論混沌鍾的時候,還有燁麟看到鍾閣時的神情,都有些怪異,覺得很不安,她將在凡界與燁麟初遇時的情景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聯係在一處,又回想了一遍。


    燁麟說的話,像是沒什麽破綻,但他談起混沌鍾的神情,很有問題。


    卿珩雖沒有情根,但卻生了一副好使的腦子,怕是上天對她的補償。


    是以,對於燁麟對她一見鍾情的這番話,她心裏是從未相信過的。


    卿珩自小腦子就比別人聰明些,隻要是不涉及感情的所有事情,她都看得比旁人清楚些。


    她看到過許多次玉裳望著卿玨的神情,愛一個人,望著他的眼神,與看不相幹的人時,是完全不一樣的。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燁麟望著她的眼神中,像是藏了許許多多的東西,但是卻瞧不出來任何的感情,他之前出手救下卿珩,也不知是出於什麽目的。


    卿珩從這幾日燁麟對她的態度看來,這個燁麟雖不一定對她存著什麽不好的心思,但既然這樣三番兩次的到這頵羝山上來,自然是有所求的。


    可是,他千方百計的接近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是為了混沌鍾?


    卿珩兀自點頭,心想自己想的沒錯,這頵羝山的鍾閣裏,還能讓人這般惦記著的,怕是隻有混沌鍾了。


    晚些時候,卿珩悄悄的出門,去了一趟樞陽閣。


    辛夷此時正坐在案前看書,卿珩進去後反手將樞陽閣的門掩上,辛夷見卿珩行為古怪,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麽名堂,一直盯著她。


    卿珩上前在辛夷的耳邊細語了一陣,半晌之後,辛夷很是驚異的望著卿珩,眼中充滿著疑惑與震驚,卿珩連忙鄭重的點了點頭,肯定自己方才所說,都是真的。


    辛夷隨即放下手中的書卷,盯著案頭,沉吟了一陣。


    之後辛夷小聲說了幾句話,卿珩點了點頭,回了枕霞居。


    夜幕緩緩降下來,頵羝山的後山上,樹影搖動,夜風襲襲,天際像是撒下來一張巨大的網,將整個頵羝山籠罩在其中。


    後山白日裏就很是安靜,一到夜裏,隻有秦艽住的藥塢前,還有些許微光亮著。


    不遠處卻出現了一道影子,那影子每走一步都要思慮許久,輕微小心的踏著步子,謹慎的向鍾閣慢慢移動著。


    周圍瞬間恍如白晝,正對著頵羝山上空的幾個星宿,降下來些亮光,在鍾閣附近圍成一個圈子,卻正好將那道影子圍在了中間。


    原本在榻上躺著的辛夷,覺察到自己在鍾閣前不遠處布的法陣有些異動,連忙翻身起來,順手拿了一件衣裳,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到中庭時,卻碰上了還未睡下的燁麟。燁麟說聽到後山有些聲音,擔心有什麽事情,便也追出來看一看。


    辛夷見燁麟穿的整整齊齊的,見他眼神中帶了些緊張焦灼與擔心,忙說道:“沒什麽事情,世子不必擔心,我去後山瞧瞧。”


    燁麟聽他這樣說,忙答道:“你身上有傷,我陪你去。”


    辛夷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兩人趕到後山時,後山恍若白晝,辛夷瞥見一條燒焦了的蛇,在離鍾閣還有十餘丈的地方,盤著身子,一動不動。


    辛夷見狀,將五星陣法收了,才慢慢走了過去。


    他隨手拿著一把劍,撥了撥燒焦的蛇的屍體,看了一眼四周,確定這蛇是誤闖進來的,觸動了陣法,才死在了這裏。


    辛夷鬆了一口氣,轉身望著燁麟緩緩的說道:“這是我在後山下的禁製,以防止別人混入後山,這蛇是怕是因為誤闖進來,觸到了機關陣法,才死在這裏的。這後山到處是禁製,很是危險,世子若是沒什麽事的話,一定不要獨自來後山。”


    燁麟麵不改色,點著頭慎重的回答道:“那是自然,多謝神君提醒。”


    倏忽之間,卿珩與陸英均聽聞後山有異,從前殿匆匆趕來。


    卿珩見辛夷與燁麟都在這,走近問道:“怎麽了,小師叔?”


    辛夷將劍收了,輕鬆說道:“沒什麽,不知從何處鑽出來一條小蛇,卻觸動了我在鍾閣前設下的五星陣,沒事,虛驚一場。”


    陸英遠遠的看了一眼,確然發現了死在不遠處的蛇,隻是,大概是天色太晚了,他在這條燒焦了的蛇身上,並未瞧出什麽端倪。


    卿珩心下狐疑,蹙眉道:“我們頵羝山上,何時出現過蛇?”


    辛夷故作輕鬆,笑道:“無礙,不過是一條小蛇罷了,已在五星陣下喪生了,我們回去吧,頵羝山夜裏冷,別凍著了。”


    卿珩點點頭,轉身朝著前殿走去。


    陸英見辛夷眉頭緊鎖,心下像是裝了什麽心事,連忙上前問候道:“辛夷,你這是怎麽了?”


    辛夷往前瞧了一眼,隻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陸英的話。


    陸英順著辛夷的眼神望了幾眼,看到前麵是卿珩與燁麟,卻沒覺得有什麽奇怪之處,見他不說話,也隻是將他望著。


    卿珩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自顧自的往枕霞居走。


    走在後麵的燁麟快步追上卿珩,與她並排走著。


    見她一副困乏的樣子,燁麟關切的問道:“卿珩,剛剛是不是嚇著你了?”


    卿珩笑了一笑,打量著燁麟,見他衣裳穿的很是整齊,淡淡說道:“我膽子沒那麽小,我瞧著你這個樣子,是還沒休息吧,怎麽,你不困啊?”


    燁麟連忙打起了哈欠,答道:“困,怎麽會不困呢,我正要回去歇著呢。”


    卿珩又仔細瞧了他幾眼,見他中氣十足,步子走的也很是安穩,瞧不出什麽古怪,抬頭笑著說道:“你不知道,這後山到處都是禁製,你要是沒什麽事,千萬不要一個人來後山,不然就跟那邊蜷著身子的蛇,是一個樣子了。”


    燁麟聽完,笑著說道:“你可真會開玩笑,適才,我聽得後山有聲響才出來的,卻正好碰上了辛夷神君,我想著後山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幫忙,這才跟了辛夷神君來,既然沒什麽事情,那我便回去歇了,你也早些休息。”


    卿珩低頭答道:“世子請便。”


    卿珩停下來看著燁麟的背影逐漸遠去,辛夷與陸英也正好跟了上來。


    她轉身望著辛夷問道:“怎麽樣了,小師叔?”


    辛夷答道:“是有些奇怪,今夜裏的事情不知是怎麽回事,後山上按說也不應有蛇的。”


    陸英插話問道:“莫不是從別的地方溜進來的?看它的樣子,還沒修成人形,修為也不過幾百年而已,即便是不被陣法所傷,怕是也做不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吧。”


    辛夷搖頭道:“凡事均要小心為上,如今師尊不在山上,我又有傷在身,便是出了什麽事情,也不能當它是小事。”


    卿珩與陸英應道:“知道了。”


    辛夷嘴上並沒說什麽,卻在心裏對這個燁麟起了諸多的懷疑,他隱隱的擔心,這個燁麟來這頵羝山上有什麽目的,卻也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昨夜折騰了大半夜,卿珩本來前一夜就沒怎麽休息,一覺起來時,卻不知睡到什麽時辰了。


    她起身之後,自己去打了些洗臉水,洗了把臉,穿著平日裏最常穿的衣裳,出了枕霞居。


    卻沒想到,前殿中各人都已經起身,陸英與辛夷兩個,正坐在樞陽閣中喝茶,卿珩往裏瞧了幾眼,卻不見燁麟的影子。


    卿珩道聲奇怪,心想這個時時刻刻惹她心煩的燁麟去何處了?


    卿珩四下張望了幾眼,這淩暉殿中果然清淨了不少,昨日燁麟帶來的那幾個仙娥,也不見了蹤影。


    卿珩連忙去了樞陽閣,看著眼前兩個可能知道些什麽的人,問道:“這是怎麽了,那個赤水世子去哪了,我怎麽瞧著他不在這裏?”


    陸英抬頭笑道:“吆,這不是我瞧錯了,有些人沒見著赤水的世子,竟這麽開心呢?”


    卿珩大方笑了一笑,坐在桌前,說道:“那是自然,我見不到他,便覺得神清氣爽,周身舒暢,巴不得他再也別來了。”


    辛夷笑道:“你既這樣想,這回怕是能如願了。今日一大早,赤水神君便派了人來,將燁麟喚回了赤水,好像說赤水出了什麽事情,燁麟撂下了幾句話,便急匆匆的跟著赤水的人回去了。”


    陸英笑著看著卿珩,問道:“他走前倒是說了幾句話,大半卻是留給你的,你想不想聽?”


    卿珩立刻翻了個白眼,說道:“管他呢,隻要他不在這山上待著,我便要時刻多燒幾柱香來謝他。”


    陸英又問道:“那你到底想不想聽?”


    卿珩答道:“誰要聽他說話,他走了便好了,別的事情,與我左右都沒關係。”


    陸英連忙閉了嘴,不再說話。


    卿珩說完,瞧見桌上的茶盞,想了想昨夜的事情,望著辛夷問道:“小師叔,你昨日可是發現什麽了?”


    辛夷笑道:“那是自然,我昨夜倒是真的瞧見了些不一樣的事情。”


    卿珩連忙拉著辛夷的胳膊問道:“小師叔,快說。”


    辛夷看一眼一旁的陸英,說道:“怎麽樣,你也跟著我去後山瞧瞧?”


    陸英放下手中的茶盞,饒有興致的答道:“好啊,這就走。”


    辛夷便將兩人帶到頵羝山的後山上。


    昨夜裏,辛夷到了後山,將五星陣解了,別處並沒動過,後山的一切,卻還是原樣。


    卿珩在那條蛇的屍體周圍,細細的觀察一番,卻見周圍果然多了幾個足印。


    昨夜裏,除了辛夷與燁麟,誰也沒靠近過這裏,這排足印,是他們兩人的麽?


    卿珩上前問道:“小師叔,這足印是你的麽?”


    辛夷搖頭道:“自然不是。”


    辛夷又笑了一笑,看著兩人說道:“你們可要瞧仔細了,這裏還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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