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哲掐緊她的下顎,眼裏泛起質疑的光芒,很不耐煩地逼問她。


    「沈念喬,你又想耍什麽花招?五年前耍了我一次還不夠,還想繼續?」


    「我……沒有!」沈念喬嗓音顫抖地回答他,一雙眼睛紅得都要滴出血來。


    咬著嘴皮,努力向他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我是真心要答應你一個要求,除了讓我離開這座城市,我什麽都願意答應你,隻要不犯法,不傷害他人的利益。」


    聽完她的話,男人的嘴角,扯開來,眼裏蓄滿笑意,視線撇開她,點了點頭。


    良久,冰冷毫無溫度的嗓音,才在女人散亂的耳鬢響起,「好,這是你說的,剛好我身邊缺了一個像你這種賤到骨子裏的人。」


    顧彥哲語速極快地把話說完,也沒管她聽沒聽懂。


    撂下一句話,擦著她的身子,匆匆走出警務室。


    他一離開,沈念喬渾身上下都得到了鬆懈,眼前黑壓壓的一片,消失不見,視線立馬變得敞亮開來。


    甚至,連她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多了,火藥味漸漸地彌散了。


    沈念喬的表情是懵的,意識還沒完全迴轉過來,方才他說過的那句話,依然在她的耳邊迴蕩。


    剛好我身邊缺了一個像你這種賤到骨子裏的人?


    接連迴蕩了好幾次,她都沒能弄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唉,那個……」等到她衝出警務室,追出去,顧彥哲早已經出了警務所。


    沈念喬追出去時,他已經坐上車子,在她的眼皮底下,把車子給開走了。


    「喂!顧彥哲,你怎麽說走就走了,你還沒告訴我,剛剛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餵……」


    「……」車子開得太快,嗖地一下就從她的眼底閃過去了,不論她喊得多大聲都沒有用。


    「抄襲」案件,最後,因為顧彥哲那一方主動撤銷對沈念喬的控訴而結束。


    沈念喬無罪釋放,等她從警務所裏走出來時,天色已接近黃昏。


    從局裏走了一趟出來,她渾身乏累,精神不加,連喘口氣都覺得難受。


    她好想早點回去休息,可是等她爬上貨車,把車子發動起來時,突然想起來馨兒還在幼兒園裏,等著她去接她。


    想到孩子,沈念喬心裏一緊,又像打了雞血似的,不得不再打起精神來,開著貨車往幼兒園奔去。


    ……


    幼兒園這邊。


    距離放學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幼兒園裏的小朋友們,全都回去了,隻剩下沈馨兒一個小朋友,還待在園長這裏,等著媽媽過來接她回去。


    等了這麽久,園長都有些不耐煩了,接連給沈念喬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打通,心裏早已經給她這個媽媽扣上不負責的印章。


    而馨兒倒是耐心很足,乖巧又懂事,她知道媽媽一個人帶著她,很不容易。


    既要照顧她,又要打工掙錢,非常得辛苦。


    從小跟著媽媽,相依為命,吃著苦走過來,馨兒特別理解媽媽的苦。


    小小年紀的她,也學會疼惜媽媽了,她堅信媽媽這麽久沒來接自己,一定是她有什麽急事耽誤了。


    隻要她耐心地等下去,媽媽一定會過來接她。


    「馨兒,你媽媽她怎麽還沒過來?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有這樣的媽媽可真糟心。」園長剛剛又打了一通沈念喬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通,忍不住對著孩子抱怨了一句。


    馨兒聽到園長責備媽媽,騰地一下把頭抬了起來,為媽媽護起短來。


    「園長阿姨,我媽媽她不是您說的那種人,她一定有事耽誤了。媽媽最愛的人就是馨兒了,她不可能不管馨兒的。沒關係,我可以再等等,媽媽知道馨兒最怕黑了,天黑之前,媽媽一定會來接馨兒回家去的。「馨兒軟糯糯的聲音,清甜又令人感到舒心。


    她這麽懂事,連園長阿姨都心疼起來,蹲下身子,眼裏濕潤潤的,抬起手來,扶在孩子的額頭上麵,安慰著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們再等等。」


    沈念喬剛把貨車開到幼兒園門口,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去接馨兒,女兒甜甜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飄了出來,傳入她的耳朵裏來,讓她焦急的心理更添愧疚。


    她連車窗都來不及關上,匆匆忙忙地推開貨車們,衝下車去,直奔幼兒園裏。


    「馨兒。」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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