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庸醫下意識認為童丘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才幾瓶啊?就醉成這樣,讓你多吃點花生米你不聽,早知道該往你盤子裏加點頭孢。”


    不過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的回應。


    童丘並沒有上船,而是站在原地,就那麽平靜地看著他們。


    “船,船長……”小白第一個感覺出來童丘的話語貌似不像是在開玩笑,“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童丘答道:“認真的。”


    “你……”庸醫本來想說一句“你瘋了?”,但是又感覺這種話語自己貌似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對於童丘來說,好似什麽瘋狂的計劃都能夠實現。


    病嬌聖女第一個表示不同意,“不行!您是被無上的主所認可的人,而我理應時刻陪伴在您的身邊,即便是整個世界都背叛了您,我也應該是守護在您身邊的侍女,我絕對無法對您這種危險的嚐試坐視不理!”


    說著,她就準備直接躍下船隻,來到童丘的身邊。


    不過童丘是一點兒機會都不給,直接出聲命令道:“回去。”


    船長對於船員的命令是決定的,雖然很長一段時間這個設定都沒有體現出來,但它的的確確存在,並且也是童丘第一次利用這個設定去對自己的船員下達違背他們意願的命令。


    “我作為船長,允許身為船員的庸醫可以操控瘋人院號。你需要在短時間內將瘋人院號航行到不會受到半身邪神波及的地方,然後等著我的消息,就足夠了。”


    庸醫麵具之下的眉頭緊鎖,“那你要是死了呢?”


    童丘大大咧咧地回應道:“死了就死了唄,難不成你還要和我殉情?這還是算了吧……”


    “阿彌陀佛,總感覺這種對話在哪裏見過呢?”假和尚撚著佛珠,喃喃低語道,“每次發生類似的事件,施主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假和尚沒說錯,而且每次這種看似極其危險,其實也真的很危險的狀況,童丘總是能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活下來,甚至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但,死亡可以失誤無數次,而童丘隻能失誤一次。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失誤,一旦失誤,那童丘就死定了。


    人皮紙微微顫動著,童丘將人皮紙拿了出來,上麵浮現出報喪女妖的話語。


    “別死了,我的紅蓋頭還在你的手裏,你還沒能交給我。”


    童丘這才想起還有這一茬,要是報喪女妖不提一嘴,他估計自己都要忘記了。


    “你有多少把握?”庸醫沒有阻攔童丘,而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童丘給出了一個數,“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庸醫鬆了口氣,“百分之九十八以上存活?那還好……”


    “不,”童丘糾正了他的話,“是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概率死掉!”


    瘋人院號上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概率會死……


    那和去送死有什麽區別?


    正常人麵對這種九死一生的狀況,估計早就已經絕望地開始在腦內跑走馬燈了。


    但童丘還能表現得這麽興奮,著實是各位船員沒能想到的。


    “好,”庸醫出乎眾人預料地點了點頭,“你是船長,作為船員的我完全相信你的任何判斷,既然你下達了這種命令,那我也就隻能執行了。


    “既然不是必死的結局,那我相信你肯定能夠活下來。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和我解釋一下……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我的臉?


    童丘不知道庸醫在說些什麽,便用虛空之眼的視野來觀察自己的麵孔。


    在之前用屍麵提升自己的超凡力量時,童丘有半張臉被屍麵所取代,而現在,因為真理之眼和其中一隻虛空義體被水井內的物質所汙染,部分異常也反饋在了童丘的身體上。


    最顯著的一件事就是,童丘的臉裂開了。


    被屍麵所取代的那半張臉還好,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但沒有被屍麵所取代的半張臉此時已經開始有些腐爛,像是一具屍體一樣,就差出現蛆蟲和縈繞在他身邊的蒼蠅了。


    不僅僅是開始腐爛,童丘甚至能夠在自己的半張臉上看到屍斑的存在,這是否證明……


    他的肉體正在死亡?


    【水井內的物質不僅僅汙染了你的虛空義體和真理之眼,汙染源正在逐漸擴散至你的全身,你正常的肉體是無法承受住這種汙染的,即便你現在的精神健在,也無法抵抗肉體的腐壞,現在的你就是一具行屍走肉,隻有本身作為超凡物品的屍麵、火眼金睛以及你取代了你脊椎的青龍偃月刀可以抗住汙染,想要扭轉身體腐化,隻有剛才我對你說過的辦法是可行的】


    “原來如此,”童丘看見了旁白注釋對自己現在異常變化的解釋之後,對船員們解釋道,“小事而已,要不了多久就能處理掉了。”


    庸醫看著童丘那開始逐漸腐爛壞死的半邊麵龐,總覺得心中有些許的不適,但既然童丘都這麽說了,他自然不會多問。


    操控著瘋人院號倒車、掉頭,朝著遠離半身邪神的方向逃離,留在這附近的,隻有小虛鯨和耶夢加得。


    小虛鯨叫了兩聲,似乎是在為童丘祈禱著,畢竟它的母親死掉之後,僅有的依靠都停留在瘋人院號上了。


    把小虛鯨打發走,童丘看著以人形姿態停留在海岸邊緣的耶夢加得,詢問道:“你還不走?準備和我殉情?”


    耶夢加得看著童丘的臉,沉默了十數秒後,才開口,用自己並不熟練的人話說道:“你是……有希望的。


    “祂應該……不太希望……你死了……


    “你是很多人……的希望。


    “珍惜……你自己的命。”


    說完這種謎語人一般的話語,耶夢加得便轉過身去,逐漸走入了海水之中。


    隻留下一臉痛苦的童丘留在原地。


    連耶夢加得這個人話都不太能說得清楚的家夥也在當謎語人,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了?


    難道這裏也是哥譚市嗎?!


    謎語人給我從瘋人院號滾出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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