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四這個人與陰險毒辣的丁不四起來,倒是顯得有幾分可愛。


    隻不過他這個人也做過虧心事,昔日與梅文馨相愛產下一女便是他的心魔。


    因此即便史婆婆二人離去後,他打聽起來梅芳姑的下落,也顯得有些扭扭捏捏,全然不複早前凶神惡煞的模樣。


    “梅芳姑十八歲後,便隱居在隱居在熊耳山之枯草嶺之中。”


    見到丁不四如此著急,徐子義也賣什麽關子,直接開口道。


    丁不四不由驚道:“她是在熊耳山中?你怎麽知道?”


    徐子義隻是看了丁不四一眼,便摸了摸一旁石破天的腦袋,便含笑道:“你可知我這徒兒是誰家孩兒?”


    聽聞徐子義忽然開口反問,丁不四自然不由心中生奇,可他並非蠢笨之徒,因此很快就猜到了什麽,不由下意識深吸一口氣道:“莫非是……”


    “不錯,這孩子正是將梅芳姑叫娘!”徐子義含笑道。


    “什麽,芳姑居然有孩子了,這麽說來豈不是我的大孫子?”丁不四不由瞪大雙眼失聲道。


    丁不四接下來便仔細端詳起了麵前同樣露出好奇目光的石破天,見到石破天生得濃眉大眼,內功修為又是極高後,不由滿意道:“不愧是我丁不四的外孫!”


    “爺爺!”


    石破天也極為真摯叫起了丁不四。


    “好乖孫!”丁不四聞言不由喜笑眉開。


    如今六合丁氏之中,自然是以他與兄長丁不三輩分最高,隻不過丁不三早年就娶妻生子,如今更是有了孫女丁鐺。


    隻有他一人苦戀小翠而不得,因此時常被丁不三以此嘲笑!


    如今他不僅得知了失散多年女兒的下落,更是多出了一個好乖孫!


    僅從他這個乖孫為史小翠療傷來看,其內功修為遠遠在其之上,單憑此一項足以讓他能從丁不三處爭回不少顏麵!


    而當丁不四與石破天相認後,丁不四便略顯焦急要去探望他那久違闊別重逢的女兒。


    對此,徐子義自然毫無意見。


    當徐子義決定將石破天收入門下後,自然就想到了這一天。


    石破天這個孩子心性純樸,自己許久之後便要離去,到時候自然要帶上他。


    因此徐子義自然不能讓他心存遺憾,無論是自顧做主讓他與石清夫婦相認,讓他嚐到了父母的關懷與溫暖。


    而石破天從小就被梅芳姑養大,自然也該去探望她。


    梅芳姑這個性情雖然古怪,甚至為了泄恨從小便將石破天有擄走,從小很早就失去父母疼愛。


    隻不過她對待石破天態度惡劣不假,卻是陰差陽錯之下給徐子義培養了一個好徒兒!


    因而對於這梅芳姑,徐子義自然不會像石清夫婦那般痛恨,隻是心中多為惋惜而已。


    ……


    丁不四既然得知梅芳姑的下落,自然是恨不得立馬飛到梅芳姑麵前,他與梅芳姑失散多年,早前還多為悲痛。


    可待到時間久遠之後,就慢慢接受這個結果。


    可今日從徐子義口中得知到她那個女兒還尚在人間,自然不免心中有愧。


    梅芳姑所隱居的熊耳山原在豫西盧氏縣之東,距離開封府亦是不遠,這也是當初石破天為何年紀甚小,還能一人行至開封府的原因。


    丁不四決定要去找自己的女兒,而石破天也甚是想念梅芳姑,因此一行人擋下即刻啟程。


    河北距離豫西盧氏縣並不算遠,徐子義一行三人不到一日便趕到了熊耳山枯草嶺之下。


    而待到上了枯草嶺上後,石破天神情愈發輕鬆自然,他在這裏一待便是好久,這枯草嶺上的一草一木他都是異常熟悉。


    見到自己終於回到了小時候所居的枯草嶺中,石破天自然不免眼露驚喜,拔足向左首一座山嶺飛奔而上。


    見到石破天如此激動,徐子義自然是不由含笑。


    而石破天此刻的輕功何等了得,轉瞬間便上了山嶺,繞過一片林子,到了幾間草屋之前。隻聽得狗吠聲響,一條黃狗從屋中奔將出來,撲向他的肩頭。


    石破天一把摟住,喜叫:“阿黃,阿黃!你回來了。我媽媽呢?”大叫:“媽媽,媽媽!”


    隻見草屋中走出一個人來,那個女子麵容奇醜,正是石破天的母親梅芳姑。


    石破天喜叫:“媽!”抱著阿黃,走到她的身前。


    見到失而複還的石破天,那女子眸中不由多出一絲驚喜,可她依舊冷冷的道:“你到哪裏去啦?”


    石破天急道:“就是那一天,媽媽你不見了,我等了幾天不見你回來,到處去找你,越找越遠,迷了路不能回來。就連阿黃也不見了,好好阿黃也回來了。”


    說道此處,石破天抱著黃狗,十分歡喜。


    “芳姑,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與此同時,同時追至草屋之前的丁不四看著麵前的女子,不由語氣一悲道。


    在他印象裏的梅芳姑,二十多年前還是一位才貌雙全的女子,如今他們父女二人一別二十載,沒想到她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梅芳姑如今容貌大變,可丁不四身為生父,依舊能從其眉宇之間可以大致認出她來。


    “你怎麽來了?”


    見到丁不四突然現身,梅芳姑眼中並無任何驚喜,反而語氣極為冰冷,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芳姑,我……”


    一向對待外人凶神惡煞的丁不四,這時候卻麵對比他矮小許多的梅芳姑,好似耗子見到貓一般,甚至都不敢加大音量。


    “梅芳姑,你這是又是何苦呢?”


    見到對待任何人都沒有一副好臉色的梅芳姑,同樣趕至草屋前的徐子義不由搖頭道。


    “你又是何人?”梅芳姑抬眼看了一下麵前的徐子義,依舊冷冷道。


    “媽媽,這是我的師父!”


    石破天連忙主動介紹道。


    “師父?”


    梅芳姑眼露驚疑,同時稍稍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石破天,這才留意到他氣息悠長,看樣子修為竟比她還要深厚幾分。


    “這孩子天性淳樸善良,又是萬中無一的習武奇才,我能得此佳徒,說起來還要感謝你!”


    看著麵前的容貌奇醜無比的梅芳姑,徐子義緩緩說道。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梅芳姑的容貌乃自毀所致,這般性情,這般剛烈,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心生惋惜。


    “你不必謝我!”梅芳姑目光稍在徐子義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便搖頭道。


    “兩年之前,我便讓天兒與石清夫婦相認了!”


    看著麵前語氣顯得極為冷淡的梅芳姑,徐子義緩緩道。


    “你……知道了……”


    聽到這兒,梅芳姑清冷的神色終於多出一絲變化,語氣之中滿是驚訝。


    “不錯,我知道了,不僅我知道了,石清夫婦也知道了!”徐子義點頭道。


    “你為何要多管閑事?”


    梅芳姑聞言不由心頭怒極,臉色通紅的她便要抬手就要向徐子義攻來。


    然而早已聽出蹊蹺來的丁不四,又見梅芳姑想要出手,於是也便搶先一步攔住了她。


    “讓開!”


    眼見丁不四居然攔在前麵,梅芳姑心中詫異的同時,不由更是為之一怒。


    “芳姑!”


    見到梅芳姑如此激動,丁不四隻得苦聲道。


    徐子義的武功,他可是見識到了,連他與丁不三都遠遠不是對手,更何況是梅芳姑呢!


    “我本來不願意插手這些閑事,隻是看在我徒兒麵上,你可知為何丁不四要攔住你嗎,因為他怕你死在我的手中!”


    看著梅芳姑如此倔強,徐子義冷聲道。


    “……”


    梅芳姑聞言心中一驚,接著便下意識看向了丁不四。


    而丁不四眼見自己被人揭了底,老臉一紅的他連忙道:“芳姑,若有什麽委屈,你盡管說出來,哪怕我即便身死也要為你做主!”


    梅芳姑聰明遠勝旁人,丁不四這一席話很快就讓她猜到了什麽。


    “誰用你來多管閑事!”梅芳姑冷冷道。


    石破天見此突然雙膝跪倒,叫道:“師父,我跟你磕頭,別害我媽媽。”說著連連磕頭,咚咚有聲。


    梅芳姑厲聲喝道:“狗雜種,站起來,你難道忘了我平日怎麽教導你了嗎?誰要你為我向人求情?”


    “傻孩子,快起來吧!”


    徐子義右手虛空一抬,便將跪在地上的石破天直接托了起來。


    見到徐子義露了這一手精妙手段,梅芳姑不由心中一動,同時明白為何平日如此霸道的丁不四會對她苦苦相勸。


    “你娘說的很對,你身為男兒平日裏可不要這般輕易下跪向人求情!”


    摸了摸石破天的腦袋後,徐子義便緩緩提醒道。


    在對待生活方麵,梅芳姑對待石破天極為苛刻,但同樣梅芳姑卻教會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如不要輕易有求於別人等等,因此才有了他膝下的好徒兒!


    “你這一輩子什麽都要與人爭,可你卻唯獨不明白一點?”


    望著依舊未能醒悟過來的梅芳姑,徐子義不由搖頭道。


    “我不明白什麽?”


    梅芳姑聞言不由語氣冰冷道。


    當年的她,才貌雙全,武功更是身兼梅丁兩家之長,文學一途又會填詞做詩,又精通針線庖廚。


    而那冉柔容貌遠不及她,武功更是望塵莫及,可偏偏石清對待她卻是始終冷冰冰的沒半分好顏色,而與冉柔在一起卻是有說有笑。


    對此至今哪怕過去多年,她早已韶華不再,卻仍是難以釋懷!


    “愛,從來不講任何道理!”


    看著仍是深陷其中的梅芳姑,徐子義緩緩道。


    “好一個不講道理!”


    聽到此處梅芳姑剛開始還是如常,可待最後卻是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隻不過笑聲卻是逐漸變得淒然不已,讓一旁的丁不四聽得尤為心痛。


    “難怪我處處勝過了她,你還是選擇了他!”梅芳姑淒然一笑道。


    石清心中隻有冉柔一人,此事她早已心知肚明,可也正是如此,時隔多年,她仍是難以釋懷。


    然而聽聞徐子義一眼,好似猶如當頭棒喝,不由恍然大悟。


    難怪她處處都勝過冉柔,可石清依舊執意選擇了冉柔!


    “不過你有一點你還是勝過了冉柔,這一點就連冉柔與石清也是親口承認!”


    看著悲傷不已的梅芳姑,徐子義繼續開口道。


    梅芳姑聞言隻是肩頭一顫,並未回頭,也未開口。


    “石清夫婦教子無方,致其長子石中玉無法無天,此子年紀尚幼,可卻依然壞透,可謂算是個人渣!”


    看著梅芳姑,徐子義緩緩使出自己對於石中玉的評價。


    “而我這徒兒心性純樸善良,性格與人品與其全然迥異,這一點冉柔與石清二人都是自愧不如!”


    徐子義說道此處,梅芳姑神色逐漸變緩。


    “如今天兒的內功修為,普天之下也亦隻有與與俠客島上的寥寥數人可以壓其一籌,至於旁人皆是望塵莫及,至於石清夫婦溺愛教導下的長子恐怕至死都勝不過天兒一隻手!”


    聽到這兒,不久前還滿是淒然的梅芳姑,神色也逐漸恢複過來。


    “不錯,我這乖孫內力之深厚就連我遠不如他!”


    見到梅芳姑神色逐漸緩和,丁不四也連忙附和道。


    此時此刻的丁不四,也從徐子義與梅芳姑的隻言片語中猜到了什麽,可丁不四行事本就憑借喜好,聽到自家女兒奪走石清夫婦的孩兒收養,也是絲毫不以為意。


    “娘,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師徒他對待我很好,若不是師父帶我前來,恐怕我再也見不到娘了!”


    石破天看著身旁的梅芳姑,也是苦聲哀求道。


    “狗雜種,娘其實對不起你!”


    看著對待她真情流露的石破天,梅芳姑不由歎息一聲道。


    她這句話說得可謂是實話,當初石清與冉柔成婚之後,她為了泄憤自毀容貌,可依舊難消心頭怒火,為此這才奪走尚在繈褓之中的石破天。


    為了刺激石清夫婦,她還花費重金從一對意外失孤的夫婦手中買走了小兒的屍體,以此來報複他們夫婦二人。


    平日對待石破天更是沒有任何好臉色,甚至被無辜牽連的他,更是被她直呼為狗雜種。


    如今一轉眼過去十數載,石破天亦然長大,可依舊視她為娘親,如此一幕,自是讓梅芳姑心懷愧疚。


    “這孩兒如今名字叫什麽?”伸出手摸了摸石破天的腦袋後,梅芳姑忽然轉身問道。


    “石破天!”徐子義道。


    “石破天,上破下天,這名字可比那狗屁石中堅好上太多!”梅芳姑聞言不由點頭。


    她凡事什麽都要愛和冉柔相比,如今既然與石破天相認,聽及昔日往事後,有所釋懷的她自然不願像以前那般稱呼石破天了。


    因而聽到石破天的名字後,不由滿意到。


    石中玉,石中堅,那兩個名字哪能及得上石破天一份霸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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