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在那皇宮深處的荷花池之內,蘇長一身白衣,坐在那長長的簾子後麵,他眉頭緊鎖著,好像在等待著什麽一個人的到來。


    荷花池外麵,許許多多的宮人在那裏低頭待命,她們負責保護帝後的安全和需要。


    蘇長皺起了眉頭,看著身前桌子上麵放著的邸報,他心裏慢慢推算著夏晴嵐此時此刻正在何處,行軍到了什麽位置....


    隻是少頃,天空之下靈力略微湧動之間,似乎有什麽看不見的屏障覆蓋住了荷花池中央的亭子了一樣,將裏裏外外完全地隔絕了起來。


    這類似於陣法一般的隔絕手段,正是來源於那之前說要帶自己離開的太師白鶴。


    蘇長沒有出簾子,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


    他有些事情要問白鶴...


    下一刻,一隻虛幻的白鶴從天空之下展翅而來,點點靈力構成的光滑在她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光暈,讓人不禁讚歎她鳥身的優美姿態。


    她雙足輕輕一點,在天空之中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鶴鳴,而後翅膀輪轉之間稍稍遮住了她的身體,可再落下的時候,已然是一個身著灰色衣裳的漠然女子了。


    那女子的白發被緊致地紮成了一個馬尾的模樣,而後長長地落在了自己的身後。


    本身沒有一點感情的眸子,在看見那亭子中央,看見那遮掩的簾子的時候,這才慢慢露出了一點高興和興奮,她腳步漸漸快了起來,快速地向著那亭子之中走去。


    而荷花池外麵的宮人們,仍然在外麵低著頭站立著候命,似乎一點也沒有發現亭子之中的變動一樣。


    “輕塵....”


    白鶴走進亭子之中,看著那簾子身後有些模糊的身影,她稍稍收斂了一點自身的靈力,不敢讓那靈力透露出來半分,讓那少年因為自己的氣息而感到不悅。


    她慢慢地走到了簾子之前,卻仍然沒有掀開簾子,而是單膝跪在了那簾子之前,向著那簾子後方的少年開口道,


    “輕塵...我來接你了...”


    “且慢..”


    蘇長聲音停頓了一下,可接著還是繼續對著外麵的人問道。


    “天庭北方對夏晴嵐所用,到底是何計謀?”


    簾子外麵的白鶴原本高高興興地聽著少年的聲音,可在這一句話之後,她揚起的笑容慢慢變得僵硬了起來,隨後更是心頭湧上了一種無名的感情,隻不過在麵上,她有些焦急地對著那簾子後麵的少年喊道,


    “輕塵?!你如何現在還要管那人間帝王?你是仙人!她隻是一個凡人罷了!如今天庭已經不治你的罪過,隻要你同我走便好了...如若你再管此間事,天庭不會放過你的....”


    蘇長如何不知道那如若再繼續下去,不僅是天庭要找自己麻煩,而且自己的任務也無法完成下去...


    可對著昨日那夏晴嵐送回來的一封血書,蘇長張了張嘴巴,卻始終沒能回應那簾子外麵的白鶴的話語。


    沉默了良久,蘇長還是隻能開口道,“你...隻告訴我便是...”


    白鶴半跪著身體,隻是眼睛睜大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簾子。


    微風拂過之間,那簾子被吹起了幾分,而後露出了裏麵那絕色十分的男子的一點麵容,而後很快地又落下,重新遮蔽起了他的麵容。


    可隻是這一眼,那白鶴卻已經無法直視那少年的麵容了。


    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她的心中交纏著。


    憤怒、生氣、悲傷、亦或是嫉妒?


    不管是如何,隻是此時,白鶴咬緊了牙齒,有些痛苦地大聲吼道,“我如何不知道你是為了那皇帝而去的?!為何?你與那皇帝隻待了多久?我自小便是你扶養長大,尚是鶴身之時,我心中便已下定決心要與你報恩,償還恩情!如今形勢如此,我如何能見你再去尋死?!”


    白鶴咬著牙齒,隻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簾子,越是說到後麵就愈發是失控,身影也變得顫抖起來....


    “你...對那皇帝...是動了心了?”


    蘇長微微一愣之下,似乎是想要開口辯解些什麽,而後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能吐露而出,他撇過頭去,說道,“渦流形成的雷劫,當時尚且脆弱的你都願意替我一擋,我如何又不知你報恩之心呢.....”


    那白鶴低著頭,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是啊,她自己都能騙自己那是怎麽樣純淨的感情啊,到現在為止。


    她明明,隻是這樣想的啊...


    她明明,隻是想和那少年簡簡單單地待在一起而已...


    可為什麽,在看見那少年為天庭當作工具的時候,在那少年被天庭用以消滅那人間帝王的時候,她是如此的憤怒?


    可為什麽,在她看見那人間帝皇可以大大方方正大光明地握住那少年的手的時候,可以擁抱那少年的時候,可以與那少年擁吻的時候,可以...


    她為何會如此地嫉妒?


    為何她總是在想,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自己呢?


    不不不....


    她...


    隻是她....


    白鶴整個人有些失控地站了起來,她輕鬆地伸出了手,撥開了前麵擋住他們兩個之間的唯一障礙,入眼的,卻是那天下絕色的男子,入眼的,是他剛剛還在思考的神情,卻因為自己這樣逾矩的衝動的動作,而慢慢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看著那少年的眉目,看著那少年誘人的身段,看著那少年的赤足....


    白鶴難以抑製地就這樣握住了那少年的雙手,而後過分地撥開前麵阻擋他們的小桌子,一下將那少年摁在了身後柔軟的毯子上。


    那少年果然露出了訝異和驚慌的神情,讓白鶴下意識地渾身都變得極其燥熱起來,她身子有些僵硬地全部貼在那少年身子上麵,而後將頭死死地埋在他好聞的肩膀上麵,貪婪地呼吸起了他脖子上麵獨有的樹木清香。


    就如同自己小時記憶深刻的那樣。


    是啊,自己原來


    自始至終,從來對那個少年都不是什麽報恩之心啊....


    自己隻不過是,在看見那少年絕色的麵容的時候,在享受著那少年的溫柔的時候,貪婪地,索求起了那少年的全部而已啊...


    白鶴死死地抱住了那少年,嘴唇也顫抖地,顫抖地說著,


    “我對你....是愛慕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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