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薊城北上,現在所有的道路全都已經被烏桓人占領了。


    平剛和無終,兩個縣城現在更是已經被烏桓人洗劫一空。


    且不說他們沿途北上的話,會不會遭到烏桓人的偷襲。


    光是糧草供應就已經很成問題了,以燕國人現在表現出來的架勢,劉登怎麽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


    任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占據這兩個地方確實會給烏桓人帶來很大的壓力。


    因為烏桓人如果要繼續南下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前後包夾。


    尤其是平岡這個地方地勢險要,隻要有一萬軍隊在這裏死守,這些烏桓人一個都別想跑了。


    拓跋烈雖然蠢,但是還不至於連自己的後路都不派人看守。


    讓欒布和劉登上,那完全就是在替他們拚命。


    “所以末將並沒有答應,隻說一切等大王的決斷!”


    皇帝可是在宣室殿中親口答應的,要是劉登和燕王的意見相左的話,一切以劉登的意思為主。


    也就是說,雖然劉登是客軍,但是劉登可以節製燕王。


    “要是他再來找將軍的話,隻管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好了,大軍北上平剛的事情,就勞煩燕王殿下自己去做好了!至於我軍的動向,一切都等燕王殿下的糧草軍械到達之後再說!”


    “諾!”


    聽劉登這麽一說,欒布立刻答應了下來。


    “今天就到這兒吧,將軍也是一路趕路,暫且就在這城下休整一下好了!”


    “諾!”


    和劉登見過麵之後,欒布的心裏算是敞亮了很多,反正一切聽從劉登的命令就行了。


    至於和燕王掰腕子的事情,還是交給劉登來做吧。


    從軍營出來之後,劉登一路帶著順子來到了薊城之中。


    雖然現在劍拔弩張,可是這薊城裏麵還是一樣的繁華。


    道路兩旁的商鋪還是照樣的熱鬧,單看這裏的話,還真是沒有一點戰爭的氣氛。


    “讓他們先回去吧,你帶幾個人跟著本王在這城中轉一轉!”


    薊城的中央城區,大約也就是在後世國都廣安門外。


    所以劉登對這座城池,有著不一樣的感情……


    然而就在劉登閑逛的時候,一輛烏篷馬車悄悄地在番禺城裏繞了一大圈。


    “這南越國看起來倒是也普普通通,但是這番禺城倒是的確不小……”


    馬車裏,趙文穀一邊看著外麵的景象,一邊低聲的對自己身邊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是啊,在下也沒想到,這嶺南之地居然還能誕生如此大的城池……”


    “不光是城池廣闊,而且這一路上的商旅絡繹不絕,所有商鋪之中還真是琳琅滿目,不愧是做海貿起家的……”


    大概在番禺城裏轉了一圈之後,再加上這幾天來不斷的觀察,趙文穀對於這座南越的都城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都已經被代王盯上了,就算是他們再富庶又如何?”


    “秦先生,這話可不能這麽說,為你這麽一說,怎麽好像咱們都是攔路打劫的一樣……”


    趙文穀說話之間抿嘴一笑,這位秦先生說的雖然是事實,但是聽起來確實有些刺耳。


    “是在下的不是了,是在下的不是了!”


    別看趙文穀是個女子,但是這位秦先生對趙文穀,卻不敢有任何的不敬之處。


    雖然他是長公主身邊的紅人,原來一直在替長公主掌握著各處的生意。


    可是和趙文穀比起來,他做的那些買賣實在是遜色太多了。


    光是一個錦繡錢莊,現在就已經足夠讓這大漢朝所有的商人高山仰止了。


    再加上最近這幾個月來,趙文穀對他們的培訓。


    比起他們馬上要展開的這個計劃來,他們之前所做的那些買賣,簡直像是小孩過家家。


    “好了,咱們的人手應該差不多都到了吧,我看吃完了這頓午飯之後,咱們就開始吧……”


    趙文穀輕笑了一聲,然後看著秦先生說道。


    “諾!”


    秦先生笑著朝趙文穀拱了拱手,然後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咱們今天可得吃一頓好的,我看就這座百鳳樓好了!”


    “名字倒是的確不錯,就是不知道菜色怎麽樣!”


    秦先生也十分湊趣的說道。


    “進去嚐嚐不就知道了?”


    趙文穀輕笑了一聲,然後敲了敲馬車的車廂。


    車夫立刻把馬車靠邊停了下來,二人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入了番禺城中,最豪華的百鳳樓。


    這嶺南的飲食和北方確實有所不同,但是,和代王府中的飲食為起來的話,差的的確不是一星半點,不過好在勝在新鮮。


    一個時辰之後,趙文穀的馬車終於停在了番禺城外的一座莊園中。


    “傳令下去讓各地開始吧!”


    下了馬車之後,趙文穀麵色嚴肅的吩咐道。


    “諾!”


    秦先生應了一聲,然後朝著後院而去。


    片刻之後,數百隻信鴿騰空而起。


    自此,嶺南諸國一蹶不振,一發不可收拾……


    作為最早的海上絲綢之路的開拓者,和最早的海貿受益者。


    整個南越國現在最賺錢的買賣,自然是漆器和絲織。


    而作為南越的國都,光是這番禺城裏販賣生漆的鋪子,就足足有七十多家。


    胡建平家裏的生漆鋪子就是其中小有名氣的一家,隻不過,這兩天的情況卻讓他有點看不懂了。


    現在正是生漆采割的時候,按理來說,每年的這個時候,應該都是生漆價格的最低的時候。


    可是今年不一樣了,這短短兩天的時間裏,這番禺城附近的所有生漆價格,居然一下子就漲了兩成。


    這讓很多漆器商人叫苦不已,可是,卻讓所有的生漆商人喜出望外。


    “掌櫃的,又漲了!又漲了!德亨號那邊又漲了一成!”


    胡建平正準備把今天的價格掛出去的時候,門外的小夥計再次飛奔而來。


    “又漲了?這都已經超過冬日的價格了!”


    胡建平有點看不懂了,德亨號是這整個南越境內的生漆標誌杆,他們家的價格,就是所有人的風向標。


    不光是因為他們家背景雄厚,更重要的是,他們家的生漆質量,那絕對是最好的。


    不過,生漆畢竟是一樣商品,隻要是商品,自然就會有個公認的價格。


    一般情況下,隻有訂單猛增,供不應求的時候,德亨號才會選擇漲價。


    生漆的大概價格,幾乎都已經有了一套自己的漲跌規律,像今年這樣的情況,這還真是從來沒見過的事情。


    “掌櫃的,那咱們漲不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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