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知您這是何意?”


    打開了銅鼎的蓋子之後,裏麵擺放著的是紅彤彤的牛肉片,上麵甚至還在不斷的滲出鮮血。


    就在所有人麵麵相覷的時候,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忽然站了起來,朝著劉登一拱手問道。


    “什麽意思?本王的意思還不明顯嗎?這晉陽城現在成了各位的獵場了嗎?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情,你們就這麽做的明目張膽?你們是真覺得本王手裏的刀子殺不了人嗎?”


    劉登說話之間,電鋸一般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四周。


    整個大殿之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那些商人們一個個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很多人甚至連呼吸的時候都不敢大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發出一點響動,被劉登給盯上。


    “大王,商人逐利,我們也隻是在商言商而已,實在是不懂大王是什麽意思!”


    讓劉登沒想到的是,那年輕人的膽子還真是很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居然還敢跟他頂嘴。


    “你很有幾分膽色,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劉登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年輕人,聽著這家夥說話的口音,他似乎也不是晉陽本地人。


    “草民名叫魏彬,忝為四海商號,晉陽分號掌櫃,不敢當大王如此誇獎!”


    即便是到了現在這時候,這家夥居然還是不卑不亢。


    “有膽色!不過,在本王麵前如此說話,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你嗎?”


    劉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順子的手已經放在了刀柄上,隻要劉登一聲令下,他就準備拔刀了。


    現場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大王說笑了,今天可是您請我們來赴宴,要是小人把命丟在這裏的話,那不是壞了大王的名聲嗎?”


    盡管魏彬也感覺一陣的後背發毛,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咬著牙說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劉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在場的那些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別看劉登隻是簡簡單單的坐在那裏,但是他的氣場已經籠罩了全場。


    現在這個時候,整個大殿之中敢和他對抗的,也就僅有魏彬一人。


    當然了,魏彬之所以這麽做,也是因為他的確有和劉登對抗的底氣。


    四海商號現在手裏握著的糧食,加在一起不下十五萬石。


    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底氣所在,雖然說這些糧食之中絕大部分都是粗糧,而且很多米都是陳米。


    但是在如今這樣的年景,能有一口吃的保命就不錯了,哪裏還敢說什麽陳米新米的。


    “多謝大王誇獎!草民借花獻佛,敬大王一杯!”


    魏彬也是鬆了一口氣,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了。


    “本王今天把你們找來,除了是準備要請你吃飯之外,也是希望你們能給這城中的百姓們一口飯吃!”


    劉登端起酒杯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這才自顧自的說道。


    “那不知大王以為,我等應該怎麽做?”


    已經五十出頭的林海山,小心翼翼的和幾個晉陽本地的商家對視了一眼,然後小聲的問道。


    “本王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我要看到晉陽城的米價,恢複到大火之前的價格!”


    劉登微笑著站起身來,一手持酒壺,一手持酒杯,慢悠悠的走到了林海山的身邊,親手伸手給他倒了杯酒。


    “這、這……”


    劉登的這句話,頓時讓那些商家們一個個冷汗直冒,開什麽玩笑?


    為了把糧食抬到如今的這個價格上,他們可是大肆收購哄抬物價。


    前前後後都快把他們自己的老本給砸光了,現在這個時候讓他們收手,把糧食的價格恢複到大火之前,那和要他們的命有什麽區別?


    “你們都是晉陽本地的商家,你們自己也在這晉陽城裏居住了幾十年,都是父老鄉親的,你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流離失所,衣食無著嗎?”


    劉登說完之後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率先一飲而盡。


    喝完了之後,順手還把酒杯翻了過來,朝著林海山示意了一下。


    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們要是敬酒不吃的話那可就要吃罰酒了!


    幾個晉陽本地的商家一個個全都傻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卻也不敢像魏彬那樣跟劉登正麵抗衡。


    畢竟他們的一家老小可全部都在代國境內,真要是出點什麽事情,惡了劉登的話,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四海商號那些人背景強大,但是他們這些人可就不一樣了!


    後台沒人家那麽硬,現在這個時候腰杆子自然也就硬不起來了。


    “大王,我等手中所有的糧食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幾萬石上下,就算是我們全部平價賣出,如今這種情勢之下恐怕也是杯水車薪啊……”


    散財難舍,無論如何讓他們現在這個時候,以大火之前的價格把手裏的糧食賣出去,對他們來說這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所以,林海山隻能壯著膽子低聲說道。


    魏彬心裏暗罵,這老東西真是他娘的太陰險了!


    這分明就是禍水東引,現在在場的人之中,也就隻有他們四海商號手中握著的糧食最多。


    這老東西現在這麽說,這不明擺著是把自己推到前麵來了嗎?


    “你們是晉陽城裏土生土長的商人,所以本王才會這麽跟你們說,至於其他人,本王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聽不聽的全在你們自己!”


    “代王殿下,您這是打算要強買強賣嗎?”


    劉登的話音未落,一個麵色蒼白,身穿一身錦衣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麵帶微笑的看著劉登說道。


    “你又是何人?”


    聽著那人尖細的聲音,劉登不由得皺了皺眉,又是他娘的一個死太監。


    “我是何人大王不知道嗎?我今日替我家公公過來,就是有句話要轉告大王,糧食咱們手裏有的是,大王想要的話,還請大王拿出真金白銀來!”


    在場的人一下子再次安靜了起來,這家夥是真有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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