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意思,這長安城裏的順豐行還沒開張,我倒是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這麽多鹽票,把他們全都給我送到廷尉府去,廷尉府的官差們好好的審問一下,看看這些東西到底是他們從哪兒弄來的?看看是不是他們殺人放火得來的髒物!”


    “諾!”


    “你們他娘的還跪在地上做什麽?還不上來幫忙,給本候把這些刺客全都送到廷尉府去!”


    這下子,金吾衛的那些士兵們再也沒辦法裝聾作啞了,事情都已經到這一步了,勝負已經分得很清楚了,要是他們這個時候還不動手的話,就不怕侯爺摘了他們的腦袋嗎?


    侯爺都已經點名了,馮六也隻能帶頭起來,銜接的士兵們隨身帶了繩子,將地上那些滿地打滾的護衛們,一個個綁成一串兒,如同是糖葫蘆一般一個穿一個,連同三輛馬車,浩浩蕩蕩的一行人送往廷尉府去。


    不過馮六還是多了一個心眼兒,悄悄的派了一個手下回去向大人稟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頂頭上司還是要趕緊通知一聲的。


    等到王煥之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開什麽玩笑?鄧通的家人刺殺潁川侯?”


    這借口還真是夠拙劣的,可是偏偏,放在台麵上說的話,這事情還完全說得通。


    “傳令下去,上廷尉府去打個招呼,告訴馮六他們幾個不要亂說話,這件事情跟我們沒關係,讓他們回完話之後趕緊給我滾回來!”


    不管怎麽樣,金吾衛可不能卷進這件事情裏麵去,這長安城裏的世家大族們爭來鬥去和金吾衛可沒關係。


    “老爺,老爺不好了,大管家他們被人弄到廷尉府去了,連同他們運的東西也一定被人查抄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鄧通和王伉懷裏抱著美人,懷中的美人早已經媚眼如絲,一個小廝從門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你說什麽?誰動的手?廷尉府的那幫孫子敢招惹老子?”


    原本已經有了七八分酒意,正和美人眉來眼去的鄧通,立刻丟下懷中的美人站了起來,王伉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這事情怎麽會弄到廷尉府去的呢?


    那些東西可見不得光啊!


    現在到了廷尉府,那些東西可就擺在了大庭廣眾之下,萬一要是被人查出來這件事情他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別看他身份尊貴,怎麽著也算是一個侯爺,但是真要是出了事情,恐怕皇帝絕對不會保自己的。


    如果一定要拋出一個替罪羊的話,十有八九肯定會算在自己頭上,畢竟鄧通可是皇帝的枕邊人……


    “侯爺不必著急,我現在就去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招惹我!備馬!”


    鄧通滿身的酒氣,他現在已經醉得差不多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王伉的心裏暗暗叫苦,他現在這副樣子要是衝上去的話,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自己可算是徹底玩完了。


    “大人,我看今天天色已晚,想必廷尉府那邊也問不出什麽了,要不然還是明天再去吧!”


    王伉還是有些不放心。


    “侯爺,那些東西怎麽能在廷尉府裏過夜?你就不怕他們在裏麵再給你添點東西嗎?”


    鄧通說著,伸手在王伉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王伉明顯看到,他的手在自己衣服上留下的印記,嘴角一陣抽搐,你他娘的摸完鹹魚就不能不亂摸嗎?


    不過現在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這些細節了,事情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呢?


    王伉當然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不適合露麵,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可問題在於鄧通現在這個樣子,真要是到廷尉府裏,說出點什麽不該說的話來,這事情可就真的大條了……


    “侯爺還是不要去了,你就在這裏等我的消息吧,我去去就來!”


    鄧通說著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他身邊的小廝趕忙跟了上去開什麽玩笑,要是真讓鄧通從馬上摔下來的話,他們這些人恐怕都要被拖出去打死了。


    幾個小廝好說歹說的才給鄧通換了一輛馬車,等到鄧通到廷尉府門口的時候,這廷尉府的門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郅都的腦袋很大,他當然知道鄧萬恒是幹嘛的,雖然說他這個廷尉鐵麵無私,但是麵對鄧通,他還真是有些不知道要怎麽下手。


    這人雖然隻是一個區區的黃頭郎,如果單說官職的話,在這長安城裏連號都排不上,可偏偏他是皇帝的寵臣,事涉宮闈,很多事情他就不好說了。


    “大人,要不然您稱病如何?”


    郅都的一個門客,小心的說道。


    “稱病怎麽稱病?那可是潁川候啊!”


    如果換個人的話,郅都可能也就半推半就的真的生病不出了,但問題是,這位潁川侯現在可是風頭正勁。


    而且他現在抓住的罪名可不是一般的大,當街刺殺侯爺如此重案,他廷尉府要是沒有作出反應的話,他這廷尉恐怕是做到頭了。


    “娘的,升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郅都心裏也明白,這件事情哪有現在看起來這麽簡單,堂堂的一個侯爺,怎麽可能會和幾個奴才一般見識?


    換了長安城裏的那些侯爺們,早就上去亂棍打死了,哪裏還會拖到廷尉府來?


    而且還足足運來了兩馬車的鹽票,這不明擺著是要把事情鬧大嗎?


    用屁股想想,他心裏也明白,這應該是那位代王殿下在背後發力,可是偏偏人家神仙打架,他這個小鬼就得在前麵配合的演戲……


    “大王,這是侯爺剛才派人送來的!”


    杜子騰說著,把一張鹽票遞給了劉登。


    這是灌夫悄悄地從那一盒之中拿出來的一張,這一路上瞅著沒人的時候才派人給自己送了來。


    劉登拿在手中,仔細的打量了片刻,和在長公主手裏拿來的那兩張其實沒有什麽區別,可是就在這燈火恍惚的時候,劉登忽然發現了一個細節,這鹽票的墨跡居然有些斷續,如果不是在燈下背光,還真發現不了!


    他弄的那些鹽票,那可是他精心設計,將一整張鹽票,拆分成幾個小塊兒,然後刻成印章製造出來的。


    但是他手裏這張可不是,這他娘是被人一筆一畫的謄寫出來的!


    印章印出來的,和人手工書寫出來的,肯定會有細微的不同,但是他手裏的這些,除了紙質稍有不同之外,若是不對著燈光仔細看,可真是看不出來任何的不同!


    這天下居然還有這樣的奇人異士,劉登是真沒想到,吳王劉濞居然能找到這樣的奇人!


    “走,咱們也去看看熱鬧,我倒要看看這位鄧大人,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劉登的嘴角帶起了一絲冷笑,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剛想通了一個細節,若是皇帝知道鄧通和吳王劉濞有往來的話,你說皇帝會怎麽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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