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淩之發完脾氣就摔門而去,葉樹默默的蹲下身子開始小聲兒啜泣,後來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真是一點人權都沒有,索性就敞開嗓子大哭一場得了。


    其實顧淩之沒有走,他就站在門外,聽著屋內隱隱傳來女人的哭聲兒,先是哭的很克製。後來就變為嚎啕大哭。


    自己心心念念七年的女人,終於在今天上午將她娶回家了,可是,還不過半天的時間,這個女人已經哭的跟家裏死了人似得。


    顧淩之菸癮有些犯了,摸摸口袋沒有煙,他在屋外的走廊煩躁的來回踱步,終於,忍受不了屋內女人的哭聲兒,打開門進去。


    葉樹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抬起頭一看是顧淩之,狼狽的就伸手去擦自己的眼淚。


    顧淩之冷冷的撇她一眼,就從她身邊經過,去書房找了一包煙,再回到客廳拉了一張椅子就在葉樹的麵前坐下,點燃香菸。開始徐徐的抽著煙,煙霧都吐在了葉樹的頭頂上,葉樹比較討厭聞著煙味,顧淩之就是故意在她麵前抽菸的。


    顧淩之這人雖然已經三十來歲了。但是人在葉樹麵前,有的時候倒不是很成熟,還有點幼稚的感覺,痞裏痞氣。


    葉樹受不了咳嗽了幾聲兒,她站起來想遠離這個禍害,隻是蹲的時間久了,腿有些麻,站起來的時候沒穩住,一腦袋砸在顧淩之的襠部上。


    顧淩之明顯感覺自己家的小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葉樹的臉也感覺到了什麽東西戳了她一下。


    她再也不是那個不喑世事的小姑娘了,自然知道是什麽東西戳了她的臉,她趕緊雙手撐著地起來,隻是顧淩之突然伸出雙手按著葉樹的腦袋。


    葉樹的臉被悶著,口齒不清的罵道:「你放開我,不要臉大變態。」


    顧淩之嘴裏銜著煙,半眯著眼看著兩人如此曖昧的姿勢意味深長的說:「到底是誰不要臉誰變態。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麽見著男人的褲襠就扒著不放了。」


    顧淩之的話說的太難聽,至少葉樹這種臉皮薄的受不住這種話,她一氣之下失去了理智,管他三七二十一張嘴就咬顧淩之。


    「啊!」


    顧淩之尖叫一聲兒。揪著葉樹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提開,葉樹被他狠狠的一推倒在地上,整個後背和屯部都疼的要死。


    顧淩之整個臉色刷白。他憤怒的瞪著葉樹。葉樹毫無畏懼的迎著他兇狠的眼神。


    剛才她那一口真是下了狠勁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就廢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會這麽歹毒。


    顧淩之看著葉樹這不知悔過還挑釁的眼神,一氣之下就高高的舉起巴掌。要打葉樹。


    葉樹也不怕,還站起來,將小臉湊向顧淩之,叫囂道:「有種你就打啊,打死我得了,反正這種日子過著也沒勁兒。」


    她嫁給他是為了救她唯一的親人,結果呢,他弟弟的事情還沒個下文。


    葉樹總覺得自己被顧淩之給陰了一把!


    誰都未曾想過,他們結婚的第一天就會這般劍跋扈張,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的樣子


    要是別人顧淩之這巴掌早就狠狠的甩下去了,但就因為不是別人,他這巴掌遲遲的沒有落下。


    最後也沒有落下。


    他看著麵前這個眼神裏充滿厭惡的小女人,他就是氣在怒,也捨不得動她一根毫毛。


    顧淩之放下了舉起的巴掌,一腳踹飛了他剛才坐過的椅子。椅子砸對麵的電視牆上,液晶電視的屏幕立馬出現幾道嚴重的痕跡。


    葉樹嚇的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蹲下身子像個鴕鳥一樣縮在自己的殼裏不敢去看顧淩之憤怒的樣子。


    之後就是臥室門被甩上的聲音,葉樹慢慢的抬起頭睜開眼,看著滿地的狼藉,撫著心口:好險。差點自己就被那男人給ko了。


    她不知道男人那裏有那麽脆弱嗎?


    隔著褲子呢,咬了一下,至於這麽誇張嗎,不過她有看見顧淩之的一張俊臉瞬間刷白。


    看來那裏是他的薄弱點。


    以後他在敢欺負他,她就死死地踢他那裏。踢廢他,省的以後他那臭玩意欺負自己。


    顧淩之進了臥室就脫了褲子查看那裏,有些腫了,還好不是很嚴重。到是不需要去醫院治療,估計要有好幾天不能碰那個女人了、


    想到這裏,顧淩之就想衝出去掐死那個女人得了,省的自己心心念念的。


    顧淩之在臥室裏躺了一會兒緩緩勁兒。他到是不擔心葉樹會逃跑,大門裏外都設置的有密碼鎖,葉樹並不知道密碼。


    當顧淩之換了一身衣服從臥室裏出來後,就見葉樹在沙發上像個小朋友的乖巧的坐著。


    顧淩之走到她跟前,語氣生冷的說:「去衛生間洗個臉,跟我出去一趟。」


    葉樹巋然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假裝聽不見顧淩之說什麽。


    顧淩之也懶得跟她這種毛都沒長齊的黃毛丫頭計較,直接提著葉樹的小胳膊一路連拖帶拽的將葉樹提溜到了衛生間。


    她的臉被淚水浸泡的有些幹巴巴的,顧淩之摸上去都沒有上午光滑了。


    葉樹年輕,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又有幾分沒長開的小少女的模樣,深的顧淩之的喜歡。


    葉樹跟個樹樁一樣站在洗手台前麵,就不動手洗臉,她這是用無聲抗議顧淩之的強權與霸道。


    她不肯動手,顧淩之隻有自己動手了。


    他說:「潔麵乳和護膚品都是我專門找化妝品公司根據你的年齡和皮膚情況訂做的,以後記得不準亂用別的牌子的化妝品知道嗎?」


    顧淩之說著就用還滴著水的毛巾將葉樹的臉打濕,擠了一點潔麵乳在他的掌心裏,就往葉樹的臉上塗。


    男人動作難免有些粗魯了,顧淩之又是第一次這樣伺候一個女孩兒。


    不小心就將潔麵乳弄到了葉樹的眼睛裏。


    葉樹揮開顧淩之的手不滿道:「你都弄到我的眼睛裏去了。」


    顧淩之趕緊說:「快低頭,用水沖一下。」


    葉樹趕緊低頭伸手接了一捧水灑在自己的眼睛上,幾下洗的,眼睛的鹼澀感好多了。


    她將臉上剩餘的潔麵乳都給洗掉。


    鏡子裏的她白白淨淨的有些圓圓的小臉很是可愛和俏皮,其實她自己知道,她算不上什麽傾城佳人,隻能說是清純秀氣。


    顧淩之遞了一瓶爽膚水給葉樹:「噴一下,拍一拍,我喜歡皮膚好的女人,不喜歡愛化妝的女人,以後你這張臉不準化妝,淡妝都不可以。」


    女孩子有幾個不愛化妝不愛臭美的,葉樹也不例外,她什麽妝她都會畫。沒事兒的時候一個人也喜歡捯飭一下。


    出門的時候化妝也養成了一種習慣。


    顧淩之見她幾次,她臉上都帶著淡妝。


    葉樹拍完臉甩了一記白眼給顧淩之:「你太平洋警察啊,管的那麽寬。」


    顧淩之看著葉樹,他想他真的誤會了葉樹。她哪裏溫柔,他怎麽就看出這女人嘴皮子很溜呢?


    說話有點時候比他還毒。


    話說,他喜歡溫柔溫婉說話輕聲細語的小女人,從什麽時候開始葉樹跟他鬥嘴皮子,他不僅不覺得討厭,還覺的有幾分意思呢?


    出門後,葉樹在車裏問顧淩之:「你要帶我去哪裏?」


    顧淩之單手開車摸摸她的腦袋說:「放心不會將你給賣掉的!」


    葉樹挺煩人家摸她腦袋的,皺著眉揮開顧淩之的手:「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摸我的腦袋。我很討厭!」


    葉樹是那種毛病挺多的小孩兒,不喜歡別人摸她也不喜歡別人跟她親昵,她也討厭跟別人睡同一張床上,可能是在孤兒院生活。有太多小孩兒了擠來擠去,所以她比較討厭有人靠近她。


    顧淩之想起之前調查葉樹,林盛發過來的照片,很多張都是顧西城將手放在她的腦袋上。


    她是討厭別人摸她的腦袋,還是討厭他摸她的腦袋!


    「顧西城摸,你也討厭嗎!」顧淩之像是打翻了成年老醋似得,整個車廂裏都散發著濃濃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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