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梓妤有些力氣,硬生生將他撐著,被他身上的雨水沾得一身寒氣。


    她拍了拍他背:「換衣服!」


    「我去找玄真子。」


    「都走不動了,找什麽道長!」


    許嘉玄卻堅持著要撐住再往外走,梓妤見他那股子倔驢一樣的性子又犯了,直接拽著他胳膊搭過肩,連背帶拽將人給弄進了淨房。


    被拽得連反抗力氣都沒有許嘉玄:「……」他好像就想像出自己那日醉酒是怎麽被她背進屋了的。


    綠茵回來的時候看到地上有一條被拖拽長長的水漬,淨房裏還不時響起自家姑娘吼人的聲音。


    得,她還是去準備洗澡的熱水吧,轉身又出去了,順帶把又開始被雷嚇得發抖的小東西抱到懷裏。


    許嘉玄生平第一次洗澡是被人按到水裏,完全違背了自己的意誌,偏偏泡在熱水裏,他連意誌力也沒有了,不過片刻就放棄抵抗昏昏入睡。


    梓妤發現他手上的傷這幾天根本沒有愈合,還化了膿,沒好氣地又出去尋來傷藥給包紮。在包紮的時候,她才看到他背上有著交錯的舊疤痕。


    也不知道是什麽傷的,以前她都沒看過他的背,兩人親近的時候,都是他抱著她,雖然摸過卻遠沒有見到時的震撼。


    她指尖輕輕拂過,視線再落到他手臂上的新傷上,其實兩條胳膊上也有著不少的傷疤,隻是都淺不細看就不太明顯。


    這煞神,還真是拚命不成。


    她找來帕子,挽起袖子幫他洗頭搓背,洗到腰下的時候有些犯難,到底是咬牙眼一閉。可就那胡亂幾下的糊弄,小嘉玄居然慢慢的囂張起來,讓她忙縮了手。


    可手才往後縮,就被他大掌握住,連著她一塊兒拽進水裏。


    梓妤一身狼狽,氣得去推開他,哪知還沒推他又耷拉頭靠著自己肩頭,把自己圈在懷裏閉眼繼續睡。


    ——這人!


    他們現在要怎麽出去?


    最後,是梓妤給自己先換了濕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他套好中衣給再半拖半拽拉出去丟床上。


    許嘉玄這時已經放鬆的睡得很沉,還在微微打鼾,梓妤簡直哭笑不得,吹了燭火在他身邊躺下。


    他一翻身便將她還摟到懷裏,也不知道是在睡夢中嘀咕了句什麽。


    伴著春雷的雨下了整夜,次日還淅淅瀝瀝的。


    許嘉玄一睜眼,聽到雨聲是先想坐起來,身子和大腦行動一時還未緩過來,又處於外出這幾日的緊繃想探清外邊一切。


    然而才一動,懷裏溫軟的一團叫他回想起來自己回到玄靈觀了。


    他低頭,見梓妤睡得正香,身體再度放鬆,閉上再一睡便又是半個時辰之後。


    許嘉玄穿戴好,先去給父親請了安,直接就冒著雨去玄真子那裏。


    從玄真子那頭回來,他神色並不太好,眼底甚至還有著絲絲縷縷的戾氣。梓妤沒跟著去,想問他都說了些什麽,他卻先吩咐讓人備馬要回京。


    此時雨勢漸收,除了路滑,走慢一些倒無妨。


    等上了馬車,梓妤突然發現他臉上的胡子還黏著,又被他抱到腿上坐著的,她順手就去扯:「你用什麽粘的,昨兒給你洗臉時就沒擦掉,後來忘了。」


    許嘉玄才要伸手去阻止,她已經用力一拽。


    他噝地倒抽口氣,梓妤低頭就看到自己手指黏著拽下來的幾根小短胡子。


    這……是真的啊。


    許嘉玄:「……」


    「這是真的啊。」


    梓妤看著指頭上的幾根胡子, 訕訕一笑。


    許嘉玄咧著嘴, 反手在嘴角火辣辣處一摸,摸到一點血印子, 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幾天不修邊幅,自然是要長胡子的。」


    梓妤見他始終沉著張臉。自他從玄真子那頭回來情緒就不太對,眸光一轉,輕輕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還疼麽?道長究竟跟你說什麽了, 你似乎很生氣。」


    生氣?


    許嘉玄居然露了個冷笑, 他何止是生氣!


    卻又不說話,隻盯著她看,那雙深邃的眼眸內有什麽在翻湧,梓妤被他看得不寒而栗。


    「……究竟怎麽了?」


    她輕輕推了他一下,這是什麽眼神, 想要生吞了她一樣。


    「小魚。」


    他終於在沉默良久後喊她, 梓妤噯了一聲,等他後話, 哪知是被他抬了下巴吮住唇。


    他挑逗著她細滑的小舌, 不知疲倦似地追逐糾纏。


    梓妤覺得他有些急躁, 被他胡子紮得也不太舒服, 發出輕細的不滿哼聲。


    許嘉玄終於鬆開她, 又去親她耳朵, 圈著她腰的手已經往裙下探去, 讓她在撫慰中猛地打了個激靈。


    她抓住他要亂來的手:「這是要做什麽!」這可是車上, 還青天白日的, 能被他臊死!


    「小魚……別拒絕我。」


    他咬著她耳朵,不知怎麽的,低沉地聲音竟有著幾絲不安,仿佛是在哀求。


    梓妤心頭怦地一跳,他又在耳邊連聲的喊她小名兒,一聲又一聲,輕輕敲擊在她柔軟的心頭上,就那麽軟了半邊身子。


    ……


    梓妤閉著眼,死死咬著唇,被他抓著腰頂弄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外頭是車馬行進的聲音,不時還有侍衛低聲交談的說話聲傳入耳中,讓她有種暴露在人前的不安和羞恥感,偏這種刺激讓她身子又越發的敏感。


    「許嘉玄……好了嗎?」


    她到底是招架不住了,帶著哭腔催促。


    他去吻她發紅的眼角,即便閉著眼,那為他綻放的嬌媚風情亦掩蓋不住,特別是這似泣非泣的軟糯嗓音。


    「小魚不喜歡嗎?」他輕喘著,依舊是不急不緩地抵弄。


    梓妤搖頭,卻遭到他不滿地用力征伐,被撞得險些連唇都要咬不住,要喊出聲來。


    「別怕,外頭聽不見的……」他見她渾身都在抖,眼角泛著淚光,實在是叫人憐惜,撫慰地吻上她唇,動作輕柔了許多。


    梓妤揪著他的衣襟,又臊又難耐,隻想他快些,哪知此時車輪子撞了地麵的碎石,一陣顛簸的刺激叫她喊了出來。


    還好唇被他含著,那聲音溢到嘴邊就隻是輕吟,可也夠讓她紅了臉,心髒一陣狂跳。


    許嘉玄鬆開她的唇,見她又驚又怕的,也舍不得折磨她了。


    不管玄真子說的有多荒謬,她眼下就是在他身邊,怎麽可能會有那些事發生?


    回想起玄真子那些話,他心頭又有戾氣翻湧,梓妤見他停了好半會,相試圖從他身上下來。這一動,就被他又按了回去。


    「嗯……」梓妤眉尖蹙起,因為突然的動作而後仰。


    「難受?」


    許嘉玄見她眼角的濕意都凝成了淚珠在搖搖欲墜,知道她總是受不住自己,重一些深一些便會蹙著眉尖。


    他憐愛地吻去那點晶瑩,一邊親吻一邊低哄:「很快就好了,小魚喊夫君……」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要求,特別是情|愛上,梓妤一時張不了嘴,總覺得夫君二字在此時太過旖旎。


    他也不著急,托著她的腰,唇不時落在她耳後和脖子,動作溫柔又極耐心地一遍一遍讓她喊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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