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村長之後說的什麽我沒太注意聽,隻顧看他腦門兒來著。


    好在大家都聽的仔細,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我是什麽表情。


    張村長這是在等天亮了。當太陽爬出的那一刻,我看的更仔細了。說句不好聽的,我要再不告訴張村長,我都怕他見不到今天的黑夜。


    還是先想辦法去他家瞧瞧再說,他堂堂一個大村長,是不會這麽小氣的。


    村長帶來的幾個漢子是村裏僅有的壯丁,就他們,如果不是入贅到我們村兒來,我們村連這幾個勞力都沒有呢!不說別的,就這樣長此以人往下去,不出三五年,我們村兒就得變成女兒國。


    而變成女兒國的目的是什麽,生孩子嗎?就是生孩子也沒有打種的啊?難道要像豬八戒一樣,喝一口水就能懷孕嗎?


    蠱術向來都是傳女不傳男的,我明白,自打那個姓韓的湘西漢子入贅到我們村之後,我們這兒就的男丁就持續下降。嗬!說來說去,還不是我家先祖犯的錯。


    要不我咋一直搞不懂我姓啥呢?


    村裏死了這麽多人,村長自然是要出麵親自處理的。在沒有給事態定罪之前,這幾具屍體是自然不會放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的,回過頭來還有誰還敢來大井打水喝了。


    反正我家就我和水生兩個了,我倆又不會做飯,借著這個機會,隻好先麻煩村長一番了。


    我假裝以方便為名走到最後。看他們並沒有回頭瞄我的,我這才在井架上折下一個鉤子來。雖然我和張村長他老人家見過不止一次兩次了,但是今天我總覺的他家有什麽事兒。


    他作風沒問題,難道就因為自己老婆和別的男人去偷情就要把老婆悄悄的去投井嗎?


    剛剛井下明明有動靜,他卻表現的那長麽淡定,說他見識多我知道,可是他的臉色,算了,我們還是去他家先吃頓飯再說。


    “你拉屎離遠點!”水生走出很遠後頭也沒回衝我喊一聲。


    我那時候老早就提上褲子往回走了。


    再說我壓根兒也沒想拉屎啊!


    水生蠻不成還真相信了吧?這個小臭妮子。


    我“啊”了一聲。


    等他們到了村口,我也跟上去了。


    “我以為我會拉出蟲子來昵!嚇死我了!”作戲就得像點兒,哪怕是水生也不行,這丫頭嘴上沒有幾處把門的。我假裝扽下褲子,悄悄地把從井繩旁折下的鉤子揣在褲兜裏。


    我信不過傅吉祥,她不如自己行靠譜。


    材長家挺偏的。


    加上幾個僅有的勞力還抬著屍體,我們走的就更慢了。


    “從你那樣吧!沒出息的貨!”水生最討厭我說這話了,她回頭擰了我一下,那家夥把我疼的,鐵鉤子差點兒沒讓她發現。


    她已經對我說的話產生懷疑了。


    再沒到村長家前,我是不會承認的。


    印象中,村長家的房子好像不是這樣的,就單單瞧這風水也不對啊!


    我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屍體暫時就放在村長家院子裏,沒一會兒,治保主任就來了。


    治保主任是個女的,和婦聯兼著幹呢!


    她進來時就八我們幾個小孩兒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就悄悄地離去了。


    村長家窗明幾淨的,打掃的一塵不染。這就更讓我生疑了。


    水生她們幾個大大咧咧的就要坐下。


    被我一把扯開了。


    我告訴他們說,屋裏的東西什麽也不要動,更不可以拿在手裏,也不能坐,站在屋地最當中也就得了,如果遇到吃的,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動為好。


    別人不說,王峰這小子是最我的話了。


    村長家炕上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水是糖塊瓜籽啊什麽都有。


    我是最想吃的一個,我剛囑咐過他們,總不能自己就先犯了戒吧!


    我不往炕上看就是了。


    治保主任出去半天也沒回來。


    “你們誰看到張栓和他妹子嗎?”我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對兄妹的,我忘記他們是不是也跟進這間屋子來了。算了,連他們兄妹也不在,那桌子上的東西我們就更不能隨便動了。


    “井生哥,在這裏說話可得小心些,咋地,你想吭死二丫啊!”水生一句話點醒了我,現在看來張栓兄妹不在反而還是好事。


    我們前腳進屋子後腳就叫人把房門給閂死了。


    窗子是明的不假,如果我們不把玻璃敲碎的話我們是肯定出不去的。


    “井生!你說這房子陰森森的,我越看越不對!”陳花嘎是最應該瞧出不對的人,現在她總算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我來過村長家!他家不是這樣的!”印象中我娘沒少帶我來這裏,這個不用花嘎說,我乍一進門就看出不對來了。


    “我們還是小心說話為好!”我最後又說了一句。


    “屍體絕對有問題!”水生說道。


    “一會兒我們就知道了!”我小聲對水生說道。


    “王峰大哥!敢不敢拿個蘋果下來!”王峰以為我要吃呢!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我,估計是在說不是你說的什麽也不要動嗎?這才多大一會兒,你就餓成這樣了?


    不過他還是起身給我拿了一個。


    我順手就拿在手裏。


    蘋果洗的很幹淨,讓人看上一眼就恨不能上去咬上一口。


    王峰自然也是這麽想的。


    “張叔啊張叔!你說您一個堂堂的大村長人,算計我們幾個孩子做什麽呢?”我掏出鐵鉤子就在上麵戳了個小洞。


    “井生哥,你擱那嘟嘟囔囔地說什麽呢?”水生明明聽到了,她這是故意在問我。


    “咱們現在沒事了,在我們吃掉它們之!”我得對我說的話負責啊!我不能連自己也不去口的,我話剛一說完就在蘋果上咬了一口。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是有蠱也沒蠱了!不過咱們得抓緊吃掉它們,不然,肚子裏生出小蟲子來我們可就小命休矣了!”我話沒說地完蘋果在我手裏就隻剩下核了。


    水生第一個不相信,她一看我吃完之後啥事兒也沒有,這才放心大膽地給大家一人拿一個。


    “記住,不管是誰,隻要盤子裏麵沒東西我們立即把窗子打碎,記準了啊!誰也不許回頭!要不他肯定出不了這個門!”我又大口大口地造完一個,“誰跑的慢蠱就找誰!”


    他們看我也沒有嚇他們的意思啊!雖然全都將信將疑地看望著我,但也還是毫不客氣地把盤子裏的東西幹了個精光。


    我不敢有片刻的猶豫,看王峰吃的最慢,待他把嘴裏的最後一口東西咽到肚裏之後,我飛出鐵鉤子把南窗子砸碎,道了一聲還不快跑。之後就已最快的速度第一個先竄了過去。


    他們沒有一個含糊的,我剛一落地他們一個個的沒有一個反應慢的。


    “走!”南窗子本來就是為了迷惑我們的,說是窗子,那明明就是鏡子。


    再慢一點兒我們一個也活不成。


    我們跳出去就看到頭頂那大大的太陽。


    我們可沒有一點兒賞日的心情。趁著日頭大盛,還是快點兒出去救人的好。


    嬰兒也是人啊!


    哪間屋子在最北坡,哪間屋子的陰氣就最盛,哪間屋子的溫度也就越冷。而那間屋子也就是我們最最該去的地方。


    那還遲疑個什麽啊!我們從南窗跳出去後就一直往最北跑。


    嗬嗬!這些早就想到了。


    水生身上還有半頭蒜呢!


    我們現在可就指望這半頭蒜了。


    “你們幹什麽去?”我們剛要到位於最北的那間屋子,迎麵就鑽出個小女孩兒來,橫巴掌豎擋著說什麽也不讓我們過去。


    這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哪裏能攔的住我們天兵的速度。


    “爹!他們沒死!”女孩兒這是在向她爹示警。可我們也不是傻子。沒等她說出下句話來我扯住脖領子就把她薅了起來,並很快堵住她的嘴,不再叫她說話。


    “我們死不了,死的可就是妳爹和那個阿姨了!”我這話可沒有半點兒要嚇唬她的意思。她眼睛白了我好半天,有幾次她都想咬我,但最終還是沒能下的了嘴。


    “臭妮子,妳哥呢?”我示意王峰先跑過去,因為這兒除了我之外就隻有他是純陽之身。


    王峰等的可就是我這句話呢!


    這小子一腳就踢開北屋的門。這一下可把他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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