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羽聽到呂書記讓自己去他辦公室,心中有點暗樂,你這個鎮委書記擺的譜真大,我來兩天,你麵都不露。設下幾個小套讓我鑽,隨手給你破掉,你就忍不住了,立即讓自己過去。


    兩人都是正科級,但鎮委書記在人事上的權力遠遠大過鎮長,但鎮長在經濟以及zhèng fǔrì常管理方麵,遠遠超過鎮委書記。兩者各司其職,但是官場如果真的這麽簡單,也不會有鬥爭,有權謀之術了。


    現實情況是,鎮委書記牢牢把握住人事權之後,已把手伸進鎮zhèng fǔ這一塊,王羽上任,他不露麵就罷了,居然把財務所所長龐龍帶去釣魚,不給王羽接觸的機會。


    王羽也想見見這個“莫名其妙”的鎮委書記,一來到連招呼都不打,就要和自己結仇。王羽從小從戰鬥中成長,豈會懼怕鬥爭?


    聽到李文浩轉述的話,王羽立即來了jīng神,回複道:“行,我寫完手中的材料就去。”..


    你讓我去我就去?那也太沒麵子了。必須在時間上卡一卡,這樣才能顯示出他的地位和尊嚴。


    李文浩把話帶到就行了,他雖然是呂曉陽的人,但真不敢參與到書記和鎮長的激烈戰鬥中。他這種級別,在旁邊吹吹邊鼓,搖搖旗幟就可以了。


    王羽要寫的合同很簡單,上河村的村民代表也同意了,這個合同其實是一個養殖扶持政策,可以以鎮zhèng fǔ的名義發出去。


    鎮zhèng fǔ和市裏一家養殖場合作,進行養殖推廣。以前養殖過的村民憑以前的養殖憑證。由鎮裏作擔保,以賒賬的形式。領取等同數量的雞鴨,等養殖成功。養殖場會派專人來回收成品雞鴨,讓村民獲得真實的收益,拿出收益額的一小部分,償還賒賬。


    這個合同一出,等於鎮裏把風險全部替他們承擔,不僅僅上河村的村民適用,全鎮九個村的任何一個村民都可以。但是,王羽必須講究策略,既然這是針對養殖失敗的養殖戶而產生的政策。不可能讓每個村民都加入。


    上河村以外的村民也可以加入,必須是以前有過養殖、受過損失的人。


    這麽做有兩個好處,一是挽回原養殖戶對鎮zhèng fǔ的信心,二是饑餓銷售法,有差別才能產生對比心,為以後的全鎮養殖推廣埋下堅實的基礎。


    養殖場不用王羽cāo心,以前北區幾個小弟洗白之後,專門做養殖。在H2禽流感肆虐時,由於最先得到王羽提供的H2治療藥。損失最小,甚至在逆境中發展壯大,一舉吞並了幾家破產倒斃的養殖場。養殖場的老板都跟王羽混過,一是畏懼老大的威嚴。二是感恩,無論從哪一方麵講,王羽說一聲需要雞苗或者鴨苗。這幾個養殖場的老板怕是搶著往康美鎮送貨。


    很快,王羽便寫好了合同草稿。隨手放在桌上,這才優哉遊哉的背著手。慢吞吞的往鎮委書記辦公室走。路上遇到向他打招呼的工作人員,他都微笑著點頭。


    走到呂曉陽辦公室門前,門沒有關,王羽仍然在門上敲了兩下:“呂書記,我是王羽,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呂曉陽從文件堆中抬起頭,似乎剛看到王羽,其實早就等急了,恨不得罵娘。不過他還是很客氣的堆滿笑容,從辦公桌後麵走出來,非常熱情的和王羽握手。


    “你好,歡迎來我們康美鎮當鎮長,哈哈。這兩天忙著下鄉調研,一直沒機會和王鎮長見麵,真是慚愧。來來,這邊坐,咱們坐下談。”


    呂曉陽說著,把王羽讓到會客沙發上,親自泡了一杯茶給王羽端來,然後又讓煙,客氣得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如果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王羽一定掏心掏肺的把他當成知己。


    寒暄之後,呂曉陽終於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聽說今天上河村的村民又鬧事了?唉,這都是老汪留下的破攤子,讓王鎮長看笑話了,說實話,我這個書記當得不合格啊!”


    “哪裏哪裏,民生經濟問題,本就是zhèng fǔ的事,這方麵出了問題,哪能怪到呂書記身上。”王羽話中的意思是說,該是zhèng fǔ管的事,我絕不含糊,但是不是zhèng fǔ該管的事,哪怕你硬套在我身上我也不會接受。


    “我終歸是班長嘛,好事壞事我都逃不掉責任,不過罪魁禍首必將受到嚴懲。嗬嗬,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上河村的鬧事村民已經散了,不知道王鎮長用什麽妙計把他們勸回去的?”呂曉陽也是易於之輩,說自己是頭,是好事是壞事你自己掂量著辦,反正誰是罪魁禍首班長說了算。然後他不想和王羽打機鋒了,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羽笑道:“村民需要什麽,我們鎮zhèng fǔ就為他們解決什麽,這樣還會有矛盾衝突嗎?他們還會圍在鎮zhèng fǔ門口鬧事嗎?”


    呂曉陽一驚,愕然叫道:“什麽?上河村的要求賠償十多萬,你答應賠錢了?鎮裏哪來的錢?該不會是你王鎮長私人掏的腰包吧?”


    國內官場流行的規則是,能用手段解決的問題絕不能經濟賠償,能用國家公款賠償的問題絕不能私人掏錢。私人掏錢,就算你沒有問題,也會被人懷疑有問題。這是國內官場的禁忌。除了公益捐款,沒有哪個官員用自己的錢為國家埋單。


    “哪能呀,我找了個養殖場,以鎮zhèng fǔ的名義提供擔保,養殖場願意用賒賬的形式為他們提供雞苗鴨苗,等養大可以出欄時,再讓養殖場以市價回購,回購同時,收回賒賬,實現雙贏。”王羽簡單的把情況給呂曉陽說了一遍。


    呂曉陽混跡官場多年,哪能聽不明白其中的利弊,如果有養殖場願意和鎮zhèng fǔ合同。他呂曉陽也能想出這麽一個好辦法。可是,以康美鎮的財政狀況。有哪個傻瓜養殖場老板願意無償提供禽苗?


    “哈哈,王鎮長真是好手段。居然這麽快就為上河村解決了大難題,佩服佩服。既然上河村能夠得到鎮zhèng fǔ的補償,那其它幾村的少量養殖戶是不是也能得到同樣的扶持?”呂曉陽雖然在笑,但眼中的嫉妒和戒備卻差點直接流露出。


    “當然!既然是補償政策,當然在鎮zhèng fǔ有過養殖備案的所有養殖戶都適用。”王羽理所當然的說道。


    呂曉陽明白,就算知道了王羽的全盤計劃,他也玩轉不動。他不認識養殖場的老板,就算認識,人家憑什麽相信你?所有知道康美鎮財政狀況的人。都不會做出如此**的行為。


    在呂曉陽羨慕嫉妒恨的複雜心態下,王羽正式掌管鎮zhèng fǔ,第一件事就是讓新鎮長聲名遠播的民心工程,九個村的養殖戶簽訂協議之後,很快領到了雞鴨苗,在養殖戶口口相傳的推動下,九個村的村民都知道鎮裏來了一個新鎮長,很有能耐,也很好心。免費提供雞鴨苗給養殖戶,比以前那個強迫村民掏錢購買禽苗的汪鎮長好多了。


    天地之間有杆秤,秤砣是那老百姓。短短十天,紅星養殖場的老板侯三就把王羽所需的所有東西都送來了。甚至包括技術指導人員九名,每村一個,常年提供免費的養殖技術指導服務。


    鎮zhèng fǔ鎮長辦公室。王羽在會客區陪侯三聊天,人家幫了自己這麽大的忙。該感謝的話絕不含糊。黨政辦副主任宋巧智充當助理,在旁邊端茶倒水。一邊偷聽兩人的談話,隻是聽得越多,他的表情就越驚訝。


    “羽少,我侯三怎麽也想不到你會從政啊!哈哈,而且不聲不響,一下子就當上了鎮長!兩萬多人口的父母官啊!我後知後覺,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權當賠罪!”說著,侯三像當初混社團敬酒時一樣,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把茶杯舉過頭頂,同時身體前躬,然後一飲而盡,雖然茶有點燙,把他燙得直冒眼淚。


    “你這小子,心急的毛病還是改不掉!當初屠宰場幹的好好的,一轉眼就賣掉開了養殖場,如果H2治療藥再晚幾天,你小子辛苦多年的家當一下子就全賠進去了。”王羽笑嗬嗬的訓斥一句,端起茶抿了一口,算是給侯三麵子。


    侯三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有點喜滋滋的。宋巧智忙給紅星養殖場的大老板添上水,心中卻在懷疑,這貨為什麽對王鎮長這麽諂媚?比自己還抹得下臉啊!


    “嘿嘿,當時那幾個哥們都說養殖賺錢,一年好幾百萬,比我那個屠宰場強太多了。於是一衝動,就賣掉了。幸好有羽少您幫忙啊,不然那養殖場早倒閉了。不過我真羨慕翱翔養殖場的老板剛子,他居然趁機把養殖場擴大了十倍,後來我才聽說,原來H2治療藥就是他的養殖場試驗成功的。不過這回他沒能比過我,沒能為羽少服務啊!哈哈!他那守財奴婆娘回來要倒大黴了!”說到這裏,侯三興奮的臉都紅了,笑得眼角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王羽笑了笑,沒有順著侯三的話接下去。不是什麽大事,本來王羽要找翱翔養殖場的老板狄剛合作,電話打到翱翔養殖場,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說是狄剛的老婆,說狄剛去國外考察去了,想學習國外先進的全自動養殖技術。王羽說明來意,並問狄剛在國外的聯係方式,那女人一聽要賒賬,頓時起了戒備,以為又是狄剛在道上混時認識的狐朋狗友,不但拒絕了王羽的提議,更不會告訴他狄剛在外國的聯係方式。


    沒辦法,王羽才給侯三打電話,侯三在H2禽流感爆發之時,得到過王羽的救助,是最初使用H2治療藥的一批養殖戶,王羽不僅僅是他們曾經的老大,還是他們養殖場的救命恩人。侯三一聽到王羽的提議和要求,二話不說,什麽後果都沒想,當即就答應下來。


    兩人談得正高興,卻見一名工作人員匆匆忙忙的跑到門口,有些驚慌的喊道:“王鎮長不好了,全鎮的教師一起罷課,正準備一起去縣裏上訪,說他們已經有兩個多月沒發工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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