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天,王羽主動尋了輛半舊的黑色帕薩特,在大街小巷轉悠。開車隻是為了方便藏刀,比起甩棍,他更擅長用刀。羽修羅的稱號不是用棍打出來的,而是用刀砍出來的。


    臨江市雖小,但在茫茫人海找一個人,何其艱難?


    “花小蝶你這笨蛋,以前躲貓貓每次都是你輸,出國幾年,怎麽變得精明起來了?”王羽在心中不滿的報怨。


    大街上,外國遊客明顯增加,據說是來市醫院采訪的新聞媒體人員。這給正在發展的臨江市帶來一種虛假的繁華,猛然一看,以為到了上海大街。


    艾薇兒公爵已經能站立,心情好時,甚至能走兩步。或許是因為王羽用心的緣故,翠翠的病情也像氣溫一樣,急劇好轉,已能下床走動。


    白玲、白潔不時的給王羽打電話,欣喜的向他講述在帝都的培訓生活。天娛的孟建國董事長病情有所好轉,也履行諾言,整合資源,親自坐鎮,開始為白氏姐妹發行單曲做準備。


    勃酒酒廠的老板杜仲打來電話,說幾家大經銷商欠債不還,酒廠資金周轉不靈,和上海電視台說好的廣告費快拿不出來了,想讓王羽和電視台的景台長打聲招呼,等借到款項就付款。


    王羽現在開車正趕往勃酒酒廠,問問杜仲到底怎麽回事。自己以技術入股,占百分之十的股份,沒拿到多少錢,反而聽說要借錢。上次有人惡意競爭,毀壞勃酒酒廠的廣告牌,王羽已派黑道成員幫他討回了公道,現在仍有一堆麻煩事,王羽開始懷疑杜仲的能力。


    秘書把王羽接進杜仲的辦公室,看出王羽的臉色不快,她倒好加冰的可樂,就知趣的關門離開。


    杜仲這幾天瘦了一圈,苦著臉,掛了電話,看來借錢不順利。從辦公桌後麵繞出來,給王羽讓煙。


    “羽少,不是我蠢才導致公司經營不善,而是有人想惡意收購我們勃酒酒廠。事前給我設套,賒賬的幾家經銷商都和龍穀酒業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龍穀酒業跳出來要收購我們酒廠,開出的價格極低,我拒絕之後,才發現幾家經銷商不從我這裏進貨了,也不還賬。”


    王羽皺眉問道:“龍穀酒業是什麽來頭?這幾家經銷商欠了我們多少錢?”


    “龍穀酒業的老板據說是上海那邊的大家族,具體根源查不到。這幾家經銷商在咱們長三角地帶名氣不小,和多家大商場大超市有著良好的業務往來,從我們改善配方以來,他們零零總總的欠了咱們六千多萬賬目。”杜仲苦著臉回答道。


    “六千多萬的賬目啊,你還真敢賒!”王羽目光複雜的盯著杜仲,聽他下麵的解釋。


    杜仲被王羽看得心中發冷,忙解釋道:“這幾家經銷商進的貨,占我們生產總量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事發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一夥的。而且……而且做藥酒生意很賺,我們酒廠原先隻是價值幾百萬的小企業,虛價很高,有人進貨,我當然想多賺些,哪怕多擔些風險。”


    王羽恍然大悟,原來一個酒廠才值幾百萬,改掉配方之後,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賣出近一個億的產品,怪不得杜仲如此瘋狂。這是暴利啊……連看慣黑道買賣的王羽都這麽認為,別的公司難怪會眼紅。


    “做藥酒有這麽賺?”王羽盡量讓自己恢複平靜,可嗓子明顯發幹,忙端起可樂喝了幾口。


    “軟黃金!”提起賺錢的事,杜仲的眼睛又亮起來,解釋道,“主要是藥效太好了,比市場上的龍頭老大勁酒強數倍,我們隻在臨江市打了幾個小廣告,就有如此大的效益,如果在省台、央視上做廣告,肯定能風靡全國,成為業界的龍頭。”


    王羽打斷他的幻想:“怪不得你沒錢也想找上海電視台的領導做廣告,金錢讓人貪婪。杜仲同誌,你別忘了酒廠現在的狀況。如果我沒猜錯,像白酒、中藥類的原料你都進不起了,酒廠要停工了吧?”


    杜仲氣勢一萎,點頭歎道:“確實和你猜的一樣。我以為我是商場上的老狐狸,可以縱橫不敗,沒想到這世上的獵人那麽多。”


    “你也算是本地商人,和朋友們拆借些資金,先保證工廠不停工。上海那邊的廣告先停下吧,沒錢人家台長也不好辦事,別壞了這條關係。欠賬不還的幾家經銷商嘛,咱們慢慢想辦法。”王羽勸說著,心中卻在想著處理方案,畢竟這些經銷商多在其他城市,臨江市隻有一家。


    “狗屁朋友!吃吃喝喝還能找到人,一聽說借錢,不是出國考察就是在西藏拜佛。不錯錢還好,一借錢,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酒廠原料還能撐三天,三天後再要不回錢,肯定得停工。”杜仲已沒有太多憤慨,臉上多了幾分看透世情的滄桑。


    王羽翻翻白眼,對他徹底無語:“就這樣你還想在上海電視台做廣告呢?”


    “有廣告就有無數的經銷商上門,那都是錢啊!”杜仲心疼的說道。


    “你的貪婪把我打敗了。那你找我來幹嘛?還不如直接把酒廠賣掉呢。”王羽對這胖子的應對手段非常不滿,從沙發站起,準備離開。


    有在這裏和他廢話的時間,還不如去尋找花小蝶呢。


    “別啊,這是我的命根子啊。你幫我要賬吧,那裏麵還有你的百分之十呢。”杜仲一聽就急了,幾乎想跪下求王羽幫忙。


    “酒廠賣了,我還有配方呢,可以另開一家嘛。至於那百分之十的分紅,不值得我找人冒險。你知道道上幫人要債的分成嗎?市價是三成到四成,有黑心的要債公司能開到五成。老杜,我那百分之十的技術股上,沒有幫你擺平麻煩的事項吧?”其實上次王羽沒從他這裏借到錢,心中已有些不爽,再加上幫他擺平潛在麻煩後,也沒有一絲表示,這讓王羽覺得不值,這百分之十的股份拿的有點累。


    杜仲一聽,頓時傻眼了,暗罵自己愚蠢。當時王羽從華神醫那邊拿到完美配方之後,他也不知道真正價值,按市麵上流行的份額給王羽百分之十的技術股,他覺得這已經人情奉送了。等到來後,他才打聽出王羽的真正背景,那是黑白通吃的羽修羅,手眼通天。


    但是,新勃酒的銷售火爆讓他看清了新配方的價值,可是他舍不得再分割股份。以他的商業頭腦判斷,隻要經營得當,以後的百分之一股份都能值數億。可是真正運營下來,他才發現困難,眼紅搗亂的同行、趁機勒索的官員、設置陷阱的經銷商、貪婪陰險大公司的惡意收購……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這生意做下不去了。


    “羽少,我覺得咱們的酒廠可以再拯救一下。”杜仲的重音突出“咱們”這兩個字,腦中卻在飛速盤算,要分割給王羽多少股份才能抱住這個強勢靠山的大腿。


    “你找人幫我解決麻煩,我來經營擴大酒廠規模。”杜仲緊張的盯著王羽的表情。


    王羽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同樣盯著杜仲,鼓勵他往下說:“然後呢?”


    如果沒有然後,王羽扭頭就走,絕不和任何貪婪過度的人打交道,那很危險。他可沒覺得自己貪婪,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裏麵出的力氣有多大。


    “股權重新劃分,你占百分之四十,我占百分之六十。我會把勃酒賣到全國的每一個角落,我會把勃酒的廣告放到央視一套的黃金檔。”杜仲發了狠,如果不開出合適的價碼,酒廠肯定完蛋,運氣好能落點錢養老,運氣不好可能傾家蕩產。


    “有魄力,你會為你今天的選擇而慶幸一生。”王羽滿意了,這才把這個酒廠當成自己的產業來辦,“簽合同吧,簽完合同,我帶你去見米市長,先找她把勃酒酒廠列為重點扶持項目,然後能享受低息貸款,把酒廠產生規模擴大,先在長三角地區把品牌做出來。至於那些欠賬的經銷商嘛,交給我了。”


    既然是四六分成,王羽感覺到肉痛了,有一小半是自家的錢,誰也不能欠賬不還。


    杜仲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想這才對嘛,早就該這樣做了,不然人家根本不把酒廠當回事。你看看,一換合同,人家立馬就幫你出力了。見米市長,要把酒廠當成重點扶持項目,還能貸款,還是低息的……有舍才有得。


    米市長剛上任不久,需要政績,所以才主動幫王羽創建租車公司。有這個先例,聽到勃酒酒廠的光明前景,她不幫忙才怪。


    王羽看穿了米藍的內心想法,才敢向杜仲誇下海口。


    帶著杜仲來到米藍的辦公室,忙活到天黑,終於得到米藍的承諾,說是派人調查之後,如果情況屬實,像王羽誇的那麽好,就會答應王羽的要求。


    王羽累得不輕,拒絕了杜仲的晚餐邀請,開車去南區。剛才接到冷豔的電話,居然主動邀請他共度晚餐,說是履行陪他一夜的約定。


    “我怎麽聞到了陰謀的味道?”王羽才不相信冷豔會如此豪放,主動邀請自己,肯定沒安好心。把車停在南山溫泉附近的樹林邊,冷豔的住處就在側前方。王羽思索著是不是帶刀進去,直接把冷豔放倒,省得她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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