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特道:“後來,保守派貴族發動叛亂,就連艾亓伯父都被抓了起來。玫逸幫助艾琪露平定了叛亂。那個時候,伊斯廷已經結婚生子,並且與叛亂毫無牽連。王國清算這些貴族時,把他和他的妻子、孩子全部殺了。若是你嫁給了他,誰也救不了你。媽媽對你與伊斯廷來往那麽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瑟琳娜嚇得心驚肉跳。


    艾斯特道:“不僅是你,玫逸也是。王室與貴族鬥爭是沒有任何回旋餘地的。媽媽和我說了,王後打算為玫逸主婚,甚至對他說,即便是保守派貴族的女孩,隻要他喜歡,就會為他做主,促成婚事。若是玫逸真娶了個保守派女子,他的下場可想而知。他對媽媽說了,那段時間之所以說不打算考慮感情的事,就是為了避禍——他看不清楚形勢。”


    “還有件事情,或許你不知道。艾爾莎伯母一直說不希望玫逸娶綺羅,可她的真實想法並非如此。當時人類的勢力最弱小,玫逸娶了綺羅,才是她最願意看見的。她沒有追究玫逸和綺羅,而是把他們送到了花靈學院,本來就是希望他們能夠平安落地。”


    “若和強大的花靈公爵府或是妖精之森聯姻,玫逸的下場可想而知。所以,玫逸在刑場答應娶你後,就說要離開一段時間,為的就是避嫌。艾琪露成長起來後,艾爾莎伯母才放鬆了對玫逸的警惕。即便如此,玫逸還是執意在北境之地立國。”


    瑟琳娜:“我從來沒想過,簡簡單單的事情會弄得這麽複雜。”


    艾斯特歎道:“所以,你知道為什麽我想你嫁給玫逸吧?誰也看不上弱小的人類,和一個籍籍無名的人類男孩在一起,你雖然會受到冷嘲熱諷,但能夠善終。可惜我看錯了,他比我想象的要厲害一百倍。後來,艾爾莎伯母和艾亓伯父住到了玫洛薇王宮,玫逸和他們的嫌隙才慢慢化開。娜娜,讓你和艾薇兒嫁給玫逸,是我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瑟琳娜心中滿是甜蜜。


    她想到了什麽,小聲道:“艾斯特姐姐,你……我無意冒犯您,隻是想問一下,你是不是也喜歡玫逸?”


    艾斯特道:“看到有個陌生的男子為了你奮不顧身,確實讓人挺心動的。醒來後,知道他為了我隨口說的一句‘替我看看我的家人’不顧一切,幾度經曆生死,我的心情想必你能體會。”


    瑟琳娜突然說:“艾斯特姐姐,如果你願意嫁給玫逸的話,我會支持你,我說真的。綺織也說了,因為身上有太多的魔獸基因,我們的細胞會衰老得特別快,特別是我們這些靈術師。這就是魔獸對我們的詛咒。自己生命最美的時光能和最親愛的人一起度過,我沒什麽後悔的。我也不希望你抱憾終身。至於流汐和綺羅,你就不用管了,我會去說,她們隻會無條件地寵著玫逸。”


    艾斯特驚訝地看著瑟琳娜,“這樣好嗎?”


    瑟琳娜道:“艾斯特姐姐,你說你是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了,但真正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人是我,我最近才知道,原來是我占據了艾薇兒二公主的身體,而不是相反——媽媽慢慢將錯就錯了。我早就下定決心了,等到魔獸征伐結束後,我就把這句身體還給二公主。當然,我偶爾也會出現的,所以請別難受,艾斯特姐姐。”


    艾斯特輕輕吐出了幾個字,“謝謝你,娜娜,一切就都等到殺死魔獸之後再說吧。對了,娜娜,我聽媽媽說,喜歡玫逸的女孩很多……”


    瑟琳娜無奈道:“是的。玫洛薇第一批國民主要就是那些喜歡玫逸的女孩子帶著家人和屬下來到荒涼的北境之地建立的。除了亞人族女孩,卡莉歐碧、伊莎貝兒、花火、澤矜甚至是教宗和有幾位樞機主教都很喜歡玫逸。很多嫁出去的大臣,比如茉莉、箕子也都會經常帶著孩子回來找玫逸玩。”


    艾琪露笑道:“我和碧姬、茉莉、箕子聊過天,感覺這些亞人族國民都很單純。誰會想到,玫愛女神當年放過的魔獸的後代,居然成了玫逸征伐魔獸最強力的助手。”


    兩人聊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綺羅醒來時,已是陽光滿地。


    她洗漱幹淨,穿上衣服,梳理好金色的長發,把臥室收拾幹淨,心情暢快地走出了軍營。


    我終於可以和我丈夫在一起了。


    她見玫逸和指揮官們正在開會,便悄悄走開了,到軍營其他地方去看看。


    伊莉雅和幾位樞機主教們正在構築傳說中的聖晶結界,綺羅使勁睜大眼睛看,卻怎麽也看不見,便想到了《花靈故事選集》中記載的一個故事——“國王的新裝”。


    艾斯特拉妲拔出了劍,用手握住,皺著眉頭,輕輕一拉,手上的血便滴在了聖晶結界上,隨即,整個聖晶結界發出了刺眼的金色光芒。


    她趕緊道:“流洛,快點!用最好的治愈術給我治療!我快不行了,請告訴我的媽媽,我在真靈國家銀行的賬號密碼是……”


    流洛拿了一個創可貼給她貼上,使勁一拍,道:“好了。”


    綺羅和幾人打了個招呼,來到了戰士們訓練的地方。


    流汐帶著水係靈術師,克麗緹婭老師帶著火係靈術師,瑟琳娜帶著艾斯特、艾爾莎王太後、艾莉希婭夫人,克麗緹婭老師帶著火係靈術師,洛其帶著雷電係的靈術師在分別進行靈術練習。


    接下來的魔獸都是大神級的魔獸,單憑個別靈術師的力量根本無濟於事。


    很多靈術師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艾斯特殿下,剛一見麵就被對方的風采給折服了。


    艾斯特是艾氏家族優點的集大成者,美麗、優雅、溫柔,幾乎毫無缺陷,可以瞬間擊碎任何男人的心,如果事先不知道她的強大的話。


    瑟琳娜解釋道:“大公主……”


    艾斯特道:“你叫我姐姐就好了。”


    瑟琳娜小聲道:“姐姐,玫逸既定的戰術是,我們先去挑戰蛟龍,蛟龍可以翻江倒海,很可能就是水係靈術就是來自於這類魔獸。流汐先帶著水係靈術師控製洛神河的水流……”


    艾斯特道:“這可不容易。”


    就在這時,流汐發出指令後,數百名水係靈術師一起觸發“排山倒海”之術,幾乎是轉眼之間,空中浮動著磅礴的水體,倒映出地麵上的一切。


    艾斯特驚歎道:“想不到一向被認為弱勢的水係靈術居然已經突飛猛進到了這個地步。”


    瑟琳娜道:“艾斯特姐姐,我們一起合力把空中的水凍成冰淩,冰塊大概有一座山那麽大,用來壓製祖龍。”


    艾斯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真是個好辦法!”


    瑟琳娜、艾莉希婭、艾爾莎三人剛要發動冰係靈術,誰料空中巨大的水體已經凝聚成了巨大的冰山。


    “這是怎麽回事?”艾莉希婭驚訝道。


    艾斯特道:“抱歉,我第一次練習,沒和你們同步好。”


    瑟琳娜驚道:“艾斯特姐姐,是你做的?可我根本沒見你動啊?”


    艾斯特道:“我動了。”


    瑟琳娜本來還想在艾斯特麵前炫耀自己的進步,結果硬生生憋了回去。


    畢竟,人家大公主是靠自己的本事領悟的神格覺醒,而不是像自己這樣,靠著玫逸的妹妹玫子強行突破的——她其實早就知道了,玫子就是玫愛的妹妹。


    柚子、梅子和梔子老師心道:這就是王國頂尖的靈術師嗎?能力實在是太逆天了。


    因為害怕冰山落在地上驚動魔獸,艾斯特一揮手,冰山散作了無數的冰靈子,化作洋洋灑灑的雪花,悄無聲息地流落在了草地上。


    ***


    伊莉雅等人看到懸浮在空中巨大的冰山,不得不佩服,王國最強靈術師和天才靈術師確實是實至名歸。


    玫逸走了過來,道:“我來檢查檢查進度,聖晶結界構築得怎麽樣了?”


    艾斯特拉妲沒好氣地說:“我都快失血過多了。”


    玫逸驚訝道:“是從手上那個貼創可貼的地方流出來的嗎?我怎麽也想象不出來那個小傷口能流多少血。”


    艾斯特狠狠瞪了玫逸一眼。


    玫逸走到洛洛琪旁邊,道:“洛洛琪姐姐,為什麽聖晶結界要用血液構築呢?一定要用的話,用我的不行嗎?”


    洛洛琪嫌棄道:“去去去,你的血沒有作用。你以為教宗選樞機主教是隨便選的?我們都曾被教會采集過血樣,擁有特殊血液的人才能構築聖晶結界。本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聽了綺織說的秘密後,我想,或許我們都是古代某種魔獸基因的攜帶者吧。”


    玫逸長長出了一口氣,道:“看到你們這麽快能接受,我心裏就放心了,我一直怕綺織的話讓你們不自在。”


    洛洛琪道:“多少會有點,不過我比較能接受。因為你的關係,即便是玫愛女神見到我,也得乖乖叫我一聲姐姐。還有比這個更讓我心裏舒服的事情嗎?”


    玫逸笑道:“是的。”


    莉莉絲好奇道:“玫逸國王,我聽說,玫愛是你母親為你選擇的愛人……”


    玫逸尷尬道:“是的……不過,你們可別誤會,一直到分開前,我們就是以兄妹身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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