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在一切都平靜的人類世界,蝴蝶屋(前安全屋)。


    一間明亮寬敞的木屋中,陽光被窗口邊緣所切割,整整齊齊灑在了榻榻米上,屋子四角燃燒著令人感覺昏昏欲睡的香燭,淡淡的幽香回蕩在屋內,


    小不點盤腿閉目坐在榻榻米上,在他的麵前,則是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二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小不點的身份太過於撲朔迷離,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孩子,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在伊之助的口中幾天時間就從小屁孩長到比伊之助還高,雖然這句話可信度不高,因為伊之助就是個不靠譜的玩意兒;


    但是從未學習過呼吸法的他在別人麵前展現了超越絕大部分柱實力的呼吸法,這一點足夠引起大家的注意,引起整個產屋敷家的注意。


    就是作為繼國家前輩的繼國騰輝和繼國騰生都無法解釋他的由來,繼國騰生雖然平日在繼國家比較豪橫,可是隻要是繼國家的孩子他都會多多少少有點眼熟,唯獨這個孩子他從未見過。


    好在最近世界比較平靜,在眾人的建議之下香奈惠和忍開始對小不點進行一種心理上的引導——催眠回憶療法,


    經過香奈惠這兩個多月的心理暗示之後,小不點開始回憶起來了一些事情,不過卻是相當模糊,蘇醒之後的他對於夢裏的東西一般都是用‘記不得’來解釋,唯一有用的就是他在昏迷時所說的那些話,


    他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被香奈惠用心的記錄在筆記本上。


    今天還是一如往日的心理暗示,香奈惠和忍都在等著小不點的反應,蝴蝶忍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很蔫兒,不是很有興致,或許也是因為疲憊了。


    在她們姐妹麵前的小不點此時緊閉著雙眼,臉上逐漸綻放出了蜜汁笑容。


    “我會將兄長大人贈送的這支笛子,視為兄長大人……即使遠隔天涯海角也永不言棄鍛煉自己的。”


    聽著小不點口中說出的言語,香奈惠和忍都微微一笑,香奈惠立刻將這句話記錄在了手中寫滿了半本的本子上,


    幾秒鍾之後小不點的臉上緊接著又泛起了一片紅暈,笑容並未減少,接著他繼續開口:“兄長大人成為這個國家最強的武士,那我就成為這個國家第二強的武士吧。”


    又靜待了十多分鍾,小不點臉上的笑容逐漸淡去,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一連的茫然之色,


    在他麵前的蝴蝶忍一臉的期待看著他:“你看到什麽了?”


    “我……我記不清了……”


    聽到和往常如出一轍的回答蝴蝶忍長長的歎了口氣,香奈惠則是輕輕將手摸在了小不點的額頭:“沒有關係,小不點,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嗯!”小不點燦爛的笑了。


    這時小屋的木門被人敲響,蝴蝶忍憤憤不平的站了起來:“不是說這種時候不要來打擾嘛!”


    打開門後屋外站著的是一個一隻眼睛蒙著一層眼翳的隊士,隊士一臉平靜的看著蝴蝶忍:“九柱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蝴蝶忍小姐請快點去主公府邸。”


    “啊……我差點忘了!姐姐我先走啦!”蝴蝶忍忙不迭地的穿上了蝴蝶紋路的羽織便走了,而站在門口的隊士看到蝴蝶忍走了之後將視線轉向了屋內的小不點,


    他的眼神在小不點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她回身看向了小不點,輕輕拍了拍小不點的額頭之後說:“去和炭治郎他們練練呼吸法吧,今天就到這裏。”


    “嗯!”


    小不點離開之後,香奈惠惆悵的低頭看著小本子上記錄的信息……基本上都是他和他的兄長之間的對話,他的兄長似乎很厲害,他很崇拜他的兄長,同時也非常尊敬自己的兄長……


    單憑這些根本無法判斷這個孩子的身份……算了,再從繼國家那兩位前輩處找點消息吧。


    ……


    入夜,在川崎的某處小村子中,一位高挑的老者踉蹌的走在小村泥濘的土路上,他穿著赤色的破洞羽織,內襯著已經被傳承了黑色的白色衣物,在他的腰間還配著一把腐朽的日輪刀,


    他斑駁纖瘦的臉上被厚厚的淤泥所覆蓋,以至於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雜亂的灰白色長發中也夾雜著各色亂七八糟的垃圾,還有不少昆蟲在其中蠕動著,那裏就好似是它們的天堂。


    在老者的耳垂下墜著兩個髒兮兮的花劄耳飾,它們在隨著老者的搖擺而不斷左右搖擺。


    在這裏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也從來沒有任何人見過他。


    他就好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


    踉蹌前行的過程中他一不小心他便被一塊凸起的牛糞給絆倒,身體無力的向前撲倒,再也沒有了動靜。


    這時候兩個正在附近玩耍的孩子跑了上來,他們試探性的戳了戳老人的身軀,可是老人沒有反應,其中一個孩子開口:“我去叫我爸爸過來!”


    那個孩子跑著離開之後,剩下的這個孩子蹲下用手指又戳了戳這個老者,下一刻,他看到老者的瞳孔猛然張開,一條細瞳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其中充斥著欲望……


    當去叫父親的孩子回來之時,地上已經沒有了老者的身影,留下的隻有一灘血汙和那個孩子殘破的衣服。


    後半夜,在村子中最後一聲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後不久,滿臉都是血汙和泥汙的老者從一間茅草屋中走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是鮮紅的血漬,他那雙赤色的細瞳左右看了看,最後垂下看向自己的雙手……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他慢騰騰的回過頭去看向剛才被自己所屠戮的一家人的殘骸,緊接著他的身軀開始顫抖,他又低頭看向滿是鮮血的雙手,這一刻無窮的惡寒襲上了他的心頭……


    是我做的嗎?


    老者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兩隻手抱著自己的後腦,兩隻眼睛無神的望著鮮血如河一般的小屋,淚水從他的眼角緩緩流下,


    這時他伸手握向了腰間那把鏽跡斑斑的日輪刀,


    他一點點的用力,將這把日輪刀抽了出來,他想通過日輪刀的側麵看看自己的模樣……可是貼滿黃色鏽跡的日輪刀早已麵目全非,如何還能看得到自己的倒影?


    他絕望的雙手握住了日輪刀的刀柄,轉而將日輪刀的劍鋒麵向自己的脖子,


    “我生而為人,便是為了斬殺世間諸鬼……若是成了鬼,便與被誅之人有何不同?”


    說完他蒼老的雙手猛然用力,鮮血飛濺而出,一顆沉重的東西掉落在地,他的身軀也隨之倒下。


    也就是此時,一雙穿著光亮皮鞋的腳踩在了這顆麵目全非的老人頭的旁邊,緊接著又是一雙腳。


    “安佛……你說你感受到血脈的吸引,就是他?”


    周言垂頭看著那顆不斷流淚的老人的腦袋疑惑的問道,這個老人很奇怪,明明是一隻鬼,但是身上鬼的氣味和殺氣都非常非常淡薄,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不是安佛,周言可能真的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一隻鬼。


    少年安佛重重的點了點頭:“因為我的體內流動著大人的血,所以大人能夠感受到的東西我也能感受到!


    他體內同樣也流動著大人的血,隻不過會有一些不大一樣,不過我能感受到他的血脈在和我們發生感應。”


    周言看著安佛,越看越覺得這小廝就是按自己的長相長的……


    “可是他用日輪刀把自己殺了?”周言伏下身去拾起了那把握在老者手心中腐朽的日輪刀,誰知道剛拿起來那把日輪刀便化作了灰塵散去。


    “是血鬼術變成的刀?”周言來了興趣,他蹲下身去看著老者的那雙眼睛:“你是誰?為什麽你的體內會有我的血?”


    在看到周言的那一刻,臉上滿是汙泥的老者忽然停止了哭泣,隨即張開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


    那雙細瞳直勾勾的注視著周言,緊接著老者的身軀站了起來,一把由血肉所構築的日輪刀出現在了老者的手中。


    “嗯?”


    周言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迅速站起身來,接著下一瞬老者的日輪刀便橫劈而來,周言甚至沒來得及躲閃,他的身體便被一刀兩段!!


    “安佛!躲開!!”


    周言話音剛落,安佛也因為避閃不及被斬下頭顱……


    周言的上半身落地之後心中還未來得及驚訝,老者的日輪刀又一次的衝著周言的身軀劈來,速度之快讓周言根本無法看清!!!


    安佛匆匆抱起了自己的腦袋放回到脖頸之上,再看周言時卻發現周言的身體已經被老者切做了數不清的碎末……


    “大人!!”安佛怒了,他揮起拳頭便衝刺向老者,響徹天的炸響之後安佛沒能碰到老者絲毫,而安佛卻和周言一樣被切成了數段碎片。


    “血鬼術·具象化·分裂”


    在周言的血肉之上,四個年輕了十歲版的周言出現,他們的模樣可以說和安佛一模一樣,就是看起來要成熟一些。


    “你這個老頭子,怎麽能二話不說就動手呢?”一個額頭上是‘喜’字的周言笑眯眯的說著,


    “他臉上全是泥,髒死了,連長相都看不清,給他洗一洗吧。”另外一個額頭上是‘歡’字的周言也是笑的異常的開心,他揮起一把長槍便衝向了老者的身軀。


    “鬼舞辻無慘……”


    老者說完沒有頭的身軀瞬閃而過,四個周言的頭顱清一色被斬斷……


    四個周言倒下之後全部融合在了一起,一個看起來和安佛一模一樣的少年周言出現了,他的身後盤旋著一圈鼓,每一個鼓上寫著不一樣的字。


    “血鬼術·散蓮華·毒冰”


    周言輕敲身後的一張鼓,漫天的冰花落下,老者的揮刀再次朝著周言衝來,不過這一次的動作卻卡死在了半路,他的身體迅速開始溶解,整副身體隻留下一副骨架癱倒在地。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要攻擊我,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的長相。”


    少年周言收回了毒氣慢步朝著老者的腦袋走來,接著他探手抓起了老者那顆滿是淤泥的臉,兩條髒兮兮的花劄耳飾墜了下來……


    這一刻周言有點慌了……


    “啪嗒”


    周言扣掉了他側臉上的一塊泥巴,接著陸續扣掉了第二塊,扣掉了第三塊……很快,老者的半張臉便能被周言所看到,這一刻的周言心跳速度達到了頂峰,他的雙手此刻顫抖不止,


    “噗通”


    周言因為手抖沒抓住,手中老者的腦袋摔在了地上……


    老者那半邊臉上,一道如火焰一般的斑紋攀附著……


    這張臉周言絕對不會忘記,是繼國緣一。


    繼國緣一變成了鬼。


    隻是不知道為何此時的繼國緣一眼神中卻充斥著尋死一般的絕望,方才的鬥氣蕩然無存,此時的他就仿佛要做一隻待宰的羔羊,


    等著周言來取走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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