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蟒蛇眼中露出嘲譏之色,尾巴一甩,如鐵柱一般掃來。


    “嗡——”永恒刀上蕩起混沌刀芒。


    刀與尾一擊,“彭——”恐怖的巨力把王蠻擊得橫飛幾十丈,撲咚一聲,就掉入了湖水中。


    那怪蟒也不追擊,吐著火焰般的舌頭,往大樹下遊來。


    它眼睛盯著那一尾金黃的噴著香氣的烤魚,閃著興奮貪婪地光芒,道:“老子肚子餓了,先吃這魚再說,嘖嘖嘖,不得不說,這小子真烤了一手好魚,魔尊雖然讓我殺你,可等我嚐過滋味,再收拾你不遲。”


    它遊到樹下,張著蛇口,就往那烤魚撲去。


    這時,忽然紫光一閃,烤魚平空消失。


    怪蟒一口就咬到了泥巴上,它惱怒地甩出嘴裏的汙泥,狠狠地盯著五丈遠的一條滿身俱是紫紋的龍,罵道:“鴻蒙,你竟敢奪我的食,你不想活了,還來……”


    說著,一臉獰色的追趕上去。


    那身披紫紋的青龍衝怪蟒做了一個鬼臉,笑嘻嘻地道:“雲冉,你想殺我,等追得上我再說吧,老子要去吃飯了,懶得理你……”說著,紫光一閃,青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氣死我也?”怪蟒怒吼一聲,就待要追。


    這時,忽然湖水大浪滔天,王蠻躍入半空,眼中射出厲光。


    怪蟒本待要追,忽見王蠻現身,心念一轉,暗道:“有這小子在也成,待我拿下他,讓他再為我烤魚就是。”


    說著便大搖大擺地遊到王蠻跟前,衝他一點頭道:“小子,隻要你為我烤一百頭魚,我就饒了你,怎樣?”


    “原來是一個夯貨!”王蠻瞧著這呆頭呆腦的家夥,暗思:“這樣也好,待我問他。”


    “喂,我問你,”王蠻拿刀一點怪蟒,“你叫什麽名字?為何要殺我?”


    怪蟒昂在空中的頭顱晃了一晃,“我雲冉,老大的是也,你多半得罪了魔尊,才殺你。”


    雖然這夯貨說話有點沒頭沒腦,但王蠻還是聽明白了。


    “原來,那邪童竟然是魔尊。”王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據《乾坤圖錄》所載,魔尊可了不得了。


    他的一生充滿著傳奇色彩,其風騷程度一點都不亞於玄界叛仙龐德。王蠻早年得到了魔瞳簡就是魔尊魔器的殘片,還有虯龍的天魔解體大法,早年修煉的天魔瞬閃之術,均是出自這人之手。


    王蠻衝雲冉道:“這裏還有一個龍淵主人,他與魔尊又有何關係?”


    “哈哈,小子,魔尊就是龍淵主人,龍淵主人就是魔尊,你這都不知道,太蠢了吧!”雲冉又搖頭晃腦,“怎麽樣,答不答應?”


    “我答應你老母——破域斬——”王蠻大喝一聲,刀光一閃,一道新月形的刀芒,如電一般射來,直擊怪蟒。


    雲冉大怒,罵道:“王八羔子,小雜種,你活得不耐煩了!”


    它張口一吐,從嘴裏噴出一個灰色的遍布魔紋的光團來。


    這光團與混沌刀芒一碰。


    混沌刀芒如火遇水,“唰——”的一聲消失了。


    “法則——”王蠻眼中閃過一道異光。


    雲冉見王蠻色變,不由得意地道,“臭小子,這是大相魔紋,你去死吧!”


    王蠻收刀,雙掌一揮,兩道九道金鈸出現。


    他怒衝向大相魔紋,一掌斬在魔紋球上。


    “唰——”一聲,魔紋球應聲而裂,分為一團黑霧散在空中。


    “哈——”王蠻吐氣開聲,身如離弦之箭,徑撲向雲冉,另一個手掌上的九道金鈸,耀出漫天金光,巨大的光輪疾斬雲冉頭顱。


    雲冉變色了,急往後退去。


    王蠻豈容它逃走,一個閃現,踏在它的頭上。


    手中九道金鈸,閃電般斬在其頭上。


    烏黑的霧氣不住地從雲冉頭上騰起,它身上的紋路不斷的破碎,血如潮水般湧出。


    “嗷——”雲冉慘叫一聲。


    在地上亂滾,壓碎了無數的血鬆。狼狽的血蜥蜴四處逃竄。


    王蠻得理不饒人,一個躍步,改掌為拳,星雲之拳應勢而出。


    此時,雲冉身上的大魔相紋已失,混沌真氣正好殺它。


    一團熾熱的光芒在樹林上空出現,周圍環繞無數的混沌星雲,一往無前,斬在雲冉的頭顱之上。


    “嗷——”雲冉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


    “轟——”的一聲,被星雲之拳,擊成一團血霧。


    血霧翻滾升騰,血雨瀝瀝而下,最終被血鬆林吸納。


    “呼——”王蠻擦去頭上的汗珠,“好險,若不是修成九道金鈸,定要死在這畜生口下。”


    血鬆林深處,邪童憤怒地擊破那巨殼,來到林中那團血霧跟前。


    瞪著那團血霧,罵道:“蠢貨,枉你凝出了大相魔紋,還被人打成死狗一般。”


    “尊主,恕罪!”血凝成一團汙血,在地上不住地翻滾。


    邪童狂怒不已,眼中射出兩道紅光,擊中汙血。


    那汙血上頓時血霧滾滾騰起。


    從中響起雲冉的嚎叫,“不要,尊主,饒了我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把這小子拿下。”


    “晚了,”邪童獰笑一聲,身上魔光重重,氣象森然。


    “不要,”汙血一陣亂顫,號叫連連,“不要奪我肉身,你不是要鴻蒙寶體嗎,你奪那頭龍啊,我隻是蠢貨,垃圾……不要奪我肉身,不要……”


    可惜魔光已注其身,汙血中的雲冉,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不斷地抽搐著,接下來隻有等死罷了。


    邪童化為一道魔光,射入血汙之中,森然地魔音響徹鬆林上空,“天魔解體大法,外加龍族血脈,還有混沌之身,這些足夠我東山再起了,你可以去死了。”


    血汙不住凝縮,烏色的魔紋不斷的浮現體表,不一會兒,鬆林間站起了一人高的怪物,全身俱是血糊糊,血汙中是筋骨盤結,深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詭異的魔氣。


    不一會兒,血收氣散,露出一個身穿血袍一臉陰鷙的中年文士。


    此人眉毛斜挑入鬢,紅睛一對盡露魔性光芒,鷹鉤鼻,薄嘴唇,渾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魔意。這人想必主是蟒怪雲冉說的魔尊了。


    魔尊摸了摸臉頰,忽然神經質地一笑,自語道:“天賦與血脈是差了點,但畢竟凝聚了大魔紋,煉成了天魔解體大法,嗯……現在該是重煉魔兵,再吞了那條龍,還有那個小雜種,天下何人是我敵手。”


    魔尊往血鬆林深處走去,來到一座血紅土丘前。


    這土丘近似於圓住形,上麵布滿紫色的魔紋,不住地閃爍著異光。


    魔尊繞丘而走,隻見丘土棱棱,扭曲虯勁,上首一片尖錐似的血紅鬆葉,蓊鬱非常,紅氣不住翻騰。


    原來,這座土丘竟然是鬆樹衍化而成,這真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鬆樹性堅而韌,不怕山高,把根紮在懸崖絕壁的縫隙,身子扭的象盤龍柱子,在半空展開枝葉,與風雲爭勢的。


    可如今這棵鬆樹,體形龐大如山丘,彎曲扭結成這般模樣,當真是魔性十足。


    魔尊渾不在意,飛身躍上一支鬆幹,幾個跳躍,便來到一個兩人高的縫隙之前。


    縫隙夾然聳立,一如桃蒂之窪穴,正中一個漆黑洞穴,幽幽地往外噴著一股魔氣。


    魔尊眉毛一挑,邁步入洞。


    滿室紅光,在洞的深處,鬆木縫裏嵌著一團紫紅光團,光團之中盤蜷著一隻小獸,低低地喘著氣,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魔尊瞧著這紫紅光團,臉上流露出悲愴之色,歎道:“兩千年了,你還未完全複舒……”說著,手一招那紫光團便飛到其掌心。


    紅光大放,紫光竟化為一件魔兵。


    這是一柄魔意十足,奇形怪狀的厚刀。


    刀柄如朽木一截,護鏜如三支鳥喙,近鏜處刀身如一團明月,刀身如秋霜,隻是刀頭已失,細眼瞧去,刀身也布滿碎紋,那一團明月卻是空心的,死氣沉沉。


    魔尊臉上顯出恨意,“滅世金雷甚可恨,甚可恨……”


    說著,他揮動魔刀,隻見紫光如流星一般在身周劃過,沒入怪鬆之體,就見鬆體現出龜紋,漸有破碎之意。


    魔尊獰笑地望著眼前一切,自言自語道:“雖未複當年之力,但這天魔七式的威力,還是不俗,足以取那小狗項上人頭了……”


    說著,手揮動更疾,無數道紫色流星出現洞中,穿入鬆體。


    古鬆忽然震動起來,洞窿內壁出現一個滄桑的醜臉,痛苦地皺著臉,道:“尊主,住手——”


    “怎麽?”魔尊獰笑一聲,停下手中刀勢。


    古鬆之臉忿怒地道:“我如約替你溫養龍雀魔刀,曆經兩千餘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魔刀稍複,你就要卸磨殺驢不成。”


    魔尊陰陰一笑,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向我討價還價,你溫它時,刀魂反潤你,你得了多少好處,還要我說嗎?”


    “這……”古鬆怪臉一滯,“那也是你自願的!”


    魔尊陰陰一笑,道:“廢話少說,我放任你吸納魂力,讓你長成這般模樣,就是為了要取你的靈魂鬆果,你乖乖交出來,免得我動手。”


    “什麽靈魂鬆果?”古鬆怪臉色大變,慌亂地道。


    “小東西,還要混賴不成,快交出來。”魔尊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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