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城的防護陣與城門一同開放,被戒嚴多日的民眾們終於鬆了一口氣。不消多時,城門口立時人流如織。一日一夜間,進出人數不下十萬之眾。


    廂房內,皓月鏡光芒閃耀,一如明月。


    王蠻與公孫小晴倆人並坐桌前。


    望著鏡中熙攘的人群,公孫小晴不禁皺起了眉頭,不解地問道:“阿蠻,你開防陣就成了,為何連城門也開了,這麽多人怎麽尋那兩個凶徒?”


    王蠻微笑道:“這兩個俱是狡猾之輩,絕不敢冒大險越城而出,那樣太顯眼了,隻有這種法子才會使他們入套。”


    “可是,這怎麽找嘛?”


    王蠻微微一笑道:“為夫自有妙計!”


    “哦!有何妙計?說來聽聽!”公孫小晴嬌聲道。


    王蠻見她俏麗非凡,笑嘻嘻地一把摟住,說道:“我煉化了幽冥教的十二地支旗,找到一種好東西,已把它們布在城門通道上,隻要這兩凶徒經過,我就知悉。”


    “這是何故,難道這線也能像皓月鏡一般,可以察看嗎?”公孫小晴在他懷中仰起俏臉,嬌聲問道。


    “不同的,皓月鏡就如眼睛,而這東西就如皮膚……”王蠻見公孫小晴不解,便笑著道,“你知道蜘蛛是怎麽捕捉獵物的嗎?”


    “不就是結網而捉嗎?”公孫小晴笑道。


    “對極了!”王蠻手指一動,從指尖而飛出幾十股紅線,無聲無息的穿過屋壁,“這東西比蛛線還厲害,經過的獵物毫無所知,而我卻可以輕易察覺。”


    “哇——真好看——”公孫小晴讚歎,伸出玉指輕撥,卻見紅絲穿指而過,就連身上的大衍真氣也無法阻擋,又歎道,“好厲害啊!”


    看著妻子小女兒家的情態,王蠻愛極了,眼中透出愛意,在她香唇上吻了吻,才說道:“你若喜歡,過幾日,送你就是了。”


    “真的!”公孫小情喜不自勝。


    “當然是真的!”王蠻樂嗬嗬地道。


    “多謝夫君——”公孫小晴媚眼如絲,重重給了王蠻一個香吻。


    這時,忽見紅絲上紅光大放。


    公孫小晴微訝,“怎麽回事?”


    王蠻眼中射出奇光,淡淡笑道:“獵物上鉤了!”


    旋即,他牽起公孫小晴的手,道:“走,與為夫走一遭!”


    公孫小晴欣然同往。


    王蠻一個跨步,與同公孫小晴橫跨數裏,飛臨乾城門口。


    那裏的民眾,見空中突現仙湖掌門與夫人,俱歡頌:“掌門、掌門夫人安好——”


    王蠻微微一笑,右手虛抬,道:“免禮吧,都忙去吧!”


    民眾哪裏肯去,見到神一般的存在,個個都激動莫名,巴不得王蠻多看他們幾眼。女民眾看到王蠻都如癡如醉,恨不得奉獻一切。而男民比見到公孫小晴,也是驚若天人。


    王蠻目光越過人群,望向一個土氣的老農與大腹便便的財主,那地緯之線穿過這兩人身體,紅光不住翻騰,說明這倆人的修為十分高強。


    此時倆人正用驚疑不定的眼光望來。


    王蠻朝公孫小晴略施眼色,公孫小睛心有靈犀,衝他眨了眨眼。


    倆人幾個眼神,就把行動的意思表達清楚。


    王蠻衝倆人微微一笑,老家與財主大驚,眼中閃過厲芒,就想製造混亂。


    可是,王蠻與公孫小晴是何等修為。


    一個半神,一個元嬰期高手。


    在他們的氣機鎖定之下,加上無間步的快速絕倫。


    在他們還未出手之時,已然到了他們身邊,幾道真氣如箭一般射出,封住了兩人的要害穴道。


    人群一陣大亂。


    王蠻清喝一聲道:“凶徒已抓,大家不要慌。”


    諸人方消了驚恐,幾百道眼光刷刷往老家與財主望去,驚疑不已。在他們肉眼之中,這倆人是再普通不過的凡人而已。


    王蠻眼光一瞪,老農與財主身上的氣息化開,露出真容。


    一個穿麻衣,麵容陰冷如鬼,眼睛凶光直冒,正是禦靈宗的閻醜醜。


    另一個穿一襲藍色綢裳,下巴留著幾絡長須,看起來頗有些仙風道骨,隻是一對眼睛的狠厲之色,令人不寒而粟。


    王蠻與公孫小晴一人提了一個,飛縱而去。


    留下一地的民眾,不住膜拜。


    聽聞掌門親自出手擒住凶徒,諸長老與護法俱趕來慶賀。


    玉虛大殿之上,王蠻高坐玉椅之上,公孫小晴陪坐一側。


    仙湖宗的高層都來了,俱冷冷地打量著這倆人個禍害。


    “你們還有何話說?”明虛子冷喝道。


    閻醜醜瞪著丹墀上的王蠻,臉露威脅之色,喝道:“王蠻,你若殺我,仙湖宗將永無寧日。”


    “哈哈!”王蠻仰天長笑,“死到臨頭,猶逞凶頑,你這廝害我之心不死,今天就斬了你,看禦靈宗能奈我何?”說著,衝墨淵子道,“把這廝拉出去砍了。”


    墨淵子臉沉如水,大步向前,擒小雞也似的提起閻醜醜,就往殿外走去。


    此時,他的心中感慨萬千。


    此前,他不過一介小修,地位與權勢極低,即便給他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得罪閻醜醜這樣的凶人。


    可如今不同往日,王蠻的到來,不但使他們修為暴漲,而且可以像屠雞宰狗一般誅殺七大宗的凶人,這使他內心油然而生起一股自豪感。


    什麽叫大氣,這就叫大氣。


    閻醜醜漲紅了臉,死死瞪著墨淵子,眼中充滿著不甘。


    若是讓他死在王蠻刀下,還算全其名,可是卻讓這樣一個螻蟻殺了,簡直是貽笑大方。


    閻醜醜氣急敗壞,不住叫罵,話語難聽之極。墨淵子豈容他放肆,幾個巴掌打得他牙齒都落了一半。


    仙湖宗的行刑台建在善惡堂廣場上,此時一聽要斬禦靈宗的凶人,仙湖掌弟子早已把廣場圍得水泄不通。


    初時斬司馬如,他們正在開會,未曾見到,如今既要斬禦靈宗的凶人,如何也不能錯過。


    人群議論紛紛,興奮莫名,個個臉上騰起自豪感。


    “霸氣!”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王蠻帶給大家的驚喜,一個接著一個。


    原本仙湖宗不過小宗,地小人稀,受七煞盟欺壓已久,可是他一來,仙湖宗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敵人多了,可是王蠻都禁受住了危機,這使仙湖宗的威名愈勝。


    “誒,聽說這個禦靈宗的三大高手耶!”一個宗門弟子小聲道。


    “可不是!掌門就是霸氣,說斬就斬。”


    當閻醜醜被塞入鍘刀之下時,像狼一樣的嚎叫起來:“王蠻,你敢殺我,我讓你仙湖宗寸草不留,男的全部殺了,女的全部賣入妓院,我要讓你們永與不得超生……”


    “果然是凶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叫囂!”有弟子道。


    一個弟子揶揄道:“他的嘴再硬,能硬得過鍘刀嗎?誰叫他惹我仙湖宗,死了活該!”


    “斬——”墨淵子鐵青著臉,大喝一聲。


    行刑弟子把鍘刀一壓。


    “啊——”閻醜醜大叫一聲,血流如注而死。


    “呼——”


    忽見黃光一團,從他的胸腔中飛射而出,光團中隱隱約約有一個小人兒,正驚惶地望著外麵。


    “金丹——”


    “是金丹——”


    不少弟子驚呼。


    “哼——”早已拿著玉瓶候在一旁的墨淵子,一抬手,瓶中射出一道白光,罩住金丹。


    他最近連斬數位金丹修士,對收丹之事,已是熟門熟路,這玉瓶乃羅天工煉製的五行瓶,專收金丹修士的內丹。


    說實話,他不愧為殺人高手,這手活辦得可比王蠻漂亮多了。


    王蠻滅敵時,一道混沌真氣發出,擊中對方丹元,立時會爆體而亡,好好一顆金丹便浪費了。


    人的金丹比妖獸的內丹好上太多,隻要加以煉化,便能成為玄元丹,有增強修為這功,這可比李家煉製的玄氣神丹,好上太多。


    這也是王蠻為何要讓墨淵子操辦的原因。


    見丹已收了,墨淵子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這顆金丹可以短時間內造就一個金丹境修士,這樣仙湖宗的實力又加強了不少。


    一想到,還有一個柳拂春,估計也難逃一死。


    墨淵子不禁一陣眼紅心熱,匆匆交待了弟子們幾句,便大步流星地回到殿中。


    墨淵子一踏入大殿,就見王蠻已離開座位,臉上布滿怒容,用手指著柳拂春的鼻子,手指不住的顫抖。


    墨淵子心中一喜,快步向前。


    這時,才發覺殿中的氣氛異乎尋常。


    王蠻憤怒的全身發顫,公孫小晴與玉鼎真人十分擔心的瞧著他,反觀柳拂春已站起身來,一臉的有恃無恐。


    墨淵子剛想說話,瑤光散人便衝他打了一個眼色。


    墨淵子一頭霧水,心想:“才出去一會,到底發生了什麽?掌門怎麽如此忿怒。”


    王蠻左手握著一顆晶瑩的飾物,他不時瞧向它,眼中多了一股愧意。


    他壓抑著怒火,問道:“姓柳的,你到底將她怎樣了?”


    柳拂春一臉得意,哈哈大笑道:“怎麽,你心疼了……我就知道那小騷蹄子與你有一腿,果然……哈哈……你想知道,除非你跪下下來求我!”


    “大膽狗賊!”火靈護法韋物明大罵一聲,就待上前暴打他一頓。


    丁物義怕他壞事,先一步攔下他,低聲道:“掌門沒發話,你不要亂來。”


    “哼!”韋物明氣呼呼地直瞪眼。


    王蠻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一張臉已經扭曲。


    柳拂春眼時閃著狡光,不住以話挑他:“都說你王蠻英雄了得,可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個廢物,連一個自已女人都保護不了的廢——物——”


    王蠻氣得全身發抖,他如同被踩住尾巴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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