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瑞首先發難,青冥之筆挾著風雷之聲疾打老酒鬼麵門。


    老酒鬼抓起酒葫蘆,仰頭灌了一口酒,一抹滿是酒漬的虯髯,對王蠻與牛不群倆人笑道:“這三人交給我了,其他的,你們能搞得定吧?”


    話音剛落,南宮瑞的法器青冥之筆已然殺到眼前,筆帶一點寒星,風雷聲大作。


    老酒鬼一揮手,從袖子中飛出一個茶杯大的圓環,這圓環通體潔白,寶光陣陣,不偏不倚打在青冥筆尖上,“叮”的一聲,青筆被彈飛數十丈外,而圓環滴溜溜地浮在空中亂轉。


    王蠻衝老酒鬼一抱拳,道:“前輩隻要擋住他們片刻,其他交給我們了。”說完一端手中的永恒之刀,大吼一聲往敵人陣營中闖去,牛不群緊隨其後,而冰姬則祭出冰月之輪,守護著王泰。


    王蠻剛衝到陣前,李天成已經揮動著銀鞭截住去路,倆人瞬間交鬥了七八招。王蠻勝在刀法精妙,氣勢威猛。而李天成鞭上的電芒卻有恐怖之極的殺傷力。王蠻吃了幾記,一身毛發根根豎起,氣血一陣翻湧。


    王蠻初時用興霧之術掩人耳目,占盡先機,此時因靈霧被蒼梧子克製,不能運使,而對方的李天成與胡不歸都是勁敵,所以打得十分艱苦。


    牛不群早被胡不歸截住,被胡不歸淩厲的槍技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若不是仗著奇特的雷勁與誓死如歸的氣勢,早就敗北。


    空中的交戰十分激烈,此時蒼梧子也已經出手,他的浮黎真水演化出的奇功當真玄妙莫測,不但有金雷閃電助陣,天空中現有一道通天徹地的龍卷風,狂暴的氣流激蕩著這片天地,有若世界末日。


    老酒鬼又祭出了一個烏黑的鐵環,通體烏氣騰騰,這黑環與白環不住地在空中飛繞,或直旋轉,或橫空旋轉,不但磕飛了青筆的襲殺,而且漫天的金雷閃電與狂風驟雨俱化為一道道黑氣與白氣沒入環心中。


    而那彌天蓋地蟾酥寶網早在狂暴元氣場下化為灰燼。


    烏光與白光越發強盛,老酒鬼腳踏酒葫蘆,須發飛揚,宛如魔神降世。


    “陰陽兩儀環,演化陰陽。”豐靈子驚呼一聲,一臉的不可置信。


    蒼梧子咬咬牙,口中念念有詞,烏雲更加的濃密,金雷閃電交織成巨網往老酒鬼罩去。陰陽雙環不住纏繞,天空中隱隱現出一座巨大的太極圖,在金光銀電之中赫赫生輝。


    天生異象,無窮威壓,讓人的靈魂戰粟,山頂上交戰的雙方都停止了戰鬥,各回陣營仰望天穹。


    南宮瑞踏於一隻青冥筆上,右手一抄被磕出來的另一支青冥筆,玄功一運,此筆青光暴漲,虛影直貫天際,猶如擎天之柱。


    南宮瑞用筆尖一沾濃墨一般的烏雲,右腕一動,筆尖在空中刻畫出一條條奇妙玄奧的軌跡,隻見半空之中現出一個巨大無比的符文,無數的靈氣湧入符文之中。


    豐靈子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心道:“南宮瑞修煉天機之道,顯然已經察覺出老酒鬼的破綻,這靈符宗的無上符文果然對陰陽圖有壓製之功,待我助他一臂之力,定然殺了這厭物。”他從懷中取出了法器靈弓,一枝金羽箭就搭在了弓上。


    “嗖”一聲,金色流光射向老酒鬼。


    “前輩!小心!”山頂上的王蠻發覺不妙,急忙出聲示警。


    老酒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察覺了一絲異樣,急運法訣,操使白環來擊那金色小箭。可是白環竟然無法操控,金色流光越發逼近,一股灼熱的氣浪襲來,老酒鬼運訣再操,雙環仍死氣沉沉,毫無反應。


    南宮瑞哈哈大笑,道:“老酒鬼,你不識天機,妄自與我等為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半空中的青色符文青光大放,把昏暗的天空照得如同白晝。


    符文有不測之能,不是一般道法可以抗衡的,這也是為何王蠻築基時,信仰金雲那等磅礡之力也無法消磨《金丹秘訣》的根本原因。


    金箭瞬息而至,那燦燦地金光把老酒鬼映射的須發皆成金黃,他身上的衣衫瞬間化為灰燼。“啊——”老酒鬼仰天大吼一聲,腳一踢法器葫蘆,那葫蘆疾射而出,撞到了金箭之上,酒葫蘆怎能抵擋這無堅不摧的金箭。


    “轟——”酒葫蘆化為碎片,酒氣瞬間被金箭蘊藏的炎能點燃,天空中騰起一個巨大無比的火球,烏雲被火能一激,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前輩!”王蠻熱淚滾滾而下,單膝跪倒,心痛得全身顫抖起來。


    牛不群兩眼死死盯著空中的火球,他不相信這位豪邁不羈的前輩就這樣去了,他多麽希望他可以像一尊天神一般從火焰中走出來,就像他師父馬行空那樣。


    豐靈子金箭的爆炎之力,加上老酒鬼葫蘆中所藏的至陽之酒,產生的爆炸威力極為驚人,狂暴的靈氣四處肆虐,可怕的隆隆聲響徹天宇,好似蒼天也為這個正直的修者的殞落嗚咽而悲鳴。


    一股奇偉的能量波動,從太極圖上蕩了開去,能量波不斷漫延向四方。


    與此同時,聞家堡中一堵石崖下的一座洞府,石門轟然中開,從內走出一個身材瘦小的人物,此人一身葛布衫,頭紮逍遙巾,腰掛豹皮囊,麵容奇古,眼神中有一股出塵的神韻。


    不多時,就有一個守衛跑到洞府前,向這人躬身一禮,道:“馬大師,你出關了。”


    馬行空望了這人一眼,不緊不慢地道:“剛才那一陣巨響是怎麽回事?”


    如今聞家堡發生太多的事情,馬行空的羽翼幾乎被胡不當剪除的幹幹淨淨,這衛士十分擔心性如烈火的馬行空會大動幹戈,心想:“我若說出實情,他會不會一掌把我轟成渣。”


    “嗯!你怎麽不說話。”馬行空灼灼的目光望定這個衛士。


    這目光有一股奇異之力,仿佛可以看透人心一般,這衛士不敢隱瞞,於是把近段時間聞家堡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說完後,他便低下頭去,心中有如掛了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冷汗已透重衫。


    馬行空破天荒的竟然沒有發脾氣,“唔!”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守衛有點不相信自已的耳朵,抬頭認真看了看馬行空,確定沒聽錯話,方退後三步,轉身往外走去。


    這時,他就覺身邊風聲一動,馬行空已然慢悠悠地走過身旁,身形奇特,翩若驚鴻。


    這守衛凝目望去,隻見馬行空一個跨步,人已經上了十丈開外的屋頂,再一跨步,已消失於空中。


    馬行空知道鍾山的位置,他在空中跨出第五步時,已經看到了空中那幾道光影與一個黯淡無光的太極圖,第六步出,人已經落於山巔之上。


    山風獵獵,鬆濤起伏,鍾山頂蒼岩上一片狼籍,此時的諸人似乎都沉浸於剛才的大戰之中,沒有人發覺山場中央正站著一個人。


    馬行空此時似乎已經與周圍的山石空氣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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