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郭達的手有些顫抖,他知道當自己看到這個血液報告單的時候,他就被卷入了這場時代的大漩渦之中。


    激流浪口,誰能坦然無懼?


    “噗!”


    打火機的火焰在不怎麽明亮的辦公室中劃過一道明亮的火光,而之後便是升騰的白霧逐漸彌漫開去。


    在煙霧之中,燈火變得有些明滅不定,陳郭達的臉則顯得有些模糊……


    給誰?什麽時候給?


    這是他現在麵臨的最大一個問題,他現在掌握的或許是這個世界第一個被發現的神秘模板。


    這其中無疑蘊含著巨大的風險和利益,稍有不慎他便會被絞入其中。


    “真是一隻……好運的家夥……”


    陳郭達再次拿起手中的血脈報告單,後麵還有更為詳實的一些檢測數據。


    他知道組裏的人並非鐵板一塊,他現在需要盡快地作出選擇……


    “呼……”


    陳郭達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煙,苦澀的煙葉讓他冷靜了一些。


    很快,在腦海中翻找出數個名單之後,陳郭達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或許還有更好的選擇,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在將大概的情況向那位進行了匯報之後,陳郭達揚起手中的資料。


    在又詳細地看了一遍之後,他搖了搖頭:


    “看來這位特殊的存在,頗為喜歡貓……”


    陳郭達將煙蒂碾熄,越是思考,他越來越覺得自己似乎挖掘到了一個巨大的炸彈。


    它原本安安靜靜地埋在泥土裏,他卻上前挖了一鏟子……


    按照現在他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那隻貓的各個數據已經超越了它種族的現存極限。


    但陳郭達知道這並非偶爾亦或是變異,因為他們發現被它掛在脖子上的那些怪異硬質物質。


    按照後麵的分析報告來看,那玩意兒似乎是某種生物的活體組織製造而成的。


    而按照實驗室的模擬推算,其製造的工藝和目的,似乎也非常簡單粗暴。


    概括來說,它是被作為食物來製造的。


    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吃下這個比普通的礦石還要堅硬的東西的話……


    陳郭達並沒有讓人輕易地從那隻貓的脖子之上取下那玩意,他很謹慎,他知道那東西雖然看似無害。


    但是掩埋在它背後的存在,才是真正的恐怖……


    至少感受過孫道人力量之後的他,不會認為對方肅穆的警告隻是毫無意義的玩笑。


    知敬畏,方能活得更長久——這是陳郭達的父親曾經告訴他的,他認為這很對。


    在檢驗匯報後麵還附有一些實驗人員的建議,他們認為這樣珍貴的單位應該迅速進行應急繁育處理。


    畢竟,這是他們現在唯一得到的神秘相關的生物了。


    但是陳郭達並沒有予以批準,他現在突然想通了,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超過了他的處理極限。


    該頭疼的,應該是上麵的人了……


    “不過,也並非全然沒有努力的方向……”


    陳郭達將那些寫著密密麻麻化驗結果的資料劃拉到一旁,然後翻出之前他所找到的資料……


    隨後,他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在點開手機軟件看了看上麵的餘額之後,陳郭達沉默了一會兒將銀行卡放回原位。


    然後,他拿起了手機:


    “嘟……”


    “喂?”


    “是我,爸。”


    “缺多少?”


    “……”


    “嘟……”


    “叮咚,你的尾號為5321的銀行卡收到100000元轉賬。”


    陳郭達把煙盒丟進垃圾箱裏,他的工資其實足夠他過得很瀟灑了。


    但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他過得並不寬裕。


    隻是現在並不是節省的時候,對於兩個陌生人之間最快熟絡、而且成功率最高的方法,總是需要足夠的啟動資金作為基礎。


    政治理想是崇高的,但是在其中縱橫卻需要足夠的智慧和手段。


    有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光彩不光彩。


    和那位特殊的存在產生直接聯係無疑是困難的,但是和其在凡間的相關人員做朋友卻不那麽困難……


    …………


    …………


    “今天有多少人被抓了?”


    泰瑞斯帝國的老將軍,皺著眉頭看著帝國的情報組織遞交過來的信息。


    從昨天開始,那個強大到超出他們處理極限的武僧,便開始對一些軍事基地進行襲擊。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大肆傷人,而是將一些士兵抓了過去。


    根據已經逃離的士兵所描述的信息,他們被抓到了一個巨大的坑洞之中,有數個和那個武僧一般的單位對他們進行了某種邪惡的改造。


    如同之前逃離的那個士兵一般,他們徹底喪失了產生負麵情緒的能力。


    在泰瑞斯帝國老將軍看來,他們是被那個武僧種下了某種特殊的咒術。


    是的,在泰瑞斯帝國之中,也有類似的惡毒法術。


    不過那是將人心中的正麵情緒進行抑製,以激發對方更為強烈的負麵情緒。


    在曾經的戰爭時期,這種真正禁忌的邪惡的法術曾經被大肆使用。


    直到某處戰爭之中,過於濃鬱的邪惡氣息吸引了某種異域的邪惡存在。


    而那次戰鬥的結果已經被徹底封存了起來,但自從那次之後,泰瑞斯帝國便開始逐漸減少對這種法術的使用。


    “他這是想斷絕我們的根源?”


    一個泰瑞斯帝國營長滿臉嚴肅地說道。


    “不,我們已經解開了這種未知的咒術效果。”


    “它需要依賴於存在於士兵身上的隱形印記作為基石,並不具備傳播性。”


    “按照我們的分析來看,他,有可能是為了訓練他的技藝。”


    “因為我們發現,他對於該印記的銘刻手法在不斷優化……”


    旁邊的禁忌學者搖了搖頭,然後解釋道。


    “該死!他這是徹底蔑視我們吧!”、


    “將軍,出兵吧!我寧願死在那個怪物的手中,也不願意自己的士兵就這樣被對方弄成連憤怒都無法憤怒的瘟崽子!”


    一個泰瑞斯帝國營長憤怒地說道。


    他的臉上充滿了因為激烈情緒而產生的紋路,那是他長期毫無節製宣泄自身憤怒的外在表現。


    “愚蠢,德係瑞斯營長,你可以將你的怒火在戰鬥中進行宣泄!”


    “但是,當你進行抉擇的時候,請你回頭看看的身後,你的決定將影響成千數萬的士兵!”


    泰瑞斯帝國老將軍朝著他怒吼道,從戰爭年代走過來的老將軍,並不會通過多麽溫柔的手段來駕馭手下。


    “記住,弱小就是弱小!老虎不會因為紅眼兔子的蹬腿而受到半點影響!”


    “他抓一個士兵,我們就從西方的王國掠奪兩個人!”


    “有人必須為此付出代價,但我並不願意它的名字叫:泰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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