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吧?”在寒風中佇立良久,張子衡對甘蘭說道。


    “我要去找鈴兒姐姐。”甘蘭說著化作旋風離去。


    “等等我。”張子衡追了上去。


    “你別跟著我了,去其他戰場看看戰事,我們答應師父的事情要做好。”天空中隻剩下甘蘭的聲音在風中飄蕩。


    第四路司空允帶領眾弟子在修羅地外布陣,贏乾率羅成輔,衛良輔,十護法公冶治,長孫心,宗正閑,公孫衛戍,司馬長歎及魔兵魔將守衛在修羅地。


    “聽說千毒山那邊已經打完了,焰火派的什麽掌門死了。”長孫心說道。


    “早就知道這個事了,我看我們也不用幹什麽,直接退守到魔都,將他們困死在修羅地的迷宮裏,一了百了。”羅成輔已經厭倦了戰爭。


    “說的是這個道理,可是我們麵對的是司空允的隊伍,不能掉以輕心,否則魔君也不會把我們都派到這裏。”衛良輔說道,他對眼前的戰事還是有些擔心。


    兩軍對壘,石飛叫住贏乾單挑,隻一回合,詐敗而走,邊走邊罵,語言極其汙穢,贏乾大怒追至數十裏,看看追上石飛,正要將其斬首之際,聽到一個聲音大喝道:“不必殺他。”


    贏乾收住招式,尋聲望去,司空允自高空慢慢下降到與贏乾一個高度,將手背過身後,麵色平和的說:“你還記得我嗎?”


    贏乾看到司空允,心中大驚,暗忖道:“不好,上當了!”


    可是他見司空允並沒有要與自己打鬥的意思,而是突然問了句“你還記得我嗎”,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這話從何說起,你不是司空允嗎?”贏乾擺好了攻擊之勢,“我跟你沒什麽交情,不必浪費心機了。”


    司空允大笑道:“幾百年了,我的模樣變了很多嗎?我提醒你一下:你還記得前魔君對你的囑托嗎?”


    贏乾聽到司空允提起前魔君的囑托,心中疑慮,仔細看了看司空允,驚訝道,“難道你是?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他?”


    “我就是司空邪!”司空允一字一頓,聲音如同石頭一樣落地有聲,聲聲觸動贏乾的心。


    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與司空允有過一麵之緣,不過自那一見,就再沒他的音訊,贏乾不可置信的說:“你怎麽會是司空邪?天蕩山的仙尊?”


    “我若不是司空邪,還會站在這裏跟你說話嗎?”司空允收住表情,一臉嚴肅的說,“你早就是一具死屍了!”


    待司空允拿出前魔君的玉佩,贏乾接過玉佩仔細辨認之後神色立刻變得慌張起來,對司空允就是司空邪的事實深信不疑:“果然是你!”


    他想起童年時期,父母早亡,自己流落街頭,受盡磨難。是前魔君將自己帶回魔界,傳授法術武功,悉心照料,待自己如同親子一般,他幼小的心靈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為了報答前魔君,贏乾刻苦努力,不論是刮風下雨,不管是嚴寒酷暑,數十年如一日,終於學有所成,為前魔君奔走效勞,不知疲倦,漸漸的被前魔君提升為魔界祭司。對內總領魔界大小事宜,對外與仙界抗衡,進行了大小上千次的戰役。


    經年累月,戰火彌漫,仙界魔界,疲憊不堪,人人心中恐懼,日日夜夜寢食難安。直到百千回與前魔君達成一致,登上魔君之位,仙魔兩屆的戰事漸漸平息,蒼生得以安寧。


    然而,魔界諸多心懷叵測之人並不甘心這樣的局麵,他們背著魔君肆意殺戮,為所欲為,甚至策劃暴動,謀取魔君之位。前魔君與百千回率眾人合力將極惡之人,邪念根深蒂固之人,驅趕到魔君聖殿,將他們封印在那裏,永世不得走脫。


    前魔君在那次戰鬥中身負重傷,再加上年事已高,身體本就被疾病困擾,最終撒手人寰,駕鶴西去。臨終前,秘密的對贏乾囑咐道:“我有一子,名喚司空邪,你初來魔界之日,正是他離去之時。他將來必會挑起仙魔兩界的大戰,倘若他以善念為先,你可助他一臂之力,倘若他以惡念在前,你便可將他視為仇敵,莫要與之為伍。”


    贏乾聽罷,跪在地上,握住前魔君的手,發誓說:“你待我如親子,他就是我的親兄弟,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不論他是對是錯,我一定竭盡全力,為他肅清阻礙,鋪平道路。”


    前魔君聽完,微微的搖了搖頭,但幅度很小,贏乾淚眼朦朧,根本沒有察覺,而是迫切的問道:“他現在叫什麽,現在在什麽地方?”


    “我不能告訴你,將來你自會知道……我的玉佩便是憑證。”前魔君說完,溘然長逝。


    想起往事,曆曆在目,仿佛就像昨天剛發生的一樣。贏乾看著司空允又驚又喜,說:“真想不到你就是司空邪。”


    “那你的決定呢?”司空允問道。


    被司空允這麽一問,贏乾的心裏開始矛盾起來:他是魔界的祭司,自贏坤死後,除了百千回,他便是魔界的主宰,他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背叛魔界,成為司空允的幫手?真是那樣的話,他將是魔界的大罪人;但是前魔君對自己恩重如山,如果沒有前魔君,他在幾百年前就已經死了,而且自己又曾經對前魔君許下承諾,也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個承諾,如果他不信守諾言,既對不起前魔君,又對不起自己重視承諾的信仰。他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父親當年把你帶回來,就把你當成親生骨肉一樣撫養,而我這個真正親身的孩子不得不在那麽小的年紀就離開他,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完成他統一仙魔界的宏願。”


    司空允見贏乾仍遲疑不決,繼續說,“你本來沒有家,但父親給了你溫暖的家,我本來有家,但為了父親的宏願背井離鄉。享受了原本屬於我的父愛,享受了原本屬於我的溫暖,現在你不該為了這些做點什麽嗎?”


    司空允看著已經無話可說的贏乾,提高了嗓音,略帶強製性的口氣說:“知恩不報枉為人,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不要再說了……”贏乾早已抵擋不住司空允的感情遊說,大聲的喊道。


    “我曾經在前魔君麵前發過誓,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贏乾頓了頓,語重心長的說,“但願你統一仙魔兩界後,能做一個好尊者。”


    司空允見贏乾答應自己,立刻問道:“那麽你要怎樣幫助我呢?”


    贏乾來到司空允近前小聲告訴他如此如此,司空允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第五路醉仙無敵與靈山五兄早早的進入地煞宮同那裏的守護者混戰在一起。


    由醉仙無敵對陣羅衝,閃靈對陣白瞬,拳靈對陣江雨,盾靈對陣秦凡,劍靈對陣魯尼,困靈對陣顧心同。其餘眾人混戰在一起。


    醉仙無敵使用一根天羅杖,羅衝則使用一支亮銀槍。互通姓名之後,羅衝挺槍直刺無敵,無敵用仗撥開,原地一個轉身,掄起天羅仗從右側擊向羅衝的頸部。


    羅衝低頭閃過,順勢向前一躍,亮銀槍紮向無敵的膝蓋,無敵騰空而起,落在槍尖上,羅衝順勢向上一挑,無敵在空中翻轉,落在羅衝的身後,對準羅衝的後心猛勁的砸去。羅衝急忙轉身,用槍尖抵住仗頭。二人僵持在這裏,都運功用力,想壓製對方,半晌無果,二人各退一步,同時收回武器後繼續酣戰,你攻我守,你退我進,大戰上百回合,從平地打到空中,從地煞宮打到原來結界以外,不分勝負。


    閃靈對陣白瞬,二人都擅長瞬身術,閃靈化作一道藍光,白瞬化作一道綠光,你追我趕,你走我追,上天入地,穿梭於地煞宮各個角落,穿梭在激戰的人群中,仿佛他們根本不是在作戰,而是在玩追人的遊戲。


    拳靈與江雨以拳術對陣,拳靈一秒打出二十四拳,江雨一秒打出二十八拳,然而力道卻不如拳靈,二人都被對方擊中,卻絲毫不覺痛意,誰也不肯罷手,非要分出勝負,一場生死搏鬥在他們之間成了一場武藝高低的較量。


    盾靈對陣秦凡,二人都擅長防守,不善於進攻,他們之間的進攻並不精彩,但防禦的本領非常強大。


    劍靈對陣魯尼,各人手持一把佩劍,酣鬥在一起,馭劍之術不相上下,你不能勝我,我不能勝你。二人癡迷劍術,棋逢對手,越打越興奮,越打越酣暢,不禁為對方的劍術稱讚不已。


    困靈對陣顧心同的對決中,困靈幻化出巨大的牢籠困住顧心同,顧心同凝神聚氣將牢籠衝破後立刻幻化出巨大的結界困住困靈。困靈苦思冥想破解之法,突然結界越來越小,直到困靈感到大腦缺氧,呼吸困難,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用雙手輕輕的碰觸結界,結界頓時消失不見。


    拜托了困境,困靈立刻幻化出銅牆鐵壁圍住顧心同,顧心同用遁地之術逃出,又用同樣的方式困住困靈,困靈大喝一聲,銅牆鐵壁瞬間崩塌。二人將互相施術,互相破解對方的法術,終不能分出勝負。


    第六路隱仙雲中鶴、釋仙笑如風,義仙薑衛道帶領眾散仙在魔人灘與三龍屠魏龍屠,江龍屠,信龍屠,及魔兵對陣。


    先是薑衛道單打信龍屠,信龍屠敗下陣來,江龍屠救下信龍屠,打敗了薑衛道,薑衛道退回陣中,笑如風來到陣前,與江龍屠鬥法,江龍屠略輸一籌,魏龍屠接上,擊敗笑如風,隱仙雲中鶴與魏龍屠大戰,由肉搏到輪番更換十八般武器,再到鬥法鬥術,皆不能分出勝負,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各個拍手叫絕。


    此時,還在萬惡山前觀望的靜水派掌門藍若水已經心急如焚,她迫切的想要攻山,可遲遲不見文心出現,於是她再次來到文心麵前問道:“文心,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在這睡大覺。”


    藍若水看到文心已然睡著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不再稱他文掌門,而是直呼他的大名。


    “你了解萬惡山的情形嗎?要做無謂的犧牲,你隨意,我是不打沒有把握的杖。”文心並沒有理會藍若水的憤怒,而是心平氣和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老娘我真是拿你沒辦法,那你說,我們什麽時候進攻。”藍若水催問道。


    “還不是時候。”文心看了藍若水一眼。


    “還不是時候?那什麽時候是時候?”藍若水追問道。


    “是時候的時候就是時候了。”文心並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藍若水。


    “你……”藍若水無言以對,伸出手去打文心。文心抓住藍若水的手腕,站起身來說:“現在是時候了。”


    藍若水將手抽回說:“那我們立刻攻山。”


    “等等。”文心叫住了轉身離去的藍若水。


    “等等?又等什麽?你不是說是時候了嗎?”藍若水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說話的語氣愈加憤怒。


    文心沒有理會藍若水,他看著遠方,伸出右手,仿佛在等待什麽,藍若水順著文心的目光看去,遠處幾隻蝴蝶飛來,落到文心的手掌之上,文心對著蝴蝶問道:“戰況怎麽樣了?”


    話音一落,一隻蝴蝶飛舞起來,它在一遍煽動者翅膀,一邊在空中上下左右的舞動,不一會又落在文心的手心之上,文心點了點頭,幾隻蝴蝶起身飛走了。


    “那是什麽?”藍若水問道。


    “嗬嗬嗬,藍掌門連蝴蝶都不認識了嗎?”文心打趣道。


    “我知道是蝴蝶,我是說你用它們來做什麽?”藍若水疑惑不解。


    “它們是我的崗哨。”文心故作神秘的姿態。


    “真是怪人。它們和你說了什麽?”藍若水問。


    “它們說我們可以出發了。”文心說著走向隊伍,藍若水跟了上去。


    及至隊伍前方,文心說:“所有弟子聽令!”


    “請師父下令。”眾弟子整齊站立,齊聲喊道。


    此時,萬惡山中傳出了更加另人膽寒的野獸嚎叫聲,文心望了一眼萬惡山,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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