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千裏大山深處卻是熱鬧非常,寬大的穀地裏,一群群身著怪異卻異常凶悍的漢子高聲嬉笑怒罵,不時有新的隊伍到來,很快便加入了進來,一堆堆篝火上麵,各種野獸的肉靠的孳孳冒油,一車車的好酒運來卻有很快被喝掉,整個穀地的氣氛熱烈。


    “大哥,這次陳老大可真是要大出血了”一名三十多歲的漢子對一位隻有一隻耳朵大漢笑著說道,一隻耳大漢冷著臉,渾身散發著一種陰森冷厲的氣息,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此人乃是天域山的瓢把子,說白了就是土匪老大,年輕時乃是楚國中州的一位世家的傑出子弟,武功高強,又娶了位漂亮妻子,可以說生活美滿,然而禍從天降,家族的嫡長子垂涎妻子美色,設計陷害,他最終受家規懲罰被割去一隻耳朵,並被趕出了家門,而妻子也在他被趕出家門的當天晚上便當著他的麵遭受了侮辱,不堪其辱的妻子自盡了,他萬念俱灰之下落了草,憑借一身凶狠的功夫,短短十幾年便發展成了千裏大山中的一股不小的勢力,人稱一隻耳,一隻耳在三年前帶人潛入原來自己的家族,屠盡滿門,為自己妻子報了仇,凶狠可見一斑。


    “哼,”一隻耳冷哼一聲,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輕蔑,陳慶雖然是老大,但那是因為附近他的勢力最大,但他的勢力是怎麽發展起來,山裏的老大們心裏卻都是清楚地很,勾結官軍的土匪,一隻耳從心底裏看不起,在一隻耳的眼裏,陳慶隻是官府的一隻狗而已,隻是現在這隻狗勢大,自己需要忍耐,一旦機會到來,自己一定要為山裏那些莫名遭到打擊的兄弟報仇,順勢取代他的地位。


    三十多歲的漢子見到一隻耳臉上的神色,訕笑了兩下,他也是一股土匪的老大,隻是勢力比一隻耳小的多,所以在一隻耳麵前要小心說話,見一隻耳如此不給麵子,連句話都不肯說,心中卻也不禁惱怒非常,隻是礙於一隻耳的威名,不敢有絲毫發作。


    “寇老大,你們也來了,哈哈,杜老大,最近發財了吧,我看你現在兵強馬壯啊,有大生意一定照顧小弟啊”遠遠的來了另外一隻人馬,三十多歲漢子滿臉笑容的迎上去,老遠便高聲叫道。


    “哈哈哈,老趙,你丫的還是沒有一點做老大的樣子”來人也就是寇老大哈哈哈笑道:“最近截了一個大戶,發了筆財,哈哈,要不你直接跟著我幹得了。”


    “我倒是想啊”三十多歲的漢子也就是老趙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接著卻是笑道:“我就怕這麽做了,我老爹他老人家從墳裏跳出來跟我玩命啊。”


    “嘿,老家夥蹬腿都這麽多年了,”寇老大混不在意的說道:“怎麽樣,老趙,好好想想,跟了我,我讓你做副統領,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


    “我考慮考慮”老趙腦門見汗,訕訕的說道。


    “哈哈,那你好好考慮考慮,大哥那裏的大門永遠為兄弟你開著”寇老大似混不在意的說道:“走,我們去見陳老大。”


    隨後拉著老趙便往遠處的聚義廳走去,對於一隻耳,卻是連個招呼都懶得打,兩人的勢力相當,山頭靠的有比較近,時常有衝突發生,都死了不少兄弟,現在見麵能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山穀裏的人越來越多,方圓數百裏的土匪都聚集了過來,人數居然達到了將近了七萬······


    ······


    吵鬧了一夜,當黎明來臨之時,整個南郡城終於安靜下來,在幾股人意圖衝擊馮毅所在的閣樓而死在如天雷般的爆炸中之後,雙方殘餘的十一萬人馬終於在一些“識時務者”的帶領下,向馮毅投降,接受整編。


    雖然成功的把南疆軍團掌控到了手裏,手裏有了將近二十萬的武裝力量,隻是秦風卻發現自己現在比開始更加的缺人手。


    這二十萬人裏,有十五萬是昨天晚上才投降的南疆軍團士兵,雖然現在各級官員都換上了自己的人,但現在自己非但不敢用他們,還要派人小心監視,而剩下的五萬裏,那些世族的私兵同樣難以讓秦風相信,隻要給秦風半個月的時間,秦風就能真正掌控這些力量,但是他的敵人卻不會給他時間,現在,能用的兵實際上隻有一萬左右,而大批的土匪正在聚集,到今天下午就有可能出現,縱使自己派人騷擾阻止,最遲明天也會到達,而陳州兵團的十五萬人馬也正在靠近,縱然慢些,卻也絕對在半個月內就能趕到。


    看著眼前的南郡城地圖,秦風一點一點的仔細的尋找,不斷的詢問,想找一個能夠憑借一萬人阻擋數萬土匪的有利地形,為自己能夠贏得一點時間,現在自己最缺的便是時間了,然而找了半天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這些地形或者不夠險要,或者是還有其他可以通過的山道,根本擋不住敵人大軍,話說回來,這大山裏,土匪對地形的了解百倍於自己,沒有完全的把握,自己現在還真不敢把軍隊派出去。


    自己應該怎麽做?手按在地圖上,秦風冥思苦想。


    猛然間,一道亮光從秦風的眼前劃過,那是打掃戰場的士兵從地上撿起的一把劍反射的光芒。


    秦風心頭猛然一動,一個主意浮現心頭。


    ······


    山中聚義廳,經過一夜的爭吵,各位老大終於達成了協議,伴隨著初升的太陽,回到各自的營地裏,一個時辰後,七萬土匪集合完畢,在各家老大的帶領下,向著南郡城進發。


    山頂上,盟主陳慶看著下麵蜿蜒數裏的隊伍興奮異常,十五年前,自己僅僅是景王府的一名普通侍衛,有一日當時年僅十七歲的景王殿下找到自己,讓自己帶領一批人來千裏大山,自己答應了,領著一百名兄弟來到了這裏,借助官軍的幫助,自己苦心經營十幾年,終於自己成了這附近方圓三百裏最大的一股勢力,手下光嫡係兄弟便有兩萬,高手無數,壓服大小數十股勢力,成了著千裏大山三大勢力之一。


    隻要自己完成這件事,自己將掌控南郡城,獲得那自己一輩子都用不完的財富,想到這,陳慶卻不由想起了景王,不禁哼了一聲,暗道:“老子這些年給你提供了多少財富,沒有老子,能有你的今天,結果提點要求卻老是推三阻四的,惹火了老子,老子直接反了你,另投明主。”


    經過這些年,當年那一百景王府衛士已經大部分成了陳慶的人,至於那些不服的,也在陳慶的種種手段之下,消亡殆盡,根本翻不起什麽風浪,可以說陳慶完全掌控著手下的土匪大軍,景王已經難以製約到他,陳慶心裏也就有了別樣的想法,隻是陳慶隻想景王對不起他,他對景王有大功,卻不去想當年若是沒有景王府那一百精銳衛士,他根本就無法在這大山之中立足,若無景王的暗中照用,他早就被官府剿滅了無數次······


    “大帥,我們該走了”陳慶手下的軍師袁晨宇,一名被他強擄上山的私塾先生恭敬的說道,這位先生原先據說也是出身大族,有大才,可惜家族沒落,他又懷才不遇,隻能靠教書糊口,卻不想在陳慶的手下發揮出了才能,合縱連橫,這些年陳慶能夠做大,他在其中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這次聯合手下歸附的眾多土匪攻打南郡城,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陳慶自得了一個大帥的稱號,至於其他老大,則統統是將軍,按他的話說,這是為了體現尊卑有別,申明大軍的領導權,這話讓陳慶大感滿意。


    “走”陳慶豪氣衝雲霄,大手一揮,騎馬率先而行,追著大軍而去,手下數十護衛緊緊跟隨左右。


    “啟稟大帥,南郡城陳家族長的特使求見”大軍行走了一個時辰,前方突然傳來消息,南郡城八大世家之一的陳家居然派人來了,說是願意做大軍內應。


    “哦”陳慶心頭一動,趙家和自己手下的一股土匪有來往的事自己也有所耳聞,隻是昨晚聽說卻是鬧僵了,現在又跑來投靠卻不知打的什麽主意。隻是現在自己正缺南郡城內的情報,不管這陳家打的什麽主意,問一問總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帶過來”陳慶在馬上高聲道,手下一幫“將軍”嘻嘻哈哈,卻也沒有把這當一回事。


    不一會,一名白衣少年在兩名土匪的引領下出現在陳大帥和眾位將軍的視線裏,這少年十五六的模樣,長的並不算太英俊,但卻給人一種清秀的感覺,此時牽著一匹雜毛馬,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笑容,坦然的走在土匪大軍之中。


    “這少年倒是好膽色”一名土匪將軍讚歎一聲。


    “這娃細皮嫩肉的倒是招人喜歡”另一位土匪首領笑著說道,隻是那笑容卻讓人總感覺到一種淫笑的味道,旁邊的老大這才記起,這家夥頗好男風,不禁往旁邊縮了縮身子。


    “你就是陳慶”待走近這群土匪的首腦,白衣少年也就是秦風有些緊張的問道。


    陳慶皺了一下眉頭,這少年說話太沒規矩,見了自己縱使不叫大帥,卻也總該叫個陳大王,陳寨主之類的,隻是現在有正事,先不和這無知少年計較了,陳慶暗道。


    “我就是,你是何人,你家願投靠於我,你家家主是怎麽交代你的”陳慶不悅的問道“現在城裏是什麽情況?“


    “我來見你的事陳家家主並不知情,而我來到這裏隻是因為我想向你借一件東西,”秦風淡然的笑道,說了幾句話,原本心中的那份緊張也就淡了,憑著自己的身手,再加上這特意選好的地形,應該沒有問題。


    “什麽東西”陳慶下意識的問道,問完才忽然想明白少年的話,不禁勃然大怒。


    然而不等陳慶發怒,一道亮光自少年手裏飛出,一種讓陳慶膽戰心驚的感覺襲上心頭,下意識的往旁邊躲去,同時一個聲音傳來:“借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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