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自我了斷


    作者:


    「就是因為一起長大,原本是我們收留她們母女,白櫻她隻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而已,可是那一日,我與她去市集,那滿城粘貼的尋人告示,白家,那執掌天下兵馬的白家要尋找他們的嫡孫女,爹你有所不知,但是我卻很清楚,白櫻的娘枕頭下有封信,那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寫給她哥哥的,這白櫻一下子,她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人,而我們永遠是卑賤的平民,爹,我不甘心!」


    此言一出,白以晟揚起了手掌,他的女兒,他從小嗬護長大的閨女,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顆心。


    「你打啊!或者你幹脆殺了我算了,我這番欺君之罪也免不了被殺頭!你反正從小就喜歡那白櫻,覺得她事事比我強,現在你們成了父女,你該是高興才是了。」


    「琇瑩。」白以晟見她這般說,心痛的無法呼吸。


    從小,琇瑩雖然傲慢了一些,但是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甚至為了那榮華富貴,身份地位,做出這般事。


    「爹,等她拿回屬於她的身份,你們的好日子就到了。」


    「琇瑩,小櫻她失去了記憶,從前的事記不得了。」


    白以晟說完,白蓁盈幾不可察的嘴角微勾。


    難怪她認出了她,而她對她卻是陌生的,原來她竟然是忘記了從前的事。


    看來這老天爺亦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爹,我知道假冒之事,早晚會被拆穿,這些年,我也活得夠了,我現在就將這條命還給她。」


    白蓁盈早有準備,從袖間掏出一把匕首,就要往自己胸口刺去。


    白以晟有些拳腳功夫,在她刺出之時,已經將她的匕首打落。


    「琇瑩,你變成這樣,爹也有責任,你自小沒有娘,是爹疏於管教,這一切都是爹的錯。」


    「爹,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白蓁盈冷冷一笑,「我的身份,早晚會被揭穿的!」


    白以晟見她眼底的狠絕,突然想到什麽,他脫口問道:「琇瑩,你是不是派了殺手對小櫻下手了?」


    白蓁盈麵色微微一變,目光閃爍,「你說什麽?女兒不懂。」


    「你既然認出了小櫻,那麽這殺手定是你派遣的,對不對?」


    「爹,我還真是小瞧你了,你倒是真的心思通透!」


    白蓁盈不再掩飾,原本還想著軟硬皆施能讓白以晟能將這秘密隱瞞下去,現在看來,他留不得。


    他並沒有她想像的那般愚笨,甚至還有些聰明。


    「小櫻她沒有對不起你!」


    「是的,但是她的存在,會阻礙我的路,爹,你不是一向疼她嗎?你也不希望她出事吧?她雖然是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但是她這女扮男裝的戲碼要是被揭穿,那也是死罪一條,我現在的身份,你覺得她有能力與我對抗嗎?」


    白以晟驚詫抬頭,他苦苦養育了十載的女兒,雖然幾年不見,但是方才隻是一眼,他就已經認出了,這就是她的女兒。


    想不到,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情形。


    白櫻與他好不容易離開了迷心島,她的好日子還沒過上幾日。


    「如果,如果我答應你,你可以饒小櫻一命嗎?」


    白蓁盈心下一喜,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


    白以晟看著白蓁盈眼底掩飾不住的欣喜,一顆心已是千瘡百孔。


    「回去之後,我即刻自我了斷!」


    「爹,你何必這樣做,我並沒有說要你的性命,你畢竟是我的爹!」


    白蓁盈麵上雖然這麽說,但其實,這就是她所想要的結果。


    她可以動手,但是白櫻這人,幾年不見已經不似從前那般愚笨,如果,悄悄處置了白以晟,恐怕她會發現端倪,要是順藤摸瓜,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麽她所有的一切將會化作泡影。


    所以,最好的方式是,白以晟能自然死亡。


    「琇瑩,這是我的選擇,隻是希望我死後,你能饒她一命!」


    「爹,這個你放心,我又不是殺人惡魔,怎麽會時時刻刻想著要別人的性命呢?」


    「好,那,我走了,你保重!」


    白以晟站了起來,身子因為失力而有些趔趄,可白蓁盈卻是站在一側,沒有任何的反應,如陌生人一般。


    想到方才,白櫻見自己這般,眼底的關切讓他心中一暖。


    雖不是他所親生,但卻是與他相依為命。


    還好,現在的她也不用他再多操心,她有能力照顧好自己。


    離開時,他回頭,說了一句。


    「你娘,其實還在這個世上,前些日子我碰到了她,你想見她一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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