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範鐵柱扶著杏花回房了,範老爹也被範老娘給打發到沒人的地方抽煙去了。


    範老娘最後囑咐了幾句就放範香兒走了。


    乘坐的仍是方府的馬車,行到半路,範香兒非說中午吃的鹹了,要找個茶樓吃杯茶,反正出來一回不容易,正好多逛逛。


    小如本來是不同意的,卻被小意勸住了,「你看姑娘終於開朗些了,咱們兩個人一處,保護她們母女還是沒問題的。再說這大白天,沒事兒的。」


    範香兒抱著彤寶,欣賞著窗外的風景。品嚐著一杯清香怡人的上好龍井,不緊不慢的吃著茶點,若不是心中有事,還真是一樁人間樂事。


    她飲了半杯,見小如小意兩個站的筆直。


    就笑著招呼她們兩個坐下,「站著多累啊,快過來坐下喝口茶,在府裏也沒見你們這麽講究過。」


    說著就親自給她們兩個一人倒了一杯茶。


    兩個丫鬟不好推辭,坐了下來,範家的菜也確實是有點兒鹹,一說喝茶還真有點渴了。


    隻是一杯茶下肚,就覺出不對勁了,姑娘的臉怎麽忽然變成兩個了?又變成了三個?


    咣當一聲,小意人實在,喝的多,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暈了過去。


    小如喝的少些,還站起來抽出短刀想找找壞人呢,可她再厲害到底是抵不過藥力,在她倒下之前見香兒姑娘仍是不動如山,心裏就忽然什麽都明白了,原來並不是她想的太多,姑娘真的是生了要走的意思!


    範香兒在心裏對小如小意說了幾聲抱歉,二樓還有兩桌客人,都是蘭初景的人。


    小如和小意被抬到了一個房間裏,安放在床上。


    範香兒有些擔心,問向其中一個帶頭的黑臉漢子,「這裏安全嗎?要保證她們安全。」


    「姑娘放心吧,這個茶樓是公子的產業,都是自己人。等咱們出了京,她們差不多就能醒來了。」黑臉漢子畢恭畢敬的說道。


    範香兒抱著彤寶上了一輛外表普通,但內裏十分精致舒適的馬車,馬車裏麵空間本來挺大的,但放了不少新的女人孩子的衣物等,就顯得沒那麽大了。


    「姑娘忍忍,等與公子他們匯合就好了。」


    「多謝。」範香兒放了心,真怕這一路就這麽幾個人跟著,能與大哥一起走她就放心了。


    暫別了,繁華的京城,正如她來時那般匆忙,走時也是這般突然。隻是與來時的心情已是大大的不同,她那時除了無限的忐忑和期待,別的一無所有,而現在,她多了彤寶,多了大哥,多了對那人的想念,未離開便已有些想念了。


    範香兒搖了搖頭,不能這樣,她是出去玩的,她誰也不要想。


    馬車行進的很順利,隻是剛出了城,還沒與大哥匯合,便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等在那裏。


    柳嬤嬤一身出行的打扮,幹淨利落,腳邊放著兩個大包裹,也不知道站在那裏等了多久。


    範香兒驚的趕緊把彤寶交給了趕車的黑臉漢子,急急的跳下了馬車,跑到柳嬤嬤身邊。


    「嬤嬤!您怎麽在這裏?」


    「你說走就走倒是輕鬆,彤寶才三個月大,這麽點的孩子出點事兒就是大事,到時候後悔你都來不及,現找大夫哪來得及?思來想去,還是我親自跟著比較妥當。我半輩子都被困在宮裏,如今也想跟著我幹女兒去外邊看看。」


    柳嬤嬤笑看著淚水已然落下的範香兒。


    說好了此去再也不哭的,可怎麽才走了這麽遠就破了戒呢?


    馬車又行了兩個時辰才與蘭初景匯合,一行十幾個人,一路向西行去。


    見了麵,蘭初景第一句話就是,「你放心吧,京裏我都安排好了,我已經想辦法聯係方時君了,該提醒的我都已經提醒了。帶你走的事我也告訴他了,這事瞞不住他。咱們要的就是順利出京,至於方家人那裏怎麽交代,是編造個理由還是實話實說全看他自己了。這回跟著大哥走,保你不虛此行!」


    「那小妹可就盼著啦!大哥可別說大話哦!」離京越來越遠,範香兒終於找回了些從前的感覺。


    晚上投宿的客棧,她與柳嬤嬤帶孩子一間,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剛起床下樓吃飯,就被剛進客棧的兩人給驚呆了。


    竟然是小如和小意,隻見兩個傻丫頭各背著一個小包袱,看上去風塵仆仆的,晚了她們幾個時辰,趕路加上尋人,可真是辛苦她們了。虧的她們運氣好,不然說不定比範香兒還能先到西北呢。


    二人一見到範香兒就撲通跪下了,「姑娘您嚇死我們了,不管您要去哪兒,帶上我們兩個吧!我們能幫您伺候五小姐,路上遇上危險,我們給能給各位大哥們搭把手。」


    她們兩個一醒來就揪住茶樓的一個小夥計不放,總算問出了些線索,加上她們會些追蹤術,磕磕絆絆的還真讓她們給找著了。其實若不是蘭初景他們不急著趕路,又不防著人,她們是追不上的。


    「快起來快起來,兩個傻瓜。這還要問問我大哥。」範香兒一人腦門上點了一指頭,詢問哀求的眼神看向蘭初景。


    當大哥的哪能受的了妹妹這種眼神,隻好無奈的說道,「既然都追到了這裏了,就帶上吧。」


    有一句話他沒說,反正方家人已經知道了,主子都丟了,再少兩個丫鬟又有什麽要緊?說不定還能更放心一些。


    兩個丫鬟頓時差點喜極而泣。


    待她們見了柳嬤嬤,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嬤嬤,您怎麽在這裏?您知道姑娘要走都不告訴我們一聲?是姑娘提前告訴您的?」小意大大咧咧,沒規矩慣了,馬上就不依不饒的問了出來。


    小如也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瞪著柳嬤嬤和範香兒,二人有些傷心了。


    柳嬤嬤淡定的坐到桌前,姿態和在宮裏差別不大,抿了一口小米粥才說道:「不是姑娘告訴我的,是你們兩個太笨!」


    身邊被親人和姐妹環繞著,範香兒前所未有的開懷,這回是真真正正的以一種遊玩的心態來看待這次遠行了。


    一路辛苦,一路歡笑,期待著那未知的遠方。


    方時君手裏有自己的消息傳播途徑蘭初景就是通過這條途徑把信傳到了他的手裏。


    收到的信的時候方時君正準備即日帶著艱難請下的神醫回京。


    一見信是蘭初景的,還未拆開便陡然生出了不好的感覺。匆忙扯開信封,待一見信裏內容,頓時如五雷轟頂,炸的他頭暈眼花心如刀絞。


    蘭初景的信寫的很平淡隻有短短幾句話還沒占滿一頁紙。其中沒有一句話說方時君的不是,隻是在開篇就道明了我妹妹和外甥女我給接去邊關了她在你身邊不開心,以後凡事有我為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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