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之後,顧且喜覺得自己像是由修道院搬進了尼姑庵,到哪裏都是修行,脫不了寡清的氛圍。


    忽然的光亮,把且喜刺醒,昨天看碟看得太晚了太累了,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家?”趙葦杭走了進來。


    且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大腦還處於休眠狀態。完全是靠本能開口問:“吃飯了麽?”呀!屋子沒有收拾,什麽都沒準備,他不是說明天才回來麽?


    果然,趙葦杭進屋換衣服出來,神色不豫。“還沒。”然後就坐到餐桌旁,等著開飯似的。


    且喜忙站起來,竟然晚上十點多了。突然發現自己帶去止夙家的小旅行包還在腳邊,希望他沒看到吧,雖然他未必會介意他出差她就出去住的事情,但且喜還是感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忙用腳輕輕的推那個包,把它轉移到沙發的扶手下麵,還一邊沒話找話。


    “很餓麽?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我做飯。”且喜覺得心虛的時候,態度就特別卑微。其實家裏哪裏有什麽可做的東西,冰箱是真正的空空焉。隻能拖一時,看看能不能趁他洗澡的時候到超市買點半成品。唉,分身乏術的時候,就恨自己為什麽不敢開車,搞一些小動作的時候,總是束手束腳。


    趙葦杭不搭茬,且喜就硬著頭皮的上去摟住他的胳膊,往屋裏送他,“去多泡一會,休息一下,飯馬上就好。”她其實真想說,不如出去吃,但看看主上的臉色,還是沒敢。


    趙葦杭終於還是讓步了,自己拿了換洗的衣物向浴室走去,“簡單點。明早還有會。”


    他一進去,且喜就衝進廚房。淘米,做飯。燒水,泡木耳。冰箱裏麵還有兩顆蛋,一點香菜,一根小小的胡蘿卜,聊勝於無。再切點肉。不知道炒在一起是什麽味道,所幸顏色搭配不錯。分出點雞蛋和香菜,做了個湯。再把其他原料在一起三兩下炒完,端出來。飯剛好燜好,選的是高速,雖然味道可能差點,但現在時間就是一切。


    趙葦杭出來時,就看到桌子上,不倫不類的一菜一湯,和顧且喜同誌滿麵堆笑,殷勤的樣子。


    他沒說話,和顧且喜在一起,往往不說話的效果好些。


    且喜看他挾了口菜吃了,表情還好。就小心翼翼的開口:“剛剛家裏來電話了。”因為且喜的父母在他們結婚後不久就去了美國,一直沒有回來,所以,他們所指的家裏,就是單指趙葦杭的父母家。且喜說了開頭,頓了一頓,希望趙葦杭問一下什麽事之類的,好讓話題繼續。可他低頭喝湯,根本沒有說話的意思。所以,她隻好自顧自的繼續她的獨角戲,“媽說讓你多注意身體。”從那次事件之後,且喜還是依然故我的抵觸檢查身體的事情,按照婆婆囑咐的頻率,血都不夠醫院抽的。所以,她每次轉達婆婆的問候,都是她徑自翻譯好的。婆婆也奇怪,要麽是往家裏打電話,要麽是打她的手機,從來不單獨找趙葦杭聊聊。但這樣,似乎真的好像婆媳關係很密切似的,偶爾還會一起出去。


    趙葦杭這邊已經吃完。“我吃好了。收起你那小媳婦樣,以後我出差,你要在家。”話說完,他已經起來進屋休息了。


    且喜撇撇嘴,自己的包還是被他看到了,還小媳婦呢,自己明明是老媽子。她把湯又喝了兩口,就把碗筷端下去了。洗衣服,收拾屋子,拖地板,這些都要做,明天還得上班,抓緊時間吧。


    用一個小時迅速做完所有家務,衝洗完畢躺到床上。白天重又想起的往事都拉不住疲憊的她,沉沉睡去之前,她模糊的想,自己已經被完全改造了,改造成一個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感情,隻需要聽命行事的機器人。而改造自己的大魔頭,就是身邊那個回家好命的隻需要睡覺,高興的時候隨時有人陪睡的家夥。最後的一點力氣用來咬牙切齒,腹誹一番,且喜就脫力似的睡著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趙葦杭已經不在身邊,上班去了。且喜有時候真的不大理解,公務員麽,即便是需要加班,需要應酬,也是晚上啊。這位趙葦杭同誌,經常早上不見蹤影,害得她十分鍾的順風車都沒的坐。


    且喜又接到婆婆秘書的電話,告訴她已經安排好中午體檢,讓他們夫妻中午務必要到醫大一院來。這兩年下來,婆婆見體檢卡都被擱置了,就采用了這個緊迫盯人的招數,知道他們受的教育怎麽也不好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其他人為難。所以,要是大概半年一次,他們也就順從了。奇怪,昨天還沒說要自己也去檢查呢,她應承下來,一會讓趙葦杭自己去好了,反正婆婆的原話裏麵沒有自己。


    拿著手機,給趙葦杭發短信,“十二點 醫大一院門診入口 王秘書等”。看今天趙葦杭的狀況,不像是會有時間,讓他自己處理好了,王秘書的電話他也不是沒有。


    中午和係資料室的黃老師說好一起去食堂吃飯,可一出來,就看到趙葦杭靠在車邊等她。他親自來帶人,就知道了,躲不過去那一抽。且喜忙對黃老師說自己突然有事,等她走遠了,周圍似乎也沒有多少認識人,才衝過去迅速的鑽進車裏。


    趙葦杭上車,發動。看且喜還在四處看是否有人注意到她,不由得失笑。


    “顧且喜,那麽鬼祟幹嗎?裝未婚?”他本來是調侃,畢竟這兩年隻要有時間,幾乎天天送她上班。可且喜馬上低頭,可見是被他說中了。


    且喜的確是沒告訴同事自己結婚了。本來婚禮的時候,也就是宴請了親朋好友。學校這邊,父母的意思也是要低調。她本科畢業留校,又那麽早結婚,丈夫的家世了得,個個都是話題。


    趙葦杭似笑非笑,弄半天,自己在她那兒,還算是黑戶,見不得人。他哼了一聲,隨便吧,多了不起的身份似的。


    且喜看看他的樣子,硬是把想問他為什麽來的念頭打消,雖然不像是生氣,但表情也不愉快就是了。一般他出差回來,他們兩個會比較融洽一點,用止夙的話說,也是符合小別勝新婚的定律的。但這次,且喜覺得怎麽好像事事不順,而且隱隱有大事要發生似的。


    車子開向一院,等他們的竟然是婆婆本人。且喜忙下車過去問候,好像離上次見麵,怎麽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公公婆婆也忙,空下來的時候,叫他們過去,趙葦杭是十次有八次不肯去,隻是推說自己忙,且喜也拿他沒有辦法。所以,隻能禮數上做得更周到一點。


    對於婆家,且喜多少有些失望。因為自己自小就覺得孤單,她一直向往那種大家庭,很多親戚,經常來往,熱鬧喜慶的,就像是秦閔予的家那樣的幾代人同住的大家庭。可嫁人了,婆家更是冷清,為了杜絕上門送禮說情的現象,年節的時候,都是閉門謝客的。且喜覺得自己像是由修道院搬進了尼姑庵,到哪裏都是修行,脫不了寡清的氛圍。


    “進來吧。”婆婆姓曲,在婦聯工作,一看就是那種特別幹練的人。她年輕的時候,風頭頗勁,但後來為了避免同丈夫有工作上的重疊,也為了全力支持丈夫在事業上的發展,她就調到婦聯工作,直到現在。


    且喜進去拿了一張體檢表格,竟然同每次體檢的項目很不同,上麵赫然是優生五項,抗體五項,還有婦科檢查幾大類。且喜回頭詢問,“媽,這是?”


    曲玟芳先是沒說話,等王秘書帶趙葦杭走遠了,才略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且喜,我知道你才二十三,現在讓你們要孩子有點早。”婦女工作做了那麽多年,她很快找到狀態,“今天這個檢查,隻是用來了解你們的身體狀況,按照需要調養好身體,將來要孩子的時候,就事半功倍了。”


    “再說,葦杭也不小了,明年就三十了。關於孩子的事情,你們要好好計劃一下。”作為家長,再出色要強的人都不能免俗。且喜覺得,婆婆和自己最家常的談話就是今天的這番語重心長了。


    且喜還在這裏多少有點不知所措,那邊,趙葦杭很迅速的走了過來,拉起她就要走。


    曲玟芳攔到前麵,“葦杭,你這是幹嗎?”


    趙葦杭搶走且喜手裏的表,連同他的一起塞進他媽媽的手裏,“媽,別做多餘的事。”


    他們的聲音都不大,連表情都控製得很好,就像是在隨便聊天一樣。但且喜分明感到氣氛劍拔弩張,她迅速的判斷了下形勢,決定還是屈從於大魔頭。畢竟,他不配合,什麽檢查也做不了。且喜打著圓場,“媽,我們倆沒準備,下次再約時間吧。”然後就推著趙葦杭走了。


    那次的事,曲玟芳似乎很介意,且喜親自去拜訪了一次,她都沒露麵。倒是更難得一見的公公趙克陽出來打個招呼,囑咐她要好好工作,注意身體,就打發她走了。


    且喜原本也是不想多事的,畢竟得罪婆婆的也不是自己。可是,當初結婚就是先斬後奏,不知道公公婆婆是不是會有什麽看法,現在,又是關乎孩子的事情,多少和自己有點幹係,所以就硬著頭皮來了。結果,還是吃了閉門羹。幸好,沒天真的鼓動趙大人陪同,不然,要麽是開口時候就遭毒手,要麽是慫恿來了回去遭他痛下殺手。


    帶著這一絲僥幸,且喜的心裏舒坦多了,步履輕快的飛奔上公共汽車。看,廟也來了,神仙也拜了,心是誠的,有沒有效果,倒是次要的了。


    晚上,趙葦杭回來的時候,且喜已經睡了。她晚上無事,把廚房徹底收拾了一下,打算明天打掃衛生間,似乎家裏的工作比學校繁重得多。


    他進屋的時候,且喜是知道的,但她動也沒動。過了一會,她就感覺到身後一沉,沐浴後的溫暖的濕氣伴著清香慢慢籠罩過來。且喜一點點的嗅著這種味道,不知道為什麽,一樣的沐浴露,趙葦杭用後,會讓人覺得有些誘人。她有些不自覺的向後偎去,貼近那誘惑。


    如果讓且喜說她和趙葦杭的婚姻,什麽是讓她最滿意的,無疑就是趙葦杭在床上的表現了。這不是單指他的戰鬥力多強,而是他能營造一種充滿魔力的氛圍,帶領你進入享受自身,享受他的狀態之中。他們在床上的時候,真的就是很單純的分享性的美好,彼此毫無保留,酣暢淋漓。


    應該說,且喜對於自己的了解和她所有的性體驗都來自趙葦杭。她建立的觀念也和他一樣坦然,在這個完全私密的空間,是不需要遮掩快意的。所以,當趙葦杭的手伸到她的下麵,揉弄撩撥她的時候,她順勢轉身壓在他的身上。她喜歡這個時候的趙葦杭,他充滿野性,用很*的欲望的眼神膜拜你,會說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會開一些暗示性很強的玩笑。這時的趙葦杭,像一個熱情的情人,而不是平時嚴肅刻板還有些可怕的先生。


    且喜把頭伏在他的胸口,調皮的伸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當然,也順帶著濕潤了他。


    “我以為你睡了。”


    “被你吵醒了。”且喜老實的趴在他身上,放任他狠狠的揉捏,嘴邊輕逸出漸重的喘息。


    “那怎麽辦?”趙葦杭笑了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不如我們一起培養一下睡意。”


    “哎!”


    “怎麽了?”


    “你壓到我頭發了。”


    ……


    “啊!”且喜又驚呼。


    “又怎麽了?”


    “輕一點。”她有點不好意思,剛剛他撞進來,力道太大,她沒有準備。


    “顧且喜,你能不能不總是叫喚?”趙葦杭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了。


    ……


    “啞巴了?”


    且喜搖頭。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趙葦杭粗喘著。


    且喜還是搖頭,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


    趙葦杭抬起身,遠離她,又突然衝了進來。且喜終於沒忍住,“哦!”


    “對,大點聲,我要聽。”趙葦杭滿意的更加賣力。


    且喜卻小聲抱怨,“不是你不讓我叫喚的麽?”


    她的小小的反抗,換來的是趙葦杭重重的一掌隨之而來的且喜一聲大叫。


    第二天,兩個人都起遲了,匆匆套上衣服就出門了。八點整才衝進係裏,她一邊向上跑,克服著酸軟腰腿的無力,一邊捏著幹癟的牛奶口袋歎息,再多拿一袋好了,剛剛那袋不一時心軟留給趙葦杭好了。最重要的,是不能為了一時歡愉,耽誤了正常作息,忙亂加上挨餓,就是代價。


    今天係裏要來一位新引進的海歸,由且喜負責接待,帶她去辦一係列手續。這位教授是在德國拿的博士學位,還曾經到哈佛進修了一年。最恐怖(且喜覺得用常理無法解釋的時候,就會用恐怖這個詞)的是,這位新來的教授,竟然是不滿三十的女教授。


    大家都知道,理工科的教授很可能會有三十以內的,因為那個領域除了基礎,更需要的是創新。而在且喜所在的院係,曆史,這個學科決定了,學識是需要積累的。盡管近年來,也有一些破格提拔的教授,但也都是年屆四十,滿足師從大家,有海外留學經曆,並且要有厚重的、在學術界有影響的研究成果等等的一係列條件的才行。當然,這位C大曆史上最年輕的女教授——吳荻,的確有讓人信服的才識。雖然且喜不是很懂,但她在之前為吳荻做簡介的時候,查了一下她發表的論文,真是多得令人咋舌,而且絕大多數是發表在國外的權威期刊上。


    且喜曾想,估計這樣的女性,和止夙一樣,都是可以被稱作楷模的吧。對比自己的胸無大誌,不,是根本無誌,反正也是習慣了,隻能是表示敬意,然後繼續的不思進取。


    在辦公室門口,且喜就看到,一個不大熟悉的身影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在看報紙。


    “對不起,您久等了吧,是吳老師吧。您好!我叫顧且喜,是這裏的教務秘書。今天,我負責帶您去辦理一些手續,以後有任何事情您也可以找我。”且喜不喘氣的說了一串,都說在國外呆過的人最討厭別人不守時,可別第一天就把人給得罪了。


    且喜看著對麵的人慢慢抬起頭,雖然看過照片,知道是美女,但這麽漂亮,還是又一次讓且喜覺得恐怖。為什麽就是有些女生那麽聰明,聰明也就罷了,還那麽漂亮,這個就是聰明漂亮的離譜的那種吧,且喜讚歎。


    “你好,我是吳荻。”她微笑著打個招呼。


    “你好。”讚歎歸讚歎,並沒有出現什麽震呆了的狗血鏡頭,且喜顯得挺專業挺鎮定的說:“我們得先去人事處,辦理您的工作證。然後去財務處,辦理工資卡。之後就是教務處,安排這學期的課。因為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恐怕隻能排一些專題講座。”


    吳荻沒有異議,馬上站起來。“好,我們走吧。”她穿著很隨便,裏麵是緊身的白T恤,外麵紅藍格子襯衫,下身是卡其色長褲,鞋子是那種咖啡色絨皮麵料的,看上去就很自然,很舒適。長長的卷發披下來,散而不亂,吳荻的漂亮,是很風情的漂亮,且喜總結。


    跑了一上午,學校這邊當然是一路綠燈,有效率得很。但工資卡就要本人持身份證自己去銀行辦理了,因為已經錯過學校統一辦理的那批。銀行裏麵多是排隊繳費的人,所以排了很久。排到了才又被告知,新開戶的在另外一個窗口,根本不需要排隊,且喜心裏暗恨。不過,總算是在中午的時候,把一切都辦理妥當了。


    “辛苦了,我請你吃飯吧!”吳荻開口。


    且喜擺手,“還是我請吧,這邊我熟。”


    “我也在這裏長大,有些小店,你或者都沒我清楚呢!好久沒吃了,真想念啊!”吳荻笑笑,挽起且喜就走。


    且喜覺得,吳荻真是很容易相處,同樣的年齡,哪裏有半點趙葦杭同誌的老氣橫秋,或者是因為一直呆在學校的緣故,她的氣質,很純淨,迷人的純淨。她領著且喜東繞西繞的,進了一家小店,店名出奇的簡單,“米線”。正午時分,裏麵人滿為患,沒有空著的桌子,估計是味道真的不錯吧。


    吳荻帶著且喜坐到一對小情侶旁邊,見怪不怪的說:“這個時間就是這樣的,大家都是擠在一起吃,你一會嚐嚐,很地道的。”


    且喜點點頭,她沒來過這樣的小店,覺得很多人在一起埋頭苦吃的樣子,很調動人的胃口。以往,和秦閔予在一起的時候,出去吃飯往往是很多人,沒來過這樣的小吃店。和止夙出去,一般都是吃快餐,止夙覺得比較衛生,還有效率。和趙葦杭結婚後,根本沒單獨出去吃過,應該說,很少單獨出去,匪夷所思吧,他們都是在家裏吃飯,吃且喜做的飯。


    米線端上來,且喜在吳荻的推薦下,要的是牛肉米線,因為這個地方連菜單都沒有,就是喊一聲要什麽鍋。她先像模像樣的喝了口湯,周圍的學生都是這樣做的,然後才挑了一點米線嚐嚐。湯很濃很香,米線很滑,鍋裏麵有很多青菜,都是且喜喜歡吃的。她不知道是否地道,隻覺得好吃得真是停不了口。


    對麵吳荻卻並不吃,遞過來一個小瓷瓶,“這是醋,加一點,味道會很不一樣。”


    且喜很快就吃得滿頭是汗,見吳荻隻是看著她,便說:“吳老師,讓您見笑了,這是我第一次吃米線,是很好吃呢!一會我出去一定要記住路,下次帶止夙來吃。”


    “叫我吳荻就好。同學?”


    “嗯,好朋友。”


    “其實你可以帶小男友過來,沒看到他們都是一雙一對的麽。”


    且喜笑笑,沒回答。要是在以前,或者,自己會想和秦閔予來一次吧。且喜有很多類似的心願,吃到什麽好吃的東西,就想什麽時候,也帶他去嚐一嚐;到過什麽好地方,就希望,有一天或者兩個人能一同去;見到什麽特別喜愛的東西,就希望將來,可以兩個人一同擁有。她在想著他的時候,默默的、甜蜜的打算著,似乎這樣,就已經真的同他分享過。而此刻,想到那種心情,就忽然酸澀難忍,那麽多的心願,終是落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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