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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小白蛇這次捉到了最喜歡的風獸,一種跑得快，肉質卻非常細嫩好吃的獸類,這也是小植物難得喜愛的獸肉之一。
他興衝衝地扛著往回走的時候,路過了一片極為豐茂的草地。
“你聽說了嗎？”
“什麽？快說，我最愛聽八卦了！”
“小綠結出花骨朵了~”
“哇,他要找戀人了嗎？”
“是呀,植物總會是這樣的,為了尋找伴侶,開出芬芳美麗的花朵,散發香甜的香氣,就跟雄性動物長出美麗的羽毛或者犄角,鱗片一樣！”
“是呀,那隻蜘蛛最近總在打理他肚子上的花紋，我覺得他也有求偶的意思啦。”
“真是的，這些動植物費盡心機,為了撩妹值得嗎……”
小白蛇的腳步慢了下來,求偶？戀人？
小雨會不會也想找一個戀人，然後離開他呢……這可不行，他可是自己養大的呀。
於是,當天的晚飯被生生拖到了深夜。
而且,誇張的是，以小白蛇的大胃口，他竟然剩飯了。
小雨收拾了碗筷，然後在廚房將燉肉放在了草捂子裏,半夜小白蛇起來吃的時候應該還是熱的。他討厭這個總是飯點不好好吃，然後半夜起來偷食的家夥！
半夜，在小雨的意料之中，小白蛇又偷偷爬下床。
不過，他沒有去廚房，而是鬼鬼祟祟地來到外麵種植植物的地方。
那裏有著小雨的本體，一株已經一米來高的綠色植株。
小白蛇悄悄翻找了每一片葉片，唔，雖然沒有花苞，沒有絢麗的顏色，但是，這葉片上的紋路和深深淺淺的綠色，還有這舒服的觸感都很吸引人呀。
這，這到底算不算在吸引異性呢……
當天晚上，小白蛇被吵醒的小雨揍了一頓。
因為他不僅不好好吃飯，還胡亂摸他，打擾他睡覺。
11
小白蛇對著鏡子觀察了半天，頂著好幾塊青痕，怎麽出門呢。
要是別人問起來，被自己養的植物打了這種理由，這、這怎麽說得出口呀。
於是，小白蛇去了菜地，走在小雨身後，看他為那些青菜澆水，捉蟲。
“你到底有什麽事，跟了我這麽半天？”
“你認知那株老丹參吧？”
“我當然認識他老人家，那又怎麽樣？”
“能去要點參須嗎？”
“要那個做什麽？”小雨奇怪地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嗯，就是叫墨點的那個家夥，他最近受傷了，我想送給他。”小白蛇厚起臉皮說道。
小雨皺眉回頭看他，“你說那條每次跟你見麵就吵架的黑蛇？”
“是，是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關係其實還不錯。”
“那好，我澆完水過去。”
“你也許應該早點過去，萬一他正疼得要命呢？”小白在小雨耳邊蛇喋喋不休，大有小雨不出門，他就一直嘮叨下去的意思。
被煩得不行的小雨又看了看小白蛇，最終出門往後山去了。
回來的時候，深受老丹參喜愛的小雨手裏帶著數根參須。
小白蛇搶過來就去了屋裏，然後對著鏡子又是塗又是抹，還吞了一截。
老丹參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最小的參須藥效都非常強大，他身上的痕跡一下子就沒了。
將剩下的幾根參須藏好了，小白蛇昂著頭出門狩獵了。
“你打算在我家待多久，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了！”小黑蛇不滿地看著他的對頭，還有死對頭腳邊那頭無論如何也不讓他碰的長角鹿。
“閉嘴，等那兩隻燕子回來的時候，我就離開，我得要個目擊證人。”
“你要那個做什麽？”
“至少證明我來過你這裏。噢，他們過來了——我得走了！”
小白蛇拖著長角鹿跑了出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小黑蛇。
所以，那家夥來他家裏隻是為了炫耀他的食物？長角鹿？
12
山穀的隔壁，忽然來了一頭紅色的動物，長得有點像蛇，不過，大家都知道她不是。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喜歡小白蛇。
於是，這一天，小白蛇扛著獵物往家裏跑的時候，就遇到小紅。
“小雲，我能這麽稱呼你吧，能請你到家裏做客嗎？畢竟我們做了這麽久的鄰居了，我也一直想去拜訪你。”
看到小白蛇沒有答應，卻停了下來，小紅再接再勵，“我家裏今天做了紅燒魚肉。”
小白蛇眼睛亮了一下，他喜歡紅燒魚，於是小白蛇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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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燒魚味道還可以嗎？”
“相當不錯。”
“這些甜酒呢？”
“我也非常喜歡。”
“要再來點嗎？”
“……雖然已經很飽了，再來點也可以。”小白蛇決定將明天的份都吃出來。
小紅還羞澀地詢問了小白蛇對她家裏的看法，“雖然比不上我們家，但是勉強也算得上幹淨整潔吧。”
小紅噎了一下，還是熱情邀請道，“晚上還有一些甜點，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
小白蛇擦擦嘴巴，拎起腳邊的獵物，“那可不行，我得回家了，謝謝你的招待。”
說完，小白蛇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小紅在他身後瞪眼睛。
樹上的兩隻燕子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都跟你說了，他什麽都不懂啦。”
“走路都搖晃了，還記得把獵物帶出來，也是沒誰了。”
“那我們還告訴小雨嗎？”
“你覺得小雨不會發現嗎？他滿身魚味和甜酒味！”
小白蛇其實剛到家裏，就直接趴在地上了，他從來沒有喝過酒，醉倒了也是有情可原的。
小雨將小白蛇扶到了床上，那頭獵物做成了肉幹，然後蒸了一鍋桑葉紫果糕。
他想，大概今晚隻有自己一個用晚餐了，於是，桌上擺的全是他愛吃的東西。
然而，他想得太簡單了。
因為醉得不省人事的小白蛇居然強撐著起來了。
“你要做什麽？”
“吃飯呀！”
“但是……你不是，我是說，你還餓嗎？”
“這跟餓不餓沒有關係，我們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我不能打破這個規律，誰都不準打破這個規律。”小白蛇有自己的小心思，萬一沒有規律了，小雨不做飯，成天出去玩，或者成天不回家，那他還不得哭死。
小雨目瞪口呆地看著小白蛇爬上桌子，掃視了一下桌麵，然後將桑葉紫果糕吞了一半下去。
他都有點替小白蛇撐得難受了。
而且，這些是他的晚餐呀，多餘的幾個，也是為了燕子兄弟準備的，畢竟桑葉和果子都是他們采集來的。
雲昭打了幾個嗝，然後又晃晃悠悠地爬回了床上，晚安都隻說了一半，就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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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天，小白蛇看陽光晴好，帶著小雨在自己山穀裏散步。
在穀口，他們遇到了小紅。
小紅觀察了小雨幾眼，上前打招呼，“嗨，小雲，今天天氣真不錯哦，要不要一起去溪邊玩？”
小白蛇考慮了幾秒，搖了搖頭，“不了，今天我不想遊泳。”
“那，我能進你們山穀遊玩嗎？你們這裏的花開得真好。”
“那可不行，我們家裏很少邀請陌生人來。”
“但是，我昨天才請你吃過飯呀。”
“不，那也不行~那是兩碼事，不過，謝謝你的晚餐。”讓他今天一點捕獵欲望都沒有，他要墮落了。
小紅氣咻咻地離開了，她沒想到自己喜歡的是這樣的小白蛇——就算如此，隻要看到他英俊的小模樣，她還是忍不住會心動，這才是最糟心的。
“今天我們可以去東麵的小島上玩，我看到那裏的桃花開了。”小白蛇說道。
小雨裝作考慮了幾秒，就遺憾地告訴他，“今天恐怕不行，我今天約了燕子兄弟一起郊遊，連小點心都準備好了。中午我們會一起吃個飯，晚上可能要去鼴鼠那裏，他們家今天要辦酒席。”
小白蛇瞪圓了眼睛，最後憋出來一句，“那你也得回家跟我一起吃晚飯。”
“……好。”
小白蛇：怎麽一天能有這麽多約會！撐死小雨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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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都盯著我，當我去打獵的時候，去散步的時候，回家路過那個彎道的時候。”小白蛇信誓旦旦地說道，“他肯定是在嫉妒我。”
小雨驚訝地張了張嘴，“他嫉妒你什麽？”
“誰知道呢，我強壯的身體？顧家又能幹？長得好看？我有一個自己養大的同居人，而那個可憐的家夥沒有？總之，一切都有可能。”小白蛇說道。
說起來，他也弄不好，哪個更讓人眼紅了。
小雨盯著小白蛇那明顯還是幼年蛇的小身體，過了一會兒，又去看他因為即將蛻皮而略微皺起來的皮膚——在這期間，家裏一般是沒有鏡子的，小雨最後說道，“也許你是對的，至少你每天都往家裏帶食物，這相當不容易了。”
這家夥著急長大，冬天都不肯老實。
小白蛇昂起下巴，“那當然啦，你難道認識誰比我還厲害？”
小雨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些，“……沒有。”至少這份自信，是沒人比得過的。
怕他過分驕傲，小雨還加了一句，“我認識的人少。”
小雨是不會知道，小白蛇已經覺得他的植物認識的人太多了。
“走吧，那邊的果子你肯定喜歡。”小白蛇拉著小雨的手，往南麵的山上走去。
“是甜漿果嗎？”
“當然，除了那個，還有葡萄。”
就是小雨，也得承認小白蛇確實很能幹啦，他每次都能找到自己最愛吃的東西。
轉過彎之後，小雨忽然停了下來，“我累了。”
小白蛇嘴角一撇，直接在他身前蹲下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讓我背著你。”
小雨臉色一紅，那是他小時候才會做的事好不好。
“不，我就坐在這石頭上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過去等我吧。”
小白蛇盯了小雨一會兒，“我可以在這裏等你啊。”
“但是你最不喜歡等別人了。”
“我可以等你。”小白蛇在小雨身邊的石頭上坐下來。
“……我想吃甜漿果，你先過去幫我摘一些啦~”小雨推著他說道。
“受不了你，就會撒嬌，那你等等我。”小白蛇歡快地跑遠了。
小雨這才看向身後，樹叢掩映之下，那裏露出一條大蛇的腦袋，“這位大蛇先生，您一直跟著我們，是有什麽事嗎？”
巨大的蛇頭探了出來，垂頭看著小雨，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我主要是覺得沒有蛇願意吃一株植物，而且，聽小雲說，你跟了他一段時間了。”
“我確實不喜歡吃草。”大蛇砸吧著嘴道。
小雨悄悄鬆了口氣，他都開始懷疑這條大蛇是不是真的嫉妒小雲了。
“之所以跟著你們，是因為，我覺得，那條小白蛇可能是我妹妹遺落的孩子。”
小雨瞪大了眼睛，“您是說，您是來認親的？”
“當然呀，不然還有什麽理由，讓我觀察那條小蛇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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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看得出來，就算小白蛇表現得不在意，但是他還是很希望能有些家人的。
從他拖著籃子輕快的步伐就能看得出來。
籃子裏麵，是他用甜漿果做的小點心，小白蛇帶了滿滿一籃子。
“讓我瞅瞅，到這裏要直走，前麵的大石頭處右拐……巴文他們家就在那後麵，真是太遠了。”小白蛇抱怨道。
“我也那麽覺得，不過，如果真的是親戚的話，這就是你舅舅家了，以後我們就得常常走動了。”小雨說道。
“你累了嗎？需要休息一會兒嗎？”小白蛇又跑回來問道。
“不用了，我們至少得在中午飯之前趕過去，不然就太失禮了。”
事實上，上午他們就到了，然後被熱情地迎了進去。
“哇噢，這是三姑媽丟失的那個孩子嗎？”
“他居然是白色的耶~”
“他看起來好瘦啊。”
“來吧，小雲，我先來為你介紹一下我的家人，都是你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們。”大蛇巴文出來說道。
同時，他還敲打了幾條調皮的小蛇，“老實一點，否則晚上都沒有宵夜！”
小蛇們都老實下來，來見過從未謀麵的姑媽家的孩子。
很快，這群小蛇就自來熟地和小雲小雨聊到一起了。
小雨將小白蛇一直提著的籃子遞給他的舅媽，一位胖乎乎的女人，因為是人形，看不出是什麽顏色的蛇。
“謝謝你們兩個小寶貝，以後來這裏，直接過來吃飯就好，不用帶什麽東西——噢！這小點心看起來真不錯！”
小白蛇的舅媽非常熱情，她還用力親吻的小白蛇和小雨。
小白蛇擦了擦腦袋，死死抓住小雨的手，臉色微紅。
小雨不知道他是激動的，還是不願意其他任何人碰的潔癖症發作了。
“你們先玩一會兒，中午我們會吃大餐。”舅媽對一群小孩子說道。
這一上午，雲昭幾乎要被煩壞啦。
一群小家夥拉著他問東問西，尤其還會問道小雨。
“這是一株植物？表弟你為什麽要和一株植物住在一起？”
“不過他看起來好可愛，我也想要一株植物~”
“表哥，能讓他留下來過夜嗎？”
小白蛇氣怒不已地將小雨從一群小蛇的包圍中扒拉出來，“當然不行，他住在家裏，他都習慣了，他不喜歡住在其他地方——任何地方。”
“噢……”
“真是個脾氣古怪的植物呀。”
“就是，我就最喜歡去別人家做客了。”
被脾氣古怪的小雨瞪了小白蛇一眼，但是很給麵子地沒有揭穿他。
“沒辦法，以後我們去表哥家做客好了。”
“還能順便看看小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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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蛇悄悄問小雨，“我必須得忍受他們嗎？”
小雨看了他一眼，“如果你還想要家人的話，就沒有理由拒絕。”
中午飯相當豐盛，幾乎所有人都吃撐了。
“小雲，你母親，下午就趕過來了。”巴文看著小白蛇說道。
“那一定是相當令人感動的時刻，孩子。”舅媽也眼淚汪汪地說道。
小白蛇咂了下嘴巴，那也是他容忍這樣一群小蛇煩了他一天的原因。
要對母親說什麽呢？
你當時為什麽拋棄了我？
你有想過找我嗎？我現在又強壯又美麗，是不是你期待的樣子呢？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了，一條黃色大蛇遊進來，她滿臉激動，似乎打算衝過來擁抱小白蛇。
而其他家人，舅舅一家，也都滿懷期待和感動地看著這一切。
“等等，他是誰？”黃蛇驚訝地問道。
“你丟失的兒子呀，姑媽。”
“但是，我丟失的孩子，是黑色的，或者黑黃色的呀。”黃蛇叫道。
孩子爸爸是黑色的，她是黃色的，小蛇是白色的可能性太小啦，他們之間也沒有血緣感應。
天啊，竟然弄錯了！舅舅一家都安靜下來，這未免太尷尬了……
小雨擔心地看向小白蛇，小白蛇抿緊了嘴巴看了門口一會兒。
最後，他拉起小雨往外走去。
路上，還落起了雨滴，兩人走得有點艱難。
“我知道認錯了家人，讓人很傷心——”
“啊，終於擺脫了那一家人！”小白蛇感慨道，“不確定的家人實在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要那樣的表哥表弟。”
“我拒絕他們來家裏玩也不用有負罪感了！”
認親真是個愚蠢的主意，他有小雨就夠了。
如果真是親戚，小雨被他們奪走注意力的話，自己似乎得不償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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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我遇到了一個偷窺跟蹤狂！我都不知道什麽惹得他嫉妒我了！”墨點跟小白蛇說道。
雖然他經常和小白蛇打架，但是，都是蛇類，交談幾句還是可以的。
小雲聽了一會兒，說道，“他們在找家人，一條丟失的小蛇。”
他還中肯地建議道，“非常可怕的一家人，不建議你去。”
墨點在原地站了片刻，“你是對的，我超級怕麻煩，才不會去認親。”
兩條小蛇用尾巴互相擊打了一下，各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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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這裏做什麽？”小白蛇臉色不太好地說道。
昨天的食物太多，他不需要出去打獵，閑不住的小白蛇正在家裏幫助小雨整理山穀。
除草啦，澆水啦，移栽一些太過茂密的生菜啦~
在他將捉到的幾條蟲子扔到小碗裏的時候，就看到了出現在山穀口的幾條黃黑相間的小蛇。
那是大蛇巴文家的孩子。
“嘿，表哥，你這樣冷淡，讓我們好傷心呢~”
“是呀，表弟，我們是來看你們的呀。”
“表哥，我早就想來啦，今天磨了爸爸媽媽很久，才得到準許的。”
小白蛇瞪起眼睛說道，“但是，我並沒有邀請你們來。”
“大家差一點就成了親戚了，走動走動也是挺好的嘛。”
不論小雲如何的不情願，他們的山穀還是迎來了‘親戚’的拜訪。
大一點的蛇將一個籃子鄭重遞到小雨手裏，“你好，這是禮物，請收下。”
“謝謝你們，過來吃些點心吧。”小雨將小蛇們迎接了進去。
還在小白蛇親自打磨的石桌上擺上了點心，肉鬆，丸子，小甜餅，都是小白蛇愛吃的。
他簡直要鬱悶壞了，昨晚怎麽沒將那幾顆丸子硬塞下去呢。
小一點的蛇則巴巴地跟著小雨，特別討人嫌地對他甜甜說道，“小雨，小雨，我可想你啦~”
有什麽可想的！他又不是你的植物！
就這樣，本來無比美好的一天被這群小惡魔徹底破壞啦。
到了傍晚，他們被小白蛇一個個推出了山穀。
“不行，我們家不留宿，沒有地方睡！”
“睡地上也不行！我半夜上廁所會踩到你！”
“小雲說的是真的，他半夜經常起來啦。”小雨在旁邊說道，不過起來幹什麽就不好說了。
小白蛇偷偷看了小雨一眼，不可能，植物不可能知道他每天半夜那頓宵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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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們連續幾日的做客之後，小白蛇被煩得不堪其擾，尤其是他們還圍著小雨甜言蜜語！
再之後，巴文一家就找到了失蹤的侄子，就是墨點啦。
小白蛇散步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墨點，驚訝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墨點沒好氣地道，“不然我能去哪裏？將這一整片狩獵區域都留給你嗎？”
雖然墨點找到了母親，舅舅，但是並沒有搬回去。
他已經長大了，到了獨立的年紀。
偶爾回家聚一聚已經很好了。
不過，墨點怎麽看小白蛇怎麽覺得可疑，他覺得，小白蛇就是那個將他的存在告訴舅舅的人。
因為這個，墨點毫不客氣地去小白蛇的山穀大吃了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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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羨慕你，回去居然還有人幫忙做飯。”墨點邊叼著獵物往回走邊說道。
小白蛇哼了一聲，那當然啦，他有小雨嘛。
“他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明明對他一點都不好，為什麽不願意到我那裏住幾天呢？”墨點嘟囔道。
小白蛇跳了起來，“你在亂講什麽？我哪裏對他不好？”
“你看看你，你自己天天出來遛彎，玩耍，怎麽不讓小雨出山穀？要是我，我肯定天天帶他出來玩。要是他願意給我做飯，他讓我帶著去城裏，我都願意。”
小白蛇幾乎要冤死啦，小雨自己宅啊。
倒是他，他經常拉著小雨一起看看溪水啊，桃花什麽的。
“你死了那條心吧！小雨是我的~”
兩條小蛇如往常一樣，氣咻咻地不歡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
“去城裏？為什麽？”小雨驚訝道。
“我們還沒有去過，可以去逛逛。”小白蛇說道，還強調道，“這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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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久能到？”小雨問道。
“快了，快了，你走太慢了。”小白蛇抱怨道。
小雨白了他一眼，“我走得不如你快，但是，是誰一會兒跑到河裏抓魚，一會兒跑到草地上去追蝴蝶的？”
小白蛇擺了擺尾巴，死不承認，“我隻是在等你而已~”
到了城鎮附近，小白蛇變成了和小雨一樣的五六歲的小男孩，兩人手牽手往城裏走去。
城門口的熊族士兵看看兩人，不由問道，“你們家的大人呢？”
小白蛇拍著胸口道，“我，我就是家主~”
士兵露出忍笑的表情，小雨忙說道，“大人在後麵，一會兒就來了。”
士兵揮手讓兩人進城了。
走了十幾秒，小白蛇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那麽說，明明我就是家主？”
“你是啊，但是被人知道我們家隻有我們兩個小孩的話，會被欺負吧，我從書上看到的。”小雨回答他。
小白蛇瞪圓了眼睛，“你認識字？”
“是啊，丹參爺爺教過我。”小雨回答他，邊走邊看著熱鬧的城鎮。
小白蛇嘴巴張得老大，半晌才合上。
他可是各個方麵都比小雨強的，怎麽能……就變成文盲了呢。
不過，他也沒心情再糾結這個了，路邊，各種小攤子幾乎讓他口水長流了。
兩人先去收山貨的鋪子，將帶來的東西都賣了，得到了一些銀子和銅板。
小白蛇小心地數了一遍——他的數學幾乎是無師自通的，收到口袋裏。
“現在，我們就能好好買點東西啦。”
兩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幾乎每過一個攤子，兩人都萬分艱難。
不是小雨邁不動腳步，就是小白蛇不想走。
“哇，熊媽媽牌蜂蜜，我想買!”小雨說道。
“皮球~看起來好好玩的樣子，我們買這個吧！”小白蛇叫的更大聲。
“這兩個家夥，是剛進城的鄉巴佬吧，什麽都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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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蛇可是又努力又驕傲的，做任何事情都盡量做到最好，就比如打理房子，山穀，捕獵。
他收獲到的都是表揚，其中大部分來自小雨。
至於墨點的酸言酸語，小白蛇覺得，對手的嫉妒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表揚~
但是，瞧瞧，今天他聽到了什麽？
“鄉巴佬？！”小白蛇瞪圓了眼睛，看向對麵的小豹子。
胖乎乎的小豹子擠到了賣皮球的攤子邊上，“哼哼，難道你不是嗎？我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小鄉巴佬，買東西可是要錢的~喂，老板，我要那個花皮球，那個綠色也要，黃色的也給我！”
“你這個胖子，你自己都是一個球了，混在球裏不怕你媽媽找不到嗎？”小白蛇惡毒地回擊他。
小豹子惱怒地轉向小白蛇，他最最最討厭人家說他胖了！
“你這種豆芽菜的體型，比我還差勁！”
顧雨拉過小白蛇，小豹子也被旁邊的大人拎走了。
小白蛇依舊氣呼呼的，他走向蜂蜜攤子，一拍台麵，問道，“老板，你這裏的所有蜂蜜多少錢！”
一頭眯著眼睛打盹的黑熊打了個哈切，瞥了小白蛇一眼，慢吞吞說道，“讓我數數，一共三十罐，每罐100個銅板，一共是三兩銀子。”
小白蛇一下子就矮了一截，“那，那先來兩罐吧。”
他們離開城裏的時候，身邊有兩罐蜂蜜，一個價值20個銅板的白皮球，一籠肉包子，一袋子白糖，一包雲片糕。
小白蛇口袋裏其實還是剩下不到二兩銀子的，但是，他才不會敗家到都花了呢。
養小雨一個已經夠費錢啦，蜂蜜，白糖，最貴的兩樣東西都是給小雨買的呢。
兩罐子蜂蜜和白糖此時都抱在小白蛇懷裏，因為這兩個比較重。
小白蛇張大嘴巴，“再給我來個肉包子。”
小雨打開油紙包，再次拎出一個塞進他嘴裏，“不用到家，你就吃完了。”
“因為真的很好吃嘛~”
走過護城河之後，小白蛇回頭看了一眼城裏，“哼，也沒有什麽好的，等我以後有了錢，我就把所有的皮球全部買下來！讓那小胖子玩不到皮球！”
“……嗯，你好有錢。”
走了一半路程之後，小白蛇又忍不住問道，“你說，我真的有像豆芽菜嗎？”
“怎麽可能啦，你全身的肌肉都很健美的~”小雨違心地說道，他可不想一路上都跟小白蛇討論這個問題。
“就是，也許他想說的是你。”
小雨：……
23
小白蛇的尾巴最近有點癢，走在路上他都要蹭幾下。
直到，偶爾路過一群鵪鶉，他們居然議論起他來了。
“嘿，看看他的尾巴喲！”
“哇，好難看啊！”
“真是動物界最難看的尾巴~”
“孩子們，你們說什麽呢，不要歧視他啦，他隻是生病了而已。”
“哇，媽媽，他以後會變成花尾巴嗎？”
“不知道，也許吧。”
雲昭要震驚了，他憤怒地瞪著那群鵪鶉，“你們說什麽呢？我的尾巴什麽事都沒有！你再說一句花尾巴試試？！”信不信他明天就把鵪鶉加到捕食名單中去！
“哇~他惱羞成怒了……”
鵪鶉媽媽看著已經要噴火的小白蛇，趕緊帶著一群孩子離開了。
本打算和鵪鶉一家打一架的小白蛇怒火無處發泄，他隨即轉身看向自己的尾巴。
玉白色的，還是挺好看的，無論從形狀還是顏色，還是鱗片——等等！
小白蛇在檢查到另外一側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幾個泛黃的點點，貼在在他的尾巴上看起來非常難看。
小白蛇也顧不上獵物了，扔在草叢裏，將尾巴叼過來仔細觀察著。
他用腦袋磨蹭了一下，黃點弄不掉，而且，還挺癢的。
小白蛇立刻就想到，這就是他一直在蹭的部位啊。
糟、糟糕了，他是生病了吧？
難道他以後真的要變成花尾巴？
那他得變得多難看啊……
今天回去的時候，小白蛇整條蛇都有氣無力的。
小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對他說道，“稍等一下，我將最後一片藥苗澆完就幫你做飯。”
“隨便你吧。”
“今天遇到什麽事了嗎？”
過了好幾秒，小白蛇才仿佛突然聽到了小雨的問話，“當然沒有！我能有什麽事！我好得很！”
話雖如此，小白蛇在晚餐期間，都有意無意地遮掩著自己的尾巴。
“要去泡澡嗎？”飯後，小雨問他。
“你先去吧。”
小雨都有些訝異了，每次，小白蛇可都是興衝衝地跑在前麵的，他愛死泡澡了。
看來，小白蛇真的遇到問題了。
24
小白蛇雖然費心遮掩自己尾巴上的黃點，但是還是被人發現了。
這個人不是在家的小雨，因為小白蛇幾乎敏感到不允許小雨從身後接近他了。
“哇哦，你的尾巴這是怎麽了？”小鼴鼠阿胖說道。
“我瞅瞅，哎呀，你要不要去找丹參爺爺看看啊！”燕子老大說道。
“我也覺得，你去看看吧，吃了藥估計就好了。”燕子老二給出了建議。
……
總之，小白蛇覺得，這些日子，他走到哪裏，都被人圍觀他的尾巴。
也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有一個花尾巴的外號了！
更讓他傷心的是，黃點不僅沒有消失，還變大變多了。
就連路過的植物們，偶爾都是議論他的尾巴。
小白蛇覺得日子沒法過了，每次打獵也都隨便捉一隻就往回走。
不想理會任何人，他們全在談論他的尾巴！
“小雲，巴文——”
“我的尾巴怎麽了？怎麽了？”小白蛇跳了起來。
小雨驚訝地看著他，“我沒說你的尾巴，我在說巴文，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哪裏有敏感，你就不敏感嗎？你不敏感的話，為什麽小黃說了一句我們的床單不好看，你就將我們的床單換成黃色了？”
小雨皺眉看向他，“我換床單是因為白色太不容易洗了。”
小白蛇啞口無言了幾秒，然後注意到小雨居然走過來看他的尾巴了！
“等等，你幹什麽？快讓開！”
“讓我看看吧。”小雨好脾氣地說道。
小白蛇被撫摸了一下身體，他這幾天也確實太緊繃了，就沒有甩開。
小雨將他的尾巴仔細打量了一下，“你這是生病了？”
“就算是生病了，那又怎麽樣，難道你們的尾巴生病的時候就比我的好看嗎？”
“我又沒說不好看。”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尾巴現在這樣也好看？”小白蛇盯著他問道。
小雨猶豫著說道，“那樣說也有點誇張了……”
“你看看你，還不是跟他們一樣！”小白蛇氣得臉都發白了，“那我們比一比好了，就算我的尾巴這樣，也比你的好看！”
小雨呆呆地看著他，“怎麽比呀，我沒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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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蛇和小雨站在小雨的本體旁邊，開始從頭到尾比較起來。
“瞧瞧，你這片葉子有點泛黃了，一點不都青翠欲滴。”
“還有這裏，這條……莖粗細不均勻，還有這個，你自己看看，你這片葉子底下也有個小點！”
小雨臉色不好地湊過去看了看，“那是你澆水的時候濺上去的泥點好不好。”
“反正，你也有難看的地方。”
“我是有不好看的地方，難道你就全身上下都完美的嗎？如果是的話，你最近一直藏著尾巴做什麽？”小雨也惱了，衝著小白蛇叫道。
兩人爆發了小規模家庭戰爭，從晚餐結束，一直到睡前，都在冷戰，誰也不理誰。
兩人在床上翻了一會兒，小雨忽然轉身，對著小白蛇的方向說道，“今天，我說的話，有點傷人了，你不要往心裏去。”
小白蛇心裏又是傷心又是難過，這會聽到這句話，立刻就轉過身，抱著小雨哭了起來。
“我也是，我不該那樣說你的，在我心裏，你比其他植物都好看多了。”
小雨拍著他，安慰道，“好啦，其實，我就想跟你說，就算你生病了，我們也是家人啊。我一點也不會嫌棄你的尾巴。”
“是嗎？如果以後一直都這樣呢？”小白蛇追問道。
“那也不會，不過，我會跟丹參爺爺多學學皮膚科的。”
小白蛇感動壞了，也終於放鬆下來，他再也不用自己一個偷偷擔心自己的尾巴了。
第二天，小白蛇在小雨的勸說下，打算去找老丹參看看尾巴。
他離開家走了幾步，遇到了墨點。
墨點跑過去的時候，瞥了他一眼，立刻嫉妒地說道，“啊，你居然又要蛻皮了呀。”
“等等，這是在蛻皮？但是，我以前蛻皮不這樣啊？”
“這當然是蛻皮，是因為你最近身體缺水，我偶爾就會這樣，你也是吃太多烤肉，沒有及時去喝水吧~”
小白蛇張大了嘴巴。
幾天之後，小白蛇和小雨一起看著那張蛇蛻。
“這張可以拿去埋了，不用留著了。”
最後，他們將蛇蛻埋在了菜地下麵。
小白蛇看著自己光滑白嫩的尾巴，又開心起來了。
26
這天，小鼴鼠阿胖帶著一些新鮮的紅薯拜訪了小白蛇和小雨，他是來邀請他們兩個去做客的。
小白蛇好奇道，“你還要過生日？”
“是呀，我五歲的生日。”阿胖邊嗑著小雨端上來的瓜子，邊說道，“我每年都過的，今年，我表現好，幫著爸爸媽媽收拾屋子，他們允許我邀請自己的小夥伴一起慶祝。”
小白蛇瞪圓了眼睛，“……就隻是收拾一下屋子，你就能提這樣的要求啦？”
天啊，他天天幫著小雨幹活呢，還都是力氣活，小雨什麽都沒說過！小雨簡直太狡猾了！
於是，等阿胖帶著一口袋瓜子離開了，小白蛇就開始翻舊賬啦，“你看看你，我每天幹多少活，為什麽我不能提要求！”
小雨白了他一眼，拎起裝紅薯的籃子，往外走，他兩隻手拎著，籃子看起來很有份量。
小白蛇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接了過來。
兩人走了一小段路，小雨問他，“你想邀請誰來做客嗎？”
“我才不要！”
“那你想吃小甜餅嗎？”
“你做了我隻好吃了……”小白蛇悄悄瞥了小雨一眼。
“那明天我去打獵，你留在家裏？”
“老天，這怎麽可以？”他每次去打獵還會玩一會兒哩。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讓你提要求，你自己什麽都不想做。”小雨攤了攤手。
小白蛇啞口無言了，小雨心情好地哼著歌，沿著小路往前走。
微風吹過，花兒和小草自由地搖曳起伏。
小山穀中有蟬兒小鳥的鳴叫，蝴蝶在輕快地飛舞，小白蛇當初費勁移栽進來的小樹也開花，結果子了。
一切都那麽美好，他們的山穀真是棒棒的~
當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小白蛇終於想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當時我也有想做的事啊，我可以提其它要求。”
“好吧，你想要什麽？”
“我明天再告訴你。”
第二天，他們一起去參加了小鼴鼠的生日。
來做客的小夥伴還是挺多的，大家都為阿胖帶了禮物。
小雨和小白蛇是一起準備的，小白蛇編織的小籃子，小雨在裏麵墊了荷葉，放了一疊荷葉酥餅。
大家為阿胖送了禮物，說了祝福的話，然後就一起大吃了一頓。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塊從城裏買來的蛋糕了。
回去的路上，小白蛇扭扭捏捏地告訴小雨，“我想到了，我想要一塊蛋糕，還要你送我禮物。”
小雨：你想過生日就直說不好麽……
27
小白蛇打算好了，哪天帶小雨再去一趟城裏，還能一起挑挑蛋糕呢。
至於禮物，他希望小雨送他肉包子，那個真是又便宜又好吃啊。
小白蛇吞吞口水，隨口咬了一口道路旁邊紅色的小果子，哇，真甜，小雨一定會喜歡的。
小白蛇放下獵物，摘了不少，用這個賄賂小雨好了，再暗示他一番，希望他禮物選擇肉包子。
小白蛇回家的時候，遇到了燕子兄弟，兩個跑來問他要紅果子吃，被小白蛇給了幾顆打發了，“今天不能多給，這是送給小雨的。”
小雨收到果子果然挺開心的，但是，聽到小白蛇感歎肉包子好吃，竟然什麽都沒有說。
哎，小雨也太不關心他了。
還不僅如此呢，小雨竟然扣下了他一塊肉，雖然小白蛇不至於吃不飽，但是他開始懷疑了。
為什麽呢，小雨又不愛吃肉，他也不愛吃剩肉啊……
幾天來，一向順心順意的小白蛇簡直受夠了不公平待遇，於是，他委屈之下，找了個人打聽。
墨點震驚地看著他，“你是說，小雨不僅不接你的話茬，還扣你的口糧？”
小白蛇不甘心地承認了，“是的呀，你說，他究竟是怎麽了？”
墨點在地上拍著尾巴，“我覺得吧，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小雨不喜歡你了，並且找到了更喜歡的動物，打算離開你；另外一種呢，就是他找到更喜歡的脾氣性格也更合適的植物，打算離開你。”
“總的來說，就是，他外麵有人啦~”
小白蛇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28
小雨外麵的人到底是誰呢？
小白蛇看誰都開始詭異起來。
這完全不能怪他！阿胖看到他眼神就開始閃躲，燕子兄弟每次見到他老遠都拐個彎飛走——有一次老五還差點掉地上！就連巴文家的孩子，天天見麵還要叫他表哥表弟的，居然見麵說話也開始支吾了！！
天呐，小雨選中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同意的。
這天晚上，小白蛇深夜睡不著，出去抱著小雨的本體悄悄哭了一場。
第二天，小白蛇就有點沒精神，打獵的時候都開始走神了，差點被一隻兔子咬到尾巴。
最後，他隻好意思意思地叼了隻兔子回家——這點食物放在以往，他可能會吃不飽。
但是，現在，他哪裏有心情想那麽多呢。
到了山穀口的時候，小白蛇嗅了嗅，他聞到了陌生的氣息。
難道，小雨已經讓那隻該死的動物進入他家了嗎？
小白蛇快速跑了回去，小雨正在山穀中間的空地上等著他。
看到他過來，小雨對他說道，“小雲，今天我們不急著做飯，你先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小白蛇受不了這種心理壓力，在走到小雨麵前時，忽然撲過去，抱著小雨哇哇大哭道，“小雨，你不要離開我，你看我哪裏不好，你直接說好了，我一定改！別人還都不如我呢，我不要你離開我，嗚嗚~~~”
小雨驚呆了，僵著身體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候，天空中飛來五隻黑色的身影，那是燕子兄弟們。
伴隨著燕子兄弟的歡叫聲，大片大片的鮮花灑下來，周圍一人來高的青草也被風吹彎了腰，露出了小雨周圍大大小小的動物們——其中還包括墨點。
而所有動物，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小白蛇。
在眾人身後，是一個非常大的白色蛋糕，周圍擺著好多碟子，碟子裏麵，全是點心和包子。
撒完花的燕子兄弟們飛了回來，興衝衝道，“不是要開始唱生日歌嗎？怎麽還沒開始？”
最後，大家還是為臉色爆紅的小白蛇過完了生日。
不過，進度加快了很多。
大家送完禮物，祝福了他，就領了自己的一份點心，蛋糕和肉包子回家啦。
最後，隻有小雨陪著小白蛇站在巨大的蛋糕麵前。
小雨輕聲抱怨他，“你都在想些什麽呀，我早就說過，你總是想太多~”
霜糖，雞蛋，麵粉還有牛奶，果子和蜂蜜做成的蛋糕，還有小雨自己蒸的肉包子……
主料都是他給小雨買的呢，還有肉包子，都是用他的獵物剩下的肉做的呀，他吃的出來。
小白蛇看著這一切，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天呐，都怪該死的墨點！！！
不論如何，小白蛇過了他生命中最難忘，也是最幸福的一個生日。
有人為他做蛋糕，有人為他做包子，還有人為他請了好多客人來祝福他。
小雨也沒有想離開他，除了大哭那段——小白蛇打算徹底忘掉那段！他過了一個多麽好的生日啊，比阿胖的還好很多呢。小雨雖然沒有讓他提要求，但是他會注意到他的每一個要求。
有了小雨，就什麽都有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白蛇抱著小雨，覺得，自己的禮物應該要小雨的…
29
小白蛇和墨點在野外遇到，這一次，他們罕見地互相配合著一起圍獵了一群走地鳥。
“哇，收獲頗豐啊！”墨點興奮道。
“誰說不是呢，接下來一周我都不用狩獵了。”小白蛇也非常高興，接下來一周都可以陪著小雨到處玩啦。
“我早就看它們不順眼了！”墨點邊清點著數目邊說道。
“我也是，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去幫小雨采蘑菇，腦袋被卡住了，路過這裏的時候，它們這一群讓人討厭的鳥嘲笑了我半天！”
墨點笑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了，“是你頂著一截枯樹樁回家那次？哈哈哈哈，那實在是太好笑了，你真應該看看，遇到你的有好幾個都笑倒在地上去了！”
小白蛇瞪了墨點半天，“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哼！”
“還有上次，我給小雨采集的紅漿果被這些家夥偷了半籃子！”
“說起來這個，確實是的，這群走地鳥簡直是鳥類中的敗類，特別會偷東西，它們還偷偷進過我的廚房，將那裏偷得像是被舔過一樣幹淨。”墨點也同仇敵愾起來。
小白蛇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廚房？”
“我當然有！雖然我很少用到，但是那也是廚房啊！”
小白蛇也數了數，說道，“我們每人六隻，現在我們把獵物帶回家吧。”
兩條小蛇對視了一會兒，同時開口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先回去！”
小白蛇立刻道，“應該我先，小雨在家等著，今天這麽晚了，我得回去和他說一聲。”
墨點恍然大悟，“原來你怕小雨說你啊，那你先回去好了。”
“我當然不怕小雨說我，我隻是怕他擔心而已，我在家可是當家做主的，小雨可聽我的話了！”小白蛇辯白道。
墨點看了小白蛇半天，“嗯……你確實是我見過的最當家做主的人了。”
小白蛇得意地晃了晃尾巴，“等你有了家人就知道這種感覺了。”
墨點小聲嘀咕，“我真該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沒有人收拾廚房，和被人指揮的團團轉，那個犧牲更大。”
30
小白蛇卷起一頭走地鳥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裏，到山穀口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了。
小雨正拎著籃子在菜地裏選今天晚上要用的蔬果，看到他這樣，忙問道，“怎麽這麽著急，有什麽事嗎？”
小白蛇將那頭走地鳥扔下，伏在一塊大石頭上喘了半天，才說道，“不是你對我說，太陽下山前必須回家嗎？”
“我是那麽說過，但是你也沒有必要這麽勉強呀。”小雨遞給他一杯水。
“我才沒有勉強，我跑得快得很。”
“我還要出去一下，今天和墨點一起合作打獵來著，獵物比較多，可能要來回幾趟了。”小白蛇說道。
“不用著急，晚一點也沒關係。”
“我知道了啦。”
“回來的時候，順路去兔子家一趟，他們說要送點紫葉菜給我們。”
“好吧。”
“你還可以邀請墨點一起來吃飯，我想他和你忙了一天，估計也挺累的了。”小雨將他送出山穀的時候，說道。
小白蛇歡快跑動的身影停住了，他轉過身，遊了回來，“我忽然想到，這個家，是我在當家做主吧？”
小雨疑惑道，“唔，你怎麽想起這個了？好吧，是你，一直都是你，怎麽了？”
“那應該是你聽我的話，而不是讓我一直聽你的話！”小白蛇真的打算和小雨好好吵一架了。
“有什麽區別嗎？你說的話我也有在聽啊。”
“那你說說看，家裏什麽是我做主的？”
小雨低頭開始思考起來，“嗯……呃……”
小白蛇瞪起眼睛，“看看，你自己都找不到，你現在知道你是多麽殘暴且不講理地壓在我這個家主頭上了吧？”
“我想到了，想到了，家裏菜地怎麽翻都是你做主；還有，家裏每天吃什麽肉都是你做主的，還有，晚上你想吃小餅幹還是甜果餡餅？”
“餡餅吧，好吧，你這麽一說也是。”小白蛇看了小雨一會兒，然後說道，“以後都得是我做主，如果我想到其他不對勁的地方，我再找你繼續說。”
小白蛇跑遠了，小雨才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家夥今天出了什麽問題。
31
小白蛇和墨點互相看守著獵物，來回幾趟將獵物都拖回了各自的家裏。
最後，兩人要分開的時候，小白蛇想到小雨的叮囑，有點不太情願。
為什麽小雨要對一條黑蛇這麽好呢！
小白蛇走出去十幾米，終於還是回頭喊道，“墨點，你想去我家吃個晚飯嗎？”
同時小聲嘀咕道，說不想去，說不想去，說不想去……
墨點高興地跑了出來，“好啊，那真是太好了！”
小白蛇無奈，隻好將小黑蛇領回去了，回家路上，還去新搬家過來的長耳那裏取了一籃子紫色菜。
長耳對小雨非常熱情，對小白蛇就有點怕了，畢竟，小白蛇是捕獵過沒有靈智的兔子的。
回家之後，小雨跟兩條小蛇打了招呼，就繼續做飯了。
墨點是來吃過飯的，他主動往飯桌旁走了兩步，看到小白蛇不動，就回頭詫異地問道，“怎麽？不先擺好桌椅和碗碟嗎？”
上一次的時候，就是他們負責的。
小白蛇看了小雨一眼，這次小雨沒有吩咐他做這些家務。
“當然，我們開始吧。”小白蛇挺起胸脯道，好吧，小雨終於知道他原本的家庭地位了。
他們吃到了非常美味的油炸鳥肉，還有涼拌紫葉菜，甜果餡餅。
兩人收拾碗筷的身後，墨點打著飽嗝道，“有人給我做飯的話，他管著我，我也是願意的。”
小白蛇停下動作，麵色不善地盯著墨點，“在我家吃完喝完以後，不許打小雨的主意！”
“我又沒讓小雨去我家。”墨點無奈道，不過如果小雨要是終於有一天拋棄了小白蛇，他也是願意小雨去他那裏暫住的。
32
長耳在山穀口探了探頭，發現小白蛇不在，才走了進來，“小雨，能給我一些小柿子嗎？我要表妹要來，她最喜歡吃你們家的小柿子了。”
“當然，你自己去摘就好，在你左手邊的地裏。”
“你還在和小白蛇冷戰嗎？”長耳問道。
“沒有，我當然沒有和他冷戰，他自己那麽認為。”小雨說道。
小雨隻是和小白蛇說的話比較少而已。
“你現在要是有事需要小白蛇幹的話，怎麽辦呢？”長耳忍不住八卦道。
“鑒於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小雲，想讓他幹點活真有點費事了。”
比如今天早上……
“我們今天今天去爬山吧！”小白蛇興致勃勃地說道。
“今天恐怕不行，家裏的活不能等人，我得幹完了才能去。”小雨為難道。
小白蛇癱在了地上，“好吧，我幫你，都要做什麽？除草？”
“那是事情之一。”
“澆水？”
“也是。”
“鬆土呢？”
“那個不用。”
“捉蟲？”
“這個也不用，燕子兄弟幫忙抓過了。”
“我再想想，唔，是摘西瓜吧！”
“對，就是這些。”
“那好吧，那我們家今天就除草，澆水和摘西瓜吧，如果這些完事了，我們就出去玩。”
“真是明智的一家之主，這些農活剛好是必須馬上做的。”
於是，兩個忙了一上午。
長耳抖著耳朵，“靠猜的呀，你們家還真費事。”
“相當費事。”
“你打算什麽時候和他談談這件事？”
“我覺得快了。”
……
墨點有一天問小白蛇道，“你最近惹小雨生氣了？”
“沒有啊，最近我在家超級有地位的，小雨哪敢生我的氣。”小白蛇自覺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
幾天之後，墨點再次遇到小白蛇，“你被小雨揍了？”
“沒辦法，我喝甜酒之後，將他新種植的葡萄踩了好幾顆……”
“哦哦哦，小雨力氣有那麽大嗎？”
“怎麽會，和撓癢癢差不多。”
“那你怎麽叫的撕心裂肺的？”
“我要是不認真點，小雨覺得這樣的懲罰不夠力度的話，他說不定會住到丹參那裏去的！他上次就跟我吼了這句，我可不要那樣……”
“嗯，還是你聰明。”
“那是，他甩不掉我噠~”
10
小白蛇這次捉到了最喜歡的風獸,一種跑得快，肉質卻非常細嫩好吃的獸類,這也是小植物難得喜愛的獸肉之一。
他興衝衝地扛著往回走的時候,路過了一片極為豐茂的草地。
“你聽說了嗎？”
“什麽？快說，我最愛聽八卦了！”
“小綠結出花骨朵了~”
“哇,他要找戀人了嗎？”
“是呀,植物總會是這樣的,為了尋找伴侶,開出芬芳美麗的花朵,散發香甜的香氣,就跟雄性動物長出美麗的羽毛或者犄角,鱗片一樣！”
“是呀,那隻蜘蛛最近總在打理他肚子上的花紋，我覺得他也有求偶的意思啦。”
“真是的，這些動植物費盡心機,為了撩妹值得嗎……”
小白蛇的腳步慢了下來,求偶？戀人？
小雨會不會也想找一個戀人，然後離開他呢……這可不行，他可是自己養大的呀。
於是,當天的晚飯被生生拖到了深夜。
而且,誇張的是，以小白蛇的大胃口，他竟然剩飯了。
小雨收拾了碗筷，然後在廚房將燉肉放在了草捂子裏,半夜小白蛇起來吃的時候應該還是熱的。他討厭這個總是飯點不好好吃，然後半夜起來偷食的家夥！
半夜，在小雨的意料之中，小白蛇又偷偷爬下床。
不過，他沒有去廚房，而是鬼鬼祟祟地來到外麵種植植物的地方。
那裏有著小雨的本體，一株已經一米來高的綠色植株。
小白蛇悄悄翻找了每一片葉片，唔，雖然沒有花苞，沒有絢麗的顏色，但是，這葉片上的紋路和深深淺淺的綠色，還有這舒服的觸感都很吸引人呀。
這，這到底算不算在吸引異性呢……
當天晚上，小白蛇被吵醒的小雨揍了一頓。
因為他不僅不好好吃飯，還胡亂摸他，打擾他睡覺。
11
小白蛇對著鏡子觀察了半天，頂著好幾塊青痕，怎麽出門呢。
要是別人問起來，被自己養的植物打了這種理由，這、這怎麽說得出口呀。
於是，小白蛇去了菜地，走在小雨身後，看他為那些青菜澆水，捉蟲。
“你到底有什麽事，跟了我這麽半天？”
“你認知那株老丹參吧？”
“我當然認識他老人家，那又怎麽樣？”
“能去要點參須嗎？”
“要那個做什麽？”小雨奇怪地問道。
“……我的一個朋友，嗯，就是叫墨點的那個家夥，他最近受傷了，我想送給他。”小白蛇厚起臉皮說道。
小雨皺眉回頭看他，“你說那條每次跟你見麵就吵架的黑蛇？”
“是，是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關係其實還不錯。”
“那好，我澆完水過去。”
“你也許應該早點過去，萬一他正疼得要命呢？”小白在小雨耳邊蛇喋喋不休，大有小雨不出門，他就一直嘮叨下去的意思。
被煩得不行的小雨又看了看小白蛇，最終出門往後山去了。
回來的時候，深受老丹參喜愛的小雨手裏帶著數根參須。
小白蛇搶過來就去了屋裏，然後對著鏡子又是塗又是抹，還吞了一截。
老丹參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最小的參須藥效都非常強大，他身上的痕跡一下子就沒了。
將剩下的幾根參須藏好了，小白蛇昂著頭出門狩獵了。
“你打算在我家待多久，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了！”小黑蛇不滿地看著他的對頭，還有死對頭腳邊那頭無論如何也不讓他碰的長角鹿。
“閉嘴，等那兩隻燕子回來的時候，我就離開，我得要個目擊證人。”
“你要那個做什麽？”
“至少證明我來過你這裏。噢，他們過來了——我得走了！”
小白蛇拖著長角鹿跑了出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小黑蛇。
所以，那家夥來他家裏隻是為了炫耀他的食物？長角鹿？
12
山穀的隔壁，忽然來了一頭紅色的動物，長得有點像蛇，不過，大家都知道她不是。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喜歡小白蛇。
於是，這一天，小白蛇扛著獵物往家裏跑的時候，就遇到小紅。
“小雲，我能這麽稱呼你吧，能請你到家裏做客嗎？畢竟我們做了這麽久的鄰居了，我也一直想去拜訪你。”
看到小白蛇沒有答應，卻停了下來，小紅再接再勵，“我家裏今天做了紅燒魚肉。”
小白蛇眼睛亮了一下，他喜歡紅燒魚，於是小白蛇答應了。
13
“紅燒魚味道還可以嗎？”
“相當不錯。”
“這些甜酒呢？”
“我也非常喜歡。”
“要再來點嗎？”
“……雖然已經很飽了，再來點也可以。”小白蛇決定將明天的份都吃出來。
小紅還羞澀地詢問了小白蛇對她家裏的看法，“雖然比不上我們家，但是勉強也算得上幹淨整潔吧。”
小紅噎了一下，還是熱情邀請道，“晚上還有一些甜點，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
小白蛇擦擦嘴巴，拎起腳邊的獵物，“那可不行，我得回家了，謝謝你的招待。”
說完，小白蛇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小紅在他身後瞪眼睛。
樹上的兩隻燕子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都跟你說了，他什麽都不懂啦。”
“走路都搖晃了，還記得把獵物帶出來，也是沒誰了。”
“那我們還告訴小雨嗎？”
“你覺得小雨不會發現嗎？他滿身魚味和甜酒味！”
小白蛇其實剛到家裏，就直接趴在地上了，他從來沒有喝過酒，醉倒了也是有情可原的。
小雨將小白蛇扶到了床上，那頭獵物做成了肉幹，然後蒸了一鍋桑葉紫果糕。
他想，大概今晚隻有自己一個用晚餐了，於是，桌上擺的全是他愛吃的東西。
然而，他想得太簡單了。
因為醉得不省人事的小白蛇居然強撐著起來了。
“你要做什麽？”
“吃飯呀！”
“但是……你不是，我是說，你還餓嗎？”
“這跟餓不餓沒有關係，我們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我不能打破這個規律，誰都不準打破這個規律。”小白蛇有自己的小心思，萬一沒有規律了，小雨不做飯，成天出去玩，或者成天不回家，那他還不得哭死。
小雨目瞪口呆地看著小白蛇爬上桌子，掃視了一下桌麵，然後將桑葉紫果糕吞了一半下去。
他都有點替小白蛇撐得難受了。
而且，這些是他的晚餐呀，多餘的幾個，也是為了燕子兄弟準備的，畢竟桑葉和果子都是他們采集來的。
雲昭打了幾個嗝，然後又晃晃悠悠地爬回了床上，晚安都隻說了一半，就又睡了。
14
第二天白天，小白蛇看陽光晴好，帶著小雨在自己山穀裏散步。
在穀口，他們遇到了小紅。
小紅觀察了小雨幾眼，上前打招呼，“嗨，小雲，今天天氣真不錯哦，要不要一起去溪邊玩？”
小白蛇考慮了幾秒，搖了搖頭，“不了，今天我不想遊泳。”
“那，我能進你們山穀遊玩嗎？你們這裏的花開得真好。”
“那可不行，我們家裏很少邀請陌生人來。”
“但是，我昨天才請你吃過飯呀。”
“不，那也不行~那是兩碼事，不過，謝謝你的晚餐。”讓他今天一點捕獵欲望都沒有，他要墮落了。
小紅氣咻咻地離開了，她沒想到自己喜歡的是這樣的小白蛇——就算如此，隻要看到他英俊的小模樣，她還是忍不住會心動，這才是最糟心的。
“今天我們可以去東麵的小島上玩，我看到那裏的桃花開了。”小白蛇說道。
小雨裝作考慮了幾秒，就遺憾地告訴他，“今天恐怕不行，我今天約了燕子兄弟一起郊遊，連小點心都準備好了。中午我們會一起吃個飯，晚上可能要去鼴鼠那裏，他們家今天要辦酒席。”
小白蛇瞪圓了眼睛，最後憋出來一句，“那你也得回家跟我一起吃晚飯。”
“……好。”
小白蛇：怎麽一天能有這麽多約會！撐死小雨算了！
15
“他每次都盯著我，當我去打獵的時候，去散步的時候，回家路過那個彎道的時候。”小白蛇信誓旦旦地說道，“他肯定是在嫉妒我。”
小雨驚訝地張了張嘴，“他嫉妒你什麽？”
“誰知道呢，我強壯的身體？顧家又能幹？長得好看？我有一個自己養大的同居人，而那個可憐的家夥沒有？總之，一切都有可能。”小白蛇說道。
說起來，他也弄不好，哪個更讓人眼紅了。
小雨盯著小白蛇那明顯還是幼年蛇的小身體，過了一會兒，又去看他因為即將蛻皮而略微皺起來的皮膚——在這期間，家裏一般是沒有鏡子的，小雨最後說道，“也許你是對的，至少你每天都往家裏帶食物，這相當不容易了。”
這家夥著急長大，冬天都不肯老實。
小白蛇昂起下巴，“那當然啦，你難道認識誰比我還厲害？”
小雨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些，“……沒有。”至少這份自信，是沒人比得過的。
怕他過分驕傲，小雨還加了一句，“我認識的人少。”
小雨是不會知道，小白蛇已經覺得他的植物認識的人太多了。
“走吧，那邊的果子你肯定喜歡。”小白蛇拉著小雨的手，往南麵的山上走去。
“是甜漿果嗎？”
“當然，除了那個，還有葡萄。”
就是小雨，也得承認小白蛇確實很能幹啦，他每次都能找到自己最愛吃的東西。
轉過彎之後，小雨忽然停了下來，“我累了。”
小白蛇嘴角一撇，直接在他身前蹲下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讓我背著你。”
小雨臉色一紅，那是他小時候才會做的事好不好。
“不，我就坐在這石頭上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先過去等我吧。”
小白蛇盯了小雨一會兒，“我可以在這裏等你啊。”
“但是你最不喜歡等別人了。”
“我可以等你。”小白蛇在小雨身邊的石頭上坐下來。
“……我想吃甜漿果，你先過去幫我摘一些啦~”小雨推著他說道。
“受不了你，就會撒嬌，那你等等我。”小白蛇歡快地跑遠了。
小雨這才看向身後，樹叢掩映之下，那裏露出一條大蛇的腦袋，“這位大蛇先生，您一直跟著我們，是有什麽事嗎？”
巨大的蛇頭探了出來，垂頭看著小雨，一臉嚴肅地說道，“你膽子倒是不小。”
“我主要是覺得沒有蛇願意吃一株植物，而且，聽小雲說，你跟了他一段時間了。”
“我確實不喜歡吃草。”大蛇砸吧著嘴道。
小雨悄悄鬆了口氣，他都開始懷疑這條大蛇是不是真的嫉妒小雲了。
“之所以跟著你們，是因為，我覺得，那條小白蛇可能是我妹妹遺落的孩子。”
小雨瞪大了眼睛，“您是說，您是來認親的？”
“當然呀，不然還有什麽理由，讓我觀察那條小蛇好幾天？”
16
小雨看得出來，就算小白蛇表現得不在意，但是他還是很希望能有些家人的。
從他拖著籃子輕快的步伐就能看得出來。
籃子裏麵，是他用甜漿果做的小點心，小白蛇帶了滿滿一籃子。
“讓我瞅瞅，到這裏要直走，前麵的大石頭處右拐……巴文他們家就在那後麵，真是太遠了。”小白蛇抱怨道。
“我也那麽覺得，不過，如果真的是親戚的話，這就是你舅舅家了，以後我們就得常常走動了。”小雨說道。
“你累了嗎？需要休息一會兒嗎？”小白蛇又跑回來問道。
“不用了，我們至少得在中午飯之前趕過去，不然就太失禮了。”
事實上，上午他們就到了，然後被熱情地迎了進去。
“哇噢，這是三姑媽丟失的那個孩子嗎？”
“他居然是白色的耶~”
“他看起來好瘦啊。”
“來吧，小雲，我先來為你介紹一下我的家人，都是你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們。”大蛇巴文出來說道。
同時，他還敲打了幾條調皮的小蛇，“老實一點，否則晚上都沒有宵夜！”
小蛇們都老實下來，來見過從未謀麵的姑媽家的孩子。
很快，這群小蛇就自來熟地和小雲小雨聊到一起了。
小雨將小白蛇一直提著的籃子遞給他的舅媽，一位胖乎乎的女人，因為是人形，看不出是什麽顏色的蛇。
“謝謝你們兩個小寶貝，以後來這裏，直接過來吃飯就好，不用帶什麽東西——噢！這小點心看起來真不錯！”
小白蛇的舅媽非常熱情，她還用力親吻的小白蛇和小雨。
小白蛇擦了擦腦袋，死死抓住小雨的手，臉色微紅。
小雨不知道他是激動的，還是不願意其他任何人碰的潔癖症發作了。
“你們先玩一會兒，中午我們會吃大餐。”舅媽對一群小孩子說道。
這一上午，雲昭幾乎要被煩壞啦。
一群小家夥拉著他問東問西，尤其還會問道小雨。
“這是一株植物？表弟你為什麽要和一株植物住在一起？”
“不過他看起來好可愛，我也想要一株植物~”
“表哥，能讓他留下來過夜嗎？”
小白蛇氣怒不已地將小雨從一群小蛇的包圍中扒拉出來，“當然不行，他住在家裏，他都習慣了，他不喜歡住在其他地方——任何地方。”
“噢……”
“真是個脾氣古怪的植物呀。”
“就是，我就最喜歡去別人家做客了。”
被脾氣古怪的小雨瞪了小白蛇一眼，但是很給麵子地沒有揭穿他。
“沒辦法，以後我們去表哥家做客好了。”
“還能順便看看小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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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蛇悄悄問小雨，“我必須得忍受他們嗎？”
小雨看了他一眼，“如果你還想要家人的話，就沒有理由拒絕。”
中午飯相當豐盛，幾乎所有人都吃撐了。
“小雲，你母親，下午就趕過來了。”巴文看著小白蛇說道。
“那一定是相當令人感動的時刻，孩子。”舅媽也眼淚汪汪地說道。
小白蛇咂了下嘴巴，那也是他容忍這樣一群小蛇煩了他一天的原因。
要對母親說什麽呢？
你當時為什麽拋棄了我？
你有想過找我嗎？我現在又強壯又美麗，是不是你期待的樣子呢？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了，一條黃色大蛇遊進來，她滿臉激動，似乎打算衝過來擁抱小白蛇。
而其他家人，舅舅一家，也都滿懷期待和感動地看著這一切。
“等等，他是誰？”黃蛇驚訝地問道。
“你丟失的兒子呀，姑媽。”
“但是，我丟失的孩子，是黑色的，或者黑黃色的呀。”黃蛇叫道。
孩子爸爸是黑色的，她是黃色的，小蛇是白色的可能性太小啦，他們之間也沒有血緣感應。
天啊，竟然弄錯了！舅舅一家都安靜下來，這未免太尷尬了……
小雨擔心地看向小白蛇，小白蛇抿緊了嘴巴看了門口一會兒。
最後，他拉起小雨往外走去。
路上，還落起了雨滴，兩人走得有點艱難。
“我知道認錯了家人，讓人很傷心——”
“啊，終於擺脫了那一家人！”小白蛇感慨道，“不確定的家人實在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要那樣的表哥表弟。”
“我拒絕他們來家裏玩也不用有負罪感了！”
認親真是個愚蠢的主意，他有小雨就夠了。
如果真是親戚，小雨被他們奪走注意力的話，自己似乎得不償失呀。
17
“知道嗎？我遇到了一個偷窺跟蹤狂！我都不知道什麽惹得他嫉妒我了！”墨點跟小白蛇說道。
雖然他經常和小白蛇打架，但是，都是蛇類，交談幾句還是可以的。
小雲聽了一會兒，說道，“他們在找家人，一條丟失的小蛇。”
他還中肯地建議道，“非常可怕的一家人，不建議你去。”
墨點在原地站了片刻，“你是對的，我超級怕麻煩，才不會去認親。”
兩條小蛇用尾巴互相擊打了一下，各自回家了。
18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小白蛇臉色不太好地說道。
昨天的食物太多，他不需要出去打獵，閑不住的小白蛇正在家裏幫助小雨整理山穀。
除草啦，澆水啦，移栽一些太過茂密的生菜啦~
在他將捉到的幾條蟲子扔到小碗裏的時候，就看到了出現在山穀口的幾條黃黑相間的小蛇。
那是大蛇巴文家的孩子。
“嘿，表哥，你這樣冷淡，讓我們好傷心呢~”
“是呀，表弟，我們是來看你們的呀。”
“表哥，我早就想來啦，今天磨了爸爸媽媽很久，才得到準許的。”
小白蛇瞪起眼睛說道，“但是，我並沒有邀請你們來。”
“大家差一點就成了親戚了，走動走動也是挺好的嘛。”
不論小雲如何的不情願，他們的山穀還是迎來了‘親戚’的拜訪。
大一點的蛇將一個籃子鄭重遞到小雨手裏，“你好，這是禮物，請收下。”
“謝謝你們，過來吃些點心吧。”小雨將小蛇們迎接了進去。
還在小白蛇親自打磨的石桌上擺上了點心，肉鬆，丸子，小甜餅，都是小白蛇愛吃的。
他簡直要鬱悶壞了，昨晚怎麽沒將那幾顆丸子硬塞下去呢。
小一點的蛇則巴巴地跟著小雨，特別討人嫌地對他甜甜說道，“小雨，小雨，我可想你啦~”
有什麽可想的！他又不是你的植物！
就這樣，本來無比美好的一天被這群小惡魔徹底破壞啦。
到了傍晚，他們被小白蛇一個個推出了山穀。
“不行，我們家不留宿，沒有地方睡！”
“睡地上也不行！我半夜上廁所會踩到你！”
“小雲說的是真的，他半夜經常起來啦。”小雨在旁邊說道，不過起來幹什麽就不好說了。
小白蛇偷偷看了小雨一眼，不可能，植物不可能知道他每天半夜那頓宵夜的！
19
小蛇們連續幾日的做客之後，小白蛇被煩得不堪其擾，尤其是他們還圍著小雨甜言蜜語！
再之後，巴文一家就找到了失蹤的侄子，就是墨點啦。
小白蛇散步的時候，再次遇到了墨點，驚訝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墨點沒好氣地道，“不然我能去哪裏？將這一整片狩獵區域都留給你嗎？”
雖然墨點找到了母親，舅舅，但是並沒有搬回去。
他已經長大了，到了獨立的年紀。
偶爾回家聚一聚已經很好了。
不過，墨點怎麽看小白蛇怎麽覺得可疑，他覺得，小白蛇就是那個將他的存在告訴舅舅的人。
因為這個，墨點毫不客氣地去小白蛇的山穀大吃了幾頓。
20
“真羨慕你，回去居然還有人幫忙做飯。”墨點邊叼著獵物往回走邊說道。
小白蛇哼了一聲，那當然啦，他有小雨嘛。
“他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了？明明對他一點都不好，為什麽不願意到我那裏住幾天呢？”墨點嘟囔道。
小白蛇跳了起來，“你在亂講什麽？我哪裏對他不好？”
“你看看你，你自己天天出來遛彎，玩耍，怎麽不讓小雨出山穀？要是我，我肯定天天帶他出來玩。要是他願意給我做飯，他讓我帶著去城裏，我都願意。”
小白蛇幾乎要冤死啦，小雨自己宅啊。
倒是他，他經常拉著小雨一起看看溪水啊，桃花什麽的。
“你死了那條心吧！小雨是我的~”
兩條小蛇如往常一樣，氣咻咻地不歡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
“去城裏？為什麽？”小雨驚訝道。
“我們還沒有去過，可以去逛逛。”小白蛇說道，還強調道，“這可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主意。”
21
“還有多久能到？”小雨問道。
“快了，快了，你走太慢了。”小白蛇抱怨道。
小雨白了他一眼，“我走得不如你快，但是，是誰一會兒跑到河裏抓魚，一會兒跑到草地上去追蝴蝶的？”
小白蛇擺了擺尾巴，死不承認，“我隻是在等你而已~”
到了城鎮附近，小白蛇變成了和小雨一樣的五六歲的小男孩，兩人手牽手往城裏走去。
城門口的熊族士兵看看兩人，不由問道，“你們家的大人呢？”
小白蛇拍著胸口道，“我，我就是家主~”
士兵露出忍笑的表情，小雨忙說道，“大人在後麵，一會兒就來了。”
士兵揮手讓兩人進城了。
走了十幾秒，小白蛇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麽要那麽說，明明我就是家主？”
“你是啊，但是被人知道我們家隻有我們兩個小孩的話，會被欺負吧，我從書上看到的。”小雨回答他。
小白蛇瞪圓了眼睛，“你認識字？”
“是啊，丹參爺爺教過我。”小雨回答他，邊走邊看著熱鬧的城鎮。
小白蛇嘴巴張得老大，半晌才合上。
他可是各個方麵都比小雨強的，怎麽能……就變成文盲了呢。
不過，他也沒心情再糾結這個了，路邊，各種小攤子幾乎讓他口水長流了。
兩人先去收山貨的鋪子，將帶來的東西都賣了，得到了一些銀子和銅板。
小白蛇小心地數了一遍——他的數學幾乎是無師自通的，收到口袋裏。
“現在，我們就能好好買點東西啦。”
兩人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幾乎每過一個攤子，兩人都萬分艱難。
不是小雨邁不動腳步，就是小白蛇不想走。
“哇，熊媽媽牌蜂蜜，我想買!”小雨說道。
“皮球~看起來好好玩的樣子，我們買這個吧！”小白蛇叫的更大聲。
“這兩個家夥，是剛進城的鄉巴佬吧，什麽都大驚小怪！”
22
小白蛇可是又努力又驕傲的，做任何事情都盡量做到最好，就比如打理房子，山穀，捕獵。
他收獲到的都是表揚，其中大部分來自小雨。
至於墨點的酸言酸語，小白蛇覺得，對手的嫉妒就是對自己最好的表揚~
但是，瞧瞧，今天他聽到了什麽？
“鄉巴佬？！”小白蛇瞪圓了眼睛，看向對麵的小豹子。
胖乎乎的小豹子擠到了賣皮球的攤子邊上，“哼哼，難道你不是嗎？我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小鄉巴佬，買東西可是要錢的~喂，老板，我要那個花皮球，那個綠色也要，黃色的也給我！”
“你這個胖子，你自己都是一個球了，混在球裏不怕你媽媽找不到嗎？”小白蛇惡毒地回擊他。
小豹子惱怒地轉向小白蛇，他最最最討厭人家說他胖了！
“你這種豆芽菜的體型，比我還差勁！”
顧雨拉過小白蛇，小豹子也被旁邊的大人拎走了。
小白蛇依舊氣呼呼的，他走向蜂蜜攤子，一拍台麵，問道，“老板，你這裏的所有蜂蜜多少錢！”
一頭眯著眼睛打盹的黑熊打了個哈切，瞥了小白蛇一眼，慢吞吞說道，“讓我數數，一共三十罐，每罐100個銅板，一共是三兩銀子。”
小白蛇一下子就矮了一截，“那，那先來兩罐吧。”
他們離開城裏的時候，身邊有兩罐蜂蜜，一個價值20個銅板的白皮球，一籠肉包子，一袋子白糖，一包雲片糕。
小白蛇口袋裏其實還是剩下不到二兩銀子的，但是，他才不會敗家到都花了呢。
養小雨一個已經夠費錢啦，蜂蜜，白糖，最貴的兩樣東西都是給小雨買的呢。
兩罐子蜂蜜和白糖此時都抱在小白蛇懷裏，因為這兩個比較重。
小白蛇張大嘴巴，“再給我來個肉包子。”
小雨打開油紙包，再次拎出一個塞進他嘴裏，“不用到家，你就吃完了。”
“因為真的很好吃嘛~”
走過護城河之後，小白蛇回頭看了一眼城裏，“哼，也沒有什麽好的，等我以後有了錢，我就把所有的皮球全部買下來！讓那小胖子玩不到皮球！”
“……嗯，你好有錢。”
走了一半路程之後，小白蛇又忍不住問道，“你說，我真的有像豆芽菜嗎？”
“怎麽可能啦，你全身的肌肉都很健美的~”小雨違心地說道，他可不想一路上都跟小白蛇討論這個問題。
“就是，也許他想說的是你。”
小雨：……
23
小白蛇的尾巴最近有點癢，走在路上他都要蹭幾下。
直到，偶爾路過一群鵪鶉，他們居然議論起他來了。
“嘿，看看他的尾巴喲！”
“哇，好難看啊！”
“真是動物界最難看的尾巴~”
“孩子們，你們說什麽呢，不要歧視他啦，他隻是生病了而已。”
“哇，媽媽，他以後會變成花尾巴嗎？”
“不知道，也許吧。”
雲昭要震驚了，他憤怒地瞪著那群鵪鶉，“你們說什麽呢？我的尾巴什麽事都沒有！你再說一句花尾巴試試？！”信不信他明天就把鵪鶉加到捕食名單中去！
“哇~他惱羞成怒了……”
鵪鶉媽媽看著已經要噴火的小白蛇，趕緊帶著一群孩子離開了。
本打算和鵪鶉一家打一架的小白蛇怒火無處發泄，他隨即轉身看向自己的尾巴。
玉白色的，還是挺好看的，無論從形狀還是顏色，還是鱗片——等等！
小白蛇在檢查到另外一側的時候，忽然發現了幾個泛黃的點點，貼在在他的尾巴上看起來非常難看。
小白蛇也顧不上獵物了，扔在草叢裏，將尾巴叼過來仔細觀察著。
他用腦袋磨蹭了一下，黃點弄不掉，而且，還挺癢的。
小白蛇立刻就想到，這就是他一直在蹭的部位啊。
糟、糟糕了，他是生病了吧？
難道他以後真的要變成花尾巴？
那他得變得多難看啊……
今天回去的時候，小白蛇整條蛇都有氣無力的。
小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對他說道，“稍等一下，我將最後一片藥苗澆完就幫你做飯。”
“隨便你吧。”
“今天遇到什麽事了嗎？”
過了好幾秒，小白蛇才仿佛突然聽到了小雨的問話，“當然沒有！我能有什麽事！我好得很！”
話雖如此，小白蛇在晚餐期間，都有意無意地遮掩著自己的尾巴。
“要去泡澡嗎？”飯後，小雨問他。
“你先去吧。”
小雨都有些訝異了，每次，小白蛇可都是興衝衝地跑在前麵的，他愛死泡澡了。
看來，小白蛇真的遇到問題了。
24
小白蛇雖然費心遮掩自己尾巴上的黃點，但是還是被人發現了。
這個人不是在家的小雨，因為小白蛇幾乎敏感到不允許小雨從身後接近他了。
“哇哦，你的尾巴這是怎麽了？”小鼴鼠阿胖說道。
“我瞅瞅，哎呀，你要不要去找丹參爺爺看看啊！”燕子老大說道。
“我也覺得，你去看看吧，吃了藥估計就好了。”燕子老二給出了建議。
……
總之，小白蛇覺得，這些日子，他走到哪裏，都被人圍觀他的尾巴。
也許，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有一個花尾巴的外號了！
更讓他傷心的是，黃點不僅沒有消失，還變大變多了。
就連路過的植物們，偶爾都是議論他的尾巴。
小白蛇覺得日子沒法過了，每次打獵也都隨便捉一隻就往回走。
不想理會任何人，他們全在談論他的尾巴！
“小雲，巴文——”
“我的尾巴怎麽了？怎麽了？”小白蛇跳了起來。
小雨驚訝地看著他，“我沒說你的尾巴，我在說巴文，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哪裏有敏感，你就不敏感嗎？你不敏感的話，為什麽小黃說了一句我們的床單不好看，你就將我們的床單換成黃色了？”
小雨皺眉看向他，“我換床單是因為白色太不容易洗了。”
小白蛇啞口無言了幾秒，然後注意到小雨居然走過來看他的尾巴了！
“等等，你幹什麽？快讓開！”
“讓我看看吧。”小雨好脾氣地說道。
小白蛇被撫摸了一下身體，他這幾天也確實太緊繃了，就沒有甩開。
小雨將他的尾巴仔細打量了一下，“你這是生病了？”
“就算是生病了，那又怎麽樣，難道你們的尾巴生病的時候就比我的好看嗎？”
“我又沒說不好看。”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尾巴現在這樣也好看？”小白蛇盯著他問道。
小雨猶豫著說道，“那樣說也有點誇張了……”
“你看看你，還不是跟他們一樣！”小白蛇氣得臉都發白了，“那我們比一比好了，就算我的尾巴這樣，也比你的好看！”
小雨呆呆地看著他，“怎麽比呀，我沒有尾巴。”
25
小白蛇和小雨站在小雨的本體旁邊，開始從頭到尾比較起來。
“瞧瞧，你這片葉子有點泛黃了，一點不都青翠欲滴。”
“還有這裏，這條……莖粗細不均勻，還有這個，你自己看看，你這片葉子底下也有個小點！”
小雨臉色不好地湊過去看了看，“那是你澆水的時候濺上去的泥點好不好。”
“反正，你也有難看的地方。”
“我是有不好看的地方，難道你就全身上下都完美的嗎？如果是的話，你最近一直藏著尾巴做什麽？”小雨也惱了，衝著小白蛇叫道。
兩人爆發了小規模家庭戰爭，從晚餐結束，一直到睡前，都在冷戰，誰也不理誰。
兩人在床上翻了一會兒，小雨忽然轉身，對著小白蛇的方向說道，“今天，我說的話，有點傷人了，你不要往心裏去。”
小白蛇心裏又是傷心又是難過，這會聽到這句話，立刻就轉過身，抱著小雨哭了起來。
“我也是，我不該那樣說你的，在我心裏，你比其他植物都好看多了。”
小雨拍著他，安慰道，“好啦，其實，我就想跟你說，就算你生病了，我們也是家人啊。我一點也不會嫌棄你的尾巴。”
“是嗎？如果以後一直都這樣呢？”小白蛇追問道。
“那也不會，不過，我會跟丹參爺爺多學學皮膚科的。”
小白蛇感動壞了，也終於放鬆下來，他再也不用自己一個偷偷擔心自己的尾巴了。
第二天，小白蛇在小雨的勸說下，打算去找老丹參看看尾巴。
他離開家走了幾步，遇到了墨點。
墨點跑過去的時候，瞥了他一眼，立刻嫉妒地說道，“啊，你居然又要蛻皮了呀。”
“等等，這是在蛻皮？但是，我以前蛻皮不這樣啊？”
“這當然是蛻皮，是因為你最近身體缺水，我偶爾就會這樣，你也是吃太多烤肉，沒有及時去喝水吧~”
小白蛇張大了嘴巴。
幾天之後，小白蛇和小雨一起看著那張蛇蛻。
“這張可以拿去埋了，不用留著了。”
最後，他們將蛇蛻埋在了菜地下麵。
小白蛇看著自己光滑白嫩的尾巴，又開心起來了。
26
這天，小鼴鼠阿胖帶著一些新鮮的紅薯拜訪了小白蛇和小雨，他是來邀請他們兩個去做客的。
小白蛇好奇道，“你還要過生日？”
“是呀，我五歲的生日。”阿胖邊嗑著小雨端上來的瓜子，邊說道，“我每年都過的，今年，我表現好，幫著爸爸媽媽收拾屋子，他們允許我邀請自己的小夥伴一起慶祝。”
小白蛇瞪圓了眼睛，“……就隻是收拾一下屋子，你就能提這樣的要求啦？”
天啊，他天天幫著小雨幹活呢，還都是力氣活，小雨什麽都沒說過！小雨簡直太狡猾了！
於是，等阿胖帶著一口袋瓜子離開了，小白蛇就開始翻舊賬啦，“你看看你，我每天幹多少活，為什麽我不能提要求！”
小雨白了他一眼，拎起裝紅薯的籃子，往外走，他兩隻手拎著，籃子看起來很有份量。
小白蛇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接了過來。
兩人走了一小段路，小雨問他，“你想邀請誰來做客嗎？”
“我才不要！”
“那你想吃小甜餅嗎？”
“你做了我隻好吃了……”小白蛇悄悄瞥了小雨一眼。
“那明天我去打獵，你留在家裏？”
“老天，這怎麽可以？”他每次去打獵還會玩一會兒哩。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讓你提要求，你自己什麽都不想做。”小雨攤了攤手。
小白蛇啞口無言了，小雨心情好地哼著歌，沿著小路往前走。
微風吹過，花兒和小草自由地搖曳起伏。
小山穀中有蟬兒小鳥的鳴叫，蝴蝶在輕快地飛舞，小白蛇當初費勁移栽進來的小樹也開花，結果子了。
一切都那麽美好，他們的山穀真是棒棒的~
當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小白蛇終於想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當時我也有想做的事啊，我可以提其它要求。”
“好吧，你想要什麽？”
“我明天再告訴你。”
第二天，他們一起去參加了小鼴鼠的生日。
來做客的小夥伴還是挺多的，大家都為阿胖帶了禮物。
小雨和小白蛇是一起準備的，小白蛇編織的小籃子，小雨在裏麵墊了荷葉，放了一疊荷葉酥餅。
大家為阿胖送了禮物，說了祝福的話，然後就一起大吃了一頓。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塊從城裏買來的蛋糕了。
回去的路上，小白蛇扭扭捏捏地告訴小雨，“我想到了，我想要一塊蛋糕，還要你送我禮物。”
小雨：你想過生日就直說不好麽……
27
小白蛇打算好了，哪天帶小雨再去一趟城裏，還能一起挑挑蛋糕呢。
至於禮物，他希望小雨送他肉包子，那個真是又便宜又好吃啊。
小白蛇吞吞口水，隨口咬了一口道路旁邊紅色的小果子，哇，真甜，小雨一定會喜歡的。
小白蛇放下獵物，摘了不少，用這個賄賂小雨好了，再暗示他一番，希望他禮物選擇肉包子。
小白蛇回家的時候，遇到了燕子兄弟，兩個跑來問他要紅果子吃，被小白蛇給了幾顆打發了，“今天不能多給，這是送給小雨的。”
小雨收到果子果然挺開心的，但是，聽到小白蛇感歎肉包子好吃，竟然什麽都沒有說。
哎，小雨也太不關心他了。
還不僅如此呢，小雨竟然扣下了他一塊肉，雖然小白蛇不至於吃不飽，但是他開始懷疑了。
為什麽呢，小雨又不愛吃肉，他也不愛吃剩肉啊……
幾天來，一向順心順意的小白蛇簡直受夠了不公平待遇，於是，他委屈之下，找了個人打聽。
墨點震驚地看著他，“你是說，小雨不僅不接你的話茬，還扣你的口糧？”
小白蛇不甘心地承認了，“是的呀，你說，他究竟是怎麽了？”
墨點在地上拍著尾巴，“我覺得吧，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小雨不喜歡你了，並且找到了更喜歡的動物，打算離開你；另外一種呢，就是他找到更喜歡的脾氣性格也更合適的植物，打算離開你。”
“總的來說，就是，他外麵有人啦~”
小白蛇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28
小雨外麵的人到底是誰呢？
小白蛇看誰都開始詭異起來。
這完全不能怪他！阿胖看到他眼神就開始閃躲，燕子兄弟每次見到他老遠都拐個彎飛走——有一次老五還差點掉地上！就連巴文家的孩子，天天見麵還要叫他表哥表弟的，居然見麵說話也開始支吾了！！
天呐，小雨選中的人到底是誰！不過，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同意的。
這天晚上，小白蛇深夜睡不著，出去抱著小雨的本體悄悄哭了一場。
第二天，小白蛇就有點沒精神，打獵的時候都開始走神了，差點被一隻兔子咬到尾巴。
最後，他隻好意思意思地叼了隻兔子回家——這點食物放在以往，他可能會吃不飽。
但是，現在，他哪裏有心情想那麽多呢。
到了山穀口的時候，小白蛇嗅了嗅，他聞到了陌生的氣息。
難道，小雨已經讓那隻該死的動物進入他家了嗎？
小白蛇快速跑了回去，小雨正在山穀中間的空地上等著他。
看到他過來，小雨對他說道，“小雲，今天我們不急著做飯，你先過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小白蛇受不了這種心理壓力，在走到小雨麵前時，忽然撲過去，抱著小雨哇哇大哭道，“小雨，你不要離開我，你看我哪裏不好，你直接說好了，我一定改！別人還都不如我呢，我不要你離開我，嗚嗚~~~”
小雨驚呆了，僵著身體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候，天空中飛來五隻黑色的身影，那是燕子兄弟們。
伴隨著燕子兄弟的歡叫聲，大片大片的鮮花灑下來，周圍一人來高的青草也被風吹彎了腰，露出了小雨周圍大大小小的動物們——其中還包括墨點。
而所有動物，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小白蛇。
在眾人身後，是一個非常大的白色蛋糕，周圍擺著好多碟子，碟子裏麵，全是點心和包子。
撒完花的燕子兄弟們飛了回來，興衝衝道，“不是要開始唱生日歌嗎？怎麽還沒開始？”
最後，大家還是為臉色爆紅的小白蛇過完了生日。
不過，進度加快了很多。
大家送完禮物，祝福了他，就領了自己的一份點心，蛋糕和肉包子回家啦。
最後，隻有小雨陪著小白蛇站在巨大的蛋糕麵前。
小雨輕聲抱怨他，“你都在想些什麽呀，我早就說過，你總是想太多~”
霜糖，雞蛋，麵粉還有牛奶，果子和蜂蜜做成的蛋糕，還有小雨自己蒸的肉包子……
主料都是他給小雨買的呢，還有肉包子，都是用他的獵物剩下的肉做的呀，他吃的出來。
小白蛇看著這一切，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天呐，都怪該死的墨點！！！
不論如何，小白蛇過了他生命中最難忘，也是最幸福的一個生日。
有人為他做蛋糕，有人為他做包子，還有人為他請了好多客人來祝福他。
小雨也沒有想離開他，除了大哭那段——小白蛇打算徹底忘掉那段！他過了一個多麽好的生日啊，比阿胖的還好很多呢。小雨雖然沒有讓他提要求，但是他會注意到他的每一個要求。
有了小雨，就什麽都有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白蛇抱著小雨，覺得，自己的禮物應該要小雨的…
29
小白蛇和墨點在野外遇到，這一次，他們罕見地互相配合著一起圍獵了一群走地鳥。
“哇，收獲頗豐啊！”墨點興奮道。
“誰說不是呢，接下來一周我都不用狩獵了。”小白蛇也非常高興，接下來一周都可以陪著小雨到處玩啦。
“我早就看它們不順眼了！”墨點邊清點著數目邊說道。
“我也是，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去幫小雨采蘑菇，腦袋被卡住了，路過這裏的時候，它們這一群讓人討厭的鳥嘲笑了我半天！”
墨點笑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了，“是你頂著一截枯樹樁回家那次？哈哈哈哈，那實在是太好笑了，你真應該看看，遇到你的有好幾個都笑倒在地上去了！”
小白蛇瞪了墨點半天，“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哼！”
“還有上次，我給小雨采集的紅漿果被這些家夥偷了半籃子！”
“說起來這個，確實是的，這群走地鳥簡直是鳥類中的敗類，特別會偷東西，它們還偷偷進過我的廚房，將那裏偷得像是被舔過一樣幹淨。”墨點也同仇敵愾起來。
小白蛇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廚房？”
“我當然有！雖然我很少用到，但是那也是廚房啊！”
小白蛇也數了數，說道，“我們每人六隻，現在我們把獵物帶回家吧。”
兩條小蛇對視了一會兒，同時開口說道，“你在這裏等著，我先回去！”
小白蛇立刻道，“應該我先，小雨在家等著，今天這麽晚了，我得回去和他說一聲。”
墨點恍然大悟，“原來你怕小雨說你啊，那你先回去好了。”
“我當然不怕小雨說我，我隻是怕他擔心而已，我在家可是當家做主的，小雨可聽我的話了！”小白蛇辯白道。
墨點看了小白蛇半天，“嗯……你確實是我見過的最當家做主的人了。”
小白蛇得意地晃了晃尾巴，“等你有了家人就知道這種感覺了。”
墨點小聲嘀咕，“我真該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沒有人收拾廚房，和被人指揮的團團轉，那個犧牲更大。”
30
小白蛇卷起一頭走地鳥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裏，到山穀口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了。
小雨正拎著籃子在菜地裏選今天晚上要用的蔬果，看到他這樣，忙問道，“怎麽這麽著急，有什麽事嗎？”
小白蛇將那頭走地鳥扔下，伏在一塊大石頭上喘了半天，才說道，“不是你對我說，太陽下山前必須回家嗎？”
“我是那麽說過，但是你也沒有必要這麽勉強呀。”小雨遞給他一杯水。
“我才沒有勉強，我跑得快得很。”
“我還要出去一下，今天和墨點一起合作打獵來著，獵物比較多，可能要來回幾趟了。”小白蛇說道。
“不用著急，晚一點也沒關係。”
“我知道了啦。”
“回來的時候，順路去兔子家一趟，他們說要送點紫葉菜給我們。”
“好吧。”
“你還可以邀請墨點一起來吃飯，我想他和你忙了一天，估計也挺累的了。”小雨將他送出山穀的時候，說道。
小白蛇歡快跑動的身影停住了，他轉過身，遊了回來，“我忽然想到，這個家，是我在當家做主吧？”
小雨疑惑道，“唔，你怎麽想起這個了？好吧，是你，一直都是你，怎麽了？”
“那應該是你聽我的話，而不是讓我一直聽你的話！”小白蛇真的打算和小雨好好吵一架了。
“有什麽區別嗎？你說的話我也有在聽啊。”
“那你說說看，家裏什麽是我做主的？”
小雨低頭開始思考起來，“嗯……呃……”
小白蛇瞪起眼睛，“看看，你自己都找不到，你現在知道你是多麽殘暴且不講理地壓在我這個家主頭上了吧？”
“我想到了，想到了，家裏菜地怎麽翻都是你做主；還有，家裏每天吃什麽肉都是你做主的，還有，晚上你想吃小餅幹還是甜果餡餅？”
“餡餅吧，好吧，你這麽一說也是。”小白蛇看了小雨一會兒，然後說道，“以後都得是我做主，如果我想到其他不對勁的地方，我再找你繼續說。”
小白蛇跑遠了，小雨才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家夥今天出了什麽問題。
31
小白蛇和墨點互相看守著獵物，來回幾趟將獵物都拖回了各自的家裏。
最後，兩人要分開的時候，小白蛇想到小雨的叮囑，有點不太情願。
為什麽小雨要對一條黑蛇這麽好呢！
小白蛇走出去十幾米，終於還是回頭喊道，“墨點，你想去我家吃個晚飯嗎？”
同時小聲嘀咕道，說不想去，說不想去，說不想去……
墨點高興地跑了出來，“好啊，那真是太好了！”
小白蛇無奈，隻好將小黑蛇領回去了，回家路上，還去新搬家過來的長耳那裏取了一籃子紫色菜。
長耳對小雨非常熱情，對小白蛇就有點怕了，畢竟，小白蛇是捕獵過沒有靈智的兔子的。
回家之後，小雨跟兩條小蛇打了招呼，就繼續做飯了。
墨點是來吃過飯的，他主動往飯桌旁走了兩步，看到小白蛇不動，就回頭詫異地問道，“怎麽？不先擺好桌椅和碗碟嗎？”
上一次的時候，就是他們負責的。
小白蛇看了小雨一眼，這次小雨沒有吩咐他做這些家務。
“當然，我們開始吧。”小白蛇挺起胸脯道，好吧，小雨終於知道他原本的家庭地位了。
他們吃到了非常美味的油炸鳥肉，還有涼拌紫葉菜，甜果餡餅。
兩人收拾碗筷的身後，墨點打著飽嗝道，“有人給我做飯的話，他管著我，我也是願意的。”
小白蛇停下動作，麵色不善地盯著墨點，“在我家吃完喝完以後，不許打小雨的主意！”
“我又沒讓小雨去我家。”墨點無奈道，不過如果小雨要是終於有一天拋棄了小白蛇，他也是願意小雨去他那裏暫住的。
32
長耳在山穀口探了探頭，發現小白蛇不在，才走了進來，“小雨，能給我一些小柿子嗎？我要表妹要來，她最喜歡吃你們家的小柿子了。”
“當然，你自己去摘就好，在你左手邊的地裏。”
“你還在和小白蛇冷戰嗎？”長耳問道。
“沒有，我當然沒有和他冷戰，他自己那麽認為。”小雨說道。
小雨隻是和小白蛇說的話比較少而已。
“你現在要是有事需要小白蛇幹的話，怎麽辦呢？”長耳忍不住八卦道。
“鑒於現在當家做主的是小雲，想讓他幹點活真有點費事了。”
比如今天早上……
“我們今天今天去爬山吧！”小白蛇興致勃勃地說道。
“今天恐怕不行，家裏的活不能等人，我得幹完了才能去。”小雨為難道。
小白蛇癱在了地上，“好吧，我幫你，都要做什麽？除草？”
“那是事情之一。”
“澆水？”
“也是。”
“鬆土呢？”
“那個不用。”
“捉蟲？”
“這個也不用，燕子兄弟幫忙抓過了。”
“我再想想，唔，是摘西瓜吧！”
“對，就是這些。”
“那好吧，那我們家今天就除草，澆水和摘西瓜吧，如果這些完事了，我們就出去玩。”
“真是明智的一家之主，這些農活剛好是必須馬上做的。”
於是，兩個忙了一上午。
長耳抖著耳朵，“靠猜的呀，你們家還真費事。”
“相當費事。”
“你打算什麽時候和他談談這件事？”
“我覺得快了。”
……
墨點有一天問小白蛇道，“你最近惹小雨生氣了？”
“沒有啊，最近我在家超級有地位的，小雨哪敢生我的氣。”小白蛇自覺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
幾天之後，墨點再次遇到小白蛇，“你被小雨揍了？”
“沒辦法，我喝甜酒之後，將他新種植的葡萄踩了好幾顆……”
“哦哦哦，小雨力氣有那麽大嗎？”
“怎麽會，和撓癢癢差不多。”
“那你怎麽叫的撕心裂肺的？”
“我要是不認真點，小雨覺得這樣的懲罰不夠力度的話，他說不定會住到丹參那裏去的！他上次就跟我吼了這句，我可不要那樣……”
“嗯，還是你聰明。”
“那是，他甩不掉我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