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事兒想說便說,要麽就一直不要說。」


    湘姨娘道:「老爺,您說梅姨娘懷孕時有次誤食了薏仁,難不成廚房真的這麽不小心麽?而且太太就任這事兒過去了再也沒提。」


    姚老爺皺了皺眉,可這事確實有些可疑,當初姚太太也是一句帶過,自己也沒追究,「那你如何想。」


    湘姨娘心中高興,這事兒不是自己做得,那必定是姚太太或者宋姨娘做得,廚房哪能那麽大意,可惜啊有機會整整這姚太太宋姨娘了,哪怕一個也過癮,「老爺不妨查查,雖說是家醜,但也不能這樣肆意放縱不是?」


    姚老爺年齡不小了,激戰一番著實疲憊,便道「先睡吧,明日我問問太太。」說完蓋上錦被躺下了。


    湘姨娘為自己的得逞喜滋滋的也跟著躺下了,隻想著明天該是怎樣的美好。


    次日,姚老爺便提了一嘴,「這廚房著實不小心,前些日子把薏米做給梅姨娘吃,現今連粥裏都有沙粒了。」


    姚太太怔了怔,「興許是沒弄幹淨。」


    「放那麽多薏米也是沒弄幹淨?還是有意為之?」姚老爺接過姚太太的話,姚太太性格直爽最討厭的便是別人冤枉自己,便開口道:「怎的老爺是懷疑我?不然怎麽會挑這個講得沒完?」


    若是從前姚老爺會拂袖而去,但回了京姚太太以及她的娘家著實幫助自己不少,自己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更不會讓發妻下不來台,對妾室寵則寵,但怎麽發妻都有一定的地位,「夫人這就是冤枉人了,隻是這事兒還是要查查,否則下回不是薏米,換了別的什麽東西,遭殃的就是全家了。」


    姚太太聽了姚老爺的話這才有所好轉,道:「老爺說的話我記住了,這事本來我就打算梅姨娘生產之後好好查查,老爺不必多提醒,隻是老爺怎的忽然想起這事兒來的?」事情都過了一陣,姚老爺忽然想起實在可以。


    姚老爺放下筷子,用絲絹擦了擦嘴,「昨個湘姨娘提了一嘴。」


    「哦。」姚太太應了一聲,手卻在桌下握緊了衣裳。


    姚老爺走後,姚太太就回到自己的屋裏生悶氣,對著身後的章媽媽道:「這湘姨娘真是膽子越發的大了,一次次的挑事端,日子難不成是閑到了?」


    章媽媽一麵給姚太太順氣,一下一下拍著後背,一麵道:「太太莫要氣,這湘姨娘從一進門奴婢瞧著就不順眼,不是個善茬,沒想到還真是個愛惹事端的,太太是時候治上一治,否則這後院是不會太平的。」


    姚太太揮揮手,示意章媽媽停下來,然後回頭道:「要怎麽治?難不成沒有任何理由攆出去?」


    「老爺不是讓查薏米的事麽?那咱們便來個賊喊捉賊不就好了?」章媽媽建議,姚太太微微頷首,「可是這具體的?」


    「那奴婢便不知道了。」


    姚太太想了好久,吩咐道「去把五丫叫來。」


    「是。」


    章媽媽來到五丫的房間,笑著走進屋,「五小姐,太太找小姐去正房一趟。」


    五丫起身,微微一笑,「那麻煩媽媽帶路了。」五丫隻是穿著平時日常的舊衣裳,沒帶任何首飾就跟著章媽媽去了。


    五丫來到正房的時候姚太太正在揉著太陽穴,五丫一瞧便是有煩心事,章媽媽道:「太太,五小姐來了。」


    姚太太抬了抬下巴,道:「坐吧。」指了指旁邊的繡墩,五丫規矩的坐在繡墩上,問道:「母親,喚我來是不是有事?」


    姚太太倒也痛快,直接道「這湘姨娘最近也不知怎麽,十分不安分,昨個竟然攛掇你父親,來質問我薏米的事情,現在你父親要我查一查,隻是誰知這事兒是不是湘姨娘賊喊捉賊呢。」


    五丫聽到薏米時心跳快了許多,不是湘姨娘賊喊捉賊,而是梅姨娘下了盤棋,想到這裏再聽姚太太這一次,五丫決定做一次昧良心的事兒,讓湘姨娘當次替罪羊。


    「母親的意思女兒明白,但是呢,這事如果湘姨娘做了,那這麽長的時間了早就把證據毀了,咱們從哪下手呢?」五丫頓了頓,「既然認定了湘姨娘是摻薏米的人,那我們不如就替她做些證據,母親,你瞧這樣可好?」


    「這證據哪來?誰去做?」姚太太皺著眉問道。


    五丫微微一笑,「證據自然是薏米,需要有人去放,而這個人,自然是要容易接近湘姨娘房間的人,湘姨娘身邊的丫鬟肯定是不行了,那隻有」


    「宋姨娘。」姚太太接道,「可是這宋姨娘向來與我作對,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可是宋姨娘跟湘姨娘不合也是真的,何況二姐待字閨中,早該訂一門像樣的親事,宋姨娘作為生母不能不著急。」五丫忽然心生愧疚,這事還要牽連到二丫跟宋姨娘,複爾想想自己也算幫了二丫,二丫最近恍恍惚惚,貌似已經想通了不少,若是太太跟宋姨娘誇下海口,那必定要履行諾言給二丫找個好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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