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下來就是一個沒有瞳孔的孩子,在哇哇的啼哭聲中,母親不喜歡這個有殘疾的孩子,父親說,這是因為當初祭祀的時候,對天神的不敬,天神生氣了,便轉世讓她成為了一個雙目失明的孩子,父親認為這是他的食物,便對這個看不到光明的孩子格外的疼愛。


    她很要強,雖然自由無法讀書學習,但是卻學會做各種家務,父親告訴她:“雖然你眼睛看不到,但你的心永遠是明亮的,你的心是健康的,你要做一個自強自立的孩子。”


    她被送到了盲人福利院,學習著一個盲人如何在這個社會上生存,這個世界對很多人都很不公平。


    有人抱怨著這雙鞋不合腳,卻從不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沒有腳的人,有一位大師曾坐著一輛出租車,耳邊盡是出租車司機的抱怨聲,抱怨他家裏的冰箱已經舊了,抱怨他的車沒有別人的好,抱怨他家裏的孩子沒有上貴族學校……


    聽了很久很久的抱怨聲,大師突然插嘴……嗯咳……正常的插嘴,插嘴道:“你就不覺得你很幸福嗎?”


    司機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茫然道:“哪有幸福了?我家裏的冰箱都五年了,車也隻有二十多萬,別人都開七八十萬的車……”


    說著,司機又開始抱怨了起來。


    大師笑而不語。


    有些人沒有錢,會過的很開心,因為他們知足。


    有很多人問並夕夕為什麽會成功。


    因為當你覺得某些東西質量不好的時候,卻不曾想過有很多人連這種東西都沒有見過,而很多人都喜歡吐槽並夕夕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要用一塊錢買一百塊錢的東西罷了……


    “先生,要花嗎?”


    盲女坐在街邊,在她的腳邊有著很多花,藍色的,白色的,紅色的……


    盲女的聲音很輕,很柔。


    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比如說現在。


    他站在盲女的麵前,看著麵前的這個盲女,心頭有些觸動,在這座充滿著欲望的城市,卻有著這麽一個女孩子。


    “花,多少錢一束?”


    他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


    “一個聖靈幣一束!”盲女麵帶微笑道:“先生,你是要送人嗎?送給誰?不同的花,有不同的寓意!”


    “買一束……給我自己吧!”他道。


    “先生,你自己拿吧,送給自己的,那一束紅色的烈陽花便是,代表著明天會更好!”盲女說道。


    “你每天都會在這裏賣花嗎?”他問道。


    盲女微微一愣,笑著點頭,抬頭望著他說道:“對呀,這便是我的工作!”


    他伸出手在盲女的麵前晃了晃,“你看得見?”


    盲女搖了搖頭:“看不見呀!”


    “那你……”


    他看著盲女望著自己的樣子,非常的疑惑。


    盲女笑著解釋道:“雖然看不見,但是我能聽得見呀!”


    “謝謝!”


    他拿著花離開了。


    她的笑,就像是手中的花一樣,充滿著陽光。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曾經她將腦袋埋在自己的頸間,希望著明天會更好,明天會更好,可是……明天真的會更好嗎?


    ……


    盲女就像是這座城市之中唯一的閃光點。


    無論是那些手上占滿了鮮血的人,還是那些行走在黑暗之中的人,在接近盲女的時候,都會自覺的將自己黑暗的一麵收起來,在盲女周圍的百米範圍內,人人變得彬彬有禮,變得友善,變得……


    盲女是他們生活之中唯一的救贖,他們守護著黑暗城鎮之中唯一的光明,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良知,也可能是他們唯一不想破壞的希望。


    盡管盲女看不見,但是他們覺得,那沒有瞳孔的眼睛,在看著他們。


    第二天早上。


    他又來了。


    走到了盲女賣花的位置。


    但是盲女還沒有來。


    他靜靜的守候在那個位置的不遠處,周圍有無數人和他一樣,都在等待盲女的出現。


    不時,盲女推著一個小推車,一隻手拄著拐杖,慢慢的走了過來。


    “需要我幫忙嗎?”


    他主動走上前,問道。


    “嗯,謝謝!”


    盲女笑著點頭道。


    他將盲女的賣花車固定好。


    “再給我來一束花,送給我自己!”


    他道。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好啊!”


    盲女點頭道。


    “為什麽,你會喜歡笑?”


    他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氣,道。


    盲女心裏咯噔一聲,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隨後眉頭皺了起來,而後又哈哈大笑起來:“那我難不成還愁眉苦臉呀?”


    隨後盲女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胸膛都因為她的深呼吸,挺了起來,她嘟著嘴道:“我雖然看不見,可是我又不傻!”


    盲女皺了皺自己的鼻子:“能活著,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謝謝你的花!”


    他道,隨後取了一個聖靈幣,放進了她的錢箱之中。


    “謝謝你的錢!”


    接連幾天,他都會來她這裏買花。


    每次都隻買一束花,一束明天會更好。


    其實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是非常容易的,而且女人也很容易能感受到有誰喜歡自己……


    墜入愛河。


    這四個字,對於兩個互相喜歡的人來說,再簡單不過了。


    他牽著盲女的手,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道。


    就比如現在,他的心跳的很快,這跟平時的他,非常的不一樣。


    “你在想什麽?”


    盲女見他不走了,問道。


    “我在想,你的眼睛能不能治好!”


    他笑著捏了捏盲女的臉。


    “可是,會要很多錢的吧?”盲女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道。


    “錢……”他的身體微微一震,隨後安慰她道:“放心,我一定會賺很多很多錢的!”


    “好!”她點頭。


    當一個人的心中有了一個新的希望之後,他便會努力的活下去,他會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努力的活下去。


    “媳婦……”


    “不許這麽叫我!”


    “哦……”


    “那就再叫一次吧!”


    “媳婦……”


    “嗯!”


    “沒事……”


    本來是想承諾他一定可以治好她的眼睛的,但是就像某個人曾經說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承諾不要輕易許下,以免反悔的時候,傷人傷己。


    拉著她的手,兩人在步行街上逛了逛。


    他帶著她去海邊逛了逛,海風有些腥,而且天氣也不是很好。


    ……


    星期一的早上,他將鬧鍾關閉,起身開始洗漱吃飯,她還在床上睡懶覺,微光灑在的臉上,那麽的動人。


    “小懶豬,起床啦!”


    “不嘛,我又不用上班!”


    盲女慵懶的擺手道。


    “可是……”


    “哼!”


    “好嘛好嘛,記得吃飯!飯我做好了!”


    “嗯呐!”


    拿起自己的武器,他走出了盲女的家,深吸了一口氣。


    走進一個臭水溝旁,順著各種不可識別的標記前進,跟隱藏在暗處的人打招呼,他終於來到了一個不可告人的地方,這便是他平時工作的地方,黑暗教廷。


    “胡鬧,你跟我來一下。”


    隱主教招了招手,胡鬧起身跟著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看他一臉的嚴肅,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在走廊裏,開始了兩人的談話。


    “怎麽了?主教。”


    “唉……你上次暗殺的那個人沒成功,讓其他分部的人搶了,現在的大主教在發脾氣,等會會叫我們過去,一定肯定挨批,上次的那個單子可是大主教力爭來的……算了,走吧,是福不是禍!”


    胡鬧心裏咯噔了一下,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點點頭,跟著他去了一趟大主教的辦公室,果然,大主教大發雷霆,將兩人臭罵了一頓。


    從大主教的辦公室出來之後,兩人的臉色都不算好看。


    胡鬧已經打聽好了,想要重塑米糖的眼,得花費一筆天文數字的錢。


    隻是更加萬萬沒想到的是,從和盲女戀愛之後,他便不停的走黴運。


    任務完不成,殺人殺不死,胡鬧所有來錢的途徑,仿佛在幾天之內,完全斷絕,連去獵殺魔獸,都找不到任何魔獸的影子。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便落魄到了必須依靠盲女才能生活的地步,他身上背負著巨大的壓力。


    ……


    他從來沒有想過錢會是這麽重要的一種東西。


    但是當男人的肩膀上扛著一種叫做責任的東西之後,他便會放下自己的尊嚴。


    “鬧哥兒,這有單小任務,殺個普通人,做不?”


    “鬧哥兒,有個財主要個保鏢,一個月,十萬!”


    “鬧哥兒,天上人間有個富婆……”


    “滾!”


    以前都是胡鬧在挑任務,現在隻要是任務,胡鬧便饑不擇食。


    他喝了很多的酒,因為晚上的任務是陪一個富婆喝酒,拿了五萬聖靈幣,比殺幾個人都多。


    他有些醉醺醺的敲了敲米糖的房門。


    敲了兩下,沒響,又敲了兩下。


    “誰?”


    “我!”


    把房門的反鎖打開,她一開門,一個人影便撲向了她。


    她好不容易才扶起胡鬧,卻聞到了他嘴裏的一股衝天的酒氣,立刻皺了皺眉頭:“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啊!”


    胡鬧有些迷糊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著麵前的米糖,忍不住打了個酒嗝,狠狠的抱住了米糖的頭,然後猛的吻了上去。


    隨後興奮的大聲道:“我已經攢了,四十萬啦!很快就可以帶你去治眼睛啦!”


    隨後胡鬧便倒在了她的身上。


    仿佛是認命了一般,米糖歎了口氣,拉起他的胳膊,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個一米六左右的小姑娘,還是盲女,艱難的將一個一米七多的大男人扛進了自己的家裏。


    她有些無奈的脫掉了胡鬧身上的東西,又收起了桌子上早已經冷掉的飯菜,但是她聽到胡鬧說的話,心裏還是非常甜蜜的。


    “其實,你陪在我身邊就好啦,眼睛治不治,沒關係的啦!”米糖撫摸著胡鬧的臉喃喃道。


    ……


    “什麽,霍羽死了?”


    正在做任務的胡鬧渾身顫抖了起來。


    “是的!”


    隱主教點頭道,頗有些興奮的點頭道:“光明教廷的霍羽死了,殺死他的是他們自己教廷的另一個叫亞拓的聖子。”


    “霍羽死了?”胡鬧喃喃道,“亞拓殺的?”


    隨後胡鬧的臉色恢複了正常,他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來自己的異常,不然的話……


    “你怎麽了?”


    胡鬧回來之後,米糖明顯感受到胡鬧的情緒有些不對勁。


    “沒…沒事呢,最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吃點東西吧,你今天晚上好像都沒吃飯,吃一點點吧!”


    “不吃了,讓我休息一下!”


    “你都這麽長時間沒吃飯,趕緊去吃飯吧!”


    “我說我不吃了,你能不能不要煩我,我現在很煩!”


    隨著胡鬧的一聲怒吼,米糖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雖然在下一刻,胡鬧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麽說了,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想收也已經收不回來了,氣氛在這一刻僵住了。


    胡鬧很想說一句對不起。


    可是一想到霍羽已經死了。


    他便沒有任何的心情再理會眼前的米糖。


    這就說明了一點,當一個男人心裏還有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時候,女人是根本爭不過的。


    從男人玩伴的角度來看,如果不考慮生理需求,男人是更願意和男人一起玩的,而且也更加放得開。


    而從時間的角度來看,霍羽和胡鬧在一起都無數個日日夜夜了,兩個人在一起纏綿……嗯咳…交配……交流的日子,比胡鬧和米糖睡在一起的日子都要長的多。


    再從感情的角度的來看,霍羽和胡鬧是生死之交,而胡鬧和米糖隻是身體之交,這一下……孰輕孰重便已經出來了。


    如果女人真的和男人相比,這就是一件強人鎖男……男上加男的事情,根本就沒得比。


    “我……對不起,我不該跟你發脾氣,隻是我現在真的心情很不好。”


    胡鬧想了許久,還是說了一句話,盡管他的心情不好,但是也不應該發脾氣。


    “我知道了。”


    胡鬧感受到了米糖言語之中的一絲冰冷。


    但是他卻無可奈何,他已經被霍羽的死去衝昏了腦袋,他漸漸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想要振作起來,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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