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對 勁


    錦城絲管日紛紛,


    半入江風半入雲。


    此曲隻應天上有,


    人間能得幾回聞。————杜甫 《贈花卿》


    思苗等著等著,愈來愈覺得不對。


    於大哥人都暈了,那身子還泡在水裏,豈不是會冷死?


    對喲!她怎麽這麽笨!還不趕快把從水裏麵撈起來?


    思苗七手八腳的把於稟慶從水裏打撈起來,而這一撈——


    哇哩咧——他全身光溜溜的耶!


    怎麽辦?她雖然沒讀過幾天書,沒認識幾個字,但最起碼的「非禮勿視」的基本道理她還懂。


    思苗想縮回手,可於大哥的身子很冰,要是再把他放回水裏,任他自生自滅,他這輩子別說是當她的姊夫了,隻怕他連她姊姊的麵都無緣見上一次了。


    這下可怎麽辦才好?


    思苗正在為難著,而就在這個時候,前麵又傳來兵荒馬亂的聲響。


    要命!該不會是那班賊人又追來了?


    思及此,這次思苗沒再去顧慮什麽清白與名譽等等的小問題,連忙把光溜溜的於稟慶駝在背上,逃命去也。


    yyyyyyyyyyy


    思苗奔了幾十裏路,在迂回的山澗找了一處隱密的山洞安置暈倒的於稟慶。


    她怕他著涼,還起了火讓他取暖:又怕敵人追來,還神勇的搬來一些大樹,石頭,阻在洞口。


    好了,這下安全了。


    思苗拍拍手中的髒灰,一副安心的模樣。這才回過頭去看於稟慶,他在水裏泡了那麽久的冷水,不知道怎樣了?


    她捱近他,正想看看他是否有什麽不適的地方,沒想到目光所及之處,卻是他胯下的男性。


    那是什麽,思苗是知道的,因為,她有一個差她十歲的弟弟,小武到現在還在讓她把屎把尿的,所以,她見過男孩子家的東西,但是……


    唔——她知道她這個時候該「非禮勿視」,但實在是他的那裏很奇怪耶!跟小武的有那麽一點點的不相像。


    他的那裏又紅又腫,像是有些不正常似的。


    對,就是不正常。想想看,要是這種筆直的模樣是正常的話,那尋常時候男人家的胯下豈不是要鼓鼓的才對。


    啊!完了!會不會是他中的毒往下蔓延開來,所以,他的那裏才會變得又紅又腫,像是被毒蠍子給螫了似的!


    思苗驀然感到心驚,心想,再不救他,那她的準姊夫便要夭折了,所以,她想都不想的就比照上次為他吸毒的法子,低下頭,小嘴含上他燒紅的熱鐵——


    她要為他「去毒」!


    她這是在做什麽?!


    正處於昏迷中的於稟慶被一波波接踵而來的快感給驚醒,沒想到他才張開眼,就看到思苗趴在他的腿根處,張著小嘴含著他的欲望,正一進一出地做著吐納的動作。


    「你瘋了嗎?」他怒斥她。心想,她一個女孩子家,再怎麽豪放,也不該趁人之危,對他上下其手。


    「你中毒了……而我……我在幫你去毒。」打從思苗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以為他是個溫文的人,而在她有限的詞匯中,溫文儒雅四個字相當於良善可欺;但很顯然的,她料錯了,因為,她從來沒想過於稟慶會有這麽激怒的臉色。


    他好像很生氣耶!


    他突如其來的大吼,讓思苗結結巴巴,語不成句地解釋著這件事。哎呀!她……她不是在非禮他……她是在救他,是在幫他去毒啦!


    「去毒?」於稟慶雙眼半眯的望著她。


    他身上是有餘毒未清,但這跟她吸他的那裏,繼而挑起他的欲望,與去毒又有什麽狗屁關係?


    他的目光明顯地透著不信任,思苗連忙指著證據給他看。「你看!你的那裏腫腫的。」


    他沒瞎,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起了什麽反應,他要的是一個解釋,解釋,她懂嗎?


    於稟慶的目光飽含怒氣,他雖沒開口,但思苗就是知道他現在鐵定在心裏偷偷的罵她蠢。


    拜托,她才不蠢呢!人家她都已經指證曆曆了,是他自己還沒領悟過來,這是他自己笨,怎能怪她說話不清不楚呢?


    好吧!為了讓他更加了解,思苗再捱近他一些,又指著他的男性說:「它紅紅的,很紅很紅喲!」她一直強調,因為她幫小武洗了那麽久的澡,也沒見過小武的小弟弟紅成這個樣子。


    他瞪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要殺人。


    「說重點。」他吼了出來。


    思苗嚇都嚇死了。「這還不是重點嗎?你的那裏就是中了毒,所以才會變得又腫又紅,而我剛剛就是在為你吸毒。」


    什麽?


    她以為他是中毒,而且餘毒還積在……那個地方!


    聽到這樣的謬論,於稟慶真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天哪!她怎麽可能蠢成這個樣子?這下子他幾乎要懷疑起她的腦子裏裝的是稻草了。


    「白癡。」他忍不住啐了她一聲。


    思苗卻不以為忤,跪在他的身側告訴他,「你別不信,因為,稍早我也發生了怪事。」


    他拿怒眼瞪著她,擺明了對她口中的怪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思苗才不懂他的目光有多凶狠呢!她在乎的是他的命。「真的。」她點頭如搗蒜。「你別不信我,你瞧!我這裏有證據。」她把她的裙擺拉到前頭給他看。


    她那裏有一片汙漬!


    於稟慶看到那片證據,登時臉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他知道那是什麽,那是她帶著他逃命時,他的身體摩擦著她,一時忍耐不住,遺留在她身上的東西。這也就是他為什麽身體還虛著,卻堅持要去洗澡的原因。


    「你相信了?」她跪在他的麵前,看他紅著臉軟了表情,還以為他是在為他剛剛吼她、罵她白癡的事在不好意思。


    於是她大人有大量的拍拍他的肩,要他別介意這種小事,因為,她根本沒把他的惡言惡語放在心上。「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幫你去毒。」


    去毒!


    於稟慶聽到這個字眼就覺得頭痛。


    她想的該不是還是那件事吧?於稟慶才正在猜測著,思苗便真如他所料的那樣,低下頭含上他的熱鐵。


    她柔軟的舌碰到他敏感的源頭,於稟慶幾乎是用推的把她推開,他剛剛差點就泄在她嘴裏了。


    「你別多事!」他紅著臉斥罵她。


    「我這哪是多事?我是在幫你,你的毒已經積了那麽多,再不解,你會死的!」


    他才不會死咧!


    於稟慶想這麽吼她,而且他死不死,也跟她沒關係,他想這麽說,但到嘴的話,在一接觸到她的眼神、她的目光,什麽凶狠的字眼全都被他吞回肚子裏。


    她該死的幹嘛用那種眼光看他?像是她真的很在乎他的生死似的,一想到她義無反顧,什麽都願意為他做的心,於稟慶下腹的熱火簡直燒得更火旺。


    該死的!


    「我的衣服呢?」他吼她,跟她要他的遮身衣物。


    她要是再這麽看著他,難保他不會對她做出什麽下流的事來。


    「你的衣服被水給衝走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命青青去追了。怎麽?你冷是嗎?」思苗跪在他的麵前問。


    他寒著臉不說話,更是不肯多看她一眼,但思苗一點都不介意,她心裏篤定的認為他是驕傲的,而驕傲的人通常都不太喜歡低聲下氣的求人。


    他不求她沒關係,她看懂他的難處就行了,思苗連忙解開她的衣裳。


    於稟慶看紅了眼。「你又在幹嘛?」


    「脫衣裳呀!你不是冷了?」


    他冷了,她就脫她的衣裳給他穿,這像什麽話?「我不冷,你……你給我滾出去!」


    於稟慶受不了思苗一頭熱的對他好,她對他的熱情如排山倒海般的對他湧了過來,令他毫無招架之力。他知道她單純、知道她沒心機,知道她現今所做的一切,隻是單純的想對他好——


    偏偏,他對這樣的人最沒防禦能力。


    「可是你……」


    「我不冷。」他截斷她的話。


    「那你的毒……」


    「我自己會解決。」他趕她走、趕她出去。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凶惡,為了不激怒他,思苗隻好聽話的出去,隻是,她還是好擔心、好擔心他——


    思苗頻頻回頭。


    「你在外頭守著,別進來。」他叫她走,一點都不想留她在身邊。


    思苗歎了口氣,順著他的意走出去,免得他又要生氣了。


    於稟慶待她一走,左手便罩在自己硬挺的陽剛上,他得盡快解決自己的窘境,否則可難堪了。


    rrrrrrrrrr


    思苗雖然人在山洞外,但她還是好擔心於稟慶的安危,怕她稍有不堪,他便要魂歸離恨天了,所以,她人雖然離他離得遠遠的,但耳朵可是拉得老長,傾注所有的心神,聆聽他的一舉一動。


    她才剛出來沒多久,就聽到裏麵傳來粗重的喘息聲,那聲音愈來愈急促,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於大哥該不會是怎麽了吧?


    思苗又驚又駭,連忙轉回頭去看。但她怕於稟慶生氣,所以隻敢偷偷的看,不敢太光明正大。


    她就躲在大石頭的後麵,偷瞧裏頭。


    她看到於稟慶把他的手罩在他積毒厚重的地方,一上一下的搓揉著。


    此時,思苗完全明白了--原來,這樣也能把毒逼出來!


    她懂了,所以她衝了進去。


    「於大哥,讓我來吧!你人還很虛,還得這麽辛苦的運功逼毒,瞧你,你一直在喘氣耶!」足以見得這是一件非常吃力的工作。


    「於大哥,你別跟我客氣,這種小事我也會做。」話還沒說完,思苗就急著把於稟慶的手撥開,換上她的。


    她溫熱的小胖手一碰上他火燙的熱鐵,於稟慶隻覺得通體舒暢的感覺在瞬間流竄過周身,他根本來不及抗議,她就已經開始仿照他剛剛的動作,很努力的幫他搓弄他火熱的男性。


    「快一點……」他痛苦的把頭往後仰,「再快一點……」他的表情扭曲變形。


    思苗還以為他真的快要死掉了,連忙加快手中的速度,以掌心摩擦他的那裏,而她手底的觸戚卻有些奇怪,她明明是在救人,但當她的手握著他的那裏時,那種感覺卻不像是她在幫小武洗澡時那麽單純。


    他的那裏愈搓愈熱,像是要從她的掌心燒到她的心口,而她的反應更是奇怪,因為當她握著他的那裏,死命的想救他之際,她的身體竟莫名的起了一種奇怪的反應——


    像是有什麽東西匯聚於她的小腹,然後,從她的下體衝出她的體外。


    哎呀!她該不會是尿尿了吧?


    尿尿!


    這是多麽羞人的事呀!


    思苗一緊張,手勁一握,直接掐在於稟慶腫大的那裏!


    天哪——


    於稟慶仰頭悶聲低吼,他……將自己滾燙的種子泄在她的手上,那黏稠的液體流了思苗滿手。


    「這毒血是白的!」好奇怪的毒呀!思苗還把它湊到人中,聞聞看它的味道。


    腥腥的!


    是血沒錯,但血怎麽會是白的?思苗怎麽也想不透,不過,她瞄了於稟慶的胯下一眼,至少他的那裏已經消腫了。


    幸好,思苗鬆了一口氣。


    而於稟慶則是閉上雙眼,不看思苗。他是心裏有愧,因為,他無端端的利用了一個無知的姑娘家替他手淫——雖是無心,但他毀了她的清白,卻是不爭的事實,而他現在需要好好的想想,他該怎麽解決這件事。


    娶她嗎?


    這個念頭才竄上於稟慶的腦袋,他的眉頭便不怎麽讚成地皺起。他心裏很清楚他對她隻有好奇,再多的情感便沒了,更遑論是兒女私情——她根本就不是他所喜歡的那一型。


    是的,他的確對美人兒免疫,但對美人兒免疫可不代表他就得娶個姿色平庸的女子為妻。再者,她也太天真了,根本不適合待在皇室那種一天到晚勾心鬥角的環境中,他要真娶她為妻,等於是扼殺她的生命!


    等等,於稟慶的腦子突然叫停。


    他現在是在幹什麽?


    為一個姑娘家擔憂嗎?這才不像是他於稟慶會做的事!


    女人之於他,就像是唾手可得的物品,隨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曾幾何時,他要為他的女人尋找出路,甚至是為她掛心?!


    等等!他又叫停。


    他剛剛閃過的字眼是什麽?!


    他的女人?!


    她什麽時候成了他的女人來著?於稟慶愈想愈心驚,因為他的思緒遠遠超過他所能控製的,他愈動腦筋,思路就愈脫軌,他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索性閉上眼,什麽都不想了。


    hhhhhhhhhhh


    「於大哥。」於稟慶才剛休息,正要睡著,沒想到那個才出去一會兒便又衝回來的小麻雀已經衝到他的麵前。


    「瞧瞧我帶什麽回來給你?」


    他就算閉著眼睛,仍然能感覺到她的興奮。於稟慶不怎麽情願的睜開雙眼,覷了她一眼,隻見思苗把手裏的東西拿高。


    是一套衣服,布料看起來不怎麽好,儼然是農家人穿的衣裳,而更重要的是,它是一套女人家穿的衣服。


    「那是幹什麽用的?」他的眉頭皺得死緊,心裏的警鍾正在作響,他知道他會得到一個石破天驚的答案,果不其然,她告訴他——


    「這是給你的。」


    「給我的!」他的聲音拔尖了兩度。「你給我女人家的衣服做什麽?」


    「給你穿呀!要不然,你這樣沒個衣物可以遮身,咱們怎麽走出這裏,回到雲霄洞?」思苗說得振振有詞。


    於稟慶也認為她說的話並沒有錯,但是,「你既然要買,何不買套男裝給我?」


    「這又不是買的……」她的錢全讓青青拿去打敵人了,現在她身上哪有銀子給他買衣裳呀?


    她捱著他小小聲的說,像是怕人偷聽了去似的告訴他說:「這是偷的。」


    「偷的!」


    「嗯——而且不隻如此喔!瞧我還順手偷了什麽回來。」她提高另一隻手,手裏正抓著一隻活蹦亂跳的雞。


    那也是她偷的!


    這下子於稟慶的臉色變得再難看不過了,他從沒想過,他堂堂一個王儲之身,竟然有一天會落草為寇——唔——東西雖然不是他偷的,但他現在與她簡直就像是生命共同體,而他也知道要不是為了他,她是不會去偷那套村婦穿的衣裳,更不會順手偷人家的雞。


    於稟慶想叫她把東西還回去,但想到全身光溜溜的自己,又想到自己已有一天不曾進食,於是,到嘴的話他又硬生生的吞回去。


    他告訴自己,那是她自己要去作賊的,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奪下她手中的衣物,背過身子,極不甘願地穿上那襲布衣布裙。


    而思苗則跑到外頭去升火,烤起那隻偷來的雞。


    不到半個時辰,她就把雞給烤好了。有了吃食,她頭一個想到的不是已經快餓扁的自己,而是還待在山洞裏生悶氣的於稟慶。


    她把整隻雞送進去給他。


    他已穿上衣服,好整以暇的坐在地上閉目養神。


    思苗一進山洞,便看傻了眼。


    對啦、對啦!她本來就知道他長得不錯,又高又帥,但她卻沒想到他穿起女裝,扮成女人家也是這般好看。


    瞧他眉是眉、眼是眼的,要是她是個男人家,鐵定把他擄回家當妻子。


    「對了,我再幫你梳頭吧!」才說著,思苗的手已經爬上於稟慶的發間,要對人動手動腳了,而且嘴裏還念著,「要梳什麽髻好了?垂雲髻會不會太老氣了?」


    垂、垂雲髻!


    於稟慶駭白了一張臉,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她……想幫他梳個垂雲髻?那不是女人家才會梳的發型嗎?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我為什麽得梳婦道人家的發型?」


    「因為你現在著女裝呀!要不,你會變得不倫不類,走在路上別人看了也會覺得你怪。」而重點是——


    她好想看他穿得美美的樣子喔!思苗一向最喜歡美的事物,尤其是看美人兒。她一想到她的於大哥即將會變成一個傾城城國的姑娘家。「嘻嘻……」她就忍不住偷笑。


    於稟慶皺著臉,張開眼覷了她一眼,眉頭上的皺褶更深了。「你流口水了。」真是難看。


    他啐了她一聲。


    真的嗎?思苗急慌慌的提起衣袖,擦擦嘴角。


    啊咧!還真的流口水了耶!真不好意思,她趕緊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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