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秋笑了,“你就是嚇唬人能,當初看到你臉的人多了去了,你到現在還記得他們長啥樣不?”


    說道這裏,董秋背負雙手邁著步子往前走,在他對麵的青衣衣,操縱兩個傀儡向後退卻,她自己心裏清楚,當年與董秋相遇幾次,每一次都被對方壓一頭,這要是自己另外七個人在這裏,那今天就是她血飲蕭山的壯舉之日。


    “你呀,好好個丫頭,非要練就那些歪門邪道,現在好吧,練的自己都長不大了,看著還是十來歲的模樣,你說說你,都上百歲的老太婆了,還沒行過事吧?”


    董秋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走,站在這裏,就能一擊鎮壓對方,他沒必要再往前。


    青衣衣怒道:“你還說你不是董老邪,當初那個放蕩子弟,怎麽?進了儒家學宮,就把你從一個浪蕩紈絝子,變成了好好教書匠?你當初那些個風流趣事,可不比被困在山河圖中的那個死老錢少,對了,當時你是董老邪,他是西老魔,你們是東西合璧來著。”


    “哈哈,你呀還記得這些事情,好啦,廢話不多說,實話跟你說吧,咱們那個年代的人,死的死瘋的瘋,歸隱的歸隱,少一個就是我們的損失,但,今天你想抓的這個人,是我的門人,你抓錯人啦。”


    董秋指了指唐臨,又將頭轉過來麵對青衣衣,“那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就是我現在殺了你,二,你告訴我幕後主使,我重傷你,讓你好好回去在呆上個幾十年,那之後,由我這個門人與你公平對決,你選吧。”


    青衣衣聽了這些話,臉上的神色頓時一鬆,她懼怕的是董秋的實力,講真,她真的打不過,要是對方真的要殺自己,那真的能殺的幹幹淨淨。


    然而,和前幾次相遇一樣,董秋還是要放過自己,她都已經習慣了,便道:“你董老邪我有時候真的看不懂,不過,我接受你第二個建議。”


    青衣衣邊說,邊坐下來靠著石桌,將身邊兩個傀儡收到身後,她是了解董秋這個人的,他說的話,從來都是一口吐沫一個釘,絕對不會反悔,哪怕是他自己吃虧,他也絕對不會改變主意,不然,她早就死了。


    那也沒有董腐朽的名號。


    “還是老規矩,我說了,然後我憑本事接下你一招,便放我走。”


    青衣衣倒了兩杯酒,一杯自己留著,另一杯憑空擲出,穩穩的懸空停在董秋麵前,這樣的靈力控製能力,當真一絕。


    董秋笑了笑,空出一隻手拿下酒杯,仰頭而盡。


    “好,不愧是董腐朽,我青衣衣天底下最敬重三個男人,我大哥郝紅妝排第一,我三個江湖河排第三,你董老邪排第二。”


    青衣衣也舉杯,一口咽下那杯酒水,之後站起身雙手掐訣,在她身後的兩個傀儡立刻護在她身前,隨即她道:“來吧,董老邪。”


    “好!”


    董秋握著酒杯的手抬起,握拳將其捏成粉末,隨手一揮,所有的酒杯碎末飄飛,化成萬千劍意投向青衣衣。


    “還是這麽能顯擺。”


    青衣衣嗤笑一聲,雙手飛速掐訣,兩個傀儡劍光冉冉,一道水漣漪結界護在身前。


    那道被董秋跑出去的酒杯碎末劍意,立刻破散,化作一團濃霧將眼前結界包圍,就像是一張劍網,向內不斷壓縮。


    水漣漪結界一層一層脫落,最後支離破碎,那些劍氣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向內瘋狂衝擊,青衣衣麵色難看,雙手捏決的同時,目光死死的盯著董秋。


    而在他對麵的董秋,再一次負手而立,站在原地看著他麵帶微笑。


    “董老邪,你退步啦。”


    青衣衣額頭已經流出細密汗珠,從此處可以看出,他用處了全力。


    張開大網的劍氣,沒有絲毫聲響,就像是飛灰落入世間一般物生物想,但無孔不入。


    青衣衣的兩具傀儡劍光飛舞,一層層水漣漪結界不停的拋出,可越來越扛不住劍氣的侵蝕,就像是一群食人蟻侵蝕一具屍體。


    開始時皮肉毛發,接著是血光精肉,最後是筋骨白髓,轉瞬間灰飛煙滅。


    在兩具傀儡化為烏有的同時,那些劍氣沒有絲毫浪費的,全部落在青衣衣身上,後者咬牙忍著府穴被衝擊重創的痛楚,用盡全身的氣力靈韻,將那些劍氣抵消,最後站在原地,渾身淌血。


    “哼~你董老邪這麽多年了,依舊是寸步未進,你這一殺招如何,我不依舊站在這裏。”


    青衣衣說著話,渾身顫抖。


    董秋道:“你趕緊說出幕後主使吧,你沒有太多時間浪費了,早點說,早點去自行療傷吧。”


    “哼!”


    青衣衣冷哼,偷偷的換了一口氣,實在是太過痛楚,要是不換氣,府穴是承受不住的,到時候府穴破碎那可就不好玩了。


    “你青衣衣躲在暗處這麽多年,長進也沒大到哪裏去啊,這都換了三回氣了吧,以前我打你,你最多換兩次罷了,你退步啦,要麽這次打完,你也歸隱算了。”


    這一次,輪到董秋坐在石桌前,“說吧,幕後主使。”


    青衣衣站在原地,她現在不敢亂動,心裏已經罵開了花,這董老邪怕她不說,在她體內的那些劍氣,如同排兵布陣一樣,整整齊齊對著她所有的府穴,隻董老邪一聲令下,那她青衣衣就真的死無全屍了。


    到了他們這樣的年紀,經曆過他們所經曆過的事情的人,都明白,活著才能幹很多事兒,死了,什麽都是虛妄。


    “你董老邪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問這世間誰能指使我,還不是他們求著我,讓我來抓你那個門人。”


    青衣衣說著話,望向唐臨道:“這小子將來成長起來,比你董老邪還要厲害,也真是上天無眼,怎麽就給你董老邪撿了這麽大一個便宜呢,小子,你以後可要做個正人君子啊。”


    唐臨不置可否,你一個歪門邪道,教我做一個正人君子,你今天出門看的是什麽黃曆啊,小姑娘。


    “長生門你董老邪知道的吧,他們現在的門主,以前那個流鼻涕的傻小子,求著我,讓我來抓這個小唐臨,我當時剛剛出關,還欠了他一個小人情,你知道,本姑娘是不喜歡欠人情的,便答應了他,來抓這小子。”


    青衣衣說完,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


    董秋笑道:“你可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一聽這小子是我的門人,肯定歡天喜地的來,想斷我門下的根,我太了解你了,不過,我說到做到,你可以走了,五十年之後,你可以找我們家唐臨決鬥,在那之前,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就讓你灰飛湮滅。”


    說到這裏,董秋轉身朝著周圍的夜空之下,震聲道:“我說的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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