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見他的目光驟變,嘴角帶起了微笑。


    “終於發現了嗎?你們以為天師府至高絕學——五雷正法中的一半,隻有吸取對炁掌控力不足之人體力的作用?為了讓你們聚集到這麽近的距離,又習慣這東西的存在,我可是廢了不少的炁在一直維持它們呢,現在……讓你們看看這北境滄潭真正的能力!”


    說話間,他的身影瞬間消失,近兩百米範圍內的水流也開始翻滾,形成十多道粘稠水柱衝向眾人。


    梁穀豐他們趕緊閃身躲避,“先不要散開太遠,別被這老東西跑了!”


    他唯恐周斌借著言語和這突然出現的詭異水流趁亂逃走。


    “跑,我要是想跑,你們真以為攔得住?”


    周斌的聲音飄忽不定的出現在眾人耳中。


    “啊!”


    一聲慘叫後,周斌詭異的出現在了一個敵人的身後,手中的軟劍此時因為炁的注入堅硬無比,直接刺穿了這人體表的炁層,直入心髒並從前胸刺出。


    “好快!他的速度怎麽這麽快?!”賈明智剛才恰好在那個方向,目睹了周斌的身形突然出現在同伴身後。


    梁穀豐卻果斷的衝到周斌身邊,沒有顧忌同夥,一刀橫斬而去。


    然而周斌卻輕鬆的躲開了,再次出現在另一個敵人身邊,又是一劍刺穿了咽喉。


    “速度太快了,剛才他要有這麽快,咱們根本就圍不住他!”大漢同樣想去攔住周斌,卻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斌如同鬼魅的身法不斷穿梭於人群中,偷襲他們的人。


    這些好手當然不是坐以待斃,感覺到身邊的動靜都會躲避,麵對大開大合的詭異老者,偶爾還有反擊的。


    比如周斌現在眼前這人,直接用修煉了二十多年的鐵掌橫練功夫抓住了刺向自己胸口的劍身,另一隻手掌打向了周斌的要害。


    周斌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夥子,橫練功夫不錯啊,可惜了……”


    隻見手中逍遙劍尖黑炁一吐便要刺進他的胸口,周斌這些年可不是白白消耗炁來蘊養逍遙劍的。


    ‘叮!’的一聲,前出的劍氣卻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紮穿這人的衣服後便被死死擋住,劍尖本有七寸的劍氣隻出了兩寸便被頂住。


    “呦,煉體的。鐵布衫?”周斌一愣。


    “嘿,要不然怎麽敢接您老的劍呢,這麽大歲數,手裏拿的劍不是化物說出去誰信,小子沒點本事可不敢硬擋!”說著,他竟然反手抓住了周斌原本抓著自己的手腕,兩人互相動彈不得。


    “別管我,大家一起招呼!”他哈哈大笑,對馬上趕到的同夥們喊道。


    周斌也笑了,“剛才跟你對過幾招,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烏龜殼子?”


    原本筆直的逍遙劍瞬間彎曲,猶如靈蛇出洞,直接扭成蛇形,劍尖對準他那驚訝的來不及閉上的嘴中吐出劍氣,直接刺穿了他的腦袋。


    “鐵布衫?哼,金鍾罩都練不到嘴裏去!”周斌邊說話,身形又是一閃,消失在了梁穀豐的長刀揮舞和漫天暗器、飛刀、炁彈的範圍內。


    看著周斌再次與自己擦肩而過,梁穀豐氣得大叫。


    又來到一人身後,逍遙刺出,卻被一麵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巴掌大小鏡子擋住,逍遙劍尖瞬間變向繞過鏡麵,劃出一道曲線仍奔後心,可又一次被這麵速度極快的鏡子擋住了,見狀周斌轟出一掌從鏡子來不及回援的角度打向他腦袋,卻又出現一麵鏡子阻擋,讓這人借機跳出了攻擊範圍。


    “煉器師啊,少見。”


    那人卻沒有像上個練了鐵布衫的人一樣回身拖住周斌,而是拉開了一段距離後才回頭看了一眼,繼續逃跑。


    ‘我可不是那個傻帽,單對單麵對這老怪物,真是不知道怎麽死的!’


    周斌身影又是一閃,擋在了他的麵前。


    “前輩,我認輸,這就走,你還是找其他人吧,不必在我這浪費時間了,這兩麵護身鏡我煉了半輩子,隨我意念而動,速度極快,您是殺不掉我的。”


    這個煉器師看著身前兩麵不斷浮動的鏡子得意說道。


    “是嗎?”


    逍遙再次刺出,被第一麵鏡子擋住,變向,再次被第二麵鏡子擋住,第三次、第四次,煉器師的眼神出現了慌亂,第五次回轉,逍遙劍已經扭成了波浪,可劍尖也成功的讓煉器師調動鏡子的速度跟不上它的動作,刺進了他的心窩。


    “下次煉護身法器的時候別省錢,練個大點的。”周斌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繼續奔向下一個被陰雷形成水流纏住的人。


    “梁前輩還有大家,趕緊撤出這黑水範圍內,他在這裏麵的速度有很大的加強。”


    賈明智從地上撚起一絲粘稠的水流,觀察了半天,已經明白周斌為什麽要耗費大量的炁來擴充黑水的範圍了。


    ‘作為老輩強者,擁有一百年修為的張文武,體內自然是練出了大量的炁,但這也不是隨意浪費的理由,他最開始就放出了這麽多黑炁,發現對我們沒用後也不收回,就是為了麻痹我們,以為這東西是收不回去的沒用東西,但實際上,這些黑水全是由炁形成,豈有隨意放棄一說。留著必然是有用的,那就是這種同出一體的東西,能加強他的某項實力。’


    把心中的猜想告訴梁穀豐等人之後,賈明智轉身就跑。


    結果還沒跑兩步,他奇怪的發現沒有人跟上他,回頭一看,場中還能站著的,隻剩下自己、飛雲寨的大漢和梁穀豐了……


    “還走什麽,就剩咱們仨了,黑水也撤了。”大漢苦笑了聲,看著倒成一片的屍體和站在其中的提劍老者,涓涓黑流正緩緩流回他的腳下消失不見。


    “北境滄潭,這才是天師府嫡傳功法一半的威力嗎?不愧是正一首派……”賈明智走回兩人身邊,喃喃自語道,“從他動手到現在一共多久?”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你研究這黑水的時候,我們能趕過去的救一下的不過七八個,還沒救下來。剩下那些離咱們遠的,基本都是一擊致命。他速度太快了,手上那柄軟劍也很詭異,總是避開正麵,那些人就算預料到他衝自己來了,也擋不住能拐四個彎,方寸之間變向五次的攻擊。”


    大漢回答了他的問題,表情有些苦澀。


    “是我決策失誤了,發現古怪的時候就讓大家趕緊跑就好了。”梁穀豐怔怔的看著周斌,嗓音幹啞的說道。


    賈明智卻搖了搖頭,“跑不出去的,這個張文武為什麽之前寧可受傷也沒用軟劍和真正的速度抵擋?他是在熟悉咱們每個人的手段和來頭,那個練鐵布衫的會抓住他的劍是早被預料的事情,為的就是讓那人大意之下開口。其他跟他輪戰過的所有人,也都被記住了根腳和習慣,最後才能憑借詭異的速度和那柄陰險的軟劍對所有實力差距大些的人一擊必殺。”


    “是他……根本沒想放過我們一個而已……”


    “一個也不想放過……嗬嗬,枉我還不想放過他,實際上卻是人家不想放跑一個……”


    梁穀豐有些淒涼的笑了,二十多個異人界中真正的好手,卻被一個老頭盞茶的時間內殺得七零八落,這就是他要報仇的對象嗎……


    周斌這時也徐徐走到他們身前十多米的距離,抖掉劍上的血跡,同時撕掉已經破爛不堪的上衣,露出了一身健碩的肌肉和刀疤遍布的身體。


    “我活了一百多年,被這麽多人圍攻的情況還不是很多,這次算是唯一正麵跟你們硬悍的一次,能把我傷成這個樣子,你們倒是應該知足了。”


    “傷口……愈合了?!”三人看著周斌的身體,剛才的傷口就算用炁止住了血,也應該皮肉翻卷啊,可如今看來,除了傷口周圍的血跡和他們的記憶能證明它們存在過以外,什麽都沒有留下。


    這自然是周斌早在戰鬥之前就兌換了不少活性能量的關係,他直接花費了二十個進化點兌換成能量,否則戰鬥中他哪有精力控製炁去給傷口止血,早就因為失血過多而失去不少戰力了。


    這也是多虧了他有攢錢的習慣,為的就是防止這種突發情況。


    “哈哈……果然這就是百年修為的異人界頂尖強者嗎?我們忙活了半天,死了二十個人,卻連道傷口都沒留下。”


    最年輕的賈明智失笑道,他四十多歲便能控製三柄飛刀,還是隻靠自己的鑽研,跟什麽賈家村沒有半點關係。他以為自己的才華不比異人界任何的一個知名強者要差,還真的打算向周斌說的那樣,等自己練出第四把飛刀,便去賈家村挑戰他們的最強者,一個同樣能禦使四件武器的人。


    其實,他跟周斌沒有仇怨,隻是偶然得知了相熟的梁穀豐打算請他幫自己的外孫報仇,對手是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天師府棄徒,八十年前被稱作逍遙魔的張文武。他當時便起了心思,想要跟這位老前輩過過招,看看這異人界中百年修為的老頭,擋不擋得住自己的飛刀。


    可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是年輕氣盛,賈明智覺得自己還真是不夠明智,趟了這麽一灘渾水。


    “你們三個,算是這些人裏麵最強的幾個了吧,如今有什麽好說的?後悔嗎?”周斌提劍看著三人,揶揄的說道。


    “後悔?老頭子隻是恨自己實力不行而已,看樣子是殺不了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了!”梁穀豐悲憤的說道。


    “前輩,我……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求前輩給條活路,以後我飛雲寨為您馬首是瞻。”


    大漢此時麵對周斌卻顯得十分膽怯,聲音略微顫抖。


    賈明智卻顯得比較淡定,苦笑道,“殺人者人恒殺之,我等前來找前輩尋仇動手,技不如人,被殺也是正常的。隻是後悔自己太草率了,踢了塊鐵板。”


    周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個什麽飛雲寨的,你走吧。”


    “謝謝前輩,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大漢連忙說道,轉身便要離開。


    一道漆黑的電光閃過,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擊中了大漢的後背,肆虐的電弧穿透了他的胸口,打入泥土中。


    片刻之後,大漢直接倒在了地上,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便離開了這世上。


    “本事不錯,可惜沒腦子。教唆手下搶劫龍虎山產業,當年你也是我要殺的人,可惜沒找到。一個糾集點人手就占山為王的小東西,就敢肆意妄為的挑釁龍虎山,確實有眼無珠。”


    掌心的黑光逐漸消逝,他放下了手。掌心雷是他掌握的為數不多的遠程招式,可惜是陽雷手段,除了速度快以外,威力對有防備的高手來說不太夠,可偷襲的話卻是個好東西。


    “哼,言而無信的老東西!”梁穀豐鄙夷說道,“小賈,看到了吧,這老東西不會放過咱們的,跟他拚了。”


    “這……好吧。”賈明智本來就沒報什麽活著的希望,但他之前想的辦法是分頭跑,雖然希望不大,但總是個辦法嘛。


    周斌此時卻又開口了,“賈明智是吧,隻要保證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你就可以走了。”


    “……”賈明智。


    “前輩,別玩我了。飛雲寨這個是傻子,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招禍的事情,還想活命。我可不一樣,殺我的人,我從不放過。想必前輩也不可能放過我這樣的人吧……”


    “不不不,我隻是看你很有意思而已,放心吧,我說不殺你就不殺你,不會找什麽理由的。因為你跟我有點像,嗯……在戰鬥思維上。”周斌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這……”


    “再不走,我就改主意了。”


    賈明智謹慎的倒退了幾步,之後速度越來越快,見周斌始終沒有出手的意思,他終於轉身狂奔而去。


    “哼,老東西,你不行了吧,根本就對付不了我們兩人的合力,才偷襲殺了一個,又騙走一個。”梁穀豐冷笑道。


    “被你發現了啊,那為什麽不告訴那個賈明智呢?”周斌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膽子被嚇破了,說什麽都沒用。”梁穀豐不屑的啐了一口。


    他提起手中的刀,身上的炁不斷湧動注入其中。


    “我絕一門為什麽叫這個名字,自絕一線生機,燃燒所有的生命和炁,換來最強的一刀,不管你是不是已經受了重傷,我也隻能拚盡全力來這一下了!”


    梁穀豐身上的氣勢越來越強,手中同樣是化物的長刀也發出了常人都可見的白光,愈來愈亮。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襲來,還未蓄勢圓滿的他迫不得已揮出手中還未圓滿的刀招,卻因正在行炁之中,力量和速度都沒達到頂峰,甚至還不如平常的一擊,被周斌蘊含金光的一拳打偏了刀身,砍在地上。


    右手逍遙一抖,吞吐著鋒銳炁流的劍尖便劃開了他的脖子。


    “你……你……”梁穀豐捂住脖子,想要開口說話,卻因為氣管被血流淹沒,根本無法出聲。


    “你們絕一門還真是傻逼集中營,練這麽個破招,還需要長時間蓄勢,敵人等著你來砍嗎?”恥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梁穀豐的意識伴隨這聲嘲笑,徹底陷入了永久的黑暗中。


    周斌無語的看著躺在地上冒血的老頭,等了快十秒鍾,這人就是握著刀一動不動。他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練刀練傻了,誰給他的勇氣在敵人麵前說了自己要幹什麽,又直愣愣的站那憋大招?


    “絕一門用這麽個破玩意當絕招?還把門派叫這個名字?超過兩秒才能發動的招式再強我都不想學,你們還拿他當個寶,戰鬥中誰傻嗬嗬的站那裏等你讀條?”


    周斌站在那裏不斷的吐槽,他在梁穀豐的炁開始集中的時候便同樣運起金光咒,生怕躲不開這自絕一命的招式,結果他開十個金光咒的時間都夠了了,這玩意還在蓄勢,又等了五秒……還在蓄勢,周身又沒有什麽強製無敵的保護罩,他都覺得這可能是什麽陷阱,試探性的進攻了一下,結果這老東西的行炁被打斷,倉促來了一招,地麵連個大點的口子都沒有。


    其實也不怪人家太天真,這絕一門的絕招蓄力時間越長,效果就越大,其中存在間隔,兩秒之後威力增加一倍,再過五秒又是一倍,再過七秒又是一倍,但在這期間因為炁的循環,是不能出手的。


    本來梁穀豐看第一階段周斌沒有出手的時候還以為這老不死的沒反應過來,第二階段的時候以為他狂妄的想讓自己準備充足,見識自己的最強一擊,便開始運行第三階段,哪成想周斌等不急了,直接給自己來了一下,前功盡棄不說,倉促出手還行岔了炁,死的憋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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