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藍找到舒方,臉上漾開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舒大俠,請問你有空嗎?”


    舒方皺眉,“你又想做什麽了?”


    “別那麽凶嘛,我又沒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東方藍不以為意的說,“我是好心來通報消息耶。”


    舒方冷哼一聲,一點麵子都不留給東方藍。


    “別這樣嘛,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舒方沒好氣的問。


    “昨天我在府上閑晃的時候,聽到有人正在吵架,我——”


    “你有話直說。”舒方一點都不想聽他瞎扯。


    東方藍當作沒聽到的繼續說:“我一時好奇,就循聲走到柴房。你知道那裏關了誰吧?”


    舒方聞言,連忙轉頭看向他。


    東方藍暗笑一聲,“我從窗戶探頭一看……”


    “怎麽樣?”舒方急問。


    “有兩個女人在講話呢,講著講著,一個身穿紫紗衣裙的女人突然凶性大發,一把撲倒了身穿粉紅衣裙的女人,可憐啊,那個女人的臉上被……”東方藍的話還說完,舒方就已經衝了出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東方藍嗬嗬笑著,臉上淨是得意的神色。


    在舒家他可以來個不告而刖,反正也沒有人要理他。


    唉,他怎麽常做這種裏外不是人的工作呢?改天他一定要向他的師姑婆東方訪泛煤帽г掛環,看可不可以討個獎賞,彌補他老是受傷的小小心靈。


    ☆        ☆        ☆


    舒方再次闖進了柴房,兩扇原本就不堅固的門幾乎要被他撞破。


    碧葵坐在椅子上,愕然的看著他,“你怎麽了?”他最近變得好衝動,連敲門的禮貌都省了。


    “我聽說……”舒方喘著氣說,在看到她完好無缺時閉了口,他這才知道他上了東方藍的當。


    “聽說什麽?”他最近的問話老是無頭無尾的。


    “沒什麽。”他不想讓她知道原因,讓她覺得他是在擔心她。


    “喔。”碧葵不理他的拿起桌上的東西。


    “你在做什麽?”他好奇的問道。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她因為悶得慌,幹脆找事情做,轉移自己鬱悶的心情。


    “你在做鞋子?”他有些驚訝。


    “不好嗎?”她挑起柳眉問道。


    “你也太沒有危機意識了。”她簡直不把自己的安危當一回事。


    她聳聳肩,“把腳舉起來。”


    “什麽?”他沒有聽清楚。


    “腳。”碧葵再說一次。他的反應怎麽越來越癡呆,改天得燉一些補品給他補補,看可不可以把他的精明補回來。舒方沒有多想的把腳抬起來,她拿著鞋底比對了一下,他立刻把腳放下。


    碧葵也不以為意,繼續做著她的針線活。


    “我不要。”他賭氣的說。


    “不要什麽?”


    舒方閉嘴不說,他才不會讓她說他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為她要做的鞋子是給他的。


    碧葵強忍著笑意,他還挺聰明的。隻是心裏對他的反應還是微微的感到不舒服,她做的鞋子有什麽不好,收禮的人哪有這麽挑的。


    “大嫂來找過你?”舒方終究按捺不住的問。


    她輕點了點頭,“嗯。”


    “她有沒有傷害你?”他的眼光上下的審視她。


    碧葵放下針線,“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錯。”


    “怎麽又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你縱容她,她也不會以為你們會有舊情複燃的可能。”他一點都不曉得什麽叫作“保持距離,以測安全”。


    “我沒有。”


    “對,你沒有,所以她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所以她才會來找我興師問罪。”碧葵嘲諷道。


    “以後不會了。”舒方正色的說,他以後絕對會跟羅羽舞保持距離,連見麵都最好不要。


    碧葵哼了聲,擺明了不相信,“希望真的不會了。”她酸溜溜的補上這一句。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麽?”對於她的不相信,他感到相當不悅。


    “你是不用跟我說,你要對你大哥說嘛。”碧葵諷刺回去。


    “你不要太過分。”她以為他拿她沒辦法,就可以胡言亂語嗎?


    “你把我關在這裏就不過分了?”


    “這是你應得的。”


    “我做了什麽事是我應得的?我不過好心的收留你過夜,不過不小心讓你占了便宜,不過被師父逼得要嫁給你,不過有人自願承諾要娶我,不過跟著自己未來的夫婿到夫家來,不過——”


    “夠了!”明明就是她設計了這一切,他卻在這裏任她栽髒,他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他還傻傻的送上門來給她罵。


    “你說我做了什麽事,要被關在這裏?”


    “那你在田裏做什麽?”


    “我隻不過剛好對那些植物很有興趣,告訴你,你一定不會準我去的,所以我當然要半夜去了。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的錯。”


    怎麽又是他的錯?舒方不甘的又想到另一個他介意的問題,“那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又哪裏礙到你了?不過是亮了一點,特別了一點,其他可沒有什麽傷人的能力。”她的眼睛可是家裏人人稱讚的。


    舒方瞪了她好一會兒,氣得甩頭離去。


    碧葵笑了出來,卻小心的拿著布捂著,不讓他聽見。比武功也許她遠不如他,但比起耍嘴皮子,他是萬萬不如她的。


    ☆        ☆        ☆


    “大哥?”舒方一走進書房,就看到一堆鎮裏的大老聚集在裏頭開會。


    “二爺。”大夥恭敬的叫。“大爺,我們先回去了,就等你的消息。”他們識相的離去,二爺不比大爺好搞定,因為這事關於他未來的媳婦。


    舒定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怎麽回事?”舒方冷聲問,他們在搞什麽鬼?


    舒定沉默不語,氣氛一下子僵凝了起來。


    “大哥?”他為什麽不說話?


    “鎮民知道碧葵有異能的事,他們認為她是田地荒廢的罪魁禍首。”舒定慢慢的吐出話來。


    “你說什麽?”這事是怎麽傳出去的,這不是隻有他和大哥、大嫂知道嗎?


    “鎮民要我們把她交出去。”舒定又說出另一個壞消息。


    “不,我不準!”舒方大吼。


    “這是鎮民的決定。”他無法拒絕。


    “消息是怎麽傳出去的?”舒方厲聲問。


    舒定為難的轉頭,逃避他灼人的視線。


    舒方完全明白了。“是她說的!她怎麽能夠這麽做!”他轉身往外走,準備去找羅羽舞算帳。


    “舒方,不要!”舒定急忙喚住他。


    舒方停下腳步,轉頭看他要怎麽說。


    “放過她。”舒定替妻子說情。


    “她太過分了。”舒方搖搖頭,他不能,也做不到眼睜睜的看她傷害碧葵。


    “是我不好。”舒定把過錯攪在自己身上。


    “大哥?”舒方不敢相信他會這麽說,這關大哥什麽事?


    “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她吧。”舒定這幾天像老了好幾歲。


    “田的事到底是誰做的?”他要確定的答案。


    舒定閉上眼,沉默不語,說與不說都很為難,可是他要保護他的妻子。


    “也是她!?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這麽做?”她這麽做等於毀了舒家。


    “為了逼我叫你回來。”舒定心知肚明。


    舒方倒吸一口氣,“那你就這樣什麽都不做,任由她胡作非為?”舒家的產業是大哥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他就這樣送給她玩?


    “我愛她。”他改變不了她,隻能把一切奉獻給她。


    舒方撫額,他不知道哪個打擊對他比較大,是羅羽舞的異想天開,還是大哥承認他深愛那個毀了舒家的女人。


    “舒方?”舒定要他的答覆。


    “我隻要碧葵安安全全的,她不能頂羅羽舞的罪,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她的。”舒方雙手握拳,語氣堅定的說。


    “那麽羽舞——”


    “不要問我!”舒方截斷他的話,“她是你妻子,不是我的,你要我說什麽?”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他跟大哥竟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幾乎要反目成仇。


    “不要說出去,算大哥求你。”一旦鎮民知道是羽舞下的毒,他們絕不會放過她的,鎮民的生計大半都毀了。


    “碧葵知道嗎?”


    舒定潤了潤幹澀的唇,聲音粗嘎的說:“她知道。”


    “她到底在想什麽?”她莫名其妙頂了罪,被下毒的人惡意栽髒,她還傻傻的待這裏不逃。


    “她愛你,遠比我們想的都要來得深。”舒定看得出來碧葵付出了多大的心力去愛舒方,他隻希望他弟弟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為了那過往的陰影,破壞了自己的未來和幸福。


    舒方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他隻知道有人要傷害碧葵,他不能讓任何人動她一根寒毛。


    ☆        ☆        ☆


    “砰”的一聲,舒方大力推開柴房的門。


    “養成這樣任意闖門的習慣可不好。”碧葵抬頭笑看著他,這次他來又是為了什麽事?


    舒方臉色不好的瞪她,這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怎麽了?”


    “你快把這裏當作是你的家了。”舒方低喃道,她怡然自得的令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對。


    “有事快說。”她邊說邊縫著鞋子。


    “這裏的人知道你的事了。”他悶悶不樂的說。


    “你打算怎麽辦?”她隻想知道他的想法,他要怎麽處置她?全天下的人如何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有他不能。


    “我……”舒方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的答案。


    “把我交給他們?”碧葵替他說。


    “不!”他急急的否認。


    “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你走!”


    “不,我不走。”她沒得到她要的,她是不會走的。


    “你得走。”她不能再留在舒家,那群人會將她生吞活剝。


    “為什麽我得走?我沒有做出任何傷害人的事。”她不能走,她也不走,他能拿她怎麽辦?


    “不管你有沒有,他們是沒有理性可言的。”驚懼的心已經被撩起,他們會一心一意摧毀令他們害怕的事物,他太明白這樣的心態了。


    “你會嗎?”碧葵問著他。


    “會什麽?”


    “把我推向他們,不顧我的死活?”她輕聲的說。


    舒方強烈的震動一下,撇開頭,對於她的逼問,心裏混亂了起來。


    “舒方,你會不會?”她要他的回答。


    舒方沒有回答。


    “你會嗎?我要知道。”碧葵站了起來,輕移蓮步的走向他。


    “我沒有答案給你。”她要他說什麽!


    對於他的回答,碧葵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畢竟要他改變認定了十多年的觀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不走。”在他沒有確定前,她不能走。


    “你得走。”就是要用綁的,她也得走。


    “我們別再爭執這件事好嗎?沒有結果的。”


    “我會不理不睬。”即使說謊,他也要逼她走,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出悲劇發生。


    “我不信。”他不會的,憑他的俠義之心,他都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更何況他跟她關係匪淺。


    “我會把你交給他們。”


    “你不會。”她怎麽都不信,所以他再說也沒用。


    舒方對她的肯定仰頭大笑。


    “我自己都不確定的事,你憑什麽比我篤定?”他總覺得自遇到她起,他就隨時得有承受驚嚇的可能。


    從相遇開始,她就一直把他的膽子越練越大,就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坦然接受她所有不同於常人的地方?


    “因為我知道你跟你大哥如何艱苦的重新建立起全新的舒家,如何在羅羽舞背叛你後,怎樣悲慟,又如何在妙算居頹喪過日,你還想知道更多嗎?”碧葵細細數著他的過往。


    “你是……”舒方已經明白她出自何處。


    “噓。”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別說,說了我就不見了。”


    “碧葵,走。”他的語氣等於在哀求她了。


    碧葵搖搖頭。


    “你不能留下來。”太危險了。


    “我必須留下來,你說什麽都沒有用的。”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你留下來,我不會保護你。”


    “你會保護我的。”


    “該死!”舒方低咒一聲。


    “我隻是太了解你。”卻不夠了解自己,才會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她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


    碧葵到這時才明白魔莊領事的老謀深算到何種地步,從她們五歲開始,就讓她們未來的另一半深入她們的生活中,知道她們再怎麽樣無情,都不會拋下這些陪著她們度過研習法術苦悶的伴侶不管。


    “你的了解隻會讓我毛骨悚然。”他冷聲道。


    碧葵對他的諷刺苦笑,“毛骨悚然就毛骨悚然,反正也不是沒有毛骨悚然過。”他的話不會讓她損失什麽的,隻是會心痛而已。


    “離開這裏。”舒方再繼續勸說。


    “不要。”她執意道。


    善意的勸說,她不聽,那她就不要怪他使強。


    舒方決意攫取他此刻能夠得到的一切,他一定得讓她走,即使他得破壞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他逐步逼近她,麵目猙獰。


    碧葵看見他的轉變,“不要!”她低喊,整個人向後退,卻絆到腳的往後仰。


    舒方眼明手快的拉她入懷,“你走還是不走?”


    “你不能。”她仰望著他。


    他斜睨她一眼,“你說我能不能?”


    “你不會的。”他別想拿這種事來讓她屈服。


    “不要逼我!”隻要有用,他一定會用。


    “我不相信。”


    “那麽就讓你相信。”說完,舒方快速的低下頭。


    “不!”她不要他們的親密是建立在這種威脅上。


    碧葵的驚呼還未完全出口,舒方已經吻住了她。


    她想要掙紮,想要抗議,但她隻是張大了眼睛,感覺到他的靠近剝離了她的意誌力,剩下的隻有他的親昵觸感存在。


    舒方一碰到他,就發覺他不應該這麽做,但他已經不能讓自己離開她的身體。


    碧葵試著想要推開他,卻反而抓住他的領子,將他拉了過來,深深的與他交纏著。


    舒方不停的用軟濕的舌頭舔過她的細致,他們的身軀火熱的貼在一起,心跳融合的一起跳動。


    “碧葵,在來得及的時候,走。”他一邊啃咬著她細嫩的唇瓣,一邊說道。


    “沒有你,我不走。”她不會丟下他一個人離開。


    舒方一把將她抱上木床,壓在她身上,她溫暖的玉體讓他亂了神智,一心隻想要碰觸她。


    他放縱體內狂猛的需求,扯掉碧葵的衣物,大手握住她的豐盈揉搓著,她的柔美震蕩他的心神。


    碧葵動手扯開他的衣襟,撫摸他厚實的胸腔。


    他們不敢大聲喘氣的驚醒這迷幻的愛戀。


    舒方另一隻手扯開她的發髻,她的黑發披散而下,飄揚出淡淡的幽香,他把臉埋在裏麵吸取著地的香甜。


    碧葵仰頭嬌吟,讓他引起的熱流衝刷著她的心魂,享受他的手滑過她的嫩膚,帶起她的快感。


    舒方雙手不住的探索她的全身,貪婪的舔吻她雪白的頸項,一手揉轉著她的乳尖。


    碧葵按捺不住這種煎熬,終於喊出了聲,“舒方——”


    舒方像被她打了一巴掌般的愣住,隨即癱軟在她赤裸的玉體上。“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他氣息灼熱的說,硬是強迫自己的手離開她的嬌軀。


    “我不能。”她還不是他的妻,他就不能碰她,再下去他們都會後悔的。


    碧葵喘籲籲的點頭,她失去拒絕他的力量,隻差一點,事情就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在他愛上她之前,她不能讓他碰她,不然封印會解開,帶她回魔莊的。


    舒方撐起上身,汗水從他糾結的胸膛滴落下來,就落在碧葵雪白雙乳的凹陷間,他痛苦的合上眼。


    碧葵舉手不知是要推開他,還是要碰他,她的舉動被眼尖的舒方看到。


    “不要碰我!”現在他隻能靠自己的意誌力,她的觸碰隻會讓他控製不住。


    碧葵停下了手,不好意思的撇開頭,她竟然還想繼續下去。


    舒方翻過身,倒在她身側,深重的呼吸著。


    碧葵不敢看他,也不敢開口。


    舒方閉上眼,努力平息滿腔的欲火。


    ☆        ☆        ☆


    時間過了好久,他們都沒有說話,直到他們有力氣可以著衣,他們才下了床,各自穿上被他們隨手丟在地上的衣服。


    “我們一起走吧。”穿好衣服後,舒方突然這麽說。


    碧葵愕了半晌,才訥訥的問:“你在說什麽?”她不敢相信她所聽見的,這不是舒方會說的話。


    “我們一起走吧。既然你沒有我不肯走,那我們就一起走吧。”舒方語氣十分堅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舒方低垂著眼睫,並沒有回答。


    “這裏是你的家、你的根,你不可能拋得下的。”這樣做他會痛苦一輩子。


    “我是不是做得到你又知道了?”老是被她猜得準準的,偶爾也得讓她摸不著頭緒,挽回一點男性尊嚴吧。


    “別賭氣,你會後悔的。”


    “不會。”他知道他在做什麽。


    “為什麽突然想這麽做?”


    舒方轉頭看向她,“我愛你。”剛才的事讓他體認到他的心,他不願再做出會遺憾終生的事。


    碧葵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他,然後捂住了耳朵,“我耳鳴了。”


    舒方勾起嘴角。


    “你沒有這樣說?”她斜睨著他問。


    “我說了。”這有這麽不可相信嗎?


    “可是……可是我沒有任何的變化。”碧葵愣愣的說,她的身體沒有改變,她的能力沒有消失,隻是封印解開的速度稍微變暖了。


    看來他也許愛她,但他還沒有完全接受她這個人。


    “什麽?”他不解。


    “你到底在想什麽?”她一點都摸不著他的思緒。


    “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是你說沒有我,你不走,那麽我就跟你走。”


    “你要帶我私奔?”碧葵訝道。


    “你不覺得兩情相悅更好聽。”舒方輕笑道。


    “你竟然還有心情說笑?”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不然,我還能做什麽呢?”舒方像在問她,也像在問自己。


    “大哥和羅羽舞怎麽辦?”


    “他們會好好的,沒有我們,他們會更好。”


    “因為羅羽舞吧。”碧葵說出他的顧忌。


    “我不能留下來。”處在大哥和大嫂中間,他太礙眼了。


    “這樣做可以嗎?”


    “我不走,大哥根本沒有機會。”


    “你走了,他就有機會了嗎?”羅羽舞真的會放棄舒方嗎?她那種偏執的人真的會舍下舒方嗎?


    “至少,羅羽舞不會再為了我,傷了大哥。”他也不會覺得愧疚難當,大哥愛羅羽舞已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碧葵抿起唇瓣,思考了一下後點點頭,“好,我們一起走。”不管如何,舒家是不能待了,不管羅羽舞會不會想通,離開的確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她和舒方隻要有彼此,天涯海角哪裏都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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