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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在大街上,雲紫本來已經和狼牙商量好了,等她和阿墨進入寧府,狼牙便伺機悄悄潛進來,三人凡是有個照應,可是,等了兩天了,狼牙依舊沒有露麵,雲紫有些擔心,是出了什麽意外嗎?


    有一晚上在她的焦急等待中度過,狼牙還是沒有來,如果他出了意外,她一定不會饒過自己,狼牙是那樣的忠誠,默默守護在她的身邊,任勞任怨,她怎麽能讓他出事?


    阿墨在她掌心寫道:別擔心,寧府防衛這麽嚴,狼牙一定沒有機會進入,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雲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無奈的點頭,沒錯的,如果狼牙出了事,如此守備森嚴的寧府一定會有動靜,所以,沒有動靜才是好事情。


    第二天一早,雲紫從秘境中放出兩名修為甚高的魔族,幻化做她和阿墨的樣子,他們兩卻隱了身,跟隨著前往後院的小環,走出了這座狹小髒亂的雜役房。


    後院中已經設了小型的宴席,還沒開席,便已有數名相貌英俊的年輕公子入席了,過了一會兒,又有幾名公子過來,清一色的俊朗怡人。


    雲紫和阿墨來到宴席的角落中靜靜站立,沒過多久,便見三名容貌有些相似的女子分花拂柳的走了過來,為首一位年紀稍長,大約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鵝蛋臉,柳眉,細長的眼眸,雪白的肌膚,長得甚為端莊可人。估計是小環口中的大小姐寧芳。


    後麵兩名年紀相仿,十七八歲的少女跟在寧芳的身後,一少女圓臉,兩個深深的酒窩,一笑便極是可愛,另一名瓜子臉,柳眉杏目,瑤鼻櫻唇,若說長相,當屬第三位最為美豔。


    小環說過,三位小姐中,容貌以二小姐寧雨最為美麗,性子卻屬三小姐寧蘭最活潑。果然,三人還未走近,三小姐寧蘭便嘰嘰喳喳的議論其在場的數位男子,被寧芳蹙眉嗬斥道:“三妹,休得無禮。”


    “哦。”寧蘭甚為懼怕寧芳,聽她開口,便俏皮的吐吐舌頭,老實的跟在大姐身後,挽著二姐寧雨的胳膊,大眼睛咕嚕嚕的轉,不知在想些什麽。


    修仙者沒有世俗之人那麽多規矩,養在深閨的女兒也不必怕見陌生男子,落落大方才能吸引男子的目光,就如走在前麵的寧芳,寧靜致遠,落落大方,剛一走過來,便有數道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各位公子能賞臉來寧府參加賞花宴,寧府一眾榮幸之至,寧芳此番代家父家兄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寧芳說完,端起丫鬟遞過來的酒杯,將裏麵的茶水一飲而盡。


    “大小姐豪爽。”幾名對她心儀的男子紛紛走過來,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曖昧的目光投在寧芳的身上,充滿了別樣的意味。


    “張公子,李公子,王公子。。。。。。”寧芳點名一一數過去,越數便越讓雲紫心驚,傲月城中沒有多少修仙大族,幾乎每家都派了適齡的男子過來參加賞花宴,這說明什麽?寧家實力雄厚,隻要是秦川大陸的修仙世家,無一不想與之聯姻,鞏固自己的地位的。


    一群人寒暄一番,沒多久,又有一撥人過來了,看他們被重視程度,雲紫明白,這一撥人是小修仙世家子弟,沒有剛才那撥受重視。


    挺寬敞的花園因為一撥撥慕名而來的男子的到來而變得擁擠不堪,雲紫和阿墨悄悄走到一旁,因為太過專注,她的衣襟掛了一下身旁的樹枝,讓她心驚不已。


    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三位小姐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雲紫平穩了一下情緒,與阿墨在宴會上聽了一會兒,除了附庸風雅,便是阿諛奉承,再也沒有什麽新穎的內容了,她覺得無聊,便和阿墨提前離開了。


    回到雜役房,院中出奇的冷清,阿墨忽然握緊雲紫的手,在她掌心寫道:不對勁。


    雲紫迅速放出神識,院裏院外都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如今,修為能敵得過她的已經不多了,至少,直到現在,她還沒有見到一個,所以,她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神識判斷的。


    “沒事。”她對他說。


    阿墨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她進了屋,幻化成他們兩個的魔族規規矩矩的坐在桌子兩旁,一邊喝茶,一邊沉思,連雲紫和阿墨的神情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雲紫關了門,對兩名魔族說道:“好了,你們回去吧。”說完,一揮手,打算將他們變回原樣,送入秘境,誰知,那兩名魔族不僅沒有變回原形,反而哈哈大笑。


    雲紫警惕的後退一步,右手握著神劍,冷冷的說道:“你們是誰?”


    “是誰?我們還要問你們究竟是誰呢?若不是那人通風報信,你們這兩名奸細混入我寧家,我們還沒有發覺呢。”說話間,那兩名魔族變了身,不再是魔族的樣子,化作了寧府嫡子寧元秋,還有一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樣貌頗為威嚴。


    “那兩人呢?”雲紫有種不好的預感,那兩名魔族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他們?哈哈。”寧元秋從儲物袋中丟出兩具屍首,身體被鞭撻的遍體淩傷,還能勉強辨認出樣貌的他們早已氣絕多時。


    “你竟敢殺了他們,我要你們的命。”雲紫氣憤到了極點,寧家是修仙大族,就算身份地位頗高,也不能草菅人命,這件事,那兩名魔族完全成了替罪羊,有什麽氣,可以找她來撒啊,為何要取他們性命?


    雲紫紅了眼,神劍虛晃一招,便要衝上來,寧元秋不慌不忙的念念有詞,雲紫忽然雙手捂著頭,大聲喊起痛來。


    “紫兒,你怎麽樣?”阿墨脫口而出的紫兒讓雲紫頓了頓,呼喚依舊熟悉,可以早已物是人非。


    “我的頭,好痛。”雲紫痛的死去活來,手掌用力一揮,窗戶破成碎片,她捂著頭衝了出去,屋內不知有什麽,出了院中也許會好一些。


    令她沒想到的是,屋內有敵守候,屋外也是同樣,小環一襲藍色長裙,打扮的精致美麗,手握長鞭候在外麵,冷冷的笑道:“怎麽樣?我的點心味道可還好?”


    雲紫恍然大悟,本以為小環是這宅院中難得善良之人,卻原來也是騙她的,瞧小環那一身華貴的裝扮,絕對不會是一名小小的雜役,她究竟是誰?


    “你一定想知道我是誰吧?也罷,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我是寧家三小姐寧蘭,今日賞花宴上的那個嘛,才是真正的小環,你怎麽這麽傻,這麽容易被騙。”寧蘭仰天大笑。


    雲紫揮舞神劍衝了過來,寧元秋口中念咒,她的身體四肢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縛住了一般,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亂動著。


    “哈哈哈,大哥,你這一手縛仙訣可真厲害,瞧瞧那女人,如同得了羊癲瘋一般,手舞足蹈起來了。”寧蘭笑的花枝亂顫。


    “住手。”阿墨看得怒衝九霄,一聲呼喚,一柄長劍落入手心,他腳踏祥雲,手執寶劍,怒指著寧元秋道:“放了她。”


    “放了她?沒那麽容易,不過,你可不要輕舉妄動,要不,我能讓她自殘,自殺也可以。”寧元秋又念了一句咒語,雲紫的手不受控製的舉起長劍,將神劍橫在脖子上,輕輕一劃,血如泉湧。


    “你到底想怎麽樣?”阿墨瞬間便如失了心魂一般,滿臉都是無措和自責,還有滿眼的傷痛和懊悔,那些說不清的情緒一波波湧動著,讓他高大的身軀陣陣顫抖。


    “怎麽樣?很簡單,你不是擔心她嗎?那好,聽我口令,用劍刺入自己的左腿。”寧元秋獰笑著。


    “好,不要傷害她。”阿墨高高舉起長劍。


    “不要。”雲紫用盡全身的力氣高喊,眼中淚水婆娑。


    “噗嗤——”,長劍果然刺入了阿墨的左腿,一時間,血流如泉湧。


    “不。”雲紫呐呐的,因為他的自殘行為,寧元秋暫時放鬆了對她的折磨,她的頭已經沒有方才那麽痛了。


    “現在是右腿。”寧元秋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一句接一句的發號施令著。


    “寧元秋,我發誓,如果解脫束縛,我定要讓你不得好死。”雲紫一句一頓的說道。


    “哎呦,我好怕怕呀,不過,看你這麽硬氣,我倒是對你真實的容貌有些興趣了,來,恢複原貌讓哥哥瞧瞧。”寧元秋就如一個耍賴的流氓一般,完全沒有了初遇他時的清雅不凡。


    雲紫覺得很痛苦,這種全身上下不由自己的感覺真是壞透了,就如現在,明明不想顯露真容,卻不得不聽從他的指揮,恢複容貌。


    在她全身上下的汙垢一掃而光,那絕豔的容貌露於人前時,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除了寧元秋,還有今日前來參加宴席的各家公子,他們的任務並非前來相親,而是協助寧家捕獲混入家宅內部的奸細。


    見到此奸細如此傾城的臉,好色的男人們立刻垂涎三尺,目光落在雲紫身上,有些不懷好意起來。阿墨看得心如刀絞,他冷著臉,掩飾著心中的焦慮,淡淡的說道:“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放了她。”


    “放了她?放了她誰來陪我們玩啊?如此絕色尤物,放過豈不可惜,不如讓我們哥幾個好好玩一玩,也不浪費資源啊。”寧元秋現出他惡心的流氓嘴臉,雲紫心中反而一片平靜了。


    此種咒術,隻對活人有用,如果這人死去,咒術立刻失效,她先前上了小環的當,是因為小環活潑的性子有些像月牙,給她一種熟悉親切感,若問這世上還有誰能憑借一擊之力除去咒術,那可非她莫屬了。


    “幾位大哥,公子,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雲紫瑟縮著蹲下去,手中的長劍劍尖垂地,淚水流滿臉頰,身體瑟瑟發抖。


    “放過你?怎麽可能。”那些人齊聲哈哈大笑著,誰也沒有注意到,雲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神劍揮向脖頸,“撲哧”一聲,她聽到鋒利的劍刃刺入皮膚的聲音,血花四濺,她的頭咕嚕嚕的掉落在地上,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死不瞑目,緊緊盯著寧元秋。


    仰天大笑的幾個人同時止了聲音,惋惜的看著地上屍首兩處的美人,慨歎道:“怎麽這麽想不開呢?”


    “不,不,不——”,場中最接受不了雲紫自盡的人便是刺傷雙腿的阿墨了,他失魂落魄的盯著雲紫的頭,仰天長嘯。


    下一瞬,他如地獄中爬出的妖魔一般,眼眸血紅,長發飛揚,雙腿汩汩的鮮血還在淌出,他卻已手舞長劍,速度快的幾乎看不清身影。


    所過之處,人首兩處,地上,遍陳著屍體,還有頭顱,寧元秋顫抖的手指著阿墨,“你,你,不要過來。”


    阿墨置若罔聞,一步步向他走來,“寧元秋,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說完,長劍如同劈柴的斧子一般,將寧元秋周身的血肉一片片削下,筋脈,血管,白骨,一層層剔出,人卻依舊吊著一口氣。


    “啊——”,寧蘭受不了刺激,尖叫出聲,被阿墨一劍刺穿胸膛,眨眼間便斷了氣。


    “放了,放了我。”渾身上下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了,寧元秋的嘴還在上下啟動著。


    “放了你,誰放了我的紫兒?”阿墨手中長劍垂地,悲哀的望向雲紫,然後緩緩將長劍舉到自己的脖頸處,既然不能同生,不能相伴,那便同死吧。


    正在這時,地麵上忽然燃起熊熊大火,金黃色的火焰中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鳳凰,火焰中,雲紫的屍身消失不見,鳳凰撲閃著翅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大,再長大。


    阿墨握著長劍的手在劇烈顫抖著,眼神悲喜交加,紫兒,他的紫兒,原來,她是一隻不死的鳳凰,怪不得,她會選擇如此決絕的手段消除咒術,也隻有不死的鳳凰才能做到這一點,不受製於人啊。


    鳳凰在天空中翱翔了三圈,最後緩緩落地,化作人形,雲紫,不,由鳳凰變成的雲紫更加美麗迷人,高貴優雅,她緩緩的走到阿墨身邊,纖細白皙的手指在他雙腿上輕輕拂過,傷口便迅速消失不見。


    “傻瓜,我怎麽會有事?讓你擔心了。”雲紫凝神著阿墨,為何,這個麵容猙獰,毀容毀的很徹底的男人總給她一種溫暖熟悉的感覺?讓她心有牽掛,不忍遠離?


    讓你擔心了,一句話衝破了阿墨的心防,他閉上眼,將雲紫擁入懷中,喃喃的說道:“再不要這樣嚇唬我。”然後在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再也不要輕易離開我。


    寧元秋驚恐的望著越發清貴典雅的雲紫,嘴巴動了動,終是破膽而死,驚嚇過度,又受傷過重,落得個破膽而死的結果,寧元秋作為寧府的嫡子,死的也夠奇葩的了。


    雲紫望著寧元秋歎了口氣,俏皮的對阿墨說道:“傻阿墨,我怎麽可能真的去死,鳳凰血脈,需要以死為代價去激發,之前我也想過,可總不忍往我這嬌嫩的皮膚上下手,如今可好,被逼無奈了。”


    阿墨望著她,眸中柔情似水,真好,他的紫兒沒有死,真好,人生最悲哀的不是沒有建功立業,不是沒有名垂千古,而是沒有她的相伴,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想要回頭時,卻已沒有了勇氣和膽氣,隻能以這樣一種迂回的,懦弱的方式守在她的身邊,你若安好,我便安心。


    “不過。”雲紫故意板起臉,“下次不能這樣了,剛才若是我重生晚了些,你豈不是就身首異處了?你知不知道,看到你脖子上架著劍,嚇死我了,知不知道。”雲紫賭氣似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捶了捶。


    阿墨心疼的握住她的粉拳,沙啞的說道:“再也不會了,對不起。”他默默的望著她,心裏暗語,你又知不知道,當你一劍狠絕的將自己屍首分為兩處時,我的靈魂消失了,天地依然明亮美麗,我的世界卻一片黑暗,眼前唯餘漫天血色,心,痛的已經麻木,一心隻想著去陪你,上天入地,永遠的陪著你啊。


    寧氏兄妹兩慘死,本來是作為幫手前來寧家的諸家公子,見勢不妙,拔腿就跑,等到雲紫浴火重生之時,院中已經沒有人了,唯有寧元秋滿身血色,骷髏支撐著身體,似的扭曲恐怖,寧蘭屍首兩處,死不瞑目。


    雲紫一揮手,一點火花撲到兩人的屍體上,瞬間便燃燒起來,沒多久,地上僅餘一片黑灰,雲紫將那兩名魔族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用寧元秋和寧蘭的屍灰祭奠他們,然後用了法術封存了他們肉身,想要等到將來,找到方法讓他們重生,雖然,這個希望甚為渺茫,但,心中有希望總是好的。


    雲紫和阿墨從雜役房出來時,前院後院幾乎沒有了人,兩人正在納悶,便見跌跌撞撞跑過來的狼牙一臉悔恨的望著他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狼牙,你這是在做什麽?”雲紫驚訝的想要扶起他,卻被狼牙拒絕了。


    “小姐,您責罰我吧,是狼牙失職,讓你們受了這麽多苦,險些丟掉性命,狼牙該死。”狼牙一頭磕在地上,重重的,將額前磕出了血跡。


    “別這樣,寧府的人太狡猾了,我們也中了計,你孤身一人,吃虧在所難免,倒是你沒事就是好事啊。”雲紫強行將狼牙拽了起來。


    “可是,我明明察覺了端倪,卻沒本事入寧府給你們通風報信,還疏忽大意的泄露了行蹤,反被囚禁,如果不是小姐方才足夠的震撼了他們,也許,狼牙現在還在水牢中,不能出來。”狼牙一臉慚愧。


    “不要自責,咱們不都好好的嗎?”雲紫拍拍狼牙的肩。


    “你是被什麽人擄去的?”一直沉默未語的阿墨忽然問了一句。


    “說來話長,那天,我隱在寧府外,大約半夜三更時分,從寧府中忽然出來十數個黑衣人,往四麵八方而去,我感覺到不對,便跟上一個,將他弄暈,從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信中大致意思是寧府混入了奸細,寧家家主決定將計就計,於三日後處理奸細,望王府派人以參加小姐選婿的名義前去接應。”狼牙蹙眉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雲紫和阿墨跟著寧元秋回府的那天晚上,便有人暗自通知了寧元秋,寧府混入了奸細,捉拿奸細的行動,也是那通風報信的人做的,之後,寧家家主便立即派出十數個修為甚高的信使前往各府送信,請求援助。


    本來,即便信使的修為再高,也絕對高不過已經達到仙者級別的狼牙,可是,那個通風報信之人卻是個修為深不可測,強大的神秘的助力。


    狼牙潛在暗處,準備伺機進入寧府通知雲紫早做準備,誰知,竟被那隱在暗處的神秘人用特殊的手段擒拿,當場便昏迷不醒,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水牢,身上捆著縛仙繩,一動也不能動。


    他想了無數種辦法逃脫,最後都功虧一簣,甚至,連魔族秘術都用上了,魔族秘術,需要施術者咬破舌尖,用舌尖之血傳訊,無論什麽樣的阻隔都不會擋住血訊的到達。


    可惜,那個神秘人顯然深諳此術,狼牙一施術,便立即被破解了了。雲紫望著狼牙破損的舌頭,有些無奈,怪不得他方才說話時含糊不清,原來是舌頭受傷了。


    她從儲物鐲中取出一瓶仙丹,慎重的交給他:“狼牙,這是養氣丹,把這瓶丹藥盡數吃光時,你的舌頭如果再受到損傷,也會不藥而愈。”


    “小姐,屬下沒有完成任務,不能要。”狼牙羞愧的低下頭。


    “拿著,這是命令。”雲紫昂起頭,聲音忽然冷下來。


    狼牙眼中含淚,低聲說道:“謝謝小姐。”他雙手接過丹藥瓶,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將修為提得更好,一定要好好保護小姐,不再讓她收到傷害。


    三人在付家轉了一圈,沒有什麽收獲,可能是付家大隊人馬撤退時,將所有值錢有用的東西都帶走了,雲紫有些納悶,為什麽他們在最後一刻放了狼牙,沒有傷害他呢?


    狼牙走著走著,忽又低頭走到她的麵前說道:“小姐,屬下還有一事稟告,今日,是付家家主放了屬下,說不想小姐對付家趕盡殺絕,就算送您個人情了,可是屬下想,也許,這也是他們的一個詭計,也許,他們已經在屬下身上施了什麽咒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段日子屬下是不能跟在您身邊的。”


    哦?雲紫蹙眉,那神秘人究竟是誰呢?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修為一定在她之上,並且,還精通各種巫蠱咒術,如此敵手,且在暗處,當真是可怕啊。


    狼牙和她不同,她可以置自己於死地然後鳳凰浴火重生,從而消除一切咒術,他卻不能,生命對他隻有一次,這僅有的一次生命是如此的珍貴,不能去冒一點點險。


    “既然如此,狼牙,你這幾日便躲在一個僻靜處,我為你新開辟一處小的秘境,你進去,不僅安全,什麽人也找不到你,不會擔心泄露我們的行蹤,趁著躲入秘境這個當口兒,你也好好修煉提升一下修為,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雲紫覺得,如此安排比較合理。


    “是,屬下定不分晝夜,努力提升修為,不讓小姐如此掛心。”狼牙重重施禮,雲紫已經在虛空中撕開一道口子,裏麵是一處可容納五人的小秘境。


    看著狼牙躍入秘境,消失不見,雲紫和阿墨隱去身形,從付家走了出來,雲紫有些不開心,她低著頭,無精打采的走著,走著,忽然對阿墨說道:“阿墨,本來打算從這裏回去後立即去乾坤大陸的,如今看來,得拖延一段時日了,被人如此牽著鼻子走,我不甘心。”


    阿墨抬眸靜靜的凝視著她,心中暗歎,她就是這麽倔強,從前修煉時也是,一個法術如果練不熟練,她會不眠不休,不停的修煉,哪怕因此受了重傷也在所不惜,如今,這股擰勁兒又犯了,隻要是她決定的事情,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他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支持了,無論是秦川大陸還是乾坤大陸,哪裏有她,哪裏就是他的家。


    看到阿墨讚同的點點頭,雲紫開心的笑了,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阿墨,就知道你會支持我,你最好了,哦,對了,你會幫我一起說服無因和月牙的吧?”


    阿墨無奈的點點頭,無因那老頭,也是個執拗的主兒,不過,他現在可是有了軟肋,被月牙那嬌憨的丫頭吃得死死的,此事,隻要說服了月牙,無因也就不在話下了。


    未免夜長夢多,雲紫和阿墨從付家出來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魔獸森林的藥園中,付家家主消失了,付家的勢力也一並被帶走了,此事沒有完,他們一定躲在暗處,想要聯合更多的修仙世家,一同聯手對付她。


    距離開藥園,已經過去整整三日了,無因和月牙很焦急,按照之前的約定,此番無論成事與否,雲紫都會傳信回來,如今,整整三日,一點信息都沒有傳來,他們怎麽能不著急?


    月牙扶著大肚子,將一隻花瓶扔到地上,碎片到處都是:“無因,你快點出去找他們,別管我,我好著呢,現在還不生。”


    “可是,月牙啊,雲丫頭給你把過脈,明明胎氣不穩嘛,如果不小心動了氣,我不在身邊,那可是兩條人命啊,不如我們再等等。”無因急的如油鍋上的螞蚱,真是恨不得扳成兩半,現在可好,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偏偏月牙還不領情,這讓他如何是好?


    “月牙——”,雲紫一進藥園,便看到月牙在衝著無因發脾氣,無因則一臉無奈的護在她的身周,生怕她有一點閃失。


    “姐姐——”,方才還柳眉倒豎的月牙,一看到雲紫,立時委屈的撇撇嘴,飛速往這邊跑了過來。


    雲紫一陣頭疼,隻見一個球一般的人風一般飆過來,生怕她一不小心便撲倒在地,壓壞了肚中那塊肉,那還不得把無因傷心死,老來得子啊,雖然他的麵相不算太老。


    “慢點兒啊,慢點兒。”雲紫扶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兩根手指趁勢搭在她的脈上,發覺沒有問題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魔獸森林的咒術去除之後,整個森林的魔獸都對雲紫感激涕零,未免他們闖出去出事,雲紫命大護法金毛嚴格約束他們的行為。


    因為前幾日出去時驚動了修仙世家,雲紫這幾日都安分的呆在藥園中,將血脈激發引起的修為飆升穩固了穩固。


    穩固修為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雲紫這一閉關修煉,便又是二十多天,因為惦記著月牙生產之日臨近,便提前出了關。


    那日,阿墨因為雲紫的假死傷心欲絕,將修為提升至極限,本來還沒有好利索的他又傷了根本,在大量的靈丹妙藥的滋養下,閉關許多日,也是剛剛出來。


    月牙和無因住在藥園深處一座他們二人自己搭造的屋子裏,經過這段日子戰戰兢兢的等待,那個被大家期盼已久的小生命終於姍姍來遲了。


    雲紫剛一出關,便看到一臉驚慌的無因向她跑過來,不顧禮數的拽了她的胳膊狂奔起來,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道:“月,月牙要生了,怎麽辦?怎麽辦?”


    “不要慌。”雲紫也有些緊張,長這麽大,還從來不知道女人生產是怎麽回事,隻記得小時候在卓家時,護院家的娘子生產,一大盆一大盆的血水一個勁兒的往出端,那場麵,著實讓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來到月牙的屋外,便聽到裏麵月牙驚天動地的哭聲:“痛啊,不要生了,不要生了,無因,你個王八蛋,老娘被你害慘了。”


    無因苦笑了一下,一臉哀求的對雲紫說:“雲丫頭,救救月牙,如果有危險,保大人。”看他叮囑得一臉慎重,雲紫也極是嚴肅的應下來。


    孩子生下來總是要洗浴的,準備熱水準不會錯,至於接下來怎麽做,還是進去看了再做決定吧。雲紫如壯士斷腕般英勇無比的進去產房,月牙還在驚天動地的哭喊。


    隻見她雙手緊緊抓著被褥,本來就大的眼睛更是瞪得溜圓,不停的怒罵,無因,你個王八蛋,都是你做的孽啊。


    雲紫過去號了號她的脈,發現脈息平穩,沒有任何一樣,再瞧了瞧月牙,除了是有些痛外,更多的似乎是對無因的恨。


    恨嗎?其實不恨吧,如果恨,又哪裏會願意嫁給他,願意給他生下孩子?願意為他拋棄自己喜歡的狼牙,委曲求全。


    怔愣間,月牙忽然停止了哭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對雲紫說道:“姐姐,我已經生了,麻煩你把孩子的臍帶剪斷,然後——”,還沒說完,一聲清亮的哭聲便從月牙腳邊的被褥中傳了出來。


    生了,哦,生了。雲紫蒙蒙的掀開被子,把那個皺巴巴的小生命抱起,右手虛幻成刀,斬斷了他連接母體的臍帶。


    “月牙,你當母親了,是個男孩,恭喜你。”雲紫抱著那個柔軟的小東西,心中也柔軟的一塌糊塗,她眼中噙著淚,將孩子抱到月牙麵前,懇求道:“能讓我做他幹娘嗎?”


    “好啊,有姐姐願意做他的幹娘,那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啊。”月牙撐起身體,生產的虛弱並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因為雲紫源源不斷的仙丹供應,她的生產不僅順利,身體也好的很。


    “月牙,你怎麽樣?”無因不顧產房的血腥衝了進來,看到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的月牙安然無恙,終於放下心來。


    “喏,看看你兒子,起個名字吧,不過,真的有點兒醜呢。”雲紫皺皺眉頭,月牙很漂亮,無因很英俊,怎麽孩子卻這麽醜?


    “小孩子剛生下來都是這樣,過幾天就好看了。”無因小心翼翼的把那小小的東西抱在懷中,目光柔軟,無比滿足,有了妻兒,便有了天下,去他的抱負天下,去他的仇恨負累,都是煙雲啊。


    雲紫一臉羨慕的從產房中走出來,看到靜立在外麵的阿墨,歎了一口氣說道:“阿墨,有個孩子真幸福啊,你說,我要不要借個男人生孩子?”


    借個男人生孩子?阿墨黑了臉,她居然會有這種念頭,他焦躁的揉揉鬢角,耐心的勸阻道:“隻有兩情相悅,生下來的孩子才是受到祝福的,你也不想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吧?”


    雲紫點點頭,的確是這樣,萬一孩子將來問,我爹爹是誰啊,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解決,她低下頭,沉思良久,猶豫的:“要不,我就招個上門女婿?”


    阿墨氣的幾乎暴走,平穩了一會兒情緒說道:“仙人的生命很漫長,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兩情相悅的男人,終此一生,你都不會幸福的,婚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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