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風若無依何為楓”千五點幣打賞,四千大章送上)


    小王莊神君廟,一年前由本地一鄉間神婆集資建造,供奉的是一位名為靈感濟世神君的神明,以及其所屬的一應屬神。


    據說祂極其靈驗,有求必應,因此神君廟建成以後,香火鼎盛,每天香客絡繹不絕。


    尤其是張二哥等人“絕嗣”的事情出現後,在好事者的口耳相傳之下,民眾們對神君更加敬畏,許多人寧願省吃儉用,餓著自己和家人,也要攢錢去廟裏拜神添香火錢,為自己祈福。


    於是,在短短時間內,靈感濟世神君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變得無比神聖,不容侵犯,每天前來拜神的人更多了,甚至有人不遠數十裏慕名而來,隻為上一柱香禮神拜神。


    這些訊息都是張二哥在來時的路上告訴白信的。


    白信告別張二哥,獨自一人摸進廟裏。


    “好重的霧氣!”


    剛剛踏進神君廟裏,白信就看到空氣中飄蕩著的灰色霧氣,比他以往見過的都要濃鬱。


    這灰色霧氣中的殘留著濃鬱且刺鼻的香火味道,還有大量燃燒錫箔紙和黃紙的味道。


    明明已經入夜一兩個時辰了,空氣中依舊有著這麽濃鬱的味道,足見這個看不起來規模不大,裝潢不上檔次的小廟,香火旺盛卻是何等的鼎盛。


    忽然,白信心中一動,閃身躲到一棵樹後。


    過了片刻。


    夜色中有腳步聲傳來。


    一點火光緩緩逼進,兩個人沿著樹邊的道路走過來。


    一個人一隻手裏提著一盞風燈,一隻手提著兩壺酒,另一個人手裏提著兩個食盒,兩人都是穿著極為講究的衣服,可氣質卻流裏流氣的,有些猥瑣,獐頭鼠目的。


    那提食盒的說道:“老乞婆把那些女人關在地下室裏,你猜是為了什麽?她又不是男人,沒有那個玩意兒,就是想做也做不了啊!”


    說這話時,他吃吃的低聲笑著,語氣更加猥瑣。


    提風燈的會意,嘿嘿的笑道:“誰說沒有那活兒就不行的,你不知道窯姐兒那裏有許多好玩的東西麽……”


    接下來,兩人低聲說了許多會被和諧神獸找上門來的話。


    “怪不得了,原來她有這愛好。”提食盒的人恍然,緊接著抱怨道,“老乞婆每次從地下室裏出來,就要咱們給她送東西吃,別的不要,非要縣裏珍寶齋的飯菜,挑剔的不行,她倒忘了,以前她連別人倒掉的剩菜剩飯都搶著吃哩。”


    提風燈的說道:“誰讓人家命好呢,被神君看上,授予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住口,咳嗽了兩聲,轉口道:“廟祝每次從地下室裏出來,情緒都很暴躁,稍有不慎就被大罵一頓,咱們哥倆小心些,別給她作了出氣袋,討一頓好打。”


    提食盒的那人道:“……得嘞,哥們你說的對,伺候了那個老妖婆,咱們兄弟倆就去縣裏找小春桃,咱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非把那個小浪貨玩出十八個花樣兒來……”


    兩人邊說邊走,漸漸遠去。


    白信正愁沒處兒找正主,現在得了消息,連忙悄悄跟在兩人後麵。


    跟著兩個人走了一會,才來到一座大屋跟前,望見屋前有兩個少年把守。


    白信暫時按兵不動,隻聽四個人在那裏閑聊了幾句話,兩個把門的少年恭敬的敲了敲門。


    然後,其中一人伸手拉了一下門旁邊的一根細繩,白信敏銳的聽覺,立刻捕捉到細微的鈴聲在屋子裏的某處響起。


    鈴聲被極大的削弱,顯然中間隔著層層障礙。


    過了片刻。


    大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


    走出一個老嫗。


    她穿著一襲做工考究的長袍,頭上帶著道冠,臂彎搭著一條拂塵。


    可這副常人穿搭上怎麽也得和神職人員扯上關係的裝扮,穿在這個老嫗身上卻無比的違和,就像是猴子穿著人類的衣服,醜到了一定程度。


    究其原因,是她麵相與眾不同。


    三角眼、鷹鉤鼻、高高的顴骨,皮膚緊貼著骨頭,佝僂著的身軀,再加上那雙陰惻惻的眼神,整個人儼然就是“老巫婆”這類人的最佳代言人。


    “廟祝,你要的飯菜……”


    見到老嫗出現,四個人連忙行了低頭,提食盒和和提風燈的上前,一人低聲稟報。


    “就是你了。”


    另一邊,確定老嫗就是廟祝後,白信果斷行動。


    嗖!


    詭魅般的速度瞬間開啟,人在頃刻間無聲無息掠至五人身邊。


    砰!


    門重新關上。


    門口的五人變成了四人,老嫗不見了。


    而且,剩餘的四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整個人僵住了。


    “你、你到底是誰?”


    門內,老嫗驚顫的艱難開口。


    由不得她不害怕。


    就在剛剛,她剛剛打開房門,什麽都還看見,人就被一隻手掌扼住了脖子,雙腳離地,身不由己地倒飛一般向後急退。


    回過神來,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出現在眼前。


    他手裏提著一柄劍,眼神冷漠,帶著厭惡,惡意十足的盯著自己。


    這他媽誰不怕啊!


    白信一手扣住老嫗的咽喉,低聲喝問道:“最近丟失的孩子都在哪兒?”


    老嫗嚇得魂不附體,隔了片刻,才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啊,那些孩子丟了我也很著急,你找我我也不知道!”


    白信見她說話間,眼神飄忽,下意識地往左下方掃,便知道她沒說實話,


    右手一動,劍鞘敲在老嫗的右肩,哢嚓一聲,登時將她右肩肩骨擊碎。


    老嫗痛的大叫,身子胡亂抽搐,可白信的五指宛如鋼鐵澆鑄,扼住她的脖子就是不鬆手,還收緊一些,把她的痛呼聲堵在喉嚨裏。


    等她逐漸適應了痛楚,能夠冷靜下來聽話時,白信把手鬆了鬆,劍鞘抵在她的麵前,冷聲道:“我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那些孩子現在在哪裏?你想好了再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就從你嘴裏插進去!”


    老嫗已經痛的眼淚直流,再不敢隱瞞,忙一股腦兒地接待清楚:“在後山,後山,他們都被藏在後山的秘窟裏。他們的父親得罪了神君使者,神君使者就把他們抓過來懲罰他們!”


    “帶我去!”


    白信正要離開,突然想起一事,停下腳步,“等等,你剛剛在地下室裏做了什麽?”


    “沒、沒做什麽……”


    哢嚓!


    她的左肩肩骨碎裂。


    老嫗痛的渾身直抽搐,差點昏厥過去,這才再也不敢違逆白信的意思,按照白信的意思,打開暗門,瞬間,一股混合著尿騷味、屎臭味、血腥味的汙濁空氣衝出來。


    這老東西在下麵到底幹了什麽?


    白信又驚又怒,直覺預感到,下麵的東西絕對挑戰和諧神獸的底線。


    他點住老嫗的穴道,這是辟邪劍譜自帶的應用技巧,說不上多高明,但用來止住普通人足夠了。


    當下白信屏住氣息,走進地下室裏。


    “這該千刀萬剮的老畜生!”


    隻看了一眼,白信便忍不住罵了一聲。


    空間不大的地下室裏,四周有十數跟燭火跳動燃燒著,將幽暗的空間照的透亮。


    地下室裏的頂上垂落在十幾根繩索,每根繩索下麵捆著一個女子的雙手。


    她們雙手高舉著被繩索捆住,左右雙腳各有一個垂著鐵球的鐐銬。


    這些被吊起來的女人足有十幾個,年齡又大有小,可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多歲,小一點的隻有十三四歲。她們一個個身無片縷,軀體上到處是傷痕,有鞭痕、根痕、有燙痕,甚至還有烙痕。


    除了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傷痕外,她們的私密部位還有許許多多已經變得烏黑幹結的血汙,以及各種排泄物……


    她們的神色已經麻木,眼神空洞洞的,宛如丟掉了魂魄的活屍,哪怕是白信走進來,她們的眼神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這個老豬狗,我一定饒不過她!”


    白信看的又是心狠又是怒火中燒,這些可都是正值妙齡的少女,一個個本應在這生命怒放的美好階段盡情綻放風姿的生命,卻被那個又老又醜有惡毒的女人囚禁在這裏,百般折磨……


    “我這就救你們出來。”


    白信揮劍斬斷繩索和腳鐐,把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年約二十的女人解救下來。


    這女人不知道被吊了多久,渾身氣血不暢,精神也已經崩潰,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失去了繩索的桎梏後,軟軟的倒向地麵。


    白信手疾眼快,絲毫不理會她身上的血汙和汙穢,輕柔的把她抱起,送回到外麵。


    毫不客氣地把老嫗床上地錦被扯落到地上,白信把這女人輕輕的放下,然後立刻返回地下室,如法炮製,把一個個女人抱出來。


    被救出來的女人都已經變得麻木,對外麵幾乎沒有絲毫的反應,被白信抱著時,一個個就像是無知無覺的娃娃,任憑擺布。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被這老豬狗囚禁在這裏?”白信搖了搖一個外貌看起來最大的女人,柔聲詢問。


    可女人一動不動,眼神空乏,毫無波瀾。


    白信心疼極了。


    又去看其他人,一個個都是如此。


    直到她們中的一個看到了旁邊被點住穴道的老嫗,發出一聲急促幹涸的細微尖叫聲,她們才有了些許反應。


    但即便如此,她們也隻是露出輕微的害怕表情,身體簌簌發抖的擠在一起,宛如受了驚的鵪鶉,驚叫聲都不敢有。


    “我現在還要去救人,你們先呆在這裏,不要離開。等我解決完那些畜生,就來帶你們離開這裏!”


    白信抓住兩個女人廋弱的手掌,用力的捏著,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許下承若,仿佛要把自己的言語通過力量傳遞到兩人體內,進而感染其他人。


    “我說到做到,決不食言。你們等我回來!”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站起身子,走過去先啪啪給了老嫗兩巴掌,接著,他一把把老嫗提起來,打開門,大步走出去。


    激憤中的白信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的那一刻,衣袍上的血汙和汙穢刺痛了女人們的雙眼,死氣沉沉的麻木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走出大門,白信隨手殺了提食盒和提風燈的兩人,把他們的屍體和手裏的東西放到門後,然後關好大門,把兩個守門的少年恢複原狀,讓人從外麵看不出絲毫的不妥。


    老嫗把白信所作所為全都看在眼裏,怕的直打哆嗦,雙腿發軟,可她顯然更怕痛苦,強行支撐著身子,咬緊牙齒,忍痛帶著白信走向後山。


    神君廟的後院直接連著荒山,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土路去往山上。


    老嫗在前麵走,白信提著風燈,手裏握著劍柄,感知能力全部放開,神經繃緊,隨時做好應付任何突發狀況的準備。


    一路上,白信神色越發沉重。


    空氣中的灰色霧氣絲毫不見減少。


    這說明,廟裏的灰色霧氣是這裏飄過去的,某種鬼祟就隱藏在山上。


    走了好一會兒,兩人麵前出現一個山洞。


    山洞內漆黑一片,幽深黑暗,仿佛一個巨獸之口,站在門口能強烈的感受到從山洞內部吹出來的寒風,更重要的是,風中有一股股濃鬱的灰色霧氣噴出,夾雜著道道似獸非獸的吼聲。


    白信接著風燈的燭光,注意到山洞裏的石壁色澤很新,顯然是剛剛開辟出來的。


    “看樣子鬼祟就住在這裏……這個山洞是什麽時候誰開出來的?”白信轉頭問向老嫗。


    說起這事,老嫗的語氣裏帶著明顯的狂熱:“是神君使者以大法力大神通開辟出來的!祂隻用了兩天,就在這裏開出了洞府。”


    “洞府……”


    白信意義不明的笑了笑。


    忽然,劍光一閃,一抹血花在老嫗咽喉間綻放,繼而血如泉湧。


    老嫗雙手捂著咽喉,怨毒的瞪著白信,撲通一聲倒地,四肢仍微微抽搐。


    不知何時已經長劍歸鞘的白信,對著她吐了口吐沫,吸收了業報後,站在原地隻稍稍躊躇片刻,便舉步往裏麵走。


    來都來了。


    要是不進去探探究竟,他不甘心。


    昏黃的燈光在風中劇烈搖晃。


    人影如幻影般在山壁上晃動,更添一種陰森詭異感。


    白信行走在山洞裏,一路往裏麵走,感覺裏麵的空氣越來越陰暗,寒冷。


    怕不是快接近零度了……白信心裏想著。


    正緩緩走著,前方出現了一個岔道,岔道深處傳出一聲聲脆落的咀嚼聲。


    不等白信看個究竟,一道龐大的身影自岔道中衝出,出現在白信的正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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