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他的速度一下子變快了這麽多?


    難道之前是為了戲耍我?


    怒發衝冠的表情尚且還在臉上沒有褪去,林海僵在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少年。


    他長身而立,左手負在背後,持劍而立,英姿颯爽。


    仿佛剛才那隻手與他完全無關。


    “卑……鄙小人,你……勝之不武……”


    林海使盡全力催動身體,死也要拉著對方陪葬,可無論他如何掙紮,都不能讓身體動上一絲一毫。


    他更清楚的感覺到,眉心間涼涼的,意識在飛快地散去。


    一句話還未說完,他已經含恨而亡,死前雙目睜得血紅,血液溢出眼角,深刻詮釋了什麽叫死不瞑目。


    就在林海再無聲息的那一刻,一道業報飛來。


    業報+378。


    白信無視了撲通倒地的死人,仗劍轉身,快如閃電,沒有絲毫停滯的再次斬殺而出……


    風雲鏢局的人正在圍觀,霎那間,他們好像生出了幻覺,白信的身影突然間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在林鏢頭身邊,而林鏢頭寂然不動。


    下一刻,林鏢頭倒地而亡。


    快走!


    鏢局在場的其他人不愧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條,見到連功夫最高的林鏢頭都不敵被殺,立刻放棄了組團抗敵的念頭,竭力逃命。


    功夫不錯的人,直接運起輕功,速度如奔馬,從各個方向往宅邸外麵跑,其中以李姓鏢師跑得最快。


    “白信,你死定了!你得罪我們風雲鏢局,不會有好下場,你會被我們鏢師的高手追殺到死……就算你撐得住第一輪、第二輪的追殺,還將要麵臨局主的追殺!我們風雲鏢局勢力遍及天下,還有四大世家以及六扇門,偌大一個大趙國將無你容身之地,你最好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不然小心有頭睡覺無頭起床……”


    李姓鏢師邊運起輕功跑路,邊大聲嚷嚷著,試圖以言語亂白信的心神,身形更在說話中,閃電般往夜色中飛掠而去。


    “嗬……”


    白信臉上的浮現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帶著嘲諷,倏爾,身形陡然拔地而起,赫然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劍光如詭魅般穿刺而下。


    “噗!”


    李姓鏢師剛剛翻上牆頭,還不及吸一口宅邸外的空氣,長劍的鋒芒,已經直接刺穿了他的心髒。


    “你不說話,說不定還能跑遠一點呢!”


    白信撂下這句話,抽出長劍,看也不看翻倒下去的身影,身形一個閃爍,劍鋒一轉,直接點穿了一個男人的喉嚨。


    下一刻,他的身形在四周穿梭,劍光舞動,鮮血飛灑,就好像在收割麥子,一個又一個人迅速的倒了下去……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憑借著身體素質的強悍,以及辟邪劍法詭譎的輕功,白信把“快”發揮到了自己目前所能做到的極限。


    人快!


    劍更快!


    每一次的身影閃爍,都勢必伴隨著鮮血的迸射,代表著一個鮮活的生命正式迎來終結。


    “嗤!”


    劍光如電,瞬間掠過兩個人影的身體,每人的前胸心髒處,赫然留下一道細細的劍痕,鮮血迸射。


    “這是最後兩個。”


    白信掏出一塊方巾,細細擦拭劍身上的血漬。


    數十條人命,就此消逝在這宅邸之中,如果是上輩子的白信,肯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可這輩子的白信不但做了,還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上輩子他是個普通人,對惡人惡事隻能嘴上過把癮,而這輩子的他,卻是一個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軀發臭腐爛,直至漚成一具白骨而無動於衷的狠人。


    練了武功之後,上輩子隻能無能狂吠,變成了懲惡揚善的實際行動,下手絕不手軟。


    更何況他精修不淨觀,參悟人生之無常,命運之善變,見到這許多販運孩童的人,前一刻高聲歡笑著討論處理自己,轉眼間就喪命自己劍下,反而對無常理解的更為透徹。


    此時此刻,他感覺精神更加通透,念頭圓融純淨,對於禪法的領悟也隱隱更見深刻。


    因此,他殺人不見半點遲疑,沒有任何感概,反而盯著劍身上那些被林海的刀留下的缺口,微微心疼:


    好好的一把劍,就這麽毀了,不知道尋常鐵匠修不修得好!


    “好!懲奸除惡,絕不留情!”


    一個敦厚平和的聲音傳來。


    白信似早有所覺,轉身過來,目視來人。


    暗中早已做好戒備。


    他知道來了高手,以他現在的精神感知力,數十米之內的風吹草動他都清清楚楚,百米內視線的窺探瞞不住他,甚至能大致分辨出目光中的敵意和善意。


    現在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十步之內,甚至在主動出聲之前他隻能提前刹那察覺到對方的氣息,這絕對不正常,就算他在走神,也說明對方的實力非比尋常的強大。


    一個男子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這是一個中年人,身材並不魁梧出眾,穿著普普通通,無絲毫出奇之處,可卻有著一種特殊的氣場,令人見了,不禁現在心裏暗生好感。


    “你就是趙天豪的記名弟子,叫做白信是吧。”


    中年人麵上露出寬和的笑容:“我是張三爸。”


    “你就是法外狂徒他爸,失敬失敬!”白信脫口而出。


    中年人一愣,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法外狂徒是誰?我張三爸隻有一個女兒,一個義子張炭,人稱‘飯王’,與法外狂徒何幹?”


    白信尷尬極了。


    原來你不是張三他爸,而是叫張三爸,起這名字的人肯定是一個小機靈鬼!


    “不過‘法外狂徒’這名號到蠻貼切的,我等所作所為可不是就是挑釁大趙之法麽!”張三爸倒是不以為意,哈哈一笑,緩解了氣氛。


    白信拱手:“前輩,還未請教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王大貴是我的下屬,趙天豪是我的結拜兄弟,你說我是怎麽知道你的?”張三爸笑著反問。


    說話間,他已經打量了白信一遍,暗暗點頭,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更難得的是對惡人下手絕不容情,不是迂腐軟弱之輩。


    “原來是館主的結義兄弟,晚輩白信失禮了。”


    白信行了個拜見禮,繼而遲疑道:“敢問謙卑,是來找我去見館主的麽?”


    “不……”


    張三爸搖搖頭,笑著說:“趙老弟知道你的意向後,原本很是生氣,說什麽都要找到你,非揍你一頓不可。不過他很快消了氣,知道人各有誌,勉強不得,所以特地托我關照於你,免得你小子初入江湖被人暗算了吃虧!


    我此次前來找你,其實是為另外一件事情。”


    “原來是這樣。”


    白信鬆了一口氣。


    白信心裏一直覺得對不起趙天豪,從進入拳館,就一直受到趙天豪的特殊關照,他的家人對白信也很友善,是把他當成一家人看待的。


    他不告而別,其實蠻過分的。


    現在聽說趙天豪諒解了他,還托兄弟照顧自己,不禁又是寬心,又是愧疚,心裏沉甸甸的,卻意外的充實。


    不過他心裏仍有警惕,並沒有完全信任張三爸。


    隻是麵上不露分毫。


    “前輩說有事找我,不知是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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