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辰從王虎手中接過一個布包,也不看裏麵的東西是什麽,轉手把東西遞給身後的士兵,吩咐他把東西分配下去。


    士兵回了一個軍禮,帶著東西快步離開。


    王虎突地擔憂的說道:“公子,咱們這麽做固然可能把他們一網打盡,可公子此行最想要的東西也會被大火吞沒,到時公子拿什麽向家主複命?”


    “本公子豈是短智之人!”王澤嵐嗬嗬一笑,自信十足道:“放心,本公子早已經派了人混進莊內,伺機而動,以他的本事,那件東西絕對出不了問題。”


    說話間,士兵們已經把東西分配完畢,捆綁在火箭上,隻等一聲吩咐,便點火放箭。


    “放箭!”


    左良辰請示過後,立刻下令,身後的棋手打出旗語。


    見到旗語,圍在莊園四周的小頭領紛紛傳達命令,一位位弓箭手點燃引線,對準扶柳莊便射。


    嗖嗖嗖嗖!!


    一根根火箭劃破空氣,飛射如扶柳莊。


    莊內滿是枯藤雜草,近來天氣晴朗,沒有降雨,草藤正值幹燥,被火一燒,立刻點燃,頃刻間便蔓延成大火,把整個莊園點燃。


    且荒野地裏多有野風,風助火勢,火漲風威,呼啦一聲,大火越燒越烈,火光衝天。


    大火剛剛燒起來時,沒有深入莊園的人反應最快,一個個合身往外衝,可他們剛剛衝出來,還來不及喘上口氣,一輪密集的弓箭已經迎麵招呼,一個個都成了刺蝟。


    再到後來,火勢凶猛,再沒有一個人衝出來,全都被火海吞沒。


    王澤嵐端坐不動,冷眼盯著被大火吞噬的莊園,對於這種局麵,早就預料到了。


    他讓王虎準備的東西,是六扇門精善藥物配置的高手精心調製的止息散。


    這種藥粉能夠抑製練武之人的內息,令其骨軟筋麻,提不起力氣,任人宰割。它唯一的副作用是味道刺鼻,極易察覺,稍有點戒備心裏的武林人都瞞不住。


    為了將對手一網打盡,揚長避短的把止息散的藥力發揮出來,王澤嵐不惜血本,動用家族財力製作了大量的藥粉,又調來一隊弓箭手,把藥粉與火箭一同發射。


    烈火燃燒時的火氣焦煙味能夠極大掩蓋藥粉的味道,等到裏麵的人察覺到不妙,藥粉藥力已經發作,即便僥幸從火海裏衝出來,也有一輪輪箭雨照顧。


    “繼續放!”王澤嵐沉聲命令道,“把藥粉放完為止。”


    嗖嗖嗖嗖!!


    隨著命令傳達,又是一輪火箭飛入莊內。


    藥粉粉包被火焰燒斷,熱氣一衝,化成股股青煙,與雜物燃燒的青煙在空氣中蔓延闖蕩。


    王澤嵐靜靜的看著衝天火光,渾然沒有察覺到一些灰霧從莊園裏向四周逸散。


    這些灰霧開始的時候還很淡薄,但很快以驚人的速度變得濃鬱,擴散的速度亦非常迅猛,等到王澤嵐等人發現蹊蹺時,濃濃的灰霧已經把他們連同莊園都籠罩住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站在遠處觀望,一大團濃鬱的灰霧氣團詭異的盤踞在荒野裏,把扶柳莊方圓兩三裏內的區域全都籠罩,不是的翻滾著,湧動著,變幻無常。


    冥冥中好似有某種界限,把灰霧氣團牢牢地困住,不讓灰霧衝出一絲一毫。


    ……


    ……


    白信站在一個大莊園的院子裏,四周是青瓦高牆,雕梁畫棟,紅漆木窗,院中草木翠綠,修剪適宜,走廊上一盞盞燈籠高掛,個個燈火通明,好一派富庶寧和氣象。


    他心裏兀自難以置信,要知道在幾分鍾前,他還身處一片火海之中呢。


    至於到底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白信也是一頭霧水。


    他隻知道有人從莊園外發射火箭,要把整座莊園點著,趙天豪見狀,一把把他提起,運起輕功便往外闖。


    隻是還沒衝出院子,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一股灰霧。眨眼間的功夫,整個院子都被籠罩,緊接著,眼前一花,四周環境大變,人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這股灰霧到底是什麽東西?”白信盯著空氣中如薄紗般飄動飛舞的灰霧,極其的警惕。


    明明都是灰霧,他看到這種灰霧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莫名空間裏的灰霧,而是那天晚上被莫名其妙爆頭時遭遇的詭異灰霧。


    “難道兩者是相同的?”


    白信打量著灰霧,想要找出不同之處。


    “這地方甚是詭異,白小子,記得跟在為師身邊,千萬不要離開!”趙天豪盯著四周,豐富的江湖閱曆讓他感覺到有某種莫大凶險潛伏在四周,神情久違的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我知道了,館主。”白信靠近趙天豪,有這位大高手在身邊,他的膽氣稍稍壯大。


    站在原地片刻,四周沒有絲毫的變化,趙天豪想了想,道:“我們四處走走,看能不能找出路徑離開。”


    兩人沿著走廊走,這處莊園著實不小,宛如迷宮,一個院子接著一個院子,大院套著小院,每個院子的布置都不相同,或是富貴堂皇,或是精致典雅,或是簡樸古素,或是清淡素雅,不一而足。


    白信在院子裏走著,越走越覺得熟悉,四下打量間,突然發現,這處莊園的主體院落建築居然與扶柳莊一模一樣。


    陡然間,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浮上白信心頭:“難道這是五十年前沒被燒毀的扶柳莊?”


    “這處莊園有古怪,似乎與扶柳莊一樣,咱們原路返回。如果猜的不錯,那個院子應該就是祠堂。”趙天豪開口道。


    兩人當下沿路返回。


    不知怎麽的,空氣中灰霧的濃度漸漸增強,溫度在不斷的下降,空氣中甚至開始出現細小的冰晶,濕氣貼在皮膚上,寒意刺骨,以白信現如今寒暑不侵的身體素質,也生出了難以承受的冷意。


    轟隆隆!


    遠處傳來了房屋倒塌的聲音,緊接著,刀劍交鋒的劇烈鋼鐵交鳴聲破空傳至。


    與此同時,一陣陣痛苦的哀嚎聲在莊園各處響起,中間夾雜著瘋狂的大笑聲和厲聲逼問聲。


    “小心!”


    正走著,趙天豪突然一聲低喝,提醒白信注意安全,右手並指如劍,劍指點出。


    走廊上方突地傳來一聲瓦片斷裂,緊接著一道人影勢若炮彈,淩空撲來,人還未到,手爪勁力帶來的風潮已經撲麵而至。


    饒是主攻目標不是白信,壓力從天而降,仍是令白信胸中沉悶,口鼻窒息,幾乎喘不過氣來。


    嗤嗤聲中,劍指破空點至,宛如尖針點破充滿氣體的氣球,磅礴壓力瞬間消散,剛猛實質的氣浪化作清風,繞體而過。


    白信剛剛輕鬆下來,耳中便被密集激烈的交手聲充滿,以他的目力竟是壓根看不出兩道人影交了多少次手,隻覺滿眼都是劍指與手爪交鋒,勁風撲麵。


    砰!


    最後一招,劍指點中手爪掌心,無儔內力一吐,強橫力量頓時把來者震退。


    “走。”


    一招逼開來人,趙天豪毫不遲疑,左手提著白信衣領,身影一閃,往祠堂那邊衝去。


    來襲者人在半空,雙腳一點走廊上的木梁,一個鷂子翻身,去勢轉為助力,調轉方向,疾疾向逃跑的兩人追去。


    白信被人提著,耳邊虎虎生風,好奇的向後望了一眼,隻見這人腦袋無毛,身著皮質甲胄,渾身上下都被某種粘稠又幹涸後的灰色物質裹著,看上去像是從泥巴坑裏爬出來過似的。


    他一雙眼睛通紅,目光裏看不到絲毫的情感流露,狀若厲鬼,看到他的第一時間,白信想到了無數人的童年陰影——《新少林五祖》裏被煉製過的馬寧兒!


    趙天豪輕功極為高明,提著白信仍是風馳電掣,眨眼間已經來到兩人剛來到這個莊園時出現的院子。


    就在兩人進入院子之時,一道如同實質的凝練刀氣劃破夜空,不可一世的斬向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雙拳晶瑩如玉,灌注了內力的拳頭竟是比鋼鐵還硬,以強破強,正麵將刀氣轟成兩段,然後身影一閃,迅速逼近屠仁明。


    原來不僅僅是白信和趙天豪來到了這個詭異的莊園,連齊雲峰和屠仁明等爭奪大宗師遺留秘籍的武林人士都進來了。


    隻是沒見到徐朗山的蹤影,不知道是沒進來這裏,還是被人隨手幹掉了。


    好巧不巧的,這其中一段斷折的刀氣餘勢不休,朝著剛進院子的趙天豪和白信轟來。


    白信不由暗叫倒黴。


    卻見趙天豪衣袖一揮,一股柔和內力揮出,旋轉如輪的堅韌勁道把刀氣勁力錯開,方向一偏,向他身後某處斬落。


    在後麵追擊趙天豪和白信的怪人,正殺氣騰騰的趕來,混沒料到會有刀氣突然殺到,一個不妨,人被刀氣劈飛,嗖的一聲,撞破窗戶,落進旁邊屋子裏。


    白信把這一幕前前後後都看在眼裏,當即恨不能大叫一聲:“帥!”


    然而他還沒高興,隻聽轟隆一聲,那間屋子的門窗破裂,一個人影野豬似的衝出來,明明被刀氣斬中了竟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毫發無傷。


    白信暗呼一聲不妙:“尼瑪,這家夥不但長得像馬寧兒,連體質都差不多。”


    “這分明是刀槍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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