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在血族秘法的作用下,五個區域中的人們都處於熟睡中,即便是那些夜晚因為各種原因不能睡覺的人,都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失去了意識,他們醒來後並沒有這兩個小時的記憶,也不覺得自己失去意識這麽長時間,五個區域的居民都不知道這一晚發生了什麽。除了那些已經算不得普通人的家夥。


    明睿是奉師命一路小心地跟著那架飛機來到l市的,一飛機的異族妖魔,就算是蜀山派再避世也是要查探一番究竟的。若是對方並無惡意,那麽不管倒也可以,可是對方若當真做出傷害平民的事情,那麽中土百門若還是袖手旁觀,便是天大的罪孽了。


    相信除了蜀山派,其他察覺到這架飛機的門派應該也相應地派出了弟子,明睿在進入l市時察覺到一縷妖氣,並非那異族蝙蝠妖,而是他所熟悉的由中州靈氣孕育出的妖,看來魔修妖修隻怕也坐不住了。


    用正派人士的話說,他們來查探是為了防止人間遭劫;用邪派的話說就是,小的們,有一群番邦蠻族來咱們這兒搶地盤了,好好看仔細了,萬一他們不長眼睛,咱們也不能被人家小瞧了去!


    明睿先是看到幾個外國老頭被鋪天蓋地的血光吞沒,這些外國老頭使用的也是超出人間的力量,大概是異域消滅這些妖物的人,沒有傷及平民,明睿便沒有理會。可是當幾個教廷中人被解決掉,血族共同施展秘法時,數十個血族高手的力量,並不是明睿一個區區金丹期的修真者能夠抵擋的,他克製克製再克製,卻還是睡著了。


    兩個小時後秘法撤去,明睿醒來,周圍居民都完好無損,隻有自己,氣血虧虛,竟是少了足有一半的血量,讓他不得不立刻服食丹藥療傷。說來也是明睿倒黴,他還是童子之身,又是劍修,無論是體內血液所蘊含的力量還是血液的味道對血族都是難以抵抗的美味。雖然亞摩爾有禁令要求這些血族在找到凱內斯裏前不能打草驚蛇,不要對普通人出手。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施展秘法後血族們大都是會感覺到餓的,一些意誌力差一些,隨性一些的血族,就開始覓食了。不過對於普通人,他們最多不過是吸食年輕人的一點點血液,完全能夠克製自己不要吸太多讓人察覺到。


    可是明睿的血實在是太美味了,別說那些侯爵了,包括亞摩爾在內的公爵都抵擋不住這誘惑,於是亞摩爾趁眾血族不注意時,偷偷吸了200cc,吸過後還饞,就又吸了100cc,並打算等親王到來收回聖杯後,向布魯赫親王申請將明睿作為血奴圈/養起來。血族和修真者力量不一樣,明睿的真元力都隱藏在丹田金丹內,亞摩爾並沒有察覺到他身體的異狀,還當他是血液特別好喝的普通人。


    亞摩爾尚且克製不住自己,更別提其他血族了。於是一個公爵趁著眾血族不注意取了200cc,一個侯爵取了100cc,幾個血族過後,再來的一看這人嚴重失血啊,再吸就死定了,這才強忍著*收手,並且每一個發現明睿的血族都打算等親王來後申請圈/養血奴。


    可憐的明睿一晚上滿足了十來個血族,缺血缺的肉身差點沒死去。才金丹期的修真者,肉身若是死了,又沒有立刻找到奪舍的身軀,連散仙都修不了,金丹在外麵遊蕩一陣,要麽是真元消耗徹底沒了,要麽就是被同道抓去煉丹當補藥吃了。幸好血族們知道涸澤而漁的道理,留了他一條小命,明睿身上帶的丹藥又恰好有能夠迅速補血的,這才保住一條命。


    療傷結束後明睿當即決定立刻回師門稟告,這些異族妖物會吸食人血,並且力量強大,連他一個修真者都差點喪命,若是他們長久地呆在國內,隻怕生靈塗炭。務必請師門長輩出山,斬妖除魔。


    明睿駕馭著飛劍搖搖晃晃地離開時,隻見昨夜血族搜索過的區域中又是幾個人飛了過來,分別是崆峒、青城、昆侖等大門派的二代弟子,其中還有個光頭圓潤的小和尚。這些人,均是麵色慘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更有昆侖派的皓然,正抱著一人,明睿湊近一看,竟是昆侖掌門的獨生女皓月,小姑娘今年年方十八,半年才突破築基期,現在這模樣,沒有絲毫生氣,不知是死是活。


    明睿當下便驚歎了,對皓然道:“道兄這是為何,如此多的妖魔,竟然將才築基期的皓月帶來?”


    皓然心疼地將懷中皓月摟緊,嘴唇緊閉,沒有回答明睿的話。是他過於自負了,他是昆侖派二代弟子中最有天分,再有一兩年便可以進階元嬰期的實力讓他太過自大,被小師妹纏上一會兒便私自帶她出門。本以為就算出事,他至少可以護得小師妹逃回師門,誰知這些妖物人多勢眾,並且使用邪門陣法讓他們根本無法抵抗,一覺醒來,自己氣血虧虛,小師妹更是少了進三分之二的血!


    要知道處女鮮血對血族的誘惑是最大的,更何況皓月是難得的水係天靈根,這等資質就算不修煉都被血族盯上,更不要說她已經築基了!區區一個煉氣一層的包小明都能被科比斯追上一整晚,這些年輕的修士在血族眼裏那就是人參靈芝,大補啊!能留下他們一條命,都是因為血族們想圈/養血奴啊!


    其實倒也不是這些修士實力有多弱,而是總共就一個人,五十多個血族高手施展秘法,這些百年來都沒有過實戰的年輕修士根本沒有經驗,完全無法抵抗地就被人吸血了。


    這時一個身著戰甲,踩著把大刀的魁梧大漢疾速飛來,看見幾個名門的年輕弟子,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哎喲,這不是昆侖派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皓然大師兄和難得的天靈根小師妹嘛;喲喲喲,這不是蜀山派僅用三十年便修成金丹期的明睿道長麽;喲喲喲,這不是五台山清心寡欲的空釋大師嘛,還有這些個崆峒青城的高才,怎麽都一副被人采補了的模樣呢,哈哈哈哈!”


    幾個年輕修士都氣得臉色慘白,他們倒是想氣得滿臉通紅,可是沒血了。


    “喲喲喲,你說說你們吧,要是被我們瀝血堂的人給采補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被人家外麵來得給折騰的,丟不丟人,哈哈哈哈哈!”


    “戰魁!”劍修最是鋒芒畢露,明睿第一個忍不住,禦劍便斬向戰魁。瀝血堂是中土魔修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整個門派除了那兩個長老也就戰魁這麽一個金丹期的高手,他性子囂張人卻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是以盡管他總是言語挑釁他們這些門派弟子,卻依舊活蹦亂跳的,就是總和正派門人打上一兩架。


    空中光芒大盛,長劍與大刀幾個交鋒,引動無數雷光,最後還是皓然嫌他們太耽誤時間,阻了自己帶小師妹回師門救助的路,仗著功力最高深,一人給了一道烈火符,把兩人頭發都燒焦了。


    “外敵入侵,吾等中土修士卻還自亂陣腳,成何體統!”皓然厲聲道,“莫不如盡快返回師門,稟明一切,集結高手將這些異族趕出我中州大地!與其在路上切磋,倒不如各自將所知道的消息整合一下,也好回師門複命。”


    中土百門即便同為正派都各個不服,更別提魔修了。戰魁與明睿都瞧著皓然不爽,但他說的確實在理,兩人便忍著怒氣收手,開始交換信息。


    根據幾人統計,此次異族妖物足有三百餘人,皆是金丹期以上的高手,也不怪幾個小子不敵。包括戰魁在內都的人,隻要進入了那五個區域,均受血族秘法影響陷入昏迷,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妖物沒有吸食戰魁的血。


    “哼,”明睿冷哼一聲,“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我瀝血堂的分壇主戰魁,修魔至今都未沐浴過,一身臭氣,僅憑周身氣息便可讓敵人退卻三尺,築基期以下的,熏都能被熏死。加之其堂內自薦枕席的爐鼎無數,戰魁道友也不知是在采補別人還是被人采補,元陽早就被那些千嬌百媚的女修士給采補走了吧,這等空殼一樣臭氣熏天的身軀,連異族妖物都不願意碰!”


    “你說什麽!”戰魁大怒,掄起大刀便又要與明睿打鬥起來。


    “夠了!”皓然喝道,“昨夜我還有意識,隻是無法動彈罷了。”


    他話音一落,幾人頓時都豎起耳朵,就連明睿和戰魁都停下了爭鬥。昨晚他們全部都陷入昏迷,毫無意識,皓然竟然有知覺?看來這與他實力是這些人中最強有決定性關係。


    “我沒有修習過異族語言,不過吾門一癲師叔性子跳脫,近十幾年具在西方,應該懂得他們的語言,發現這些妖物後師門長輩便發令喚他回來,現在應該已經抵達師門。他們吸食我和師妹的血液時,曾說了一些話,我記下了發音,現告知汝等,各自回到門派後翻譯吧。”皓然說完後,發出一堆對其餘修士來說極為古怪的音節,幾人記下後,也不再打鬥,迅速趕回各自門派。


    而早在他們中血族秘法之前,那個在同伴掩護下的教廷執事,便逃到血族沒有搜查的區域,給教廷致電。第二天上午一架專機從梵蒂岡起飛,預計今晚夜幕降臨之前便能抵達l市。而布魯赫親王,卻是要是再過一晚才會來。


    不過,就在皓然等人回門的道路上,居然又是兩架飛機飛過蜀山上空,又是那同樣可怕的血煞之氣。其他家族的血族高手,也都傾巢出動的。為了當年該隱留在人間的血族聖杯,血族密黨魔黨幾乎是傾巢出動,隻怕教廷派來那一架專機根本不夠用的。


    而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居然好意思邁著穩健的步子去上學!沒辦法,作為一個高中生,學業才是最重要的麽。昨夜血族異動,由於是大規模的突襲,是以除了當夜身處五個區域中的人外,均未察覺到他們的動作,包括對血族十分了解的凱內斯裏。


    倒是穆玄,當天中午突然心驚肉跳,不知不覺逃課去了裕芳齋,卻見袁成潤有些不安地坐在會客室中,胸前十字架如死物般,再也沒了讓他厭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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