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媽媽,您先冷靜冷靜。」


    「惠鳳,冷靜,冷靜,你先放開人家。」


    賀敏和楊鑫的爸爸急忙上來拉開了楊鑫的媽媽惠鳳。


    「我的老天爺,我不想活了,我女兒都不在了,我還活著幹什麽,有是意思,」說著惠鳳掙紮著便要往校長的辦公桌上撞。


    幸好楊鑫的爸爸楊不言使勁拉著她的,才沒能撞上去。


    「楊鑫媽媽,我知道你心裏的苦,我也是為人父母的,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我代表……」


    「你知道個屁,你要是知道,你就應該好好的照顧好我的女兒,我把女兒好好的送來學校,她卻在你們學校出了事,你這個當校長的是怎麽照顧我家女兒的。」


    惠鳳帶著哭腔破口大罵。


    校長慚愧的低下了頭,一句話也沒說。


    旁邊的賀敏也低著頭,聽到楊鑫媽媽指責的話,她的臉上都覺得羞愧、沒臉見人。


    楊鑫出了事後,她作為班主任,有推卸不掉的責任,同時心裏更加難過,她作為高一班班主任的同時也是一個女人,更是一個媽媽,也有自己的兒女,設想,如果現在出事的是自己的女兒,她又是否能承受,是不是又有惠鳳這麽的堅強。


    失去女兒的痛比要了自己的命還要讓人痛苦不堪,賀敏十分能理解,所以對惠鳳的大哭大鬧也十分能理解。


    「老天爺啊,你為什麽就那麽不開眼呢,我女兒她還小,您要帶走,就帶走我吧,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惠鳳連哭帶說,身體癱軟,楊不言扶著她坐在了沙發上。


    「我們要去教育局告你們,我們家楊鑫好好的一個姑娘,現在就這麽沒了,我作為楊鑫的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不言一直沒說什麽話,可現在這個時候,也放出狠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校長和賀敏著實沒有預料到,現在學校出了這麽大的事,昨天他們去了教育局,教育局的局長都已經放了話,這次這件事,影響十分惡劣,等處理完後,他這個校長和賀敏也就下崗了。


    「楊鑫爸爸,您的心情我能理解,現在我們先說正事,」校長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李愛國說:「這位同學就是李愛國,您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他吧。」


    楊不言和惠鳳同時抬頭向李愛國看了過去,「你跟我的女兒最後見了麵是嗎?」


    這下哭也哭過了,鬧也鬧過了,在李愛國沒進來之前,楊鑫的父母就已經哭鬧過好一會兒了,現在也平靜了一些,楊不言眼眶發紅,浮腫,滿臉的滄桑,聲音裏夾雜著悔恨和無奈的問。


    「嗯!」


    李愛國點了點頭。


    「她最後跟你說了什麽?有沒有提到想輕生的念頭啊?」


    「沒有,」李愛國搖了搖頭說:「她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我也有一個月沒見她了吧,不過這次見了,她倒是比之前胖了不少,她讓我陪她走一走,一路上,她沒說話,我也就沒開口。」


    李愛國又把剛剛跟校長和賀敏說過的話,重複說了一遍。


    「就這些了,再沒其他的了。」


    「你跟我女兒到底是什麽關係?」


    惠鳳雙眼通紅,盯著李愛國問。


    「算是朋友吧!」


    「我們認識時間也不長,就是前段時間軍訓的時候認識的。」


    李愛國如實說道。


    「沒關係的話,她為什麽最後會跟你在一起,最後會跟你說話,還讓你陪她。」


    惠鳳也是病急亂投醫,現在見了自己女兒最後見過的人,而這個人又是一個大男孩,她自然就想的多了一層。


    「阿姨,我知道您沒了女兒傷心,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什麽的話,一定會告訴您的。」


    李愛國真心實意的說。


    麵對這個剛沒了女兒的中年女人,他也覺得可憐,又怎麽會去欺騙或是故意隱瞞呢。


    「你不是我女兒經常打電話的那個小子嗎?」


    惠鳳忽然問。


    當初在家裏,有好幾次她都見自己的女兒給一個男孩子打電話,兩個人聊的十分火熱,她也問了幾次,可每次問,女兒都說隻是普通的朋友,有些作業不會做,所以才打電話問的。


    她見女兒除了電話多了點外,其他的也沒異常外,便也就沒多管,現在想來,很可能就跟那個男孩有關。


    「沒有啊!」


    李愛國十分疑惑,「她從來沒給我打過電話啊,她應該也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吧。」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你快說啊。」


    楊不言看著惠鳳忽然變了臉色,便急忙催促。


    「我也是猜測,之前女兒經常在家裏打電話,還跟對方有說有笑的,現在想起來,不知道女兒想不開是不是跟那個小夥子有關。」


    「你既然知道了這件事,為什麽不多關心關心孩子呢,讓孩子走上了絕路。」


    楊不言惱著一張臉,指責了起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多關心關心孩子的,不然好好的孩子也不會就這麽沒了。」


    「哇……」


    惠鳳又哭了起來,哭的泣不成聲。


    「李愛國,你先回教室吧,回去後,什麽也別說。」


    校長突然吩咐。


    李愛國點了點頭,出了校長辦公室。


    「楊鑫媽媽,楊鑫除了在家裏電話多了點,還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嗎?」


    這下惠鳳才好好的想了想,發現近些日子,自己的女兒的確有些奇怪。


    「她這些時日早出晚歸的,我剛過來時,你們說她請了好長時間的假,說是因為生病,可是她每天早上和去上學沒什麽兩樣,早早起床,吃了早飯就走了,晚上放學的那個時間點才回來,她沒來學校,能去幹什麽?」


    「你這個做媽的是這麽管孩子的,孩子沒去學校,你都不知道。」


    楊不言氣的不輕,一張臉上全都是憤怒。


    「我這個當媽的不稱職,你這個當爸的難道就沒絲毫的責任了,現在孩子出了事,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是什麽意思了。」


    剛剛還很自責的惠鳳,也實在忍不下去楊不言的屢次指責,便發了火。


    楊不言將頭歪到了另一邊,不在說話了。


    「那楊鑫的手機呢,你們有沒有拿出來看看,她到底給誰打了電話。」


    校長見兩人不吵了,又接著問。


    這句話一下子把惠鳳和楊不言問住了,事情出了後,昨天他們接到消息,直接去了醫院,他們到了醫院後,他們的女兒就已經被送進太平間了,他們夫妻倆還有楊鑫的爺爺奶奶在太平間哭了一個晚上。


    今天一早就來了學校,還沒想到這件事呢。


    「楊鑫媽媽楊鑫爸爸,我作為學校的校長,沒能管理好學生導致您的女兒出了這麽大的事,都是我的錯,我鄭遵的向您二位道歉。」


    校長腰彎的很低,賀敏也同樣彎著腰,給楊鑫爸媽鞠了個躬。


    「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學校也不願意看到,可是事已至此,還請二位保重自己的身體,您二位放心,學校該付的責任是絕對不會推卸的,楊鑫出了事,你們作為楊鑫的父母,想必也很想了解她輕生的原因,回去之後,你們好好的看看楊鑫的手機,看看能不能從上麵找到一些線索,另外,」校長把楊鑫留在學校的一小箱子課本遞給楊不言,接著說:「這是楊鑫的東西,你們拿回去,看看還能不能有什麽發現。」


    「至於賠償的事,學校這邊確定下來後,我們再通知您。」


    校長一番話說的雖然現實了些,人剛死了,就談賠償的事,顯的有些不近人情,可是這是在沒了人後,最有保障的東西。


    不管什麽時候,賠償事宜,還是要談的,學校還是主動說出賠償的事,讓逝者家屬安心,顯得有誠意些,這也是教育局的一眾領導開會決定的。


    人沒了,給多少賠償,都顯得微不足道,可作為學校,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你們說的倒是好聽,跳樓的人是我的女兒,不是你們的女兒,你們不心疼是吧,給點賠償就想了事,門都沒有。」


    惠鳳摸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絲毫不讓。


    「我們好好的女兒就這麽沒了,我楊不言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走!我們現在就去警察局告他們。」


    楊不言扯了惠鳳就出了辦公室。


    「哎!」校長嘆了口氣,也實在沒轍,隻瞪著賀敏,賀敏也看著校長,兩個人幹著急,又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現在楊鑫的父母正在氣頭上呢,他們說什麽也是白搭,不如讓他們先冷靜冷靜再說,所以賀敏和校長也就沒有挽留楊鑫父母,任由他們先走了。


    「怎麽樣,楊鑫父母有沒有說什麽?」


    李愛國進了教室,白淺淺擔憂的問。


    「沒什麽,跟校長問的一樣,我又過去重複了一次。」


    白淺淺見李愛國沒事,這才放心了些。


    學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可對於他們來說除了心情沉重外,就是多了一個談論的話題,其他的也沒什麽影響,可見,一個人的失去,是多麽的渺小,也許過幾天,這個話題會被推到高峰,然後衰敗,最後落幕。


    這個人從此從大家的生活裏消失不見,連話題都不在談論,從此便沒了所有,化作塵埃!


    下午白淺淺他們還是正常的上課,隻是下了課後,發生一個小插曲。


    安倩如起身,轉頭問白淺淺,「去不去打水。」


    白淺淺剛好也閑的沒事,便起身,拿了水杯,往外走。


    安倩如便又看著正低頭整理筆記的宋名揚說:「我幫你打水吧,」說著安倩如便去拿放在桌角上的水杯。


    「不用了!」


    宋名揚急忙去拿自己的水杯,結果兩個人的手碰在一塊,便立馬收了回來,最後水杯掉到了地上。


    砰一聲。


    玻璃碎片散落了一地。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安倩如連忙道歉,蹲下,便去撿地上的玻璃碎片。


    「別動,你別管了。」


    宋名揚連忙阻止,可還是晚了一步。


    「啊……」


    突然安倩如不小心把手劃破了點皮,出了血。


    「我都說了,不讓你動,你偏偏不聽。」


    宋名揚連忙抓住安倩如的手指,從書包裏掏出一個創口貼,撕開,貼在了安倩如的手上。


    整個動作很利落,速度也很快,還帶著點擔憂。


    安倩如嘴角帶著笑容,看著為她包紮傷口的宋名揚,心裏很暖很暖。


    與此同時,她覺得,宋名揚突然對她這麽好,跟白淺淺有很大的關係。


    正是因為她將宋名揚送給白淺淺的東西給扔了,給他們倆造成了誤會,所以宋名揚的心裏多少對白淺淺冷了心,所以才會對她好了些的。


    其實不然,是她想多了,宋名揚隻是覺得是因為他的水杯破了,才劃傷了她的手,心裏過意不去,才幫她貼了一個創口貼,這是其一,其二,就算是陌生人,他也會這麽做的。


    而且對她來說,幫忙貼一個創口貼,是一件很小的事,壓根沒想過,安倩如會想那麽多。


    白淺淺看到倆人相處的挺融洽的,便先出了教室,去打水了。


    上課後,安倩如時不時的便會盯著自己的手指看,還傻傻的笑,每每想到剛剛宋名揚對她的擔憂和小心翼翼,她就忍不住心裏的激動,笑的傻傻的。


    這一天就這麽過了,第二天,白淺淺來學校時,特意將一直掛在衣櫃裏的那件軍裝外套拿來了學校,還給小張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取。


    既然人家絲毫不喜歡她,她再留著人家的衣服也沒什麽意思。


    白淺淺這麽想著,其實心裏還是放不下,如果真的放下了,又為什麽還留著那件襯衣,不一起還給人家。


    且如果真的放下了,一件衣服又能代表的了什麽呢,她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上午上課後,好幾個警察突然來了學校,去了楊鑫跳樓的地方勘察了一番,又把李愛國喊過去,問了一遍。


    算下來,這件事,李愛國都說了三遍了,不過警察來詢問,他也隻好配合。


    下午,小張沒來學校,倒是把寒冬深給招了過來。


    當寒冬深再次出現在他們教室門口時,白淺淺也有些傻眼。


    如果給了平時的話,她又要多想了,一連兩天大叔都出現在學校裏,她能想成是他在向她道歉嗎?


    白淺淺拿了那件軍裝外套,氣匆匆的出了教室,直接將衣服扔在了寒冬深的懷裏,隨即轉頭,便往回返。


    忽然之間,寒冬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仔細看去,他的嘴角處輕輕向上勾起,聲音清淡的說:「還在生氣啊,小丫頭!」


    他的聲音直擊她的心房,她的心髒立馬狂跳了起來。


    一切都是假象,隻有她的心很誠實,麵對寒冬深根本就做不到無視或是放下。


    寒冬深隻是一句清淺的話,就讓她失了分寸,亂了心房。


    可白淺淺還是硬著頭皮說:「衣服你已經拿了,你可以走了。」


    他隨手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還是清淡的聲音說:「秋天天涼,還是你穿著吧。」


    白淺淺的腳步很沉重,想要不管不顧衝進教室,再也不理他,可是她的心卻早已經軟化了,連走都走不動了。


    直到寒冬深已經走遠了,再也看不到人影時,她才轉身返回了教室。


    白淺淺笑的眉眼彎彎,心情十分愉悅,寒冬深忽然來了,衣服居然還沒拿走,隻是純粹的來看了她一眼,她自然樂不思蜀。


    教室裏,宋名揚和李愛國是看著白淺淺跟著寒冬深出去的,現在見白淺淺回來,立馬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笑的眉眼彎彎,這兩日的憂鬱一掃而過,笑的那叫一個甜蜜,見了一麵寒冬深,比吃了蜜糖還要甜。


    他們倆個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可李愛國就不同了,雖然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可是看著白淺淺開心,他也為她高興。


    而宋名揚的心裏就不一樣了,看著白淺淺為了別的男人笑的那麽開心,他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疼,而且還堵的慌,他很想衝出去,跟寒冬深打一架,可他卻不能那麽做,隻能將心裏的怒火深深壓下。


    「看把你給美的!」


    安倩如打趣的說。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


    白淺淺哼著小曲,將披在身上的軍裝外套拿下來,摺疊好,放進了桌櫃裏。


    宋名揚看了一眼白淺淺手裏那件如珍寶一樣的軍裝,轉頭埋頭看起了書。


    他的這個舉動,全數收進了安倩如的眼裏,安倩如抿了抿唇,轉過了頭,爬在自己的課桌上。


    下午下了倒數第二節課後,白淺淺起身問安倩如,「你去不去廁所。」


    安倩如隻顧低頭寫作業,便搖了搖頭。


    白淺淺起身一個人出了教室,去了廁所。


    李愛國和宋名揚也一同出了教室,不知是去了廁所和是去了籃球場。


    這會兒教室裏的人不多了,尤其是後麵,基本上沒人了,隻剩下前麵的一些好學生在寫作業。


    安倩如起身,從白淺淺的桌櫃裏拿出那件軍裝外套,來回的看了看,忽然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好幾腳,她生怕別人看出是她的腳印,便刻意的在衣服上狠狠的揉踩了好幾次,故意將那腳印拉的很長,看起來像男士的腳印後,這才作罷,隨即又撿了起來,塞進了宋名揚的桌櫃裏。


    這才轉身出了教室,也去了廁所。蜜婚:小妻狂追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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