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雲說道:“老夫的目標隻有一個,你應該清楚。如果老夫輸了,老夫的青雲水利潤讓給你三成如何?”


    滅情長老心中一動,青雲水的利益她說不眼饞那是不可能的,聖地當中的哪個長老不眼饞青雲水?


    甚至有煉丹峰的長老查找出李青雲購買的那些藥材,親自煉製藥水,或者是按照藥材配方搗鼓,可做出來的味道與青雲水天差地別。


    這也導致了青雲水幾乎壟斷了整個聖地的飲品市場。


    有些弟子在搶到青雲水後,轉手被那些長老花高價收購。


    這個利潤到底有多麽恐怖就不用說了,如今那李青雲竟然要打賭讓給她三成利潤。


    如此豐厚的賭注,放棄一個較為喜歡的弟子。二者權衡,選擇哪個自然不用多說。


    “好,比試可以,不過若是在比試當中音律攻擊可不留情麵,若是傷到你,後果自負。”


    李青雲點點頭,回過頭微微一笑道:“秀兒……小舞,拿朕……咳咳,拿老夫的琴來。”


    阮輕舞不明所以,前輩還會彈琴?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裏,是因為前輩在之前就通知了她,讓她帶一把古箏前來。


    這一招才是李青雲真正的殺手鐧。


    好戲才剛剛開始。


    滅情峰弟子的演武場那裏,此刻兩方人馬匯聚,眾多靈識在上空停留。


    最後,整個聖地當中的鎮派神獸天乩獸居然來到了現場,笑嗬嗬的說讓他們繼續。


    實際上對著李青雲偷偷傳音,說是如果他李青雲贏了,那滅情長老若是不履行賭約的話,他天乩獸便會出手搶來那陸凝雪。


    李青雲暗中伸出大拇指:“老哥穩!”


    此時此刻。


    雙方都已經蓄勢待發,李青雲盤腿坐在古箏前,對著古箏敲敲打打,有時還會撥弄幾下。


    一旁的小舞問道:“前輩,您在幹什麽?”


    “試試這古箏順不順手,畢竟老夫從未摸過古箏。”


    “哈?”阮輕舞張大嘴巴,愣愣問道:“前輩您不會彈古箏嗎?”


    李青雲搖頭晃腦,“老夫會彈,但從來沒有摸過古箏。”


    阮輕舞:……


    張奇:……


    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李青雲懶得跟兩人解釋,因為對方已經就緒。


    滅情長老哼了一聲,單看李青雲的坐姿,就顯得十分業餘。


    至於開始前的行禮,李青雲不行禮,她更是不會給他什麽麵子。


    若非是要汲取老人身上的音律經驗,她才不會選擇比試。


    比試雙方把目光投向天乩獸。


    神獸化形成的老者形象不由得扶額道:“行,你們開始吧。老夫隻是來看看熱鬧。”


    兩人這才開始。


    滅情長老看上去仙氣飄飄,摸琴之後的滅情長老似乎又是另一番模樣,雙手輕撫琴弦,清風微微吹過臉頰,揚起的發絲緩緩落下,輕輕撥弄一下,一聲清脆的聲音縈繞在耳畔。


    可轉眼之間,聲音突然變得悲傷哀婉起來,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這一股淒涼之意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身後的一幹滅情峰上的女弟子痛哭不已,哀嚎一片。


    張奇和阮輕舞這裏拿著手帕,不斷抹著眼淚,隻覺得悲從中來。


    哪怕是實力最強的天乩獸,也忍不住有種想要飆淚的感覺。


    整座山峰上的植物在這一刻都低垂。


    萬物皆悲。


    唯獨正麵麵對滅情長老的李青雲似乎不受影響,他緊蹙眉頭。


    對方不是修煉的是無情之道嗎?


    為什麽眾人感受到的卻是一股悲涼之意?


    悲,也算是一種感情。


    李青雲的應對之策僅僅是彈了首兩隻老虎的小曲,試了試音質。


    自然是抵不過對方的這道音律攻擊。


    他兩眼老淚縱橫,卻依舊撫琴而彈,終於,李青雲從對方這股悲涼之意當中走出來,因為對方此刻的陣勢已經變了。


    節奏由悲涼轉為極度的落寞,這股落寞之意猶如秋天的落葉,也似綻放過璀璨後的曇花。


    一切都在走向衰竭。


    這股沉暮,是對一切都心灰意冷的表現。


    正朝著一個極端而去。


    外界的眾人不知何時已經撤開對戰雙方數十丈之遠,他們已經難以抵禦這股力量。


    音符音律也能殺人,滅人於無形當中,與靈識攻擊類似。


    再看李青雲,現在的他開始有點驚慌,自己縱然在腦海當中有係統給他的樂理知識,可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彈奏什麽曲子。


    高山流水?


    二泉映月?


    且不說這兩首曲子適不適合如今的狀態,關鍵他也沒有曲譜,怎麽彈?


    李青雲現在的心思急轉,眼前的攻擊已經來了,如果他不做好防禦必然會受傷。


    音律攻擊幾乎無孔不入,頗為難纏。


    李青雲當初練劍時遇到過會這類攻擊的高手。


    大部分情況下,需要用靈識去防禦。


    李青雲隻能分心用自己龐大的靈識凝聚出兩個柱子。


    擋在李青雲麵前。


    這兩個柱子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兩根針。


    它們並非是防禦之法,而是靈識攻擊。


    即為李青雲推開第五扇門時候,得到十本靈技中最特殊的靈識攻擊。


    它也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叫《滅魂針》。


    可由於李青雲現在的靈識量和實際修為不成比例,控製起這些靈識相對較困難一些。


    因此就成了現如今的《滅魂柱》。


    兩根柱子杵在麵前,為李青雲格擋了大部分的傷害。


    但這兩根柱子卻在迅速地消弭。


    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倒塌了……


    “來了!”


    李青雲忽然腦海裏靈光一閃,想到了對方為何會如此無情。


    一首熟悉的曲調輕輕響起。


    伴隨著“騰格爾”獨特的老人腔調,李青雲唱了出來:


    “一個人的寂寞


    兩個人的錯


    愛她為何還要選擇我


    注定沒結果……”


    聽到李青雲聲音的那一瞬,正沉浸在對往事追憶的滅情長老忽然心中一顫,正在撥弄琴弦的手指驀然一抖。


    李青雲一看有戲,曲調突然變得高亢起來。


    “錯錯錯,是你的錯


    熱戀的時候怎麽不說——”


    滅情長老聽到對方那撕心裂肺的歌聲,尤其是歌詞,仿佛一根利刺,戳進了她的心弦。


    是啊,當初要不是她性格嬌蠻,又怎麽會落得如此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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