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我出去逛街,聶仲凡,你是瘋了是不是?」對著手機,琉璃大罵著。


    天知道自從那天到他的辦公室後,她簡直就像是他隨傳隨到的女人。


    隻要他一通電話,她無論再怎麽忙……甚至是正在與嶽錦展聊天、吃飯,都必須在半個鍾頭之內出現在他的麵前。


    有好幾次,都讓琉璃不知該如何向嶽錦展解釋她為什麽總是那麽的行色匆匆,有時才剛到嶽家,卻在接到手機後就得離去。


    「瘋了,是有人這麽說過我,不過,妳為什麽這麽說?」他好奇的問。


    「我們的關係豈能暴露在陽光底下?豈能讓別人知道我們這種……曖昧的關係!萬一有一天被人發現,甚至上了報紙或是八卦雜誌,那該怎麽辦?」她忿忿的說道。


    「嗯……妳的顧慮是對的,不過,這都不是我該煩惱的,嗬……」他如果怕緋聞登上一些有的沒的雜誌,那他就不敢這麽玩了。


    從以前到現在,他總是那麽的有名,所以……他已經很習慣了!


    「這不是你該煩惱的一點,卻是我很大的隱憂。」琉璃被他自私的言詞氣得全身發抖。


    「我想也是。」


    「既然你知道的話,就別找我出去了。」她想切斷手機,但聶仲凡卻不準她這麽做。


    「我也很想為妳著想,不過很可惜……我『現在』就想見到妳。」他強調著。


    他這句話竟然又讓她那顆不完整的心開始浮沉了。她有些悸動,整顆心就像在雲朵上飄浮著……


    但下一秒鍾,她又開始自我嫌惡了,又開始懷疑自己,不……她怎麽能有這種感覺,她的心甚至還發熱著……


    她怎麽能?!


    她應該是得繼續厭惡他才對,卻在這個時候……


    聽到他的聲音後,她想見到他。


    見到他……她與他每次相見不都是肉體上的接觸、在性愛上的交集嗎?怎麽……難不成她喜歡上他與她性愛上的歡愉了……


    這是可怕的、恐怖的!她全身打了個寒顫。


    回想她之後每一次躺在他的懷中,甚至在他身下嬌喘、呻吟,她根本忘了抗


    拒,她總是忘情的大叫著……


    這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她已接受了他了嗎?


    是單純肉體上的……抑或者是……連靈魂都出賣給他了!


    不、不行!她不能接受,她真的不能接受。


    她可以在肉體上被迫賣給聶仲凡,但是……她的心不容許也這麽丟了。


    這樣,她絕對會對不起嶽錦展的。


    「我們昨天才見過而已。」她囁嚅的說道。


    「昨天見過,今天就不能再見嗎?妳昨天吃過晚餐,今天就不能再享用牛排嗎……」他回她,答得理所當然。


    他是霸氣的、偏執的,他就是要在這個時候見到她,而隻要他想見她……她就必須出現。


    「在哪裏?什麽時候?」她放棄掙紮了,不想再想太多,那些事情隻會把她整個腦袋全都塞爆,琉璃告訴自己……她並非沉淪其中,她真的是被迫的。


    她自我催眠著。


    「聽話,妳就會得到妳應有的獎賞。」他笑著,很滿意於她的臣服。


    「我根本不想要什麽獎賞,隻求你放過我而已。」


    「妳真的是這麽想嗎?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我們的想法並沒有走上同一條軌道。」


    「兩輛車若是走在同一條軌道上,可是會撞車的。」


    「我想要妳,無時無刻恐要妳,怪就怪在妳太迷人了……讓我無法放心嗬……晚上七點『繁星百貨』大門,我在那裏等妳。」


    琉璃一直告訴自己,她是被逼的……如果她不到,他就會把這件醜聞公諸於世。


    「你真的瘋了,我們的關係是不可告人的,難道你不知道嗎?」她氣呼呼的對走到她身旁的聶仲凡說道。


    「當然知道,不過隻是出來逛逛街而已,妳看妳這麽生氣……會引起大家圍觀的。」他摟著琉璃的肩膀,小聲的在她耳畔說:「妳看,已經有人在看了。」


    琉璃偏過頭,果真有許多人對他們行注目禮,讓她更感到不自在。


    「放輕鬆,就像平常那樣,妳愈緊張,別人就愈覺得妳奇怪……」


    「呃……」


    「進去逛逛吧!反正都來了。」他摟著琉璃走入百貨公司。


    起先,琉璃是拘謹的,她怕遇到熟人或者是記者,但在發現隻要有突發狀況,聶仲凡就會把她護在身後,而當她確認自己是安全的後,她開始愜意的看著每個專櫃。


    「這個……好漂亮。」琉璃看中了一副約莫一千塊的耳環。


    以前的她,從不會與人擠這種平價專櫃,她與兩個妹妹總是喜歡到lv、chanel@@


    那種高價的專櫃購物,她們認為隻有這種高級的服飾、飾品才配得上她們的身分地位。


    現在……她竟然會喜歡上這種廉價的耳環,這點也讓琉璃自己也覺得很難理解。


    她曾想過,在她父親破產後,她仍想要過富裕優渥、錦衣玉食的生活,但……發生了這麽多事,她看到上流社會的現實、醜陋,終於了解到她們這種心態的悲哀啊!


    於是,她開始學會珍惜手中所擁有的。


    之前要求嶽錦展買兩百萬的首飾給她,她不見得真喜歡,隻是炫耀的成分居大而已,現在對她而言,一千元也好、兩百萬也罷,隻要是真的喜歡,一千元的東西在她的心中也是無價的。


    「這個?」聶仲凡笑著搖頭,「不像妳會喜歡的。」


    「我也這麽認為,可我第一眼就看中它。」


    「小姐,包起來。」他掏出信用卡付帳,「妳真的讓我覺得很驚喜。」


    看了幾個專櫃後,聶仲凡又帶著琉璃往比較高價位的樓層走去,他挑了一條全台隻有兩條的鑽石項鏈讓她試戴,當他將項鏈扣在她的頸項之時,琉璃內心突然激動了起來。


    她抬起頭看著聶仲凡,有一瞬間,她竟然產生了想與聶仲凡這麽走過一輩子……


    這……怎麽成!她駭然了。


    「怎麽了?」他笑問,妝點自己的女人對他來說是件樂事。


    隻要琉璃想要的東西,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他絕對沒有第二句話。


    「小姐,喜歡嗎?這全台灣就隻有兩條而已,一條就在我們的專櫃、一條則是在南部。」看也知道眼前長相俊美無儔的男人是個大戶,專櫃小姐努力遊說著。


    「這……」她遲疑了,看著鏡中的自己,鑽石項鏈正閃耀著七彩的光芒,戴在她的頸上更是襯托出她的高雅、貴氣。


    「小姐,這真的很適合妳,這種高價位的珠寶其實也是要挑人戴的……來試戴的人很多,我從沒見過一個戴起來像妳這麽出眾的。」


    它很貴沒錯,但並沒有像之前她開口向嶽錦展要的那條兩百萬的項鏈還貴,可她就是特別喜歡它。


    「你要送我嗎?」


    「當然……就當作我們認識兩個月的紀念,妳覺得如何?」他將信用卡丟在玻璃櫥櫃上,要買下的意味濃厚。


    1小姐、小姐,這真的很適合妳……」專櫃小姐見到那張無限卡,兩眼發直,更用力的希望琉璃點頭。


    「兩個月的紀念嗎?謝謝。」


    突然,閃光燈在下遠處閃了一下,聶仲凡立即擋在琉璃的麵前,並走向那個拿相機拍照的男子。


    「聶先生,你是聶先生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前陣子剛訂婚的雷小姐,我注意你們很久了,你們的感情似乎很好,你們交往多久了……我是xx周刊的記者。」


    一聽到是記者,琉璃的臉頓時變得慘白,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會這樣的……


    「將底片交出來,這張支票就是你的。」聶仲凡開了一張十萬塊的支票,「你覺得如何?」


    那張支票讓記者兩眼發直,「好……好……聶先生,你要底片我當然給你。」記者從相機取出底片遞給聶仲凡,同時也接過支票。


    他伸手一拉,膠卷整個曝光,「你識相點,最好別再跟著我,否則……後果自負。」聶仲凡冷冽的說道,牽著琉璃的手離去。


    目送著聶仲凡與雷琉璃離去,記者吐了一口大氣。「真大方,出手果然闊綽,不愧是聶仲凡,還好我聰明。」他自言自語著。


    就是怕有這種情形,底片被強取走,所以,他早用了照相手機先拍下幾張照片當作備胎。


    「太好了,這一定是第一手消息!」


    「妳的臉這麽蒼白,看得我心疼極了。」聶仲凡倒了一杯紅酒給琉璃。


    琉璃仍不停的打著哆嗦,怎麽辦?如果照片真的被刊出來,她要怎麽辦?!


    「妳別想那些了,如果那個記者拿了錢又把照片刊出來,我也沒辦法了,親愛的,親一下。」他擁著琉璃親吻了一下,「這麽擔心、害怕的話,不然妳就別再顧慮嶽錦展了,甩了他改投到我的懷抱,我絕對會比他更疼愛妳的……」他看似玩笑的說著,雙眼卻緊盯著她慘白的麵容。


    ☆


    他喜歡琉璃在他的身旁,所以他在試探她,看看琉璃對他是否心動了……


    他每晚都希望能擁著她入睡,他珍惜她與他相處的時候,聶仲凡已經受夠了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他要擁有全部的琉璃啊……


    「你開玩笑的吧?」琉璃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雖然他的話是真的讓她的心有些飄浮不定。


    「妳認為我是開玩笑嗎?」他的神情有些微的轉變,從琉璃的身旁站起身走到鋼琴前坐下,並且打開琴蓋。


    「當然,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會愛上你的。」她再補上這一句,強迫自己的心不再浮動。


    她的話些微激怒了聶仲凡,他是多麽難以接受自己竟然就這麽愛上了一個女人,而他難得的愛對她來說卻是--棄如敝屣。


    「看妳!我隨便說幾句話就認真成這樣,妳該不會是真的愛上我了吧?」他譏諷了句,用傷害她的話語來保護自己脆弱的鐵漢心。「不聊這個了,妳心情這麽不好,彈首歌給妳聽吧……」


    「這鋼琴……是你的……」她好懷疑,來過這裏這麽多次,她從來不曾見過他彈琴,原本以為隻是裝飾用的,所以也沒開口問,現在他竟然要彈鋼琴給她聽!


    她好難想象,像他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彈琴,她真的無法把聶仲凡與鋼琴畫上等號。


    「當然是我的,不然妳以為這是誰的住處……」他隨便的翻了譜,雙手在琴鍵上跳動著,優美的鋼琴聲立即在偌大的客廳裏繚繞著。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她似乎在哪裏聽過這首歌,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麽優美的曲子讓她沉溺其中,整個人也因而放鬆了不少,她閉上眼享受這美好的一刻。


    愛漸入一片藍藍深海,在心深處搖擺……


    曲畢,他轉身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琉璃,發現她早已沉睡。


    聶仲凡將琉璃抱到房間的大床上,看著那張如同天使般的純真睡顏,他在她的紅唇上親吻了一下,「妳知道嗎?妳是第一個聽我彈鋼琴的女人,可惜妳卻不屑妳所擁有的這一切。」他幫她蓋上了被子,走出房外。


    在聶仲凡離去後,琉璃的雙手緊揪著絲被,緊閉的雙眼流下了淚水……為著他剛才所說的話語!


    不屑嗎?不!她非常的想要,可……她背負的枷鎖太重了,她……不能要!


    「錦展,你看這個是什麽?」


    嶽錦展的母親拿著一本八卦雜誌走到他的麵前,「你看看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琉璃?!」她指著圖片問道。


    嶽錦展接過雜誌,一眼就認出那真的是他的未婚妻--琉璃,他們交往了這麽多年,他光看個背影也知道是她。


    頭先的兩張是琉璃有些不願意,而接下來的四、五張的照片都是琉璃開心的挽著聶仲凡的手,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戀人。


    他的視線移到一旁鬥大的標語--


    「聶氏集團」總裁聶仲凡新女友曝光,是「嶽氏企業」的少東的未婚妻雷琉璃,本雜誌獨家披露。


    據本報記者了解,已宣布破產的雷台宇大千金雷琉璃與聶氏集團總裁交往密切,兩人郎才女貌。


    但……女方已是有婚約在身,這是不是意味著雷琉璃與嶽錦展的感情生變,她轉而投向聶仲凡的懷抱?或者是……與聶氏集團相比,嶽氏企業的渺小讓雷琉璃的感情轉了個彎……


    「他們在私底下還這麽大方的往來,錦展……現在事情被揭露……你該知道怎麽做了吧?我們原本就不怎麽喜歡琉璃了,在可以利用的範圍之內,她也曾是我們的籌碼;不過現在……反正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會在這個時候還有那個臉要你一定履行婚約的,不如就趁這個時候……」


    「我……」嶽錦展的聲音梗住,眼紅著這一切。


    若非真的不得已,他又怎會將琉璃拱手送人?但他……一直以為琉璃的心還是向著他的。


    是的!他早就對他母親承諾過他不可能娶琉璃,可……這不代表他就願意放棄琉璃啊!


    「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我可不想在下一期的八卦周刊上看到你被說成是戴了綠帽子,這對我們嶽家的名聲可是有影響的。」


    「我知道。」


    「把她叫來,取消婚約吧!我幫你找到更好的對象了,相信那一定會比雷琉璃更加適合你。」


    ☆


    「琉璃,開心點!怎麽?難得到我家來吃飯啊……」嶽錦展夾了許多菜放到琉璃的碗中,但總覺得她看起來心神不寧。


    琉璃可以說是食不知味,她看著坐在麵前的嶽家兩老,總感覺他們的臉色鐵青得很,似乎很厭惡她,而且……她也很怕那一晚她與聶仲凡去逛街被記者偷拍到的照片被刊登出來。


    她就像是做壞事一般,怕餡露了出來。「呃……謝謝,錦展……我有點吃不下……」


    「為什麽?這是管家特地煮的……琉璃,妳最近瘦好多,不管怎樣,還是得多吃一點才好。」


    「呃……好!」她才啃了一口雞肉,一張晚娘麵孔的嶽母就開口了。


    「吃不下……是為什麽啊?偷人嗎?」


    琉璃睜大眼抬起頭,「伯母,妳說什麽……」


    「別跟我裝蒜了,妳以為妳做過什麽事我們不知道嗎?」嶽母將一旁的雜誌拿起來丟到琉璃的麵前。「妳自己看看,這上麵寫的……」


    琉璃顫抖的手不停的往下翻著,雜誌的內容讓她的臉色蒼白不已。


    「這……不是真的!」發生了、真的發生了……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名記者--就算聶仲凡逮到了他,付了他十萬塊的遮口費,他還是將事情給報出來了。


    可他相機裏頭的底片不是被聶仲凡取走曝光了嗎?他為什麽還有……


    琉璃用力回想著,當時那名記者似乎還拿這一支手機,在她與聶仲凡經過他身旁之時,他還偷偷拿起來看一下,該不會……


    該死的,多麽沒有道德的一個人哪……


    不過,她現在似乎沒有多的神經去思考那名記者的所作所為,她當下的問題就是--先解決掉這一切再說。


    「這不是真的!」


    嶽母趾高氣揚的走到琉璃麵前,揚手就給琉璃一巴掌。這一巴掌她雖然打得有些心虛,但嶽母可認為這是一記猛藥,讓琉璃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進到他們嶽家的大門。


    琉璃雪白的臉龐立即浮起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什麽叫不是真的!妳到底還要不要臉啊?妳有沒有身為我們嶽家未來媳婦的自覺啊?當初錦展說要和妳訂婚的時候,我就叫他一定要考慮清楚,現在好了吧……鬧到上雜誌了,妳可真了不起……給我們錦展戴綠帽子了。」嶽母不停的誣賴著琉璃。


    琉璃手捂著臉,「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是……被迫的……」她哽咽道。


    「被迫?妳騙誰啊!」


    「誰不知道聶仲凡旗下的資產是我們嶽氏的好幾百倍,我怎麽知道是不是妳愛慕虛榮,見到人家有錢、對妳也有意思,所以想腳踏兩條腳!」嶽母不停的指責,完全沒給琉璃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媽,夠了!妳少說幾句。」嶽錦展也有些心疼。


    「什麽叫少說幾句?錦展……現在是什麽時候了,你還護著她做什麽?」她與嶽錦展兩人一搭一唱著。


    「錦展,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被逼的……聶仲凡跟我說……你們家財務發生困難,如果我不……聽他的話,他就不放十幾億給你……」


    「笑話!我們是真的向聶仲凡借了十幾億沒錯,不過,妳以為妳聽他的話,他就會把十幾億借給我們嗎?


    「妳以為妳有那個身價嗎?這些分明全都是妳編出來的……妳別以為我們會相信這些。


    「現在我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們錦展要娶的女人是這麽虛榮、拜金……哼……看看我們家以後要拿什麽臉在商場上立足?」


    「錦展……」她蒙矓的眼望向了一旁猶豫的嶽錦展。「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你說話啊!」


    琉璃就像一名即將要溺斃的人一般,尋求著海上的浮木。


    「琉璃,我也想相信妳……可是這上麵寫的……」嶽錦展的目光移向報導,「寫得太過於真實了,讓我不得不信……我很……為難!」他虛偽的說著,所有的一切他都清楚極了。


    他的一句話,幾乎讓琉璃的世界整個瓦解掉了。


    她未來的幸福……一輩子的依靠全都毀在聶仲凡的手中,她早知道了……早知道如果事情出了紕漏,就會是這種局麵。


    「錦展,你不相信我嗎……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妳啊!真的是唱作俱佳,妳接下來該不會是要編些讓我們同情甚至於……是感激的話吧?就像是那些……我這麽犧牲全都是為了嶽氏企業,妳的心機真的好重……我看妳是虛榮到極點了。」


    「錦展,你不要讓你母親這麽說我,你開口啊……開口啊……」


    「琉璃,我真的不希望妳是我媽說的那種女人,是這麽虛榮、浮華,我之前也有告訴過妳我們向聶仲凡借款的事……


    「我是真的不想把妳想成拿這件事當借口的女人,可是這一切……妳讓我……我不知該怎麽做!妳讓我心裏有好多問號。」嶽錦展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給琉璃。


    「什麽怎麽做,錦展……這個時候是你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啊……難不成你要跟這種不貞節,隻圖自己享受的爛女人藕斷絲連嗎?


    「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們兩個老的啊……她這種女人不值得你對她這樣,你現在就是應該要取消婚約……否則,我們嶽家的臉就會全都丟盡。」


    「取……取消婚約……」琉璃覺得好痛心,但……她是為了嶽錦展不相信自己而痛心……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嶽錦展,可……所有全都空了。


    她什麽都沒有了、空了……她的依附也全都沒了,這不是她早該知道的結果嗎?如果一開始,她就把被聶仲凡侵犯的事告訴嶽錦展,那就會不一樣嗎?


    看著嶽家兩老的嘴臉,及嶽錦展的遲疑、猶豫……不,她知道了,結果還是會相同的。


    他們根本就不喜歡她,她為嶽家做這麽多,也隻是枉然而已。


    秘密揭穿了,她不再是這麽恐懼了,縱使他們的臉色是如此的難看,但她……卻覺得好輕鬆,真的好輕鬆。


    她不用再害怕什麽時候這個秘密會攤在陽光下,也不用擔心聶仲凡隨時來電會造成她與嶽錦展的困擾……甚至於……她什麽都沒有了,她也不用再害怕聶仲凡拿嶽家的事情來威脅她了。


    她再也不用當個他隨傳隨到的女人了。


    她沒什麽好怕了、沒有了……好輕鬆……她真的可以算是解脫了嗎?琉璃好想痛哭一場,卻也好想大笑。


    哭的是為了嶽錦展不相信她,她與他幾年來的感情,他並沒有相信她,他寧可照著他父母的話去走、去做。


    她想大笑則是為了沒有秘密了。


    奇怪……這個時候她連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她隻是為了嶽錦展不相信她而感到痛心而已……她與他的感情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麽的濃厚……她腦中又浮現出聶仲凡那張俊顏……


    「你真的要取消婚約嗎?」


    「琉璃,妳這個樣子我還能不取消婚約嗎……是妳背叛我們的感情,是妳對不起我們家的。」嶽錦展指控著。


    琉璃淒楚的視線掃過了整桌的菜肴,突然地,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手再翻到了雜誌的封麵,上頭出刊的日期讓她笑了。


    「前天買的,對吧?」她問著皺眉的嶽錦展。「所以這頓晚餐算是鴻門宴是嗎?這麽好心請我來吃飯,原來就是為了要拷問我是吧?!」


    「妳這賤女人講那什麽話……」琉璃說中了他們的企圖,嶽母氣得渾身發抖。


    「如果你真的想取消婚約,就如你所願吧!我們兩個……再拖下去就算結婚了,以後……還是會覺得心裏有陰影,就讓你們去宣布退婚吧……」她閉了閉眼,這種種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好累。


    現在她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忘掉這些事情,琉璃拿起包包轉身離去。


    「別說的妳就像被害者一樣,妳可要知道,是妳讓我們錦展的名聲受損的!」對著琉璃的背影,嶽母仍不停的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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