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暗道,範伶這是tm見鬼了嗎?怎麽突然如此大的轉變!


    憑著紮實的演技,沒有讓自己內心的情緒暴露出來,依然是一副安靜乖巧的模樣坐著。


    遲厲滿臉溫和的笑意微斂了一分,看著高姿態模樣的範伶,眼底有一絲冷光往外冒又被壓住。


    「每行每業都有潛規則,不單單是演藝圈,而每行每業也不是誰都被潛規則,以靈兒的實力,人品,跟後台,我想沒有誰敢把潛規則的主意打到她的頭上。」


    第一次,用嚴肅的口氣跟範伶說話。


    範伶的心裏一陣冷笑,她今天之所以將話講的這麽難聽,就是想看看遲厲會是什麽樣的態度。


    三十多年沒跟她講過一句重話的遲厲,為了維護舊情人的女兒對她連稱呼都沒有了,還用上泛冷的語氣。


    對舊情人還真是重情重義啊!


    遲瑞年回來的時候,敏銳的感覺到家裏的氣氛微恙。


    接收到白靈兒遞過來的求助目光,心裏有數。


    早上白靈兒跟他提過,她捨不得自己的事業,希望還能在工作幾年,預示著兩人的婚姻生活將聚少離多。


    他的內心第一感覺既然不是捨不得,而是輕鬆。


    「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他確實愛慘我了!


    白靈兒心裏自我欣慰又得意著。


    眼裏充滿了感動的光看著遲瑞年,跟他道謝著。


    「瑞年,你對我真好。」


    麵對白靈兒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遲瑞年不敢相視太久,心虛的將視線移開,對著鏡子打領帶,他不是演員更不擅長做戲,跟白靈兒演對手戲,他一招也接不了。


    白靈兒隻以為遲瑞年是被自己的『誠意』感動到了,自信心太過飽滿的她壓根不會去想遲瑞年對她的癡戀已經終結。


    「瑞年,晚上我想跟媽說一下我的決定,心裏挺擔心她會不同意的。」


    語氣裏充滿了擔心的味道。


    眼底卻潛著算計的光,她這是先將後路鋪好,以防萬一範伶不同意,也察覺到遲厲跟遲瑞年在範伶的眼裏,明顯遲瑞年更有份量,有他幫她說話效果會更好。


    遲瑞年打好領帶,轉身,看到白靈兒臉上略帶憂愁,連忙寬慰著。


    「靈兒,我媽那麽喜歡你,也一直挺支持你的事業,她更不是思想守舊的人,不會不同意你繼續工作的。」


    白靈兒點點頭,揚著笑臉看著遲瑞年。


    「嗯,但願是我多慮了!」


    「放心,真要我媽不同意,我會幫你的。」


    遲瑞年說出了白靈兒想要的答案。


    白靈兒更是滿心歡喜的很,看著溫潤如玉的男人,眼裏閃過一抹可惜。


    可惜了這麽優秀的男人,沒辦法,她更愛遲景笙,感情的事就好像魚跟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我在門口還聽到聊天的聲音,怎麽進來就沒聲了?」


    遲瑞年一邊靠近一邊用愉悅的語氣問道。


    範伶依然微僵著臉,抱著雙手坐在那,白靈兒聰明的沒有開口,她不能讓範伶看出遲瑞年是她請的救兵。


    遲厲在看到遲瑞年進客廳的時候溫和的臉上揚著微笑,往邊上摞了摞位置,對靠近的遲瑞年招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跟範伶的中間。


    遲瑞年坐下後,遲厲才開口。


    「瑞年,靈兒想繼續工作幾年,我呢覺得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挺好,我是支持靈兒的,你媽的想法是希望靈兒婚後能安心在家,調養好身體照顧好你的生活起居,我也知道她的出發點也是為了你跟靈兒好。所以這事上有點小分歧。」


    話語中立,也不徹底得罪範伶。


    範伶的眼底串滿了嫌棄,遲厲就是一頭圓滑的老狐狸,永遠把他自己擺在天枰中間的位置,什麽時候他都是安全。


    遲瑞年給對麵的白靈兒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側身親昵的挽住範伶的肩膀。


    「媽,我跟靈兒都處於事業的黃金期,你應該清楚,如果有人讓我放棄摯愛的事業,我不瘋掉也會變成廢人一個,同樣的道理你希望靈兒現在放棄她熱愛的事業也是變相的將她變成廢人,媽,那樣真的很殘忍的。您你們愛我們肯定說捨不得的是不是?」


    遲厲的眼裏閃著深光,清楚不管什麽時候,隻要遲瑞年開口,範伶天大的怒火都能被消滅幹淨。


    果然,範伶偏冷的表情因為遲瑞年解封掉。


    滿眼傷痛的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如何告訴他自己內心的無助,跟悲哀。如何告訴他那些骯髒醜陋的事實...


    心裏有太多太多的苦卻無法對最疼愛的人說出口。


    遲瑞年第一次從自信堅強的範伶眼裏看到哀傷的情緒,心好像被針尖狠狠的刺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我不反對了。」


    在他想安撫她的時候,範伶說了一句話後,輕輕的拍了拍他放在她肩上的手,起身往外走。


    那道纖細的背影透著幾分落寞,遲瑞年的心再度疼了一下。


    而遲厲跟白靈兒默契的對看了一眼,眼裏是彼此了解的深意。


    後南凝的個人畫展在周末的到來正式開始,木寶寶跟遲景笙都到現場為她捧


    一間花店直接歇業兩天,其小柳也到畫展為她加油。


    孟寄蓮當然不會缺席這麽重要的事。


    一大早就冒到段義的房間跟他請假。


    而狡猾的段義也清楚她不可能不去,故意刁難她。


    「不行,我已經說過,你,不在有請假的權利。還有,這次請我媽來說話也不好使。」


    直接斷了她求助的想法。


    孟寄蓮氣的想打扁那張泛著得意色彩的臉。


    努力的壓製自己內心的暴動,不能動手,不能動手。


    深深的呼出口氣,扯了扯嘴角,在扯了扯,對著那張欠扁的嘴臉勉強扯出一臉笑意。


    「段律師,我知道你是個心胸寬廣又善良的好人,你就寬限我這一次吧!」


    嘴上放軟的說著昧良心的話。


    想到遲瑞年婚禮上自己丟的麵子,還有被她粗魯的『虐待』,一點都沒有被她的好話打動到,嘴角扯出冷冷的笑意。


    「免談。」


    他那不識好歹的樣子,刺激的孟寄蓮直接失控,揚手就要對坐在輪椅上的段義施暴。


    吃了n次虧,遭n次罪的段義早就做了提防,在她揚手的瞬間,麻溜的轉動著輪椅往後退。


    孟寄蓮一失控就會用出全身的勁攻擊敵人,這次也不例外,對半殘疾的段義依然下了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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