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來客棧的客房都在內院,以至於很多客人都能夠在客房裏看到演武台上的情況,不少人都站著客房窗戶邊,關注著演武台上的大戰。【全文字閱讀.】


    在距離演舞台不足十丈的一間客房裏,文溪端坐在一張茶桌前,伸手端起一杯清茶,微微抿了一口,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文溪身上穿著一件銀色長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高貴氣息,如同天生的王者般,舉手投足間,都有著渾然天成的王者氣韻。


    他身上的氣韻與姬無涯身上氣韻很相似,如天生的少年王者,常年在外曆練,也養成了一種王者才能有的氣魄。


    早在兩日之前,他就帶著一群人來到了鳳來客棧,隻是當時卻沒有遇見陌遷,微微打探了下,才知道陌遷去了天運石坊。


    兩日前,他本想叫人去天運石坊試探下陌遷,隻是,當時陌遷已經進入了造化鼎內煉化赤炎,且夢璃也離開了天運石坊,當時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很是擔憂,為了確保夢璃能夠安然回到靈院,他一直暗中跟隨,想要保護對方,以至於他今日才開始對陌遷出招。


    他本想派出數名靈榜前十的天才,逐一去試探陌遷,也藉此打壓下陌遷的氣焰,做出一副自己不把陌遷放在眼中的姿態,好讓世人看清陌遷與自己之間的差距。


    隻是,他未曾料到,陌遷身邊竟然有宋謹言這種強者,這使他感覺自己的計劃要落空了,覺得這一次與陌遷之間的較量,恐怕會牽扯很大。


    “師兄,我看薛勇這家夥恐怕要敗。”


    在文溪對麵,坐著一名錦袍少年,他剛從窗戶邊回到茶桌前,眉頭都還是緊皺著。


    “俊雄,你是說那個叫宋謹言的少年,戰力還在你之上?”


    文溪朝錦袍少年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一旁的李俊雄,問道。


    他之前也站在窗戶邊觀戰,自然聽到了宋謹言那句話,也記住了宋謹言的名字。


    當時看到宋謹言時,李俊雄還把在靈仙秘境中所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文溪,就連他敗在宋謹言手上的事也沒有隱瞞。


    “他的進步很快,一開始他並非我的對手,隻是後來不知道他得了什麽機緣,戰力竟然提升了很多。”


    李俊雄臉色有些陰沉,一提到宋謹言,他心中就燃起怒火。


    他在靈榜排名第八,卻敗在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手上,這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諷刺,也是身上的一處汙點。


    “開宇,你到演武台邊上去等著,一旦薛勇落敗,你就上去挑戰那個叫宋謹言。”


    文溪微微思忖,隨即看向對麵的錦袍少年說道。


    就算李俊雄不說,他也看出了宋謹言的不凡,光是參透出身與劍合這等天資,就不是薛勇能夠比擬的,若不是他發現宋謹言對於身與劍合的運用還不太純熟,他也不會派錦袍少年前去,因為錦袍少年也隻是比李俊雄強上一絲而已。


    “那師弟就先告退了。”


    耿開宇喝了一口茶,隨即站起身朝文溪施了一禮。


    他在靈榜上排在第七,與薛勇一樣都是文溪身邊的追隨者,不過他與薛勇不同,薛勇追隨在文溪身邊隻是為了利益,而他則是真心追隨。


    “師兄,你讓開宇前去對付宋謹言,真的合適嗎?”


    待錦袍少年離去之後,坐在文溪左側的一名少年皺起眉頭,看向文溪說道。


    他排在靈榜第六,比錦袍少年要強上不少,自然能夠看出宋謹言的不凡,心中微微擔心起來,怕錦袍少年也會不敵宋謹言,那樣的話,會影響到文溪的威勢。


    “無妨。”


    文溪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隨後站起身走到窗戶邊上,看向演武台,微微沉思起來。


    演武台上,宋謹言的攻勢越來越猛烈,出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如同一名純粹的劍修,整個人化作了一柄神劍般。


    他也是在得到太殤王傳承時,才悟出的身與劍合,一直都未曾運用過,這次與薛勇的交鋒,也給了他一次磨礪身與劍合的機會。


    噗!


    宋謹言的攻勢太過猛然,出手毫不留情,以至於薛勇都是被動防禦,很少有進攻的機會,沒過多久,身上就布滿了血痕。


    最後,宋謹言一劍挑出,瞬息間就在薛勇胸口劃出了一道足有半寸的劍痕,連白骨都露了出來。


    “我的一身本事,都是我家仙長陌遷所傳。”


    宋謹言並未取了薛勇的性命,以太殤劍橫在對方脖子上,淡淡地開口說道。


    “宋兄真乃人傑,在下是靈院耿開宇,排在靈榜第七,同樣也是文溪師兄的一名追隨者,方才得見宋兄大展神威,一時技癢,想跟宋兄討教幾招。”


    就在此時,耿開宇已然來到了演武台前,朝著宋謹言施了一禮,朗聲說道。


    他如此表明身份,就是想告訴他人,文溪身邊有很多追隨者,哪怕他排在靈榜第七,也甘願臣服於文溪麾下。


    他的話足以說明文溪很了不起,一時使得那些觀戰的少年,心中都卷起了驚濤駭浪,誰能想到,靈榜前十的天才,竟然會以這副謙卑的姿態,來表明自己的身份。


    陌遷看向臉帶笑意的耿開宇,雙眸微凝,心中開始默默思索,分析起這次與文溪之間的較量,究竟會牽扯出多少事來。


    那些清楚陌遷與文溪之間恩怨的人,也感覺到了陌遷與文溪的這次較量不簡單。


    文溪派他人來尋陌遷,本身就沒想過自己派出的人,能夠真的鎮壓住陌遷,也隻是為了打壓陌遷的氣勢而已。


    如今宋謹言出戰,替陌遷擋下了文溪所派來的人,就等於在陌遷與文溪之間放了一張棋盤,使二人不得不一直往棋盤裏放下棋子,不得不一直派出己方的人出戰,直到己方無人可戰為止。


    兩方人馬的較量,也演變成了陌遷與文溪之間的一場博弈,已然不是簡單的一場較量了。


    這場博弈成敗的關鍵,就在於雙方身邊的人,誰身邊的人能夠贏得最後勝利,誰就先贏了一局。


    以陌遷與文溪的名望,這場較量定會被傳開,定是影響甚大。


    封王戰還未開啟,兩名誌在南川王位的少年,就已經開啟了一場博弈,此次博弈很是關鍵,甚至關係到朝堂裏那些權貴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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