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遷站在靈玉旁側,暗自運轉了真理之眼,掃過了那五十五名中的每一位門生。


    通過真理之眼,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門生眼底深處,都是一種真誠與崇敬。


    真理之眼,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戰法,不僅能夠以真理之光禦敵,同樣可以勘破世間虛妄,直指本源。


    雖然,他的真理之眼才修煉不久,還未達到真正勘破一切虛妄的境界,但也足以探出眼前這些門生的本心。


    這五十五名門生眼中,除了純粹的真誠與崇敬,看不到其它的東西,這使陌遷心中十分滿意。


    這足以證明,這些人加入行罰隊,是真心地想要追隨在陌遷身邊,並未有其它不好的目的。


    這對於陌遷來說,已然足矣,隻要這些人真心追隨在自己身邊,日後把他們給培養起來,將會是一大助力。


    “弟兄們,今日,我建立行罰隊,除了有自己的私心以外,更希望給大家帶來一個好的修煉環境。”


    “眾所周知,而今院中的之法隊,已然成了某些人的私有勢力,不再似以前那般公正了。”


    “行罰隊的存在,就是為了監督執法隊公正執法,也是為了維護院中秩序。”


    “今後,一旦院中有不公之事發生,行罰隊定當代天行罰!”


    陌遷抬頭凝視著場中門生,緩緩地將自己心中想法說了出來。


    他的聲音很淡,卻有著難以言喻的霸氣,使得行罰隊的每一位成員,都感覺渾身熱血沸騰。


    呼...


    同樣,陌遷的話,也使得其他門生心中一驚,感覺將會有一陣很大的風暴要卷起了。


    陌遷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這番話來,一旦被那些執法隊的幕後之人知曉,定會出手進行打壓。


    甚至,這會使行罰隊處在風口浪尖,成為大部分人都要打擊的對象。


    陌遷的行徑,已然不是霸氣可以形容的了,這該有多大的魄力,才敢建立這種行罰隊。


    行罰隊的存在,必定是要打破院中的規則,成為許多的眼中之釘。


    “建立行罰隊,我並非因一己之私,更希望能給同門帶來公正。”


    “所以,行罰隊的統領之位,由這位兄弟來擔任。”


    陌遷掃過了每一位門生,最後雙目凝神,看向那名長得憨厚的少年說道。


    “不妥。”


    “師兄不妥!”


    無論是慕雨來,亦或是行罰隊其他門生,皆是出聲阻止道。


    “兄弟,你能如此公正,我景瑞心中十分佩服,隻是這統領之位,非你莫屬。”


    “我們之所以加入行罰隊,也是因為兄弟你,若你不擔任統領之職,我想其他人也無法讓弟兄們心服。”


    就連那名憨厚的少年,也是開口勸說道。


    正如他所言,除了陌遷之外,其他人誰來擔任統領一職,都難以服眾。


    畢竟,這些人之所以加入行罰隊,也隻是想追隨在陌遷身邊,希望能成為造化之子的左膀右臂。


    倘若換了個人來統領他們,這會使很多人心中不服氣,也會使行罰隊缺了主心骨。


    “你叫景瑞?”


    陌遷沒有理會眾人,隻是臉色浮現出一抹笑意,看著憨厚少年問道。


    “沒錯,兄弟我叫景瑞。”


    憨厚少年撓了撓頭,笑著回應道。


    他衣著十分陳舊,長得十分壯實,濃眉大眼的,讓人感覺很容易親近。


    陌遷之所以選他擔任統領一職,也是因為他為人比較憨厚,讓人感受不到一絲鋒銳之意。


    並且,他那雙眼睛,也是陌遷見到過最為幹淨的眸子,似乎找不出一絲雜質,十分的純淨。


    通過真理之眼的觀察,他發現景瑞十分的真實,沒有一絲造作,是一名敦厚之人。


    另外,在景瑞身上,陌遷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血氣之力,就若一頭蟄伏的古獸般,隻要爆發,會釋放出驚天威能。


    把統領之位交由景瑞擔任,他也是經過一番思量的,並非隨意為之。


    透過景瑞的那雙眸子,陌遷可以看出,對方追隨自己是真心的,隻要對方與自己配合的好,自己就有把握將行罰隊完美地掌控起來。


    “他就是景瑞?”


    “那個敢於挑戰賀興言的景瑞?”


    很快,場中的門生都出聲議論起來,開始猜測景瑞的身份。


    “沒錯,他就是那個景瑞。”


    那名與慕雨來賭鬥的黑衣少年,此刻也是開口出聲道。


    他臉色變得十分陰沉,看向景瑞的眸子,都閃爍出絲絲寒意。


    他與賀興言是兄弟,景瑞曾在神峰之上,大戰執法隊成員,更是重創過賀興言,使得執法隊權威受到極大挑戰。


    故而,他對於景瑞,心中實在無法產生好感,恨不得將對方殺之而後快。


    “尚俊!”


    景瑞迎上了黑衣少年那毒蛇般的目光,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是他臉色的第一次變化,原本憨厚的少年,此刻卻變得臉色難看,就如看到了仇人那般。


    “尚俊!”


    “絕世天才尚天翰的親弟!”


    尚俊的名字,讓場中門生感覺,心中如錘重擊,頓時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也隻有陌遷,以及站立在那道門戶前的江顏,臉色依舊未有一絲變化,十分鎮定與淡然。


    哪怕是慕雨來與無戒,在聽到景瑞說出黑衣少年名字時,臉色也微微一變,有些難看起來。


    尚俊本身並不足以讓場中所有人畏懼,隻是他有一名天才哥哥,是太蒼院中九大絕世天才之一。


    他的兄長雖無法與江顏相比,但絕世天才之名,卻讓普通的門生隻能仰望。


    “嗬嗬。”


    黑衣少年對於場中門生的反應很是滿意,嘴角不由微微一勾,輕笑了一聲。


    “你和他有仇?”


    陌遷很淡然,絲毫未將黑衣少年放在眼中,轉頭看向景瑞開口問道。


    “姓陌的...”


    黑衣少年身旁扈從,剛要開口斥責一聲,卻不料話還未講完,就被一巴掌給拍飛了。


    噗...


    那扈從連反應的時間都沒,就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橫飛而出。


    “打掉牙了!”


    場中的門生,頓時臉色大變,不禁驚呼起來。


    “哈哈,這就是滿地找牙嗎?”


    慕雨來不顧黑衣少年那陰沉的臉色,手指著那扈從大笑起來。


    那名扈從,直接被陌遷一巴掌給拍碎了牙,疼得他在地上直打滾,翻來覆去的,真像是在地上找牙一般。


    “陌師兄好霸道。”


    一些妙齡少女,美目中異彩閃現,在人群中小聲議論起來。


    “造化之子,你太目中無人了。”


    黑衣少年尚俊,臉色陰沉如水,哪怕是心中對於陌遷有懼意,也依舊開口大斥了一聲。


    自己的扈從被人打臉了,這就等於打了他的臉,這使他感覺自己顏麵盡失,心中更有一種憤怒之意。


    不過,他並未出手,一來他深知自己不是陌遷對手,二來,他對於陌遷,感覺心中生出一股本能的懼意,不敢挑戰對方神威。


    哪怕他兄長是絕世天才,他依舊沒有那個資本,去與陌遷抗衡,至少,眼下是沒有那個資本。


    陌遷並未理會尚俊,而是轉頭看向景瑞,眸子中盡是疑問。


    “我曾與執法隊的賀興言結怨,他與賀興言交情頗深,曾出手助賀興言壓製過我。”


    景瑞看著陌遷那雙清澈的眸子,情不自禁地把自己與尚俊之間的恩怨說了出來。


    原本,他不想告訴陌遷自己的私仇,因為,他知道陌遷是一名很重情義的人,在得知陌遷隻身闖執法院,隻為救出兄弟的事以後,他就明白,陌遷是名值得深交的人。


    故而,他並不想把自己與尚俊間的私怨講出,怕會給陌遷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我行罰隊的人,也就是我的兄弟,我不會讓我的兄弟被別人欺壓的。”


    “有仇就報仇,你的修為與他之間還有些差距,今日,我便替你先教訓他一次,待你修為追上他之後,再由你親自出手了解恩怨。”


    陌遷朝景瑞微微一笑,十分平靜地開口說道。


    似乎,在他的眼中,絕世天才的弟弟,就如普通的門生那般,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隻要是得罪了他的兄弟,誰也無法躲過他的清算,簡直就如護短的兄長那般,不容許自己的兄弟受一絲委屈。


    這一句淡淡的話出口,卻有著無窮的霸氣,使一些門生頓感體內血液沸騰。


    恍惚間,多數門生都感覺,此生能夠成為陌遷的兄弟,那將會是莫大的殊榮。


    嗡!


    陌遷的話還在所有門生心中回蕩,一方古鼎就浮現在黑衣少年尚俊頭頂,並垂落下絲絲混沌氣。


    混沌氣看似若普通霧氣那般,輕飄飄地如鴻毛飛雪,落在尚俊身上,卻讓他感覺重若神山壓頂,周圍空間都已經凝固了。


    陌遷在掌握了造化鼎的使用之法後,就能夠以此寶器來禦敵了,在針對他人時,鼎中落下的混沌氣,與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截然相反。


    此際,黑衣少年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一絲,空間已被禁錮,連話都說不出口了,這使他心中卷起了驚濤駭浪。


    這種命運被他人掌握在手心的感覺,實在很不好受,簡直就要讓人癲狂了。


    他運轉了本源心法,想要調動全身力量,來打破這方被禁錮的空間。


    然而,他發現,哪怕是自己使出了渾身解數,依舊無法動彈一絲,漸漸地,連腰都開始彎曲了,因為,那混沌氣實在太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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