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如被抽掉所有力量，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一時間感覺天旋地轉，世界都變得模糊起來。耳朵轟隆隆的，他好像聽到什麽人在自己耳邊高聲呼喊。
他竭力的想去看清那人的臉，但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都無法看清，他伸手虛空抓了抓，但卻什麽都沒有抓住。
最終軟軟的倒在地上。
“江寧！江寧！”
意識消散前，他恍然聽到有人在急切的呼喊自己。
是誰在呼喊自己？
他感覺有些熟悉，但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興許是十天，興許是小半年……
江寧幽幽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幹淨整潔，透著一絲陌生與冰冷的醫院。旁邊床位空蕩蕩的，天花板白淨如雪，中間有一個小黑點，上麵還有兩根長燈管和一個電風扇。
風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角漆膜脫落，空氣將裏麵的鐵皮腐蝕得掉鏽。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消毒水味道，這股味道叫人有些心安。
耳朵裏沒有多少聲音，顯得有些安靜，想來應該離鬧市區比較遠，倒是比較適合靜養。
他挪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手背插著點滴針管，上麵還吊著一瓶葡萄糖，旁邊還有幾個空瓶。透過明淨的窗戶往外望去，他能看到很遠處的那一連片黛色山巒。
江寧躺在床上，腦袋前所未有的放空。
父母已經死了，已經徹底離他而去了，經過先前的悲傷後，他已經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知是不是昏迷導致大腦出現混亂，他現在已經記不太清父母長什麽樣了，隻記得他們很溫和，對自己很好，他們總喜歡講些深入淺出的道理，還讓自己努力學武，長大了做個有用的人，不受別人欺負。
當然，也要注重文化學習。
想到這裏，他不禁開始自主的運轉起養氣訣來。
“哢——”
房間門被打開，一位年輕的女護士進來換藥。
他看到半躺著的江寧，立刻喜出望外道：“醒啦？”
“嗯。”江寧虛弱的點點頭。
“怎麽樣？”女護士一邊為江寧換藥，一邊柔聲問道，“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的？”
“沒，”江寧勉強笑了笑，“就是感覺挺餓的，想吃點東西，最好是肉食什麽的。”
“想吃肉啊？”女護士也開心起來，“有胃口，就證明你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多久能出院？”
江寧問道，父母死了，他現在沒有賺錢能力，錢用一分少一分。
“看吧，”女護士回道，“你的情況我也不好說，具體要什麽時候出院，還要看上麵的決定，不過你放心，你的醫療費有人幫你提前繳了，再住個十來天也沒問題。”
江寧心裏一動：“那人是誰？”
“他們說是你父母的同事！”
江寧心裏難掩失望，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那他們還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交完費就走了。”女護士回答，“我說，你爸媽是幹什麽的啊，兒子住了醫院，自己不來，讓同事來，有這麽做父母的麽？”
江寧表情怔住，女護士見江寧沒搭話，詫異的看過來，就看見江寧臉上的悲傷，但緊接著他長吐一口氣，臉上變得輕鬆起來：“不怪他們。”
“怎麽不怪！”女護士正義感爆棚，“他們這種父……”
“畢竟，人都死了……”
護士的責罵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啊！”
“沒事，”江寧酸澀的搖搖頭，“這裏是哪兒？”
“南江華中醫院。”女護士回道，然後又補了一句，“全江城最好的醫院。”
肯定很貴……“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你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沒，”江寧搖頭，“但我還得回學校去念書。都半個月沒去學校了，這要再耽擱半個月的話，課程我就完全不懂了，就現在，我都還得吃點力才能跟得上他們的學習進度呢。”
“學習很重要，身體也同樣重要。”
女護士安慰道。
江寧笑著搖頭：“我這隻是普通的昏迷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普通昏迷？”
“難道不是？”
女護士趕緊閉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寧心裏浮現出不好的預感：“怎麽？我還有什麽其他的疾病麽？”
“沒，”女護士搖頭。
江寧緊追不舍，急切的問道：“護士姐姐，我到底還有什麽問題，你給我說啊！”
“沒問題，就隻是普通的昏迷。”女護士連連安慰道。
江寧也回過味來了：“你剛才都說了，這裏是全江城最好的醫院，要是我隻是普通昏迷的話，那我用得著送到這裏來？”
見女護士還在猶豫，江寧連忙說道：“你就告訴我吧，醫不避患，還有什麽事兒比雙親去世還大的？你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還行，我可以的。”
女護士想了想，最終還是吞吐的說道：“我們對你進行了全身檢查。”
“然後呢？”
“我們發現，你有比較嚴重的營養不良。”
江寧當即大吼出聲：“不可能！”
他家裏雖然不算特別富有，但也絕對稱不上貧窮，而他家就他一個孩子，從小到大吃的穿的，也起碼在平均水準之上的，再怎麽樣，他也不可能會營養不良。而且還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女護士說道，“由於你的營養不良，造成你心肺及大腦有部分損傷。”
“等等。”江寧狐疑道，“營養不良會造成心肺和大腦損失？”
在他印象裏，營養不良不是應該造成骨骼變形和身體瘦弱麽？
“這隻是你的片麵假想。”似乎知道江寧想什麽，女護士接著說道，“就算這不是營養不良，也必然跟你成長過程中，有一段時間攝入跟不上消耗有關。”
江寧想了想，若有所思：“練武會嗎？”
女護士道：“會，但可能性很小，因為你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你就會自主停下來的。”
江寧又擰眉仔細思考，然後又問道：“那不規律的作息呢？”
“也會，但同樣非常罕見，”女護士道，“而且你才十二歲，身體應該是最健康的時候，一般的熬夜，大劑量運動，以及很多不規律的作息，都很難造成這種程度的損傷。”
他竭力的想去看清那人的臉，但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都無法看清，他伸手虛空抓了抓，但卻什麽都沒有抓住。
最終軟軟的倒在地上。
“江寧！江寧！”
意識消散前，他恍然聽到有人在急切的呼喊自己。
是誰在呼喊自己？
他感覺有些熟悉，但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興許是十天，興許是小半年……
江寧幽幽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幹淨整潔，透著一絲陌生與冰冷的醫院。旁邊床位空蕩蕩的，天花板白淨如雪，中間有一個小黑點，上麵還有兩根長燈管和一個電風扇。
風扇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角漆膜脫落，空氣將裏麵的鐵皮腐蝕得掉鏽。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消毒水味道，這股味道叫人有些心安。
耳朵裏沒有多少聲音，顯得有些安靜，想來應該離鬧市區比較遠，倒是比較適合靜養。
他挪動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手背插著點滴針管，上麵還吊著一瓶葡萄糖，旁邊還有幾個空瓶。透過明淨的窗戶往外望去，他能看到很遠處的那一連片黛色山巒。
江寧躺在床上，腦袋前所未有的放空。
父母已經死了，已經徹底離他而去了，經過先前的悲傷後，他已經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知是不是昏迷導致大腦出現混亂，他現在已經記不太清父母長什麽樣了，隻記得他們很溫和，對自己很好，他們總喜歡講些深入淺出的道理，還讓自己努力學武，長大了做個有用的人，不受別人欺負。
當然，也要注重文化學習。
想到這裏，他不禁開始自主的運轉起養氣訣來。
“哢——”
房間門被打開，一位年輕的女護士進來換藥。
他看到半躺著的江寧，立刻喜出望外道：“醒啦？”
“嗯。”江寧虛弱的點點頭。
“怎麽樣？”女護士一邊為江寧換藥，一邊柔聲問道，“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的？”
“沒，”江寧勉強笑了笑，“就是感覺挺餓的，想吃點東西，最好是肉食什麽的。”
“想吃肉啊？”女護士也開心起來，“有胃口，就證明你好得差不多了。”
“那我多久能出院？”
江寧問道，父母死了，他現在沒有賺錢能力，錢用一分少一分。
“看吧，”女護士回道，“你的情況我也不好說，具體要什麽時候出院，還要看上麵的決定，不過你放心，你的醫療費有人幫你提前繳了，再住個十來天也沒問題。”
江寧心裏一動：“那人是誰？”
“他們說是你父母的同事！”
江寧心裏難掩失望，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那他們還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交完費就走了。”女護士回答，“我說，你爸媽是幹什麽的啊，兒子住了醫院，自己不來，讓同事來，有這麽做父母的麽？”
江寧表情怔住，女護士見江寧沒搭話，詫異的看過來，就看見江寧臉上的悲傷，但緊接著他長吐一口氣，臉上變得輕鬆起來：“不怪他們。”
“怎麽不怪！”女護士正義感爆棚，“他們這種父……”
“畢竟，人都死了……”
護士的責罵戛然而止。
“不好意思啊！”
“沒事，”江寧酸澀的搖搖頭，“這裏是哪兒？”
“南江華中醫院。”女護士回道，然後又補了一句，“全江城最好的醫院。”
肯定很貴……“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你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沒，”江寧搖頭，“但我還得回學校去念書。都半個月沒去學校了，這要再耽擱半個月的話，課程我就完全不懂了，就現在，我都還得吃點力才能跟得上他們的學習進度呢。”
“學習很重要，身體也同樣重要。”
女護士安慰道。
江寧笑著搖頭：“我這隻是普通的昏迷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普通昏迷？”
“難道不是？”
女護士趕緊閉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寧心裏浮現出不好的預感：“怎麽？我還有什麽其他的疾病麽？”
“沒，”女護士搖頭。
江寧緊追不舍，急切的問道：“護士姐姐，我到底還有什麽問題，你給我說啊！”
“沒問題，就隻是普通的昏迷。”女護士連連安慰道。
江寧也回過味來了：“你剛才都說了，這裏是全江城最好的醫院，要是我隻是普通昏迷的話，那我用得著送到這裏來？”
見女護士還在猶豫，江寧連忙說道：“你就告訴我吧，醫不避患，還有什麽事兒比雙親去世還大的？你放心，我心理承受能力還行，我可以的。”
女護士想了想，最終還是吞吐的說道：“我們對你進行了全身檢查。”
“然後呢？”
“我們發現，你有比較嚴重的營養不良。”
江寧當即大吼出聲：“不可能！”
他家裏雖然不算特別富有，但也絕對稱不上貧窮，而他家就他一個孩子，從小到大吃的穿的，也起碼在平均水準之上的，再怎麽樣，他也不可能會營養不良。而且還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女護士說道，“由於你的營養不良，造成你心肺及大腦有部分損傷。”
“等等。”江寧狐疑道，“營養不良會造成心肺和大腦損失？”
在他印象裏，營養不良不是應該造成骨骼變形和身體瘦弱麽？
“這隻是你的片麵假想。”似乎知道江寧想什麽，女護士接著說道，“就算這不是營養不良，也必然跟你成長過程中，有一段時間攝入跟不上消耗有關。”
江寧想了想，若有所思：“練武會嗎？”
女護士道：“會，但可能性很小，因為你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你就會自主停下來的。”
江寧又擰眉仔細思考，然後又問道：“那不規律的作息呢？”
“也會，但同樣非常罕見，”女護士道，“而且你才十二歲，身體應該是最健康的時候，一般的熬夜，大劑量運動，以及很多不規律的作息，都很難造成這種程度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