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忠話音剛落,周圍的保安頓時齊刷刷的朝著江寧包圍而來。


    江寧臉色頓時陰沉如墨。


    這些人都是好手,是崔永忠帶過來的精英,根本不是那些尋常保安能夠比擬的,江寧雖然已是啟靈七重,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一旦等這些人形成包圍圈,那自己就真是插翅難逃了。


    他若是要反抗,就必然要傷到這些人,到時候崔永忠就好借題發揮了。


    可若是不反抗,鬼知道崔永忠又會玩什麽肮髒把戲。


    城衛軍大樓裏這裏有將近半小時車程,洛心瀾短時間內也趕不過來……


    江寧沉著臉,不由緊了緊拳頭。


    “抓住他!”崔永忠心疼的查看著崔浩的傷勢,此時他已經有些喪心病狂的癲狂狀態了,“像這樣的惡徒,不能讓他傷害到我們的學生!”


    見狀,江寧不再遲疑,腳下一個發力,就要衝破包圍圈。


    然而,就在此時,人群外麵忽然傳來急促的風聲,似乎是車輛衝進這裏一樣,江寧頓時收住手腳,緊接著他便聽到輪胎跟地麵的劇烈摩擦聲。


    “啊——”


    然後是一些女學生的尖叫。


    隨後是一連串整齊有力的腳步。


    那些人快速擠進人群,然後江寧便錯愕的看到為首的司徒大師那樂嗬嗬的笑臉。


    “小夥子,好久不見啊!”


    他笑著朝江寧招呼道。


    然後便朝著人群前方的崔永忠道:“怎麽?這麽多人圍毆人家一個學生,真是臉都不打算要了嗎?”


    崔永忠麵龐抽動,但還是恭恭敬敬向司徒行了一禮:“司徒大師,這麽晚來我們八中,是有什麽事兒嗎?”


    司徒三浪冷哼一聲:“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最愛打抱不平,聽到這邊有人打算以多欺少,這我就坐不住了,有本事跟人家堂堂正正打一場,這麽多人欺負一個學生算是回事?”


    “司徒大師,你不知道這學生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你可能有些偏見,”崔永忠不敢怠慢,趕緊解釋道,“這人仗著自己有點武藝,就無故毒打我們學校的其他學生,我這也是……”


    “無故?”司徒三浪玩味一笑,“可我怎麽聽說是有人欺負了他朋友,他才來這裏給他朋友報仇出氣的?”


    崔永忠麵皮一僵,訕訕道:“就算是幫朋友出氣,也不應該下這麽重的手吧……”


    司徒三浪回道:“那得看是什麽人了。”


    這句話無異於是罵人,就算崔永忠心性再好,臉色也不免難堪起來。


    “你那個其他學生,就是你的兒子吧?”司徒三浪又笑眯眯的說道。


    還不等崔永忠回答,司徒三浪又道:“你兒子是個什麽樣的人,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也不跟你廢話,這個學生是我看中的,今日這事兒一筆勾銷,往後各走各的路,你看怎樣?”


    崔永忠眼睛微眯,心裏開始思索起來。


    他的事業跟銘紋沒有半分接壤,從某種程度上講,他也並不懼怕司徒三浪,他隻是敬重司徒三浪的身份,就算與司徒三浪交惡,他的家業也不會傷筋動骨,可司徒三浪的名氣畢竟太大了,能不得罪最好別得罪。


    但崔浩傷得這麽重,他又不想就這麽放過江寧。


    他就這麽個兒子,這兒子就是他的顏麵,一旦就這麽輕輕鬆鬆的放過江寧,那他在江城八中就會顏麵盡失,以後也想競爭校長的位置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他思忖著道:“司徒大師,要我不追究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兒傷得這麽重,怎麽著也得道個歉吧?”


    司徒三浪微微皺眉,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江寧。


    江寧自然不可能如此天真的相信崔永忠就會就此善罷甘休,方才他還用杜明山來挾持自己,自己又把他獨子打得這麽慘,雙方怎麽可能說言和就言和的,況且就算是崔永忠願意言和,但崔浩肯定也不願的。


    雙方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唯有一次性的將其扳倒,將其打服打怕,他們才不敢繼續搞事兒。


    惡人需要惡人磨,以德報怨能換來的,往往就隻有更大的怨憤。


    江寧想了想,然後朝著司徒三浪道:“司徒大師,謝謝你的幫助,但我覺得,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我打了人,我願意受罰,但崔浩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淩其他同學,這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來說道說道?還有,他崔浩這麽囂張跋扈,背後有沒有人給他撐腰?撐腰的人是誰?還有沒有其他違法亂紀的事兒?這些都需要好好捋捋。”


    “我們現在在這裏空談,肯定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江寧沉聲道:“我建議,我們還是先報案,讓司法部門好好查一查,到時候黑的白的,錯的對的,自然就清清楚楚了。”


    司徒三浪頓時目露欣賞。


    他從江寧身上看到了一種正氣。


    聽到江寧的話,崔永忠頓時麵露難堪,他現在真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留住江寧,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但倘若真要司法部門來查,然後鬧到城衛軍那裏,那自己可就真的完蛋了。


    冷汗在他背脊徐徐滲出。


    從司徒三浪到這裏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明白,今天是奈何不了江寧的了,讓他給崔浩道歉,也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顏麵,讓自己有個台階下。


    但他沒想到的是,江寧竟是如此堅決,根本就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他眯起眼睛,陰惻惻的說道:“同學,這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從司法部門到執法部門,這中間需要多少手續,多少時間,你清楚嗎?這麽長的時間裏,可有太多太多不確定的因素了……”


    司徒三浪皮笑肉不笑道:“你在威脅他!”


    “沒有,”崔永忠微微一笑,“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心裏很明白,隻要能過了今天這關,那便沒有什麽大的威脅了。


    想到這裏,他就有些納悶,自己明明是來救人,怎麽到頭來還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見到崔永忠竟是毫不避諱的威脅自己,江寧也笑了:“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崔永忠搖頭。


    “不,我知道!”


    江寧認真的點頭,然後朝崔永忠咧嘴一笑。


    因為這時候,他分明已經聽到了洛心瀾的聲音。


    “城衛軍辦事,閑雜人等趕緊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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