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青呢?他怎麽沒來?”


    洞子大排檔前,看著隻身前來的杜明山,江寧不由皺眉問道。


    “他有點事兒,今天就不來了。”杜明山眼神躲閃了一下,笑著回道。


    江寧頓時笑了起來:“他能有什麽事兒?是女朋友跟別人跑了,還是掉廁所去了?他不是最愛湊熱鬧麽。”


    杜明山搖頭:“我也不知道,最近這幾天他都忙得很,估計是在跟哪個網友準備線下見麵吧……”


    “難怪他不接我電話,敢情是這樣,”江寧表情古怪。


    “算了,不提那個狗賊了!”杜明山說道,“趕緊吃飯,我隻有一個小時,待會兒還要上晚自習,今晚是羅狗的課,我要是翹課的話,他得扒了我的皮!”


    江寧也不囉嗦,招呼旁邊的店員可以開始了,隨著火焰吞吐,很快一個大鍋放了上來,江寧催促杜明山趕緊去拿菜,這大排檔主打的是串串,肉菜一塊,素菜五毛,鍋底一人二十,還算是比較實惠。


    很快,鍋裏沸騰,一串串菜品相繼下鍋。


    中途江寧又向店員要了兩盤拍黃瓜和皮蛋,順便要來兩瓶啤酒。


    黃昏的光影在城市裏跳動,在沸騰的水汽中,兩人碰了碰杯。


    “你說,”杜明山忽然問道,“你突破到啟靈七重了?”


    江寧點點頭。


    “我記得你之前還不到啟靈四重吧,這才過去多久?”杜明山也是驚歎道,“頂多兩個月吧,你怎麽突破得這麽快?你不會在練什麽邪功吧?”


    “我練什麽邪功?”江寧不樂意道,“我明明就是個天才好嗎!”


    “切!”杜明山失笑搖頭,“你有幾斤幾兩,哥兒幾個還不知道?”


    “看不起人是不是?”


    “不是,”杜明山笑嗬嗬的,“我們從來就沒把你放在眼裏。”


    江寧有些牙疼:“你怎麽跟侯青那畜生一樣欠揍了?我跟你講啊,我現在可是啟靈七重的小高手了,我這一拳下來,你很可能會原地去世。”


    “對了,”江寧又道,“侯青他真沒什麽事兒吧?”


    杜明山神色微微僵硬了一下,而後搖頭笑道:“他能有什麽事兒,整天口花花的,就算是有事,也是他自找的。”


    “也是,”江寧若有所思點頭,“聽說他之前去女廁所被打了?”


    “嗯,打得挺慘的。”提及這事,杜明山也是止不住笑意,“幸好當時裏麵沒多少人,要不然他下半輩子估計都得在輪椅上度過了。”


    “當時還是我們三個打賭,賭的是什麽我忘了,反正就是贏的人可以讓輸的人幹一件事,我記得當時是你要他去女廁所的吧?”江寧促狹的看著杜明山說道。


    “就說說而已,誰知道他就當真了呢?”杜明山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江寧古怪道:“他可能是自己想去。”


    “肯定是的!”


    “老實人怎麽可能去女廁所?”


    “他不是老實人。”


    “他隻是需要一個理由。”


    “這個狗賊!”


    大排檔裏,氣氛一下活躍起來。


    “對了,”杜明山噸噸噸灌下一杯啤酒,“你考二類學府有把握嗎?”


    江寧頓時笑了:“你是不是對啟靈七重有什麽理解偏差?”


    他又接著說道:“啟靈七重,不說二類學府,就算聯邦四大都有那麽一丟丟希望,要是我突破到啟靈八重,或是掌握一兩門武技,我基本就能穩穩進入聯邦四大了。”


    就像一般文科生不懂理科生的錄取分數一樣,文化生同樣也不懂武科生的錄取標準,反正在他們眼裏,隻要到啟靈四重,基本都差不多了,反正都是一個能打十個那種。


    至於之後的超凡靈海萬象等等境界,他們更是兩眼一抹黑。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屁股決定腦袋,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基本就是兩條完全不相交的平行線,考上大學以後,文化生到工作崗位實習,而武科生則是要城外獵殺異族。


    可以說,高中這最後一段時光,基本就是他們能在一起的最後一段時光了。


    高考過後,天各一方,終身可能都不得相見。


    江寧猶豫道:“侯青他到底……”


    “你是發財了嗎,怎麽想著請我吃飯?”杜明山忽然說道,“你以後還要考學府,我聽說那些學府隨隨便便買點靈藥功法,都要幾萬幾十萬的,你那點錢夠用嗎?”


    江寧大手一揮,豪氣道:“沒事,靈藥功法買不起,學府我還是上得起的。”


    “瞧把你嘚瑟的,”杜明山不由挖苦道,“是哪個富婆讓你這麽膨脹的?”


    “都特麽說多少遍了,我真不是牛郎!”江寧牙疼道。


    “那你怎麽突然間有錢起來了?”


    江寧是窮鬼,自己是軟蛋,侯青是銀賊,這黃金三搭檔的名號可不是亂叫的。


    “你是不是去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兒了?”杜明山忽然緊張起來,“咱們雖然窮,但違法亂紀的事兒,咱們可不能幹!”


    江寧頭疼得厲害:“在你眼裏,我就是幹這種事的人麽?”


    “那你錢怎麽來的?”


    “靠自己雙手掙的啊!”


    “該不會又去做什麽不三不四的工作了吧?”杜明山臉龐帶笑的問道。


    “我特麽真的是正兒八經賺來的!”江寧以手撫額,正色道,“我現在是銘紋師,這些錢都是我繪製符文賺的。”


    “銘紋師?”


    杜明山驚了一下:“上次那個司徒大師教你的?”


    “不是,”江寧搖頭道,“我自學的,後麵找我們隊長取了點經,然後就繪製出了一套複合符文,成本是三千五,總共是十塊中級銘紋白板,我做成了四塊,每塊賣兩千塊錢,總共賺得五千五。”


    “自學?”杜明山更加驚訝,滿臉的不信,“你自學二十來天,就能拿去賣錢?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啊,關鍵是你這實在是有點……你沒坑人家吧?”


    雖然他不是銘紋師,但一些基本常識還是有的,那些有名的銘紋師,那個不是七老八十的,像江寧這種自學二十來天就可以賣錢的,別說看過,他連聽都沒聽說過。


    江寧臉都黑了:“我就看起來那麽不靠譜嗎?”


    “不是,你這個……”


    “算了,一時半會兒跟你講不清楚,反正我沒去坑蒙拐騙就是了。”江寧趕緊招呼道,“吃吃吃,光喝酒不吃菜怎麽行?”


    “你莫不是喝醉了吧?”


    “去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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